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我率萬軍前行,零落倒戈!
但對於呂氏來說不是問題,在校場中衆人被洛承運突如其來的言語,搞的有些茫然陷入沉靜的時候,呂常第一個站起來。
他舉起手臂用整座校場都能夠聽到的聲音高吼道:“未來神聖帝國的主人啊,我們本來只是被新學黨人所壓迫的卑賤之人罷了。
現在因爲素王降下了天命,纔有幸能夠追隨於您,共同參與到這場反抗獨夫暴政的偉大事業中。
我們遵從您的領導,奉您作爲我們的領袖,那所有的一切生命、死亡和榮譽,難道都不由您來支配嗎?
請爲我們下令,我們所能做的,只有認真的、誠摯的、全心全意的去執行罷了。”
李繼業只覺頭皮發麻,他現在只覺得呂常這個人真的邪門到了極點,每次都比他腦子轉得快,他連忙收拾整理一番衣袖,站起身來高聲道:“未來神聖帝國的主人啊,您是至高的血裔,是素王的神選,這是何等的尊貴呢?
古來的帝皇都尊崇您,世間的萬民都敬仰您,我曾經有微薄的尊貴,我曾經僭稱天命的子嗣,但在此刻,我以一個最普通的諸夏百姓,願意追隨您,無論您提出任何的規矩,我都矢志不渝的遵從,就像滿天星光永遠都爲皓月作襯。”
呂常和李繼業的疾呼和表態,將一個血淋淋的現實擺在所有人面前,如果這是一道選擇題,那這道題目只有一個答案是正確的。
會有人選錯嗎?
有,但不多。
有些人的改變是極快的,權勢是如此的迷人眼,他們擡舉着洛氏,是希望能夠藉助洛氏而成爲新的開國元勳,這麼簡單就能成爲開國元勳的機會,亙古未有。
但現在洛氏對他們提出了這樣的要求,在實質上,這是在抹殺他們的貢獻,於是他們就會躊躇。
有幾個人訕笑着離開,都是勢力最大的那幾個人,所有人都望着洛承運,似乎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命令,只要洛承運一聲令下,他們就會立刻將那幾個人拿下,作爲獻禮。
在這個時候,在他們眼中,洛承運已經不是一個義軍盟主,而是皇帝,是他們未來的君主,他們不知道洛氏的王朝會是什麼樣子的,但忠誠和努力總是沒錯的。
但洛承運就這樣坐着,不發一言,等到該走的人走完,他才環視校場,走掉的人並不多,只有百分之五左右,校場中烏泱泱的人,幾乎沒有什麼變化,不過走掉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勢力最大的義軍首領,也正是因爲勢力太大,所以纔不甘心。
洛承運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淡然道:“在每一個歷史節點的關鍵抉擇中,總會有人離開,也總會有人加入,這便是命運的使然,是一件完全不值得在意的事情。”
衆人都能聽出洛承運話中的雲淡風輕,有些壓抑的心情也緩和下來,這才又聽到洛承運說道:“天下的局勢走到如今,只講述給我們所有人一個道理,那就是戰爭的勝負不在於堅固的城池和優良的武器,而在於那被稱之爲流水般的人心。
洛氏振臂一呼,人心便匯聚而來,在諸位來到虎牢關前,想必都經歷過軍中士卒和麾下百姓的殷切目光吧,他們對你們有所期望,希望你們能夠跟隨在洛氏身後,做下大事,成就大業。
新學黨人失去人心,而洛氏擁有人心,於是億萬的百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這便是我現在坐在這裏的理由。
在虎牢關再向前不遠處,就是聖城洛陽,諸位一定都認爲我出現在這裏,是要整肅軍隊,和新學黨人來一場大決戰,最終勝利挺進洛陽。
我想說諸位錯了。
我在正確的時間出世。
我將率領着萬軍前行,而一路之上,將有萬人倒戈!
我將不戰而勝。”
洛承運總是並不高聲言語,但總是比千萬人還要響亮,也總是讓人震驚。
他們不能理解洛承運話中那強烈的自信從何而來,即便洛氏有神異現世,即便洛氏現在裹挾着大勢,即便是洛氏有那極高極高的聲望,但新學黨人有數十萬的精銳軍隊,這必然是一場苦戰。
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不經過大規模的戰爭就結束呢?
但他們又不敢說什麼,畢竟在這個家族身上,有太多的傳說故事,況且他們也希望這是真的,誰也不想多打仗,輕易的得到國家,又有什麼不好呢?
……
洛承運爲什麼有信心?
爲了維持一支數十上百萬軍隊的軍需,需要多少資源?需要多少後勤人員?需要多少金銀錢財?
即便是再不懂軍事的人,也知道那將是一筆天文數字,尤其是在失去大片土地之後,還想要維持這樣一支軍隊,每日的耗費都驚人至極。
新學黨人的這些錢從哪裏來,難道是從他們自己的小金庫裏面掏出來嗎?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國破家亡,他們也不可能用自己來填補國家,漢爵士有句至理名言——“世界上只有國家這艘船,是從頂上開始漏水的”。
他們只能更加嚴酷的壓榨百姓,明明是民族國家的軍隊,但是其中大批卻通過抓壯丁來補充軍隊,說的難聽一些,當初漢朝和唐朝的軍隊都不用這種下作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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