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知错就要改,挨打要立正
“你以后别信叶美静說的话,她跟我关系不好,肯定不会說我好话。”杨念念站起身,回屋拿上牙刷去了院子,该說的她都說了,剩下的让安安慢慢消化。
一個六岁孩子,說太多深奥大道理他也未必能懂,让他去体会好了。
堂屋只剩下陆时深和安安,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安安偷偷抬起头瞄了陆时深一眼,又局促不安的低下头。
陆时深淡声說,“把饭吃完,我去洗碗。”
安安见陆时深沒有教育他,不但沒开心,反而更加忐忑,“爸爸,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陆时深看着安安,像是透過他,在看另外一個人,“你不要带着敌意去接触念念,她沒你想的那么坏。”
安安也意识到今天做错了,“爸爸,对不起。”
“這话跟念念說更有意义。”陆时深正色教育,“知错就要改,挨打要立正。”
安安吸了吸鼻子,小手抹干眼泪,“爸爸,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厕所水泥還沒晾干,暂时不能用,陆时深带着安安去洗澡,一回来,杨念念就递给安安一只牙刷。
“从现在开始,你以后每天早晚都要刷牙。”
這两天有点忙,她买的牙刷都忘记拿出来了。
這年代大多数人都不刷牙的,很少有大人教孩子从小刷牙,陆时深一個大男人,更沒带孩子的经验了。
刷牙?
安安接過牙刷,眼神新奇的看向陆时深,他以前沒刷過牙,都不知道怎么刷的。
杨念念以为安安不想刷牙,“你别看他,他也要早晚刷牙。”
說着,她又递给陆时深一只牙刷,“你之前的牙刷毛都炸开了,這是新的。以后咱们一家三口都要早晚刷牙。”
安安很开心,眼睛亮晶晶的,他不知道刷牙有什么好处,只知道這是杨念念给他买的礼物。
爸爸還沒给他买過牙刷呢。
有后妈好像也沒什么不好。
生活中突然多了個姑娘管父子俩日常生活,陆时深還沒适应,却不抵触,他不太自在的“嗯”了声,低头对安安說,“過来刷牙。”
杨念念提醒,“糖块要在刷牙前吃,刷牙后不能吃东西了,不然白刷了。”
“晚上吃糖块容易蛀牙,我明天再吃。”
收到礼物,安安心裡很高兴,哪裡還惦记糖块呀?
拿着新牙刷屁颠屁颠地跟在陆时深身后,去院子裡学刷牙。
嘿嘿!
军属院的小朋友都沒有牙刷,要是那些小朋友知道了,肯定会很羡慕他的。
六岁的孩子心思多纯真呀,此时满脑子都是得到礼物的喜悦。
父子二人刷完牙回屋,杨念念已经睡了,安安撅着屁股爬上床贴着杨念念躺下,陆时深见安安贴着杨念念睡的,抿了一下唇瓣,什么也沒說,关灯躺在了外面。
换做平时,安安躺在床上沒几分钟就能睡着,這一晚,他小小的身体裡藏着心事,一直沒睡着,躺在床上差不多半小时,也沒睡意。
见杨念念躺着一直沒动,安安觉得她肯定睡着了,动作轻微像個小蛆虫似的往杨念念身边拱了拱,嘴巴都快贴杨念念耳朵上了。
黑夜裡,陆时深如狼似鹰的黑眸看向安安,微微蹙着眉,沉默着沒出声。
只见安安小小身影贴近杨念念耳朵,用很细微的声音,别扭的道歉,“婶儿,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听信人家的话……爸爸說知错就要改,挨打要立正……我已经跟你道歉了,是個知错就改的好孩子,你不能为了這個事情生我气了。”
杨念念憋着笑,等到安安咕噜咕噜說完后,她轻轻“嗯”了声,突如其来的回应把安安吓了一跳,羞红着脸钻到了陆时深的怀裡告状。
“爸爸,婶儿装睡骗我。”
小孩子不要面子的嗎?
婶儿真是太坏了。
杨念念再也憋不住了,“咯咯”笑出声,清脆的笑声格外好听,她声音本来就软软糯糯的很好听,格外有感染力。
安安被杨念念笑的更不好意思了,埋在陆时深怀裡撒娇,“爸爸,你看婶儿還在笑我。”
陆时深看着杨念念笑的花枝乱颤的身影,嘴角不由跟着上扬,這一大一小关系进展,比他预料要快。
杨念念性格像個孩子,阳光开朗有朝气,她的阳光早晚会照进安安心裡,時間問題而已。
這一晚三人睡的格外踏实开心,安安睡着了嘴角還挂着笑,道歉的话被杨念念听到,他虽然觉得别扭,心裡却有点小窃喜。
次日。
杨念念起了個大早,煮了白米粥,蒸了一锅葱油饼,面香味都飘到院子外面了。
安安起床闻着香味儿跑到厨房门口,想看看杨念念煮什么好吃的。
之前一直待在乡下老家,一天两顿饭,不是咸菜杂粮包就是红薯土豆,一年到头见不到荤腥。
来到军属院,虽然能吃上小麦粉馒头和白米饭了,可食堂大厨每顿煮几千人饭菜,压根不会像杨念念這样花心思换花样煮饭吃。
瞧這油饼子擀的一层又一层,每一层都是薄薄的带着葱花,闻着都想流口水。
“快去刷牙,等会儿你爸爸早操回来就能吃饭了。”
“好耶,有葱油饼吃咯……”
安安吞咽了一口唾沫,欢快的跑去刷牙。
丁兰英上厕所回来,路過杨念念院子时,闻见一股面香味儿,朝着院子裡瞧了眼,见安安在刷牙,顿时嗤笑一声。
這個杨念念心眼不少,会做表面功夫,還知道让安安刷牙。
整個军属院裡头,除了她家儿女从小开始早晚刷牙外,還真沒有第二户。
乡下来的丫头哪裡懂這些?八成是听别人說了她家的事情,跟她学的育儿方案。
說白了,就是做给外人看的。
嘴馋,贪吃,花钱大手大脚,家裡有点钱全吃到肚子裡,谁娶了這样的女人谁倒霉。
瞧着吧!陆时深让杨念念当家,之前攒的那点家底,迟早败光。
丁兰英前脚刚走,后脚于红丽就闻着味儿過来了。
“安安,你家做啥好吃的,怎么這么香?”
安安吐掉嘴裡的牙膏沫,高高兴兴的大声回答,“我婶儿蒸了油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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