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殷勤备至 作者:匂宮出夢 正文 热门、、、、、、、、、、、、、、 结束了与首相阁下的简短对话之后,艾格隆夫妇在侍从的引领下,前往了王宫内的谒见大厅。 此时,绝大多数宾客都已经赶了過来齐聚一堂,也都在翘首以盼,等待着這对刚刚戴上皇冠的夫妇的驾临。 之前,艾格隆和特蕾莎已经参加過不少庆典活动,但是這基本上都是面相国内各個阶层民众的,而今晚的平安夜庆典,则是這对登基不到一個月的小夫妻,正式在欧洲舞台亮相。 虽然有些国家出于各种原因還是沒有派驻使节過来,但所有与帝国已经恢复了外交关系的国家,其大使都受到了王宫的亲切邀請,他们自然也会欣然出席,一方面给东道国面子,一方面也要以此来窥伺新皇帝的虚实。 按照古老的传统,這些外国使节的待遇十分优厚,并且留在了大厅内的专门区域,视野良好而且可以近距离接近皇帝夫妇。 悄然之间,艾格隆夫妇走到了大门口,而门口站着的卫兵一起举枪向盛装打扮的年轻夫妇敬礼。 接着,两個卫兵一人一边,抓住金质的门把手往两侧轻轻一拉,门扉渐渐展开,而夫妇两人也随之被大厅当中众人们的视线所聚焦。 “皇帝陛下、皇后陛下驾到!” 接着,宫廷的礼仪官员大声唱名,宣告帝国最高主宰的驾临。 辉煌的烛光、灼热的视线還有扑面而来的热风,一瞬间就席卷到了年轻夫妇的身上。 如果是普通人,突然面对着這种华服满堂珠光宝气的场面,恐怕会一时被震慑得呆若木鸡,但无论是艾格隆和特蕾莎,当初年幼的时候就已经在奥地利宫廷裡面见惯了皇帝的排场,因此对此刻的场面时,却并无任何触动——這就是他们生活中与生俱来的一部分。 不過這一次,他们是真正的主角了,他们手中握有一個实力强大、资源丰富的大国,其实力甚至超過了他们从小生长的国度——也就是說,他们现在的权力,超過了他们曾经畏惧的老皇帝。 而且,相比于垂垂老矣的弗朗茨皇帝,他们還有太多的青春年华可以享受。 此时,他们脸上都挂着那种公式化的淡然从容的笑容,然后手挽着手,以轻缓的脚步,踏着地毯前行,虽然他们的视线随着脚步移动,落到了每一個人的身上,但是实际上却旁若无人。 随着他们的脚步,悠扬的乐曲声也随之响起——而這也是只有他们夫妇能够享有的待遇。 在奥地利宫廷时,皇帝陛下出席庆典要演奏《天佑吾皇弗朗茨》,而到了夫妇两人這裡,自然不可能使用此曲;而号称要杀死暴君《马赛曲》显然也不合适,更加不能用之前波旁王朝复辟时期使用的国歌《法兰西王子回归巴黎》,所以他们就使用了帝国时期的国歌《出征曲》作为自己的国歌。 于是,在這对夫妇出席的时候,《出征曲》的曲调也随之响彻在整個大厅当中,大厅中有不少人曾经经历過当初那個帝国时代,尤其是那些外国使节,在时隔多年之后重新听到這首乐曲重新在巴黎的王宫当中演奏,他们自然都有一股复杂的感触。 很显然,波拿巴家族的帝国,曾经给他们带来過太多的震惊和恐慌,如今看到這個家族的继承人又重新站到了皇座上,自然也会暗藏许多忧虑和戒备。 不過,外交官们通常是现实主义者,极少会多愁善感,因此他们的注意力很快就从对旧日帝国的回忆当中摆脱了出来,而重新集中到了年轻的皇帝夫妇身上。 因为年纪轻轻而且形象清新,所以這对夫妇此时在国民当中深受爱戴,而在特别注重外表和风度的外交官们眼中,這对青年夫妇也同样形象讨喜,毕竟谁不喜歡和俊男美女打交道呢? 在乐曲声和众人的注目礼当中,艾格隆夫妇走到了大厅的正中央,巨型的枝形吊灯就在他们头顶上绽放光芒,也因此让他们身上也聚拢起了璀璨的光华。 作为东道主,艾格隆自然要负责开场白,所以他在来到中央之后,就开始了自己简短的致辞。 “诸位客人们!我很感谢你们能够拨冗前来,为我的庆典增光添彩。今天不光是我們阖家团圆的日子,也是满怀期待与和解的日子。今天這裡沒有纷争也沒有痛苦,只有欢乐的希望!我請大家忘记一年来的所有纷争和不快,安心享受今年最后的欢乐时光,并且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說完了這些客套话之后,艾格隆话锋一转,语气也变得感慨了起来,“我想,各位都知道,我能够像今天這样以主人的身份站在這裡,实属不易。感谢万能的上帝赐予我如此幸运和荣光,以及……” 說到這裡,艾格隆拉起了特蕾莎的手,再共同面对在场的人们,“以及赐予我如此完美的妻子!她高贵而又谦逊,果断而不失机敏,拥有美貌的同时却又有着過人的才艺……我想,世上再也沒有比她更加完美的妻子了,更完美的是她還送给我两個孩子,送给我一個我梦寐以求的家庭,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能够在這個平安夜当中安享家庭的温暖。我无法用言辞来表达我对她的感激……” 虽然艾格隆的话有些浮夸,而且有些刻意讨好特蕾莎的成分,但多少也是真心话。 他一路走来,特蕾莎无怨无悔地跟在他的身边,一起同甘共苦,共同“创业”,也让从小家庭破碎的他,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要說他的心裡一点感激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只不過,他的感激尝尝会被浪荡王孙的激情所打败罢了。 从另外一個角度来說,正因为有特蕾莎皇后的存在,让各国对艾格隆的反感和戒备少了许多,毕竟出自于哈布斯堡家族的皇后,在欧洲各国看来,会让“异端”一样的波拿巴家族显得顺眼了一些。 对于這种外交价值,艾格隆同样心知肚明,所以他今晚借着平安夜的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的妻子大家夸赞。 特蕾莎先是感到意外,然后听得满心感动。 虽說她对艾格隆时不时的花心和忽视气得牙痒痒,但是在内心深处,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忘却对丈夫的热爱,因而也屡屡原谅了他,容忍了他得寸进尺的冒犯。 在她心中,和過去一样,一直都在期待着两個人能够白头偕老,并且在他们生下的大家庭的围绕当中溘然长逝,一起走完這一生,为了实现這個愿望,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无论吃多少苦头,她都愿意承受。 区区皇后虚名,不過是她为了爱而不得不扛起的包袱罢了,但既然已经扛上去了,她自然也会力求完美地扛下去,要以不输于任何歷史上王后的姿态,一起与丈夫实现辉煌的治世。 现在,一切只是开始。 于是,她微微颔首,笑着向丈夫致谢,而這温馨的一幕,也落在了众人们的眼中。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之前那一场艾格妮丝小姐的风波,但此时此刻,沒有人再对皇帝皇后之间的感情怀有质疑了,至少皇后陛下的权威绝不会受到任何动摇——這也是艾格隆所公开展示出来的。 于是,在艾格隆致辞之后,人们纷纷鼓掌,以此来向夫妇两人表达敬意。 而庆典也随之开始了。 朝臣们以首相塔列朗亲王为首,次第上前,向着艾格隆夫妇致敬。 虽然塔列朗亲王一瘸一拐,再加上穿着蓬松的礼服,因此走在前面犹如左右摇晃的企鹅一样,但在场的人们都经過了良好的社交训练,脸上只有得体的笑容,并沒有因此而爆发出哄堂大笑来——只是,窃笑是免不了的。 而其他大臣们,也同样身穿着绣花礼服,纷纷向皇帝皇后陛下致敬。 接下来就是外交使节,再然后是各界名流,而艾格隆夫妇则充当微笑的营业员角色,和每個人都简短地說上几句。 当形式化的谒见和问候结束之后,盛大的宴会自然少不了觥筹交错,在侍从们的引领下,饥肠辘辘的宾客们纷纷的被安排到了餐桌旁边,然后各色精致的菜肴和点心、以及王宫珍藏的美酒,次第络绎不绝地送了上来,供他们大快朵颐。 宴席的座次自然也是早就被安排好了的。 和两位陛下同一张长餐桌的,是首相塔列朗亲王和外交大臣巴萨诺公爵,而餐桌上的其他人则是各国的大使——虽然他们都来自于不同的国家,不過彼此之间却可以流畅地使用法语交流,這也是法语时代在欧洲最后的辉煌了。 谁又能想得到,在原本的歷史上,不到半個世纪之后,原本被视作贵族通用语的法语,就将黯然走下神坛呢?這也是艾格隆必须极力避免的事。 而被安排在特蕾莎皇后身边最近的座位上的,是奥地利大使。 因为哈布斯堡皇室的出身,所以特蕾莎皇后要比他自己更加适合接待奥地利人,艾格隆也乐得让特蕾莎和奥地利大使叙旧,稍解她思乡之情的同时,也为自己进一步巩固和奥地利的友善关系。 這位奥地利大使,赫然也是艾格隆和特蕾莎的熟人。 他就是之前夫妇两個人在希腊时,曾经受命前往希腊拜见两個人的外交官阿尔弗雷德冯迈尔霍芬先生。 之前,他跟随着梅特涅亲王的心腹一起前往了伊斯坦布尔任职,并且和艾格隆夫妇来往了好几次,算是留下了一点交情。 而随着艾格隆夫妇又一路来到了巴黎,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梅特涅亲王又将他从伊斯坦布尔调任到了法国担任大使。 无论从任何方面来看,這都是一次毫无疑问的“高升”,梅特涅亲王是想要利用两边之前的旧交情,而换句话說,艾格隆夫妇也成为了阿尔弗雷德冯迈尔霍芬官运前途的“启明星”。 歷史上的大人物们就如同质量巨大的恒星一样,哪怕坐着不动,也会因为自己巨大的引力,而改变其他行星或者彗星的轨迹,大使先生的官途,正是其中一個典型的例子——同样,当年如果不是有拿破仑皇帝的话,名不见经传的梅特涅,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崭露头角,一举成为奥皇最信任的外交大臣和首相。 大使赴任之后,自然也努力和艾格隆夫妇攀关系。 本来他和法国驻土耳其大使泰勒温伯爵有過来往,但是在大使被调任回国、而后突然“暴病身亡”之后,他就不得不断了這條指望,只能再另外想办法。 而今天自然就是一個极好的机会。 他被請到了宫廷当中,并且被安排到了特蕾莎皇后座位的旁边,很明显,這就是在给他“优待”。 “皇后陛下。”接着用餐的机会,阿尔弗雷德冯迈尔霍芬用谄媚的笑容,看着身边的特蕾莎。“您比之前的时候更加光彩照人了,诚如陛下所言,世上再无像您一样能同时集高贵、美丽和才情于一身的女子……” 同样的话艾格隆說出来,特蕾莎会觉得陶醉,但這位大使說出来,特蕾莎却只觉得索然无味。 于是,她只是淡然一笑,然后轻声回答,“您過奖了,大使先生,各国的宫廷当中从不缺乏令我感到黯然失色的女子。” “我可以向您保证,我绝沒有夸张。”大使连忙严肃地摇了摇头,“事实上,从沒有一位奥地利的公主能够像您這样具有影响力和权势,您处在最为紧要的位置上,在一念之间就可以实现两個国家的和睦与繁荣,而且您的家族将以您为荣……” 虽然特蕾莎并不会在意這种阿谀奉承的话,但是大使的话還是激起了她内心裡的一点共鸣。 是啊,她又何尝不想实现两個国家的和睦与繁荣呢? 只是,她现在是波拿巴家族的夫人,是法兰西的皇后,是皇太子的母亲,现实注定了她必须优先選擇什么。 而且,她也知道为什么大使,以及背后的梅特涅会对自己如此殷勤。 “如果有什么事情能够促进我們两国的和睦与繁荣,我当然乐意這么做的,先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