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狐狸卜卦收十两 作者:风之灵韵 搜一下 他所說的虽都源于道家,但与他们茅山派隐有不同,以前曾听师傅說過东瀛曾有一种阴阳家专伺祈祷、除灵,想来他应该也是别支别派,与她同宗不同道。 那男子见她不语,忽然去牵她的手,脸上嬉笑道:“那么小姐,让我来聆听一下你的烦恼吧。” 春心撤回手,脸上微红,她還沒见過哪個道士会像他這般动手动脚的。 男子微微一笑,“我叫韩骄子,韩骄子的韩,韩骄子的骄,你可以叫我韩道长,或者……骄子。”他說着顿了顿,让人硬是从他坚定优雅的声音听出一种挤眉弄眼的暧昧。 春心怔了怔,谁会唤他什么“骄子”? 韩骄子看她微红的小脸,唇角微微扬起,“在进行正式坚定前,我能先看看你的手相嗎?” 她点点头,把自己的手递過去。一触到他的手掌,立刻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滑腻,這個大男人的手竟然柔滑的好像個富家千金。 她抬起头看他,他细嫩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望着她时眼睛裡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让人心神恍惚,不由自主地就想听他的话。 韩骄子摩挲着她的手,手指轻轻在她掌心和指腹划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麻痒。他笑道:“你的头脑线和感情线都非常清楚,說明您的人品和能力都毫无問題。” 她抽了抽手掌,沒抽回来,脸上假笑,“您過奖了。” 心裡却忍不住怀疑他這是要干嘛?不知为何,她竟然觉得他是在勾引她。這可能嗎?一個二十来岁的男子会她這個牙還沒长齐的黄毛丫头有兴趣? 韩骄子笑了笑,又道:“只是你的手指已经很粗糙了,却不抹护手油,想必你的处境已经窘迫到无暇顾及這些問題了吧。” 春心“啊”了一声,她有钱抹护手油才怪了。每天有干不完的粗活,手不粗都不行。哪像他,一看就是娇娇贵贵的,出入不得有几十人伺候,养不出這身好肤。 不過,他到底待的是哪家的道观,可以有這么好的待遇?将来若有机会,倒可以考虑考虑去投奔一下。 韩骄子抓着她的手,上下翻着好像在玩什么稀罕好玩意。笑道:“不如我来帮你看一下,你有沒有被不好的东西缠上。” 当然有,她家的鬼都成了群了。心裡這么想,嘴上却道:“就請道长费心了。” 韩骄子笑着把那個铜盆捧過来,裡面放了半盆水,双手交叠,小指和食指同时伸出,做了一個结印之势,口中念道:“灵视万象皆迷现前,急急如律令。” 瞬间水上起了无数的气泡,咕嘟咕嘟翻滚着,如滚开的水。 他看了几眼,笑起来,“這個现象說明你已经被鬼缠住了,那個恶灵正在不断的给你带来厄运。” 春心突然抬了抬头,一眼看见南门走进来,不由一怔,這青天白日的,他一般不出来啊?再一眨眼,南门忽的消失不见。也不知真是进来了,還是她的幻觉。 韩骄子顺着她眼神望過去,嘴角微微扬起,“需要除灵嗎?” 說着沒等她回话,就已经念道:“护身三元拔鬼除妖,收除百怪除去不祥,急急如律令。” 忽然间,他嘴裡“噗”一声喷出一道水柱,這水柱喷上房顶,发出“咚咚”声响,上面应该有金属之物。春心抬头去见,刚一抬脸几滴飞溅的水珠落在她脸上,上面還沾着他的口水。 她抹了把脸,就听他高叫道:“恶灵已经除去了。” 春心“啊”了一声,就這一会儿功夫,南门就沒了?她才不信,南门也是有法术的,岂会這么容易就被收了? 韩骄子突然握紧她的手,笑得好像只勾人的狐狸,“谢谢惠顾,今天這一场法事一共收费二十两,不過开店五折活动中就收你十两吧。” 春心真想“呸”他,十两?把她卖了看看值不值十两? “你抢钱呢?” 韩骄子笑道:“你知道市场价嗎?开店要租金,装修要钱,你以为我弄這身行头容易嗎?這简直是赔本买卖。” 看了看他那身天蚕丝绣花滚边的道袍,再加上手上象牙折扇,所费何止白两,都用到這上边了,也难怪挑费太高。 她冷笑,“你這装神弄鬼的假道士還敢收钱,你以为我沒注意要你占卜用的那盆水的味道嗎?那根本不是水,是药物。你在裡面放了东西弄出气泡,你要說這只是水,就全部喝了给我看?” 他轻笑,“你鼻子挺灵嘛。” 這一笑起来,更加美得人神共愤天地难容,春心暗暗叹息,像這样的人真该埋在地裡一百年再挖出来,看他還敢不敢出来迷惑世人。 她站起来,“我沒空跟你這個骗子蘑菇,不会卜卦就回去跟师傅学两年再說。” 韩骄子见她起身,也不阻止,只笑道:“我是不准的,不過我的狐狸却很准,不如請我的狐狸为你卜一卦如何?” 狐狸?春心诧异,狐狸也能卜卦? “自古以来有道之士身边都会有狐狸的,最好的占卜师身边都跟着狐狸的。” “你的狐狸在哪儿?” 他笑着抱出一個石制的狐狸,或者根本不是狐狸,看起来更像狸猫,好像她上次捡到的那只一样。 春心眨了眨眼,对着石狐狸看了七八遍,都沒瞧出這狐狸有什么好处。 “它会卜卦?” “天意从来高难问,占卜本来就沒准,人们来占卜,不仅为寻求救赎,也是为了娱乐。你說我虚假骗人,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天真了嗎?每個家庭都会有一两件不幸,要我說你家的烦恼都非常普通,谁沒個后娘后爹的,既然遇上了就要勇于面对,他们又不是吃人的妖怪,有什么可怕的,沒必要摆出一张悲剧女人的脸,哀叹为什么都让我碰上了……。” 春心一怔,關於家裡的事她一句沒說過,他怎么知道自己遇上的是什么事?不過他說得也有道理,自己就是太顾全颜面才会被人欺负而敢怒不敢言。她自己在心裡苦,从沒对人宣之于口,当爹的不知道她的苦楚,下面两個弟弟也不了解她。放眼整個村子,竟沒一個人知晓她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