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北京文化,小酒馆
這才多大会功夫,小伙子,你该不是为了多打饭,糊弄大妈吧?
“刘大姐,這按摩時間不能长了,不然会伤到腰肌。您站起来试试就知道了。”张衍笑着解释道。
“咦,真的好多了,我這腰轻快多了。”刘大妈半信半疑的站起来,顿时感觉不一样了,惊喜道:“张医生,您這医术真厉害!就這么几下,我這腰就舒服多了。”
“刘大姐,你這就是累的,想要好的快,您回家,弄点粗盐炒热了,装到棉布袋裡,放到腰上,也能起到很好的治疗效果。”
送走千恩万谢的刘大妈。
“张医生,你也太厉害了,就按了那么几下,就能治腰疼?”
“這是中医的推拿按摩,看上去就這么几下,裡面可是有不少学问。”
“這個好学嗎?”高個小护士问道。
“這個倒是不太难,你们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们,等你们学会了,转正沒有問題。”张衍想了一下,笑着說道。
“真的?你愿意教我們?”
“太好了,谢谢张医生!”
“那我們用不用拜师啊?”
“不用,大家都是同事,只要你们愿意学,我会的都可以教你们!”张衍不在意的笑笑。
张衍這不是穷大方,也不是烂好人。
而是,他想的很明白,红星轧钢厂所属的红星医院這個庙太小,水太浅。
他要想在医学上有所发展,单靠看书肯定是不行的,必须要有病人。
想要多看病人,要么他想办法调到其他医院去,可是,前身沒有学历,也沒有系统的接受過医学培训,去医院這條路基本上断绝了。
只剩下一條路,那就是想办法增加红星医院的病人。
单靠他一個人肯定是不行的,俗话說的好,一個篱笆三個桩,一個好汉三個帮。
所以,张衍才会培养新人。
要知道,红星轧钢厂属于重体力工作,哪怕技术含量比较高的,钳工、铆工,也需要一点的体力才行。
加上工作的姿势,很容易出现腰肌劳损,肌肉损伤,肩颈、腰椎等职业病。
中医推拿按摩对這些职业病都有很好的缓解和治疗作用。
可以說,只要小李她们三個人学会了中医按摩技术,就能给红星医院带来不小的客流量。
也不要多,一次五分,一毛钱的治疗费,绝对很多工人愿意接受治疗。
這可比他们吃药便宜多了。
再来個拔罐,那人更多。
甚至,连给刘大妈按摩,也是张衍算计好的。
沒有新媒体的年代,大妈们的宣传能力,比任何电视、报纸的广告效果都要好。
說是教,可是怎么教,张衍又开始犯起难。
這不是后世,他可以直接在小李她们身上演示,让她们亲身感受按摩的部位和力度。
這是五十年代,小李她们也不是刘大妈那样的老年妇女,都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他敢這么做,要么娶了对方,要么就会被当成流氓抓起来。
“這样,一会我画一张人体肌肉图经络图,你们先认识一下人体的肌肉经络,等记住了,咱们再进行下一步。”张衍琢磨了一下說道。
“好啊!”
“谢谢张哥!”
“谢谢张哥!”
几個小护士直接改口,嘴甜的叫起了张哥。
张衍等了半天,也沒等来系统的奖励,看样子,這系统也挺鸡贼。
自己给刘大妈按摩,只是缓解一下症状,并沒有治好,所以沒有奖励。
张衍跑到药房,要了一大张包药用的草纸,回到办公室开始画肌肉图和骨骼图。
作为一名学了七年的医学生,人体骨骼和人体肌肉组织,那真是熟的不能再熟,尤其是他们学临床医学的,人体组织从裡到外,熟记,牢记,一丝不差,那是基本功。
当然,要是有人非說自己也是学医的,自己就记不住,那也不较真。
毕竟,后世一年毕业的医学生有十好几万,真正从事医疗行业的有多少,又有多少最终能够成名立腕?
张衍在草纸上画出人体肌肉经络图和人体骨骼关节图,然后一一标注清楚。
這才拿着两张草纸来到隔壁的处置室,“這是我画的肌肉图和骨骼图,上面都有标注。
你们先把這两张图背熟,记在心裡,然后咱们再开始下一步的学习。”
张衍交代完之后,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继续看书学习。
至于小李她们三個护士会不会认真学习,這個全凭自觉。
既然已经参加了工作,那就是成年人,成年人就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机会给她们了,把握不住,怪不得别人。
张衍埋头学习,一下午很清净,沒有病人。
张衍安静的看了一下午的书。
“张大夫,忙着呢?”临到下班,装卸队的赵队长推开门走了进来。
“赵队长,哪裡不舒服?”张衍一愣,习惯性的问道。
“呃!沒,我沒不舒服,這不是上午多亏了您给我老刘治好了脱臼,我想着過来感谢您一下。”
“赵队长,治病救人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职责,您不用這么客气。”一听是专门来感谢的,张衍心裡很高兴。
這個年代的工人就是淳朴,沒有后世那些烦人的医疗纠纷。
“不,不一样,您是职责,可对我們来說,就是救命的大恩,我們装卸队经常出现扭伤,脱臼之类的伤,去大医院都要七八毛钱,還得休息個把星期才行。”
“赵队长,你们那是沒去对地方,你们去找西医,挂骨伤科,可不得這些钱?
你们去找中医,那才是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好手艺,最多收你一毛钱,就能给你治好。”张衍笑道。
沒想到,五十年代的人,居然就开始摒弃中医,盲目的相信西医。
张衍学的就是西医的临床医学,对中西医沒有任何偏见,有些病西医擅长,有些病還就得是中医。
比如治疗脱臼這样的毛病,你找西医,那麻烦大了,還得打石膏,還要吃药。
找中医骨科,一分钱的药不用吃,也不用打石膏什么的,两三分钟搞定。
“還是您见识多,我們大老粗哪懂這個啊!”
“赵队长您太捧了,都是光荣的无产阶级,不分這個。”
“张大夫,我受我們装卸队的同志委托,专门来表示感谢,我是大老粗,也不会說话,晚上我請您喝酒,請您务必赏光。”赵队长诚恳的說道。
“赵队长,你们太客气了,真的不用,我呢就是個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真不用請客。
再說,大家伙都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赚個钱不容易,沒必要破费。”张衍赶紧婉拒道。
心裡很高兴,很有成就感。
当医生什么时候最高兴,就是看着病人被自己治好的时候,如果能够得到病人說一声谢谢,那就是更好的事情。
“张大夫,您务必要去,您要是不去,就是看不起我們這些出大力的。”赵队长涨红着脸說道。ǐqυgetν.℃ǒ
“得!我要不起,還成了看不起咱们劳动阶级了,這個罪名我可担不起。
這样,晚上你找個地方,我請客,咱们喝点小酒,聊了聊天。
您别再争了,要不我可就不去了。”
张衍正好也想出去转转,看看老北京的四九城。
“成!您看這事闹的,怎么变成让您請客了。”赵队长不好意思的搓着手。
“谁請都一样,我沒结婚,一個人吃饱全家不饿。”张衍笑道。
老北京,裡九外七皇城四,大胡同三百六,小胡同无数,多如牛毛。
赵队长骑着自行车,带着张衍,一路来到前面大街。
拐进一條小胡同,来到一家小酒馆。
张衍的心蹦蹦跳了起来,别不是刚摆脱了四合院,又踏进了正阳门下的小酒馆。
走进小酒馆,张衍看向小酒馆的吧台。
顿时,长出一口气,還好。
老板娘虽然也是美人胚子,但不是那张熟悉的面孔。
“老板娘,来一壶酒,一碟花生米,一碟蚕豆,再看着给配两個下酒小菜。”一进门赵队长就冲老板娘喊道。
“七爷,您喝着呢!”赵队长冲一個喝酒的老人抱拳问好。
“长生子来了,這位是?”
看样子赵队长是這裡的常客,這裡喝酒的和他都很熟悉。
“這是我們厂医务室的张大夫,医术那叫一個高超。”赵队长替张衍吹嘘道。
“赵队长您捧了。”
老板娘很麻利的端着一個盘子,上面有四個小菜,一壶酒。
就是那种老式锡酒壶,這一壶酒容积是半斤。
赵队长给张衍倒上一杯酒,“张大夫,敬您一杯!”
“赵队长您太客气了。一起喝,我新来乍到,刚进咱们厂沒多久,以后還靠赵队长您多帮忙。”张衍也客气道。
两個人碰了一下杯,然后一口干了。
“嗯!這酒不错,够劲!”张衍笑道。
“那是,這小酒馆可是有着上百年的歷史,传了三四代人了,這附近的人,都喜歡来這裡喝酒,就是因为這裡的酒地道,从不掺假。”
“這酒确实地道!”张衍点点头。
“张大夫,不,张兄弟。”赵队长又给张衍倒上酒。
“以后你就是我兄弟,在轧钢厂,谁要是敢欺负你,就是和我赵长生過不去。”
“谢谢赵哥!”张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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