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一個铜板儿都掏不出来
听声音老大在后院裡不知道忙活啥,老二在劈柴,老三在洗衣服,老四拿着笤帚在扫地。
就连儿媳刘秀秀也早就已经起来了。
婳婳进厨房的时候,看见儿媳她正手裡拿着一個鸡蛋发呆。
秀秀不知道是打成整個的鸡蛋让婆婆吃,還是打成丝儿让大家都喝一口鸡蛋汤尝尝味儿。
虽然婆婆說了以后跟大家好好過日子。
但是吃鸡蛋這事儿刘秀秀還真是想都不敢想。
毕竟村裡都是這样,稠的留给男人们吃,不稀不稠的给婆婆吃,剩下的清汤才是儿媳妇吃的。
婳婳走进厨房,是想打水洗脸的,一进看见刘秀秀拿着鸡蛋发呆,就喊了她一声,“秀秀,怎么起来這么早?你是孕妇,好好睡一觉也沒事的。”
“哦,娘,我不用睡觉,也不用吃鸡蛋的,给娘吃,都都给娘吃。”
刘秀秀应激似的有点反应過度。
可是话一出口又羞的脸红透了。
婳婳听她话音也了然了。
以前家裡的好东西可都是原主一人的,所以刘秀秀這是为了鸡蛋怎么吃发愁呢呀。
“五個鸡蛋全部吃,不用打成整的,打散吧。”
婳婳說完就端着水出门了。
她原本以为昨晚肯定睡不好,沒想到她居然会一觉睡到天亮。
這真是稀罕事儿,以前她晚上一有時間刷手机,打游戏,晚上哪裡那么早睡過觉。
现在她也不用羡慕拿着睡眠质量高的人就,她已经很荣幸的加入了。
婳婳洗着脸,老二连忙折了柳树枝拿過来,另外一只手裡還拿着一点粗盐。
婳婳看着一脸殷勤的秋月,不知道他這是想干什么?
“娘,柳枝给你折好了,你漱口吧。”
秋月說着将东西递了過来,婳婳迟疑了一下立马又接了過来。
她怎么给忘了,這老二跟其他几個有点不一样,爱哭,泪腺发达。
万一又說她嫌弃她,哭给她看怎么办?
穿過来以后她的绿茶属性被老二压制的死死的,把她嘤嘤嘤的活儿抢了個干净。
看婳婳接過他手裡的柳枝,老二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去开始他的劈柴大业。
漱完口,婳婳還偷摸跑回屋子裡摸了点面霜保湿。
早饭除了鸡蛋汤,就是野菜饼子,這野菜還是刘秀秀才跟狗蛋去挖回来的。
狗蛋看见桌子上的鸡蛋汤,眼裡都开始冒绿光。
婳婳觉得他的眼神就是像是小老鼠掉进米缸一样开心。
“大家都吃,不要让来让去的,也不要再說话。”
婳婳话落,低头端起碗就喝汤,她不想再看见老二跟刘秀秀這对儿哭包兄嫂了。
果然,婳婳不让說话,大家虽然震惊于他娘真的给他们吃鸡蛋的喜悦中,就差将头埋进碗裡去了,哪裡顾得上說话。
吃完饭,婳婳跟老大顾春花就出发了。
他们的去村头那裡等宋家的牛车。
去镇上的话,一人两文钱。
婳婳母子過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在等车了,有的步行的人早就已经动身了。
现在出门的,几乎全部是要坐牛车去镇上的。
白马镇距离他们贺兰村也不算远,坐车的人除了女人就是孩子,男人家一般都是走路去的。
村裡的女人看见婳婳的时候還吃了一惊,這女人不是天天缠着陆童生嗎?
怎么今天有空去镇上了?
這样想着,原主的对手孙二娘就有些坐不住了,屁颠颠的就想怼她两句。
“吆,這童生夫人怎么有空去镇上啊,不和你家童生老爷吟诗作对了?”
孙二娘脸上的嘲讽与作弄毫不掩饰。
理由嘛,当然是看她不顺眼了。
女人讨厌一個女人人,无非就這几個理由,一,抢了她喜歡的男人的人。
二,长的比她漂亮的女人。
三,不但长的漂亮,還抢了她看上的男人的女人。
不幸的是,這三條沈婳婳都占了。
孙二娘年轻的时候托人问過贺大虎,可惜,贺大虎嫌弃她长的不俊,沒看上她。
所以孙二娘嫁给贺栓牢以后,跟贺大虎的心尖尖沈婳婳之间可谓是势不两立。
婳婳沒有理会孙二娘的挑衅,一個跳梁小丑而已,她可不是原主,就這么跟她对骂起来。
她越過村民,径直走到宋家的牛车上,占了個最好的位置,“宋大哥,這是我跟春花的车钱,你收一下。”
“哦,哎,好。”
宋余粮第一次看见沈寡妇這么好說话,心裡還有点诧异,接過她的银钱沒說什么。
婳婳将四個铜板儿给了车夫宋余粮。
就靠着儿子的身上闭目养神。
孙二娘沒有等来预期的结果,虽然心裡還有点疑惑,但也就此熄火了。
其他人沒戏看也就一個個的往车上走去。
牛车吱吱悠悠的往镇上走去,婳婳一直闭着眼睛装睡,這也替她挡了很多探究的眼神。
毕竟她如今也是身上揣有巨款的人了,谁让村裡人都穷呢。
三五两银子都够一家人一年的嚼用了,可她现在身上可是有十八两银子,放眼村裡也是妥妥的的富婆无疑了。
若是往常,也许会有人跟婳婳搭讪,可是自从昨天孙寡妇的那出倒插葱传出来以后,她们就对婳婳有点忌惮了。
等婳婳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到了白马镇,看起来是比村裡好了很多,也热闹了很多。
婳婳看着身边的大儿子,觉得有点碍眼,她今天有正事要办,带着儿子可不方便。
“春花啊,你去随便逛逛吧,看看有什么需要买的,用等会儿在城门口這裡汇合,坐你宋叔的牛车回去。”
婳婳說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這儿子长的挺好,就是有点黑。
“娘,那個,你”
“放心吧,我沒事儿,小小的白马镇,你還怕娘丢了不成?
快去吧!”
婳婳說着推大儿子往前走了两步,這才挥了挥手往跟他相反的方向走去。
婳婳只顾着打发大儿子离开,不要妨碍她作弊了,却沒有发现贺春花一脸的无奈。
他其实想說娘沒给他钱,他自己也沒啥可买的东西。
可话到嘴边却沒有机会說出来。
贺春花伸手摸了摸胸口的两個铜板儿,一阵惆怅,他都成亲了,身上连一個铜板儿都掏不出来。
唯一的两枚還是妻子早上临出门塞到他手裡的。
看来以后得去码头找個扛货的活计攒钱了。
贺春花叹了口气,又往他娘离开的方向跟了去,跟上還能给他娘提东西,不然他再去干什么呢?
他又沒钱。
婳婳一边逛,一边打听粮食的价格,她看着大家都背着竹筐,找了個空巷也从空间裡取出一個筐子,七八十年代的背篓,爷爷强制她存下的。
走进粮铺,买了二十斤白面,花了她七百文,买了二十斤大米,花了七百二十文。
看来粮价不便宜啊。
杂货铺子也得逛逛,油盐酱醋,得买,碗盘,得买。
肉,得买。
一通下来,又出去两百文。
看看衣裳铺子,鞋铺子,衣裳,忍忍。
鞋,必须买。
原主這破鞋她得扔。
婳婳看装样子的差不多了,這才从空间裡搜刮出一些能用的东西出来。
尤其是家裡那传家宝似的破锅,必须得换,還要一個锅烧水,一個锅做饭。
不然水裡一股子涮锅水的味儿,她根本就喝不下去。
两口大锅,一把筷子,還有一些布料,必须做個窗帘门帘。
可是取出来以后她就傻眼了,這么多东西,她怎么拿到城门口去?
难道她還得取出一辆手推车?
婳婳发愁的看着人群,后悔她将大儿子给支开了。
更糟心的是,她发现贺春花手裡一個铜板儿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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