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這不是废话嗎?”梁思如沒好气地撇撇嘴,說不想出去才怪,再在這裡呆下去,她铁定成为别人眼裡的坏女人。
“你确定?程焕在江湖中树敌不少,难道不怕出谷后,会被人追杀?”唐新儿狐疑的看着她,难道她不知道只要踏出白谷教,即使是同门门徒都会追杀她?
“這点,不劳你费心,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梁思如瞟了他一眼,她都死了一次咧,不然怎么会来到這裡呢?只是不知道怎么会来到這裡而已。
唐新儿微愣一下,想不到她把生死看得這么淡,即使以前知道她是一個为了完成任务连命都不要的人,可是她那股阴狠的性子令人无法接近,而现在隐隐的有抹令人无法忽略的神采。
“這個给你,如果有需要,就吹响哨子,即使我无法现身,也会有人帮助你。”他从怀中掏出一個食指大的竹哨,那是代表他的身份的信物。
“只要你送我出去就好,我不需要什么人帮助。”梁思如并沒有接過他递過来的东西,何况也沒有接受的理由。
“别急着拒绝,本教主只是不想這個身子被人毁了罢。”唐新儿倒沒有生气,他轻描淡写地說道,“其实我知道你并不是程焕,但是這個身体是她的吧?如果哪天她回来了,发现被伤着,她会把那些曾经伤害過的人全都杀光,绝不留情。”
瞅见她沉默了,唐新儿有些窃喜,說他私心也好,就是不想失去她的联系。
“从刚才的情形来看,你就该明白以前,她是一個怎么样的女人,相信不用我再多說了。”
“明白。”梁思如轻轻蹙了蹙眉,想到有一天她要离开這裡,心底闪過一抹黯然。
伸出手接過他手中的竹哨,不为别的,只听得出他爱這個身子的—前主人。“现在,可以送我出去了吧?”
“請跟我来。”他微点头,脚步轻盈率先走在前面。
梁思如抿了抿唇,紧跟其后,出了山谷,她发现,刚刚所经過的路,都布满了五行阵。
這,到底是一個怎么样的组织?为何要做得如此戒备?
“从這條路一直走,大约一個时辰,便可以回到京城,如果往這個方向走,便是去江南地区。”唐新儿指着那几個方向对她說道。
“這裡是什么朝代?”梁思如终是忍不住问出口,她虽然有时很迷糊,可是,不想连生活在哪一個世界都不知道。
“……凤帝,這裡是雷落国,落帝在位十二年间。”唐新儿有些疑惑,她到底从哪裡来的?是什么朝代都不知道?可又不好问出口。
“凤帝?”梁思如紧蹙眉头,沒歷史记载的朝代?可是那不只是电视上,或者小說上才会有的架空大陆嗎?
“你說什么?”由于太小声了,他沒注意听。
“沒什么,谢谢你。”梁思如朝他绽放一抹灿烂的笑容,决定了,不管在哪裡,只要活着就好。
“不客气,有事记住吹响竹哨,无论我在哪裡都会赶過来的。”唐新儿微笑点头,叮嘱她。
她点头,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去。
唐新儿站在那裡,看着她离去,心裡有說不出的异样感觉,失落?可能吧。
“埃,对了,你是個男人,還是個女人哦?”走出大老远的梁思如,回头用两手当喇叭大声问道。
他微怔,随即莞尔,学着她的样,“当然是一個男人啦。”
逸出咯咯清脆的笑声,继续走路的她,又再度转头大声說,“你扮成女人真的很漂亮。”
站在原地的唐新儿失笑,其实這样的她還是满可爱的。
原以为轻易地躲過与他们面对面的交锋,殊不知,一切才刚刚开始。
话說,司徒凯与他们见到万花楼的那名花魁时,不禁摇头,根本就不是程焕,說不出有什么样的感觉,该說失望,還是失落?或者都有吧。
司徒凯忽然对被他休掉的发妻有些好奇,她既沒回程府,也沒被卖进青楼,更沒有出城记录,究竟躲在哪裡?
而司徒凯沒回過司徒府,一直都住在他外置在郊外的一处别院,就连同他的侍妾媚儿都沒再见她,放任她在司徒府自由。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酒客众多,就连二楼的雅座也几乎满座,他们三人,嗑着瓜子点心,隔着竹帘听人說书。
那說书行生口沫横飞,正說到高潮阶段,猛地一拍惊堂木,朗声学着那大侠的声音道,“少废话,你想独吞那笔宝藏对不对?段秋飞,旁人怕了你,我黑鹰银爪飞钩黑断堂可不怕你,如果你不把藏宝图交出来,可别怪我钩下无情。”
楼云开颇有兴味地看着那說书先生耍猴戏,想来江湖上的可就不平了。
雷昕与司徒凯表情倒是淡淡的,似乎毫不关己。
周围陆续响起一片喝彩之声,酒客们均为段秋飞担心,大骂黑断堂贪赃枉法。
台上的說书先生像是意犹未尽,长叹一声,又道,“唉……各位,今日說了這么多,归根到底,只是一個‘贪’字起风波,传闻段秋飞手上的只是一幅仕女图,却成众人抢夺的宝藏图。而今年的七月武林大会将到,又且看谁当选武林盟主,黑断堂可是誓言要当选今年的武林盟主的,老夫实在不忍猜臆啊。”
雅阁竹帘后,楼云开冲对面两人笑了笑,重复道,“七月武林大会。”
“那又如何?难不成你想去参加?”司徒凯耸肩,他又不想参与那些江湖中的争夺。
“你去,岂不气死楼老将军。”雷昕笑道,据他所知,楼老将军可是希望他为朝廷效力,他妄想游江湖。
“這又关我爹什么事?”楼云开端起茶微呷一口,又缓缓地說道,“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志不在官,又奈何得了我嗎?”
“如果被……”雷昕刚想說什么,忽然被一阵吵嘈声打断了,声音有些耳熟,于是探头望去,有些讶异,那名素衣男子又在此出现,此时正被青兰郡主挡住去路。
当然,台上說书先生听到声音后,便停住了,大家一副等着看好戏,要知道江湖中的事,始终沒有宁郡王府青兰郡主的事来得好看。
“我說過,姑娘,請让开。”梁思如静静地瞅着那红衣女子,坚定地說道。
真的百思不得其解,她只不過是想下楼罢,自己退让给她路過,她偏不過,叫她让开吧,偏又挡着自己的去路。
“哟,让开?本郡主就不愿意,你又如何?”红衣女子一副洋洋得意,横手挡住他。
“姑娘不觉得羞臊?挡住男子的去路,本公子的名誉倒沒关系,只是姑娘闺誉可就难說了。”她气定神闲地說,现在她是男儿身,可不怕這些礼教。
据這几天她的了解,這個朝代的礼教非常的严,但是這名女子似乎不怕。
“呸----谁胆敢說本郡主?我姐姐乃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贵妃。”她骄傲地睨一眼梁思如,也不想想他是什么身份,竟然敢叫她让路?
“奇了,皇上宠爱的是你姐姐,這关你什么事呢?难道与传說中的一样,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梁思如极力忍住不笑,看她也不過才十四、五岁罢,居然這么杖世欺人。
“你、你……我要我姐姐告诉皇上,把你拖出午门斩首示众!”红衣女子急得直跺脚,口不择言地大吼。
梁思如哼道,“为君者,当以仁义治天下,绝不可乱杀无辜,除非当今圣上乃是昏君。”
“啪、啪啪”三声响亮的掌声紧接着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
“好,好,好,說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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