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
只能终日忐忑心慌焦虑的度過,生怕哪一日醒来,迎接自己的就会是死亡,小黑屋裡很臭,但比臭味更难熬的是,明明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对死亡的恐惧日益剧增。
卫戟瞥了他一眼,道:“等会儿见了太后,知道该怎么回答?”
余安清小心的点下头。
卫戟不再多說。
马车停下,外面传来李军的声音,“王爷,王妃,皇宫到了。”
宫门口的士兵见到来人是荣王,都不敢拦着对方,任由卫戟和余安清一前一后进了皇宫,而卫戟身上還戴着佩剑,按照宫中规矩除了御前侍卫,都不许佩刀入皇宫,可宫门口的士兵都沒胆子让卫戟取下佩剑,只领命护卫解下佩刀。
太后明知卫戟今日会带余安清来請安,却沒有吩咐宫人到宫门口等候,也沒有给他们安排轿撵,卫戟只能带着余安清朝着太后的云慈宫走去。
卫戟杵着拐杖余安清還担心他坚持不了,毕竟从宫门口到云慈宫,步行需要半個时辰,结果余安清以为是卫戟坚持不下去,实际上竟然是他自己掉链子,余安清之前感了风寒,又挨了二十大板,吃了多日的米粥,伤了底子,這会儿才走了两刻,就有些坚持不住。
他喘着气,還是跟在卫戟身后,只是步子越来越沉重,双腿越来越迈不开。
卫戟回头,那双睿智的眼眸落在余安清身上。余安清心神一荡,慌乱地加快了脚步,下一刻就因为太過着急,不小心踩到碎石,整個人往前倾倒,眼前就要与大地融为一体,余安清已经怕疼的眯起了双眼,然而身上沒一点儿疼,反而觉得腰上有一只结实遒劲的手,牢牢地揽住了自己下落的身体。
余安清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那张放大的俊脸,以及那双牢牢禁锢着自己腰身的手,余安清眨了眨浓翘的眼睫,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裡满是困惑不解,還有些迟钝,等了半响余安清才反应過来,猛地从卫戟怀中分开,期期艾艾道了谢。
卫戟转過身不再去看他,但藏在云袖下的手,沒忍不住捻了捻。
腰很细,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纤细,好似自己一用力就能捏碎。
這下余安清走路更加小心仔细了。
等到了云慈宫外,余安清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太后正在用早膳,听說荣王和荣王妃来請安,只让大宫女将他们带去了偏屋的茶室等候,至于自己什么时候過去却是沒說。
期间除了有宫女来上了茶水,就沒出现任何宫女了。
余安清刚开始還能保持高雅,但等了一炷香,余安清已经喝了一盏茶,又等了一炷□□夫,也不见宫人奉上茶点,這会儿已经快饿晕了。
他只觉得胃裡翻江倒海,向主人宣泄着心头不满,余安清开始坐立难安。反观卫戟依旧坐得笔挺,坐如青松,看着就十分有气势,他微微抿着唇,脸上沒多余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余安清觑视了一眼,就连忙收回了视线,却不知這個小动作已经被卫戟收入眼中。
又等了半個时辰,太后才带着四名宫女两名太监,端着高雅的姿态走来,每走一步都要微微昂头,向卫戟展示着她的高贵。
只可惜卫戟看都不看她一眼,倒是余安清偷偷瞄了一眼,太后是新帝的生母,与新帝有几分相似,太后那张保养精致的脸上,即使现在来看也依旧十分貌美。
等太后坐于高位,卫戟才慢悠悠起身朝着太后行礼,“见過太后。”
余安清见状也只能跟着行礼。
太后冷漠得扫了卫戟一眼,视线停在了余安清那张雄雌模辩的脸蛋上,這张脸汇聚了余郭氏的所有优点,将美艳动人四個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太后以前见過余安清后,但那是余安清幼年时,此时再见彻底不喜歡,因此对他沒一点好脸色。
太后還想拿乔等会再叫他们平身,不料卫戟已经放下动作,举止潇洒的坐下。
余安清见了也跟着卫戟坐下。
太后只觉得心头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难受得紧。
卫戟会带余安清過来請安不過是出于礼数,现在也向太后請安了,他便不想久留,刚坐下沒一会儿,又說:“太后還得保重身体,儿臣和王妃就先告辞了。”
卫戟沒有用“退下”這個词,太后還想单独和余安清說几句话,敲打几句,沒想到卫戟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說完告辞就直接带着余安清离开,偏偏她還不能让人把卫戟给拦下。
卫戟手握重兵,只能等皇上和镇国大将军的女儿完婚,才能取得武大将军的支持,到时候還能和卫戟一战。
太后脸色难看极了,她沒有发火,她隐忍惯了,可自从成为大庆太后,便一直顺风顺水,宫裡沒人敢给她脸色看,谁敢不听从她的命令!偏偏在卫戟面前,她是拿卫戟一点儿办法也沒有。
听听刚才說的,“告辞”而不是“退下”,他是觉得自己配不上“退下”這個词么?!
太后的指甲死死掐进手帕中,眼神凶狠,最终她命宫人去将皇上請来。等皇上来了后,她又恢复成了那個高贵典雅的太后,只是话裡话外都是督促皇上尽快将武大将军的女儿迎娶入宫。
卫奚先前是想娶余安妍为后的,只是他也明白目前自己少了武将的扶持,光有几名文官的支持還不足以稳定朝政,只有通過“联姻”的手段,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便同意太后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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