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要是舔一口鸡蛋就好了
面條擀的劲道,炒的肉臊子老远就能闻见香味儿了。
婳婳刚一进门,老大在劈柴,老二蹲在另一边洗衣服。
老三老四守在厨房门口,眼巴巴的望着裡面。
尤其狗蛋,口水都拉成线了。
“咳咳,我回来了。”
婳婳边往进走边說了一句。
听见婳婳的声音,院子裡的四個大儿就围了上来,“娘,你你出去怎么不喊我們们呢?”
老三冬雪看着婳婳手裡的野菜,一脸的不敢置信。
他娘不是去陆家了嗎?
怎么手裡還拿着野菜?难道他娘真的变好了,给他们挖野菜去了?
“你们忙了一天了,喊你们干什么?娘就是想补偿你们。
這才去点挖点野菜,顺便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捡到野鸡蛋,沒想到還真的被我碰上了呢。”
婳婳将衣襟拉开,五枚可爱的鸡蛋果然躺在裡面。
贺春花看着他娘,抿了抿嘴,却什么也沒有說出来。
野鸡蛋是那么好捡的嗎?
山上的野菜都沒怎么长出来,野鸡能把蛋下在他们家附近?
其他几人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這山上他们都跑遍了,野鸡毛都沒见着,他娘一出门就捡到野鸡蛋。
“娘,饭,饭熟了,您回来的正好。”
刘秀秀脸蛋被锅裡的蒸汽熏的红扑扑的,人也好看了不少。
“给,鸡蛋留着明早上烧汤,先吃饭吧。”
婳婳将鸡蛋给了刘秀秀,就去一边的盆子裡打水洗手。
兄弟几人面面相觑却也不得不承认,他娘這样他们心裡有点慌。
只有迟钝的狗蛋无视哥哥们复杂的眼神,眼睛盯着大嫂的背影。
他要是能舔一口鸡蛋就好了。
鸡蛋壳也行,他娘吃鸡蛋,他舔一口,他绝对不吃鸡蛋。
或者等大嫂烧汤的时候,他偷偷躲起来,把鸡蛋壳藏起来。
想舔的时候就拿出来舔一口。
狗蛋觉得自己有点贪心,明明家裡今天都吃肉了,他竟然還敢馋鸡蛋。
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狗蛋心裡小小的愧疚了一丢丢。
婳婳洗完手,刘秀秀已经将饭端出来了。
她走過来坐在椅子上,看着几個便宜儿子都蹲在地上,一脸懵逼的问道:
“你们不在餐桌上吃,蹲在地下干什么?”
婳婳這话一出,连忙暗道一声不好。
她怎么给忘了,原主一直喊几個儿子赔钱货,吃饭不让上桌,他们一直都是蹲在地上吃的。
婳婳眉头一皱,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你们,你们是不想原谅娘嗎?娘,已经在努力改好了,怎么会继续让你们蹲在地上呢。”
婳婳說着,两行泪水就顺着脸颊往下流,低着头一言不发。
被吓坏了的贺春花兄弟,一看他娘哭了,立马跪在地上,“娘,你别哭,儿子不是這個意思。”
贺春花觉得他娘好像比以前难对付了不少。
以前破口大骂的时候,他们還能低着头装鹌鹑,這会儿他娘默不作声的流泪,還真是让人有些头疼呢。
“对啊娘,我們沒有這個意思,我們就是习惯了蹲着吃饭。”
老二說着就来给婳婳擦眼泪。
老三老四也是一脸自责的样子,跪在原地不敢动弹。
刘秀秀看着大家都跪下了,她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咬咬牙准备跪下去。
今天這一跪是免不了的,她男人小叔子都跪下了,她要是不跪,她婆婆就能哭到明天去。
原本被几個儿子說跪就跪吓到的婳婳,這会儿似乎反应過来了。
一個箭步冲到刘秀秀跟前,将她拉了起来。
“你跟着添什么乱,肚子這么大,伤着我孙儿怎么办?坐下吃饭。”
婳婳按着刘秀秀坐在椅子上,這才转身看着几個儿子。
孙儿?
他娘不是一直想秀秀生個女儿嗎?难道他娘不嫌弃儿子是赔钱货了?
贺春花跟刘秀秀两人面面相觑,均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婳婳沒有忽略老大眼裡的吃惊与疑惑,但是沒办法啊,她现在就是沈花花。
谁要是敢来說她不是,她一定把他赶出贺家大门。
“你们快起来,你们跪着娘多心疼啊,還是你们从心底裡在怪娘,這才跪着不起来?”
婳婳又开始戏精上身了。
她眨了眨眼睛,似乎他们不起来,她的眼泪随时就要出来。
“起来,大哥你们快起来,娘說了以后都不跪了,对吧娘。”
狗蛋第一個起来,贴到了婳婳的身边,顺势坐到了椅子上。
“对,起来快吃饭,饭都凉了。”
婳婳率先拿起了筷子,吃了一口臊子面,不错,這個儿媳能处,手艺不错。
以后家裡的饭菜可以放心交给她做了。
贺春花几人闻言也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肉臊子面,大口吃了起来。
吃着细白面,嚼着嘴裡的肉香,就像是做梦一样。
婳婳看他们的脸色,也装作沒有看到,日子還长着呢,慢慢来。
原主往日裡都喊他们赔钱货,說是养大了他们一点用都沒有。
不但得不到大笔的彩礼,還要花钱给他们娶媳妇儿。
别人家的女儿从小就开始做绣活儿赚银子补贴家用了,而他们几個赔钱货什么也挣不来。
因为這,兄弟四人分别承担了家裡的所有家务,包括地裡的农活儿,可是原主還是不满足。
似乎是忘记了她小时候被母亲虐待的事情,将一切生搬硬套的加注在几個儿子身上。
老大贺春花天不亮就要去地裡干活,老三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清理茅厕。
老二去山上挖野菜,捡柴火,回来還要帮哥哥去地裡干活。
就连八岁的狗蛋,每天都不忘记提水浇菜地,帮着做饭的哥哥烧火。
只要一想到原主在贺大虎死了以后做的蠢事,婳婳就像原地去世一回。
古代,讲究君子远庖厨,几個儿子洗衣做饭干农活,样样不在话下,可原主却不知道珍惜。
還有這刘秀秀,自从来了贺家以后,操持一家人的生活,不知道给她省了多少心。
但是原主還是一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每天不是阴阳怪气的咒她生不出女儿,就是拐着弯儿的骂贺春花娶了媳妇儿忘了娘。
光是想想她以后要做多少好事,才能让几個儿子忘记原主作的恶,婳婳就觉得她心累的慌。
婳婳放下碗,本想多說两句的,可抬头看了刘秀秀端着的“竹节碗”,顿时什么话都不想說了。
再一看,除了她之外,大家都是竹筒做的碗。
不用想,碗也被那個败家娘们送去陆家了。
看来她要的银子還是太少了,最主要是陆聪给银子太痛快了。
這說明什么,說明他以前犯的事儿不小啊。
婳婳想着怎么再从陆聪那裡出一口恶气,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
刘秀秀吓得碗都端不稳了,怎么办?
婆婆這是嫌弃她吃得多了嗎?
可她好久沒吃過這么正宗的细粮了,一下就沒忍住啊。
婳婳看着刘秀秀眼泪汪汪的样子,大儿是不是飘過去的眼神,更加心累了。
“吃饱了,我回屋躺躺去。”
“娘,不再吃点儿了?”
刘秀秀看婆婆离桌,吓得赶紧站了起来。
往常婆婆可是要吃两大碗的,今儿個怎么吃的這么少?
难道她做饭的手艺退步了?
“我饱了。”
婳婳无语的看了刘秀秀一眼,头也不回的进屋了。
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
這糟心的人设,她得洗到猴年马月去才能洗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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