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洛水岭之战1
战约规定:若千野败,让城池数十座也,派一位皇子過去做赘婿,若牧昌败,牧昌将公主嫁往千野,一百年内不得再侵犯千野边境,共建百年之好。
看起来显然吃亏的是千野,但偏偏是這让千野国上下人民全体愤怒的几條约定,千野硬是像個不敢犯错的孩子,乖乖接了下来。
洛水岭的背面,一座八方形的营帐坐落在数百张六边形的军帐之中,主营八边,副营六边,這是千野朝的规矩,地位的显现,正因如此,重要的主营帐往往都容易被其他過得刺探发现,对其不利。
在這偌大的主营之中,一群穿兵戴甲的将领在中激情讨论战术,当然其中也不乏一身书生气息的文官。
当中就有着刚穿越過来沒多久的苏若,不過她现在已是千野朝上唯一的最年轻的女宰相苏倚了。
因为大战在即,营帐裡的气氛也莫名的激动紧张起来,时不时的高论从主营裡传出,震的营外的沙尘都微微飞扬。
這也难免,毕竟此战对于千野過于重要,与牧昌即将在战场上厮杀。
赢,便赢了,倘若输,他们也无颜班师回朝了,输十座城池事小,但要派一個皇子過去做赘婿,這是千野绝对忍不了的!
“牧昌五十万大军,必然全部出动。”一位下巴满是胡渣的男人激动着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我军只有四十万,倘若就這么直接硬碰硬,必然胜算不见得有多大。可若是在洛水岭设下埋伏,胜利的几率必会增大几倍。”
微微一停下,反对的声音立马就响了起来。
“设埋伏?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嗎?洛水岭地势崎岖,易攻却不易守,牧昌就是看在這一点才跟我們定下战约,這一点你不是沒想到吧!埋伏可以說是根本不可能!”
“牧昌五十万大军,而我军只四十万,想必也是考虑到了的。”
“…………”
………………
听着面前大将们的激情高论,看着他们激动的“手脚并用”,坐在一旁的苏倚只想扶额,回想起一個月前议政殿裡的那番谈话,苏倚的眉头紧皱起来。
哎呀,头疼!——
“臣,参见皇上。”
步入殿中的苏倚整了整衣袖,向着上面龙椅座上的人微微屈身,低头不语。
看见来人,龙位上的黄袍男子眼神闪過一丝波动,但在瞬间就消失不见,那张绝世无双的脸上换上了一双寒眸。
“苏相不必多礼,此次召你入殿,乃有重事相商。”
“哦,重事?”免礼后的苏倚挺起身,两只狭长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看着男子,脸上不动声色。
“朕知道苏相政务繁忙,日理万机,但此事之大,只有苏相能担此重任。”
“皇上不必绕弯子,有话直說就好。到底何事?”
“一個月后,牧昌与千野将在洛水岭厮杀,战约想来苏相早已听說了,此战之重关乎千野的声誉与荣辱,而此战能否得胜,還是悬数,倘若有個有权望的人去鼓舞士气,出谋划策,想必千野获胜志在必得。”
“皇上是說……”
“沒错,朕遥望朝野上下,最合适的人也不過是苏相了。”說到這,千野羲风意味深长的一笑。
“苏相才十又七便登上相位,成为朝中唯一的也是千野歷史上最年轻的女宰相,且又是相门之女,兵法战略也必是耳濡目染,比朝中等人要精上几分,协政一年,千野上下无不对汝赞不绝口,好评百千,朕想,汝应可担此任吧!”
“這……”苏倚還想說些什么拒绝,但接到千野羲风那对意味不明的寒眸时,只好应了下来。
“是,卑臣這就去准备。”
“嗯,那朕便在京中期待苏相凯旋而归。”千野羲风特地将期待這两個字比其他字咬的重一些,嘴角的弧度并无变化。
——想到這,苏倚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苏倚只想說,刚穿越過来就被派往易去难回的战场的运气也是够背的了,每当想起這件事,苏倚都忍不住的想要吐槽上几句。
什么叫战场需要一個有权有望的人来鼓舞士气,他自己来不更好嗎?有哪一個皇帝還派文官上阵的?一窍不通放在那当摆设?好歹也是一朝女宰相好么?!
苏倚在心中默默的吐槽,高亢的讨论声依然不绝于耳。
募地,苏倚突然睁开双眼,這让一旁从京中跟着苏倚来的小婢女给吓着了,连忙神色慌张道:“丞相……”
此婢女名叫宁文儿,是苏倚从小到大的侍女,也可以說是玩伴,比苏倚大三岁。此次跟来站在這也听不懂什么,說是鼓舞士气,结果来了连個欢迎会都沒有,還不如說是来這受罪当摆设的。
宁文儿心裡虽這么想,但也只好眼巴巴的站在一边看着自己的丞相。
苏倚站了起来,猛地一拍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营帐裡的激情讨论声霎時間安静下来,围在桌旁的众人都向苏倚這边望去,不在言论,吓得旁边的宁文儿更是不敢出声。
“若有好的战略布策,双方兵力相差大并不成問題。”
一位将军刚想說什么,沒想到苏倚竟开了口,只好闭口不吭。
“洛水岭地势恶劣,易攻不易守,众所周知。我军处在洛水岭的還算是有利地势,敌军若想攻上来也必少不了几番周折。倘若战鼓声响起,两军正面交锋,也必在规定時間后的半個时辰,而這個半個时辰内我們要做的并不是干干等着迎战,而是准备。”
苏倚的一番话說的在场的众人都一愣一愣的,是的,苏倚說的话无一句是虚言,可是這些道理他们都知道,甚至有個人想爆一声粗口“你他妈的說了這么多全是废话啊!”
但是碍于别人好歹也是個宰相,這样說得算是顶撞吧!人家一個不高兴治罪可不好,只好静静的听着。
“那依丞相所言,准备是……”一旁的军师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
“便是程将军所說的埋伏。”苏倚說完笑了笑。
“可是這洛水岭之势并不利于暗伏……”啊。
将军话音未落,苏倚便接了下来,“沒错,是不利于暗伏,但可沒說不利于明伏。”
“可是本来敌我两军兵力相差就大,倘若埋伏被敌军发现,也只能正面抗争,我军仍处于下风,与以卵击石又有何两样?”
“是啊!”
…………
此话一出,立马有不少人附和起来。
面对着此起彼伏的应和声与反对声,苏倚直接忽略,继续說道:
“以牧昌人的野性与高傲,不可能设伏。這裡的條件也不会允许他们设伏。我军四十万,悬殊并非太大。
派两万士兵分别在地势高的道上埋伏好,不需要管敌军看见与否。另派十八万从洛水岭的另一边出发,记住,一定要在约定相战時間前一刻时,還有十七万待牧昌攻上来时直接正面厮杀就好,至于剩下的三万,我别有安排。
敌强我弱,唯有围剿才能给敌军重创一击。”
“至于将领分配,那就交给大将军吧!”
“是,末将遵命。”孙焱应了下来,立马就打算开口分布部署。
虽說大将军明面上是支持了,可是下面的将领们确实唏嘘声一片。
“可是……”
听着這位不足二十岁的女宰相在這“长篇大论”,不,应该說是纸上谈兵,桌边将军们着实不觉着一個小丫头出的战略能与实符合多少,但是看着苏倚两眼裡威严与毋庸置疑,不得不臣服。
而這也让众人感到微微惊讶,他们从未想過一個未经沧桑的小女子怎么会有這种眼神,应该是执政了一年的变化吧!
霎時間,整齐浑厚的声音在营帐裡响起。
“是,吾将等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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