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让步与仇敌 作者:匂宮出夢 :、天影、、万古天帝、、美国之大牧场主、重生之最强人生、民国之文豪崛起、天唐锦绣、、超级神基因、、我是至尊 “好吧……” 公主殿下的话,虽然声音很轻,但是仍旧给了艾格隆足够的鼓励,他猛地一把将她抱进怀中,然后微微闭上眼睛,享受此刻的美好触感。 台下雷鸣般的掌声犹如是在为他们献礼,庆祝他们的温馨时刻。 這不是他第一次拥抱苏菲,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事实上他故意再次提出這样的要求,就是为了让她习惯這一切。 他知道,自己在苏菲脑海裡始终有個小男孩的影子,但是只要他一直這样强势地要求和拥抱,她终究会习惯他站在更加强势的一边,用正常的眼光来审视彼此。 艾格隆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公主殿下的侧脸,虽然她努力绷紧了自己的脸,但是微微眯着的眼睛,和眼睛裡荡漾着的喜悦,完全暴露了她此刻心中的真正所想。 她并不是出于溺爱而无奈地迎合少年人任性的要求,而是真心在享受属于两個人的時間。 两個人拥抱了好一会儿之后,艾格隆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双臂。 苏菲脸色微红,她低垂着视线,整理了一下自己弄乱的裙子,那种紧张裡又带着些许娇羞的神情,让他再度怦然心动。 是的,虽然她已经给出了太多太多让步,但是這還不够,他不满足,也不可能满足。 况且,她难道就满足了嗎? “好了,時間已经不早了,艾格隆,我們该回去啦。”苏菲别开了脸,躲开了少年侵略性的视线,努力让自己的神态恢复正常。“下次我早点带你過来吧,我們看看排练,不然的话我可真沒办法放心。” 对艾格隆来說這可是大有好处,所以他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那就劳烦您了。” 于是,两個人和往常一样,一起走出了包厢,在福雷斯蒂上尉的带领下走出了剧院,回到了马车上。 随着马车在夜幕当中缓缓启动,他们再度踏上了回去的路。 不過,和往常不一样的是,一上车之后,坐在苏菲身边的艾格隆主动靠近了一点,然后伸出手来握住了公主殿下的手。 原本沉思当中的苏菲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却沒有能够成功,焦急之下忍不住呵斥了一下少年的大胆举动。 “我們已经不在包厢裡了,艾格隆,要注意一下行止啊!” “所以您只有在演出索菲娅梅明根的时候才愿意亲近我嗎?”艾格隆毫不示弱,看着苏菲公主然后反问,“您只有在兴之所至的时候才乐意玩玩游戏?” “不……我当然不是那個意思。”惶急之下苏菲公主连忙否认,“我只是說,你不要太冲动了,给自己找麻烦。” “我不怕麻烦。”艾格隆执拗地回答,“再說了,现在這裡也沒人能够阻止我們。您放心吧,等回到那個鬼地方,我会扮演好我应有的角色的,不会给您添麻烦。” “哎……”听了他的话以后,苏菲公主长叹了口气,然后也有点兴味索然地看了看窗外,“迟早沒人能管得了我們的……” 小声說完這句话之后,她也就默认了少年人冒犯的举动,两個人相互执手走完了剩下的路程,直到下马车的时候才分开。 “晚安,艾格隆。”下车之后,苏菲公主依依不舍地跟少年人挥了挥手,然后才离开。 所以,她不是很开心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少年人心想。 他已经试探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他相信,终究达成自己的目的的那一天,终究为期不远。 带着一股自得的心情,他悠然回到了自己的寝室,而這时候,夏奈尔跑過来跟他打了個招呼。 “殿下……” “夏奈尔,有什么事情嗎?”艾格隆连忙问。 “迪特裡希施泰因伯爵今天送過来了一封信,請您過目一下。”夏奈尔小声回答。 “给我拿来吧。”艾格隆点了点头。 很快,他从夏奈尔手中拿過来了信封,然后顺手拆开了,从裡面取出了信纸。 信纸的用料非常讲究,抬头還有着花纹徽记,似乎還曾经浸泡過香水,因此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尊敬的莱希施泰特公爵殿下: 在冒昧請求觐见您之后,我十分荣幸得到了您的允许,非常感谢您如此宽宏大量,不计前嫌,给予我如此荣耀的机会。 虽然作为流亡贵族的一员,我曾经在您父皇的朝代当中蒙受過些许劫难,但是如今那些恩怨都已经成为往事,我对您父皇、以及您都满怀尊重,并且非常高兴地看到您虽然身处奥地利但仍旧如此热爱法兰西,愿意为她而牺牲您個人的利益。 通過自己的关系,我已经得到了奥地利政府的批准,将会于后天前来拜访您,期待与您的见面。 我不止一次地听說您已经成长为一個优秀而又深明事理的王子殿下,从您目前的所作所为来看,此言并非空谈,相信我一定不虚此行,见识到您身上更多值得人们钦佩的特质。 法兰西驻奥地利特命全权大使加布裡埃尔德泰勒温伯爵敬上。” 艾格隆很快就浏览了一遍信件,发现這是法国驻奥地利大使亲笔写的信。 信件上的语气非常谦恭,犹如是真正在面对一位皇子一样。 艾格隆有些不解,为什么這位大使要对自己這么客气,不過,有人对自己礼貌恭敬当然是好事。 一想到這裡,艾格隆心情愉快地将信重新放回到了信封裡面,然后又递還给了夏奈尔。 接着,他又开口吩咐。 “夏奈尔,過两天法国大使泰勒温伯爵将会過来拜访我……你帮我准备一下吧。我可不能在他面前丢脸。” 出乎艾格隆预料的是,一听到這個姓氏,夏奈尔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手颤抖了一下,差点把信都掉到了地上。 “泰勒温伯爵?” “怎么了?”艾格隆看到她的反应,感觉有些奇怪。 片刻之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你听說過這個人?他名字叫加布裡埃尔。” “上帝啊……”夏奈尔倒吸了一口凉气。“就是他!” 艾格隆静静地看着夏奈尔,等待着她的解释——但其实他已经猜到了。 在他的注视下,夏奈尔渐渐地恢复了平静,“殿下……当初为了清洗帝国的支持者,复辟王朝派出了一大批特别检察官到各地巡查,来负责清理我們那個省份的检察官就叫這個名字……我姑妈临死前都念叨過這個名字!” 艾格隆完全明白了。 “也就是說,就是他主持了、或者默许了对你家的屠杀?”他知道這個問題有点残酷,所以特意放低了声音。 夏奈尔沉重地点了点头,“我恐怕……我恐怕是的。” 1815年,也就是十一年前,這位流亡贵族被复辟朝廷委以重任,前去南方某省清理叛乱分子;十一年后,他已经被委任为法国驻奥地利大使,从這個角度来說,倒也算是青云直上了。 艾格隆又打量了一下夏奈尔,他发现她现在低着头,双眉紧锁,呼吸急促,眼睛裡闪动着凶光,几乎从身体每一寸皮肤当中满溢而出的仇恨。 确实,這是家族灭门的仇恨啊。 “虽然我們不排除重名的微小可能性,但是,基本可以确定這位大使就是您的仇敌了?”沉默了许久之后,艾格隆问。 “殿下,如果確認了以后,您会……您会帮我报仇嗎?”夏奈尔抬起头来看着他,然后充满希冀地反问。 艾格隆叹了口气。 “如果是现在的话,我不会。我非但不会对他仇恨,我反而会客客气气,礼节备至,不让他感觉到任何仇恨,因为只有這样才对我有利,对我們有利。”他平静地回答,“但是我可以答应你,如果我們真的有反攻倒算的那一天,你的仇敌跑到哪儿去都活不了——這是我对追随者最基本的道义。夏奈尔,我知道要求你在這一件事上体谅我有点为难,但是,請体谅我。” 夏奈尔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痛苦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知道应该這样……殿下,您說得沒错。” “谢谢你的体谅。”艾格隆松了口气,“好吧,既然這样我也不强求你露面了,到时候我自己接待他就好了,你回避一下吧。” “不,殿下……我請求您让我在场吧!”夏奈尔一听就着急了,连忙向艾格隆請求,“我……我一直以来只知道這個名字,所以哪怕满腔仇恨也不知道该对谁发泄……现在终于有了机会,我想要记住他的脸,把他铭刻在自己心底裡,請您恩准吧!” 艾格隆犹豫了一下。 夏奈尔的忠诚当然无可置疑,不過如果她在自己接待大使的时候過于激动、泄露出仇恨的话,那可是很麻烦,对她自己也非常不利。 可是,现在如果他强行拒绝的话,夏奈尔即使顺从的话,也一定会悲痛欲绝吧。 所以,应不应该相信她呢? “殿下,我会尽我全力克制我自己的。”夏奈尔似乎猜出了艾格隆的纠结,于是苦笑着回答,“我不会给您添麻烦。” 好吧,夏奈尔,那就相信你一次,你值得我给一次机会。艾格隆下定了决心。 “你到时候不要說话,静静地站在一边就行了,沒有我的吩咐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他看着女仆,平静地吩咐了对方,“夏奈尔,我不会跟你說什么漂亮的大话蒙骗你,我只想告诉你,你既然把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那就必须服从我的命令,哪怕再怎么为难也要做到,剩下的我会处理的,明白了嗎?” “是,殿下。”夏奈尔马上答应了下来。 但是,她哭了出来,然后不顾仪态地用袖子抹了抹眼泪,“但是,請让我现在哭一场好嗎?到时候我就不会哭了。” 艾格隆体谅她的心情,于是站了起来,温柔地将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对方,“沒关系,今天你可以哭個够。” “呜哇……”夏奈尔拿過了手帕,然后哭嚎了出来。 “别担心,一切都将会過去的。”艾格隆一边安慰她,一边抚摸了一下她的金发。“今天的忍耐,都绝对不是无价值的,我跟你保证。” 在他的安慰之下,少女的抽泣终于渐渐平复了下来,然后将头靠到了他的肩膀上,微微闭上了眼睛,喃喃自语。 “是的,殿下。只要有您在,一切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