第90章 More-is-different
“也不能這么說，這么多科研项目，也沒见多少能马上投入到应用的，总得需要一個過程嘛。米国也在努力搞量子霸权，米国人是傻子嘛？莱特刚开始研制的飞机，只能飞一米多高，几秒钟的時間，在当时算有应用价值嗎？但沒有那第一架飞机，哪来之后的成熟飞行技术？”
“沒错，研究是肯定要进行的，韩书斌自己也說了，他也不敢保证一定有多大的应用价值。我們也不用想那么多，做好各自的方向就好了。”
通過教授们之间的谈话，徐佑知道，虽然他们都愿意加入到海岛计划之中，但对于最终的结果，也沒有那么大的信心。
毕竟前方是一片未知的区域，谁也无法一眼就看清。
這时，乔森突然提到了徐佑。
“徐佑啊，以后有机会，也可以来我实验室学习看看。你一個18岁就能发PRL的学生，仅仅研究一個方向，实在有点屈才了。”
听到乔森的话，徐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要是以前的话，徐佑說不定会马上兴奋的答应下来。
但在大学待了一阵子之后，徐佑也开始懂得了一些语言的艺术。
乔森的话未必只有字面上這么简单。
如果徐佑当着王相武的面，直接答应乔森的话。
未免让王相武有些沒面子。
“徐佑啊，你可要知道，乔老师要求非常严格的，一般的学生都不收，你可别错過這個好机会了。”王相武笑道。
“啊……那個……老师……我……”
王相武的煽风点火，让徐佑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放心，王老师，我沒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徐佑能多学点知识，快速成长。這么好的孩子，我真的希望，他的才华能够完全的展现出来。”乔森笑道。
“乔老师說笑了，就凭徐佑的能力，哪個实验室都是装不下他的。徐佑不只是谁的学生，而是大家的学生。徐佑，還不谢谢乔老师，有机会多去乔老师那学习学习。”
见王相武這么說，徐佑也不再纠结。
“谢谢乔老师。”
“哎，谢什么。我們能有机会帮助你成长，也算是我們的荣幸了。沒准再過個十年，在台上讲话的就是你了，我們也能沾沾光，說我們曾经有幸教過你。王老师，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沒错沒错。反正我們以后都算做一個共同的大项目，未来的交流也是必不可少的。”
赵为佳在徐佑旁边，犹如空气一样被众人忽略。
原本赵为佳還以为，徐佑和自己一样，都是整個饭局中，可以忽略的小角色。
但最后，原来只有赵为佳一個人是可以忽略的。
嗯……除了催菜的时候，赵为佳還是有些用处的。
因为大家下午還有事情，大家都沒有喝酒，饭局也沒有持续很长的時間。
见徐佑终于回来，室友们不禁问起了徐佑這一天的行程。
“如实交代，你這一天干嘛去了？”
“就……出去开了個会。”徐佑如实說道。
“开会？什么会？”
“嗯……這是一個秘密。”
徐佑并不确定，今天会议的保密级别是什么样的，是否需要三缄其口。
谨慎起见，還是少說为妙。
“卧槽，佑神已经参与到国家保密项目的研究了嗎？明明大家都是大一新生，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刘瑞感叹道。
“叫佑神有点不礼貌了，還是叫徐教授比较好。我估计我們本科還沒毕业，徐佑应该就能当上教授了吧。”赵晓辉也跟着附和道。
這一次，郭浩辰并沒有加入到对徐佑的舔舐行动中。
郭浩辰皱着眉头，正对着一张空白的数学试卷发着愁。
這题，好兰。
……
几天后，鹤卿学院的院长蒋宏，和徐佑說了之前那件事的申請结果。
原则上，学校是要求全日制本科的学生，无特殊情况，必须要按时上课的。
但徐佑显然不是那种普通的学生。
即使在人才济济的蓟大，也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学校最终還是给了徐佑可以不上课的特权，但期末考试是必须要参与的。
得知了這個消息后，徐佑终于可以放心去做科研了。
徐佑和乔森教授约定好時間，决定去乔森教授的实验室看一看。
其实徐佑早就想找机会和乔森好好聊聊，从乔森身上汲取一波知识养分了。
乔森是徐佑见過的，数学最好的物理教授。
只是，徐佑名义上還是王相武实验室的实习实验员，也不好大张旗鼓的往别的实验室跑。
不過那天饭桌上王相武的话，让徐佑放下了戒心。
徐佑也不管王相武到底是不是真心之言，反正是王相武亲口所說，徐佑也只能当真了。
“乔老师。”
“哎，徐佑来了啊，快进来吧。”
进入到乔森的实验室中，徐佑立马感觉到了一股浓郁的科研氛围。
琳琅满目的实验仪器，有一些徐佑甚至都叫不出名字。
如果形容一下徐佑此时的心情。
大概就像一個游戏迷，进入到装扮精美的电竞室之中的那种心情。
不，要比那种心情還還要更兴奋一些。
乔森向徐佑介绍了一下各种仪器的名称、作用，以及自己所研究的主要方向。
“凝聚态物理的分支有很多，但用一句话总结的话，就是研究当粒子非常多时的物理状态。因为当粒子数非常多时，会出现很多不一样的、有趣的性质。用英文解释的话，可以理解为‘More-is-different’。”
“More-is-different？”
简简单单的三個单词，一下子让徐佑理解了凝聚态的主要意义。
“听起来很神奇是不是？凝聚态物理，是当今物理学最大，也是最重要的分支学科之一。现在我們凝聚态物理，面临的主要問題之一，就是高温超导体的理论模型。”
“原来超导也是跟凝聚态相关的啊！”徐佑兴奋道。
“沒错，其实道理也很好理解。比如研究一個电子的特性，可以归为粒子物理的范畴。单单一個电子，并沒有讨论电阻大小的意义。而当电子数量足够多时，在某個温度下，可能会表现出零电阻的特性，這就是所谓的超导。而這，不就是‘More-is-different’的道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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