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醉月楼上
在醉月楼中,最出名的就是“神仙醉”,据說喝了之后飘然若仙,有遗世之感。
這“神仙醉”很贵,一百两银子一碗,每日只供应三碗。
平日裡,想要喝上一碗“神仙醉”,可是需要提前三個月预定。
此时,醉月楼二层,已经有不少江湖人士。
之所以会聚集這么多江湖人士,便与李寻欢、夏云墨有关系。
现关押李寻欢的“兴云庄”就位于醉月楼不远处,李寻欢是天底下有名的高手,在十多年前,未曾出关时,是武林之中的风云人物,如今,很多人想要一睹李探花的风采。
另一個原因则是传闻碎公子夏云墨向着保定城前行,不日就会到达保定城中,或者,已经在保定城中。
這位碎公子行事,肆无忌惮,出手狠辣,這一路上一双白玉似的手,也不知道染了多少鲜血。
他所得罪的人太多了,因此已经有好些武林好手联合起来,准备将這位碎公子给解决掉。
当然,至于是谁解决谁,那還是两說。
此时,夏云墨正坐在醉月楼的二楼,饮着杯中的美酒,望着街头的另一方。
另一边,有一座高大的府邸,修建的极为广阔,在大门前,還有一副御笔亲书的门联。
“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
昔日的李宅,如今的“兴云庄”,想想也是讽刺。
十来年前,李寻欢为了成全龙啸云,不惜放弃一切,黯然出关。
可如今,却被囚禁在自家的院子之中。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偏偏是他的好兄弟“龙啸云”。
升米恩,斗米仇,這种事,从来是屡见不鲜。
在边口的客栈之中,夏云墨曾提示過李寻欢“大恩如大仇”。可惜,李寻欢不曾听进去,就算是听进去了,也未必真正能防备得到龙啸云。
李寻欢有着许多的优点,一把飞刀独步武林。轻功在整個武林中,就算排不进前三,但前十也是绰绰有余。江湖经验十足,有时候狡猾的如同狐狸。
他的缺点并不多,可重情重义气四個字。就是行走江湖的致命缺点,更何况,他所面对的,還是龙啸云這样的“好兄弟”。
精心算计之下,他不成为梅花盗,也会成为桃花盗、荷花盗,菊花盗
突然,客栈传来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有一群人走上了楼。
“是谁杀了我儿,是谁杀了我儿?!”为首的人,是一個中年人,作富商打扮,十根手指,带了八個扳指,每一個扳指上,都有一颗硕大的宝石。
更是奇异的事,這中年男人的手掌很大,即使带着這八個扳指,却也不显得突兀。
除却這個中年人外,還有几個青年公子,和两個中年人,其中一個身穿黑衣,袖子又宽又长。另一人则是半合着眼眸,腰间還缠着软鞭。
“他他他,就就就是他。”
那几個青年工资在二楼环视了好几圈,最终将目光放在夏云墨身上,惊恐的叫道。
原来,這几個公子哥,就是夏云墨所杀死的那公子的同伴。他们找来了那位公子的父亲,为其报仇。
他们之所以花费了好半天的時間,才找到夏云墨,则是因为夏云墨已经换了一身衣裳。
這一身衣服共计花费一千多两银子,算是店铺裡最贵的一间。
紧接着,夏云墨又去了客栈,将身上的疲惫一洗而空,不再风尘仆仆,而是如同浊世公子一般,因此几個公子哥沒有第一時間认出来。
那中年富商,将目光望向夏云墨,目光裡有三分沉痛,還有七分愤怒。
“敢问阁下高姓大名,犬子一时无礼,想必也不至于罪不至死。”那富商走近,压抑着愤怒的情绪說道。
二楼的客人们已经悄然走了不少,剩下的這一部分则是武林人士,有本事自保,不至于殃及池鱼,便也就坐下来看热闹。
展柜的战战兢兢,不敢多言。
对于做生意的人来說,他们对于江湖人士,是又爱又恨。
這些江湖人士出手很阔绰,不将钱财看在眼裡。当然,這或许是他们钱财来的太過容易的关系。无论是什么东西,越是容易得到,便越是不懂得珍惜。
而這江湖人士动不动就要比武打架,整個酒楼都要被打的稀烂。若是遇到出手大方的爷,倒是会赔偿些银子。如若不然,就等着哭吧。
“不知阁下是?夏云墨转過头来,沒有回答問題,反而笑着问道。
“哼,竟然连叔叔都不知道,叔叔在江湖之中号称“铁手”,其开碑手可断巨石。”一個青年說道。
“铁手?”
夏云墨眼睛半合,然后抚掌笑道:“原来是“铁手”何开泰,传闻之中,铁手何开泰不仅一手开碑手雄浑霸道,更兼的是生意上好手。”
“用了不到十年的時間,白手起家,成了這保定城内少有的江湖富豪,不知道這其中的诀窍,能否与我說道說道。”
铁手何开泰的面色一冷,沒有說话。
“既然你不說,那就让我来說吧。”
“你最开始是当了一個玉石店的伙计,后来勾搭上了老板娘,设计杀了那老板,霸占了那老板家产。”
“不過你似乎商业天分并不高,好好的一家玉石店,被你经营的半死不活。于是你就勾结了横江一窝蜂,将你那对头的家属给劫持了,弄得你的对头家破人亡,最后不得不将玉石店转让到你门下。”
“你发现比起正正当当的生意,不仅来钱慢,還很麻烦。于是你又勾结了横加一窝蜂做了好几件大案。”
“可横江一窝蜂的人也不是善茬,你发现根本就无法掌控這一伙亡命之徒,于是便下毒毒死了横江一窝蜂,然后再自己亲自培养班底。”
夏云墨一点一点的說道,這是他从一個老人那裡听来的故事,而那老人也曾是横江一窝蜂的匪徒。
其余人则是瞪大了眼睛,听這一桩江湖轶事,想不到這位铁手何开泰竟然還有如此秘密。
“对了,在外面這位“铁手”何开泰,還有何大善人的称呼,因为你每抢劫到一万两银子,就会拿出一百两银子作善事。”
“够了!”
何大善人一声爆喝,脸色变得阴晴不定,一双大手,猛然朝着夏云墨拍了過去。
這家伙虽然這些年来,很少有自己动過手,但一双开碑手却不曾落下。掌未至,劲已到。
“跨啦”的一声,掌风将夏云墨身边的桌子给吹垮掉了。
“怎么,何大善人,要和我动手嗎?”
夏云墨咧嘴一笑,同样的一掌对拍而出。
两掌对合,夏云墨依旧是风轻云淡,而何大善人则是后退了两步,将木板踩烂,方才停了下来。
“好浑厚的掌力,你是碎公子夏云墨??!”何大善人脸色煞白,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此话一出,醉月楼上的江湖人士顿时一阵涌动。
如今這江湖,谁人不知夏云墨,這不少的江湖人士還是因为夏云墨才汇聚到保定城之中。
“江湖末学夏云墨,见過各位前辈。”
夏云墨站起身子,微微一笑,向众人拱了拱手。
他出江湖的時間很短,成名江湖的時間更短,在座的江湖人士,的确算得上他的前辈。
“我想在座的诸位,一定很想要取我的性命,不過要记得自己的性命也只有一條。”夏云墨笑着說道。
“江湖弟子江湖老,若是各位谁能取得再下的头颅,烦請将我的脑袋挂在青云塔上,早就听說了青云塔日出乃是一大奇观,若是能目睹,也算了却平生一桩心愿。”
夏云墨喝了一口酒,淡淡的說道。
有不少江湖人士拿起了武器,蠢蠢欲动,可却沒有人敢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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