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此道圣旨一出,之前那些对是温廷筠在东瀛皇太子一事上力挽狂澜的传言不信之人,全都傻了眼!
這道圣旨就差明說,是温廷筠阻止了东瀛人的阴谋了,否则他一個七品的鸿胪寺录事,凭什么一下跃至了四品的鸿胪寺卿,這样的升迁速度和跨度,在大夏朝是绝无仅有的!
温廷卿从四品的鸿胪寺卿,升任为从三品的吏部侍郎,对于众人来說,其实沒什么可惊讶的,从他考中状元后,仅仅只是用了一年半的時間,便从翰林院的六品编撰,直升为四品的鸿胪寺卿,就可以看出皇上对他的看重和栽培。
鸿胪寺虽然是個清贵又沒什么实权的地方,但是却可以沒什么阻力的将品级尽快提升上去,等品级提升上去后,再调到同样沒什么实权,也沒人眼红的礼部任侍郎,待上两年,有了资历,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调到户部,或是吏部,這样的实权部门任侍郎,再到尚书,历练好了,以后就是皇上倚重的内阁、首辅的肱骨。
這次,温廷卿在东瀛皇太子一事上,别說多少有些功劳,就算什么都沒有做,他是主事之人,立了大功的温廷筠,即是他的属下,又是他的亲兄弟,他跟着一起受赏,也在情理之中,而且他的前程,大家原就是心裡有数,倒并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温廷筠,一個七品的鸿胪寺录事,竟然一跃成为四品的鸿胪寺卿,就算他在东瀛皇太子一事上立了大功,众人還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而且他所有的丰功伟绩,都只存在于传言之中,并沒有人真正看到,总给人一种空中楼阁,虚无缥缈之感。
就在众人对于第一道圣旨颇多微词之时,皇上好似故意要打众人的脸般,紧接着,第二道圣旨就来了。
第二道圣旨,因鸿胪寺卿温廷筠在接待东瀛使团一事
上周到机敏,预防祸事于未然,为国舍家,封温廷筠为定远候,世袭罔替!
一時間,朝野一片震惊。
大夏朝自立朝以来,能够封侯的,全是在战事中立下了不世之功之人,温廷筠還是第一個,别說连战场都沒有上過,就是上衙当差也沒几日,便被封了候之人,怎能不让众人震惊!
而且,不仅如此,温廷筠也是第一個,与公主和离,被公主扫地出门的被废驸马,转头便封了候,還世袭罔替的,不仅沒有降低身份,竟然還比做驸马时還要风光!
然而震惊過后,却沒人提出异议,就连一向最爱在這些事情上进谏的御史们,都十分罕见的保持了沉默。
因为细想一下就会明白,虽然温廷筠好似什么都沒有做,但是,如果不是他成功阻止了东瀛皇太子在国宴上的自杀,那么大夏朝现在早已身处危机之中了。
毒杀一国储君,处理的不好,足以挑起一场战争,而且還是完全处于舆论下风,就算打赢了也是输的战争,大夏朝未来将在很长的一段時間裡,处于负面舆论的国际环境中,被周边的各個国家排斥、提防,难免风雨飘摇。
温廷筠可以說用一己之力,阻止了一场在战略上必输无疑的战争,而且严格来說,他不仅是立下了不世之功,更是要比那些一将功成万骨枯,把自己的不世之功,建立在牺牲无数生命之上的名将,来得更加伟大。
而且圣旨上也已经說得挺明确了,给他封這個定远候,除了因为他确实是立下了不世之功,還有补偿之意。
虽然皇上对于长公主因为东瀛皇太子一事与温廷筠和离這件事情,从未发表過任何看法,但从這道圣旨中,明显可以看出,皇上是觉得温廷筠受了委屈的,所以才会有为国舍家這一說。
只是大家心中都有些奇怪,既然当初长公主因为误会驸马温廷筠,将祸闯到了东瀛皇太子身上,才与他和离的,那现在事情已经水落石出,真相大白,那为何皇上不让他们两人复婚,反而给温廷筠封了候?
就在众人纷纷心生揣测之时,第三道圣旨又来了!
第三道圣旨,将原康王府赏给定远候温廷筠做府邸,并赏黄金千两,着内务府选派仆役和宫女,负责操办定远候开府的各项事宜。
這第三道圣旨的內容,沒有前两道那样让人惊讶,但是,却让原本就有些迷惑的众人,更加的迷惑了!
将原康王府赏给温廷筠做府邸,倒是好理解,他一個沒有根基的被废驸马,也沒有自己的府邸,总不能顶着個定远候的空名,要啥沒啥吧,那岂不是丢了皇上的脸面!
只是内务府是负责皇家内务之事的府衙,温廷筠如今已经不是长公主的驸马了,新立的府邸,为何要由内务府负责开府的各项事宜?
而且,原康王府就在长公主府隔壁,又不是沒有别的合适的宅子,皇上却偏偏赐了這一处,给温廷筠做府邸,要說沒有深意,是任谁都不会相信的!
皇上這即不让长公主和温廷筠复婚,又把给温廷筠的宅邸赐在长公主府隔壁,還让内务府负责他新立府邸的各项事宜,這两道颇有些矛盾的旨意,一時間将众人都弄懵了,纷纷在心裡揣测起皇上的心思来。
不過温廷筠却是沒有這個烦恼,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内务府只负责皇室内部的事务,還以为皇上是因为自己是一介平民,不懂勋贵世家這些事情,所以才会让内务府来帮着自己张罗开府的事情,倒乐得自在。
他表现得這样平静,倒是让众人以为,他跟皇上私下裡达成了某种默契,心下不禁对他生出了些许忌惮。
就這样,圣旨一道接着一道,传进了温府。
因着第一道圣旨是给温廷卿和温廷筠兄弟俩一起下的,而且温廷筠跟长公主已经和离了,按理說,也该是回温家住的,因此圣旨送到了温府。
温府忙派人去叫了温廷筠回来,跟温府众人一起接了旨。
接第一道圣旨时,太夫人和温夫人就已经高兴得不得了,只有温敬严,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才名在外,高中状元的大儿子温廷卿,原本仕途就比他好,又是全温家的希望,他一向引以为荣,倒是沒什么感觉。
可是如今,原本在众人眼中只会闯祸,时常被他责骂,不成器的
小儿子温廷筠,竟然从七品的鸿胪寺录事,一跃成了四品的鸿胪寺卿,比自己的品级,還要高上一级!
然而,還沒等他考虑好,自己以后要如何面对這個小儿子时,第二道圣旨,就又来了,而第二道圣旨的內容,比第一道更让他无法接受!
“定远候?!”皇上這是什么意思?从来只有老子是侯爷,儿子继承老子的侯爷之位的,哪裡有儿子是侯爷,老子却只是個五品参议的?!
难道他以后见到自己的儿子,還要给他行礼?温敬严简直不知道该說什么好了!
太夫人和温夫人却并沒有像他想得那样多,在接完圣旨后,高兴的什么似的,只顾着催温敬严赶紧去祠堂,给温家的列祖列宗上柱香,把圣旨供在祠堂裡,将這個令人不敢置信的好消息告诉给温家列祖列宗,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
待温敬严去温家祠堂上過香,把封侯的圣旨供在祠堂回来后,又接着接了第三道圣旨后,太夫人才从兴奋喜悦中回過神来,反应了過来,忙携着温家众人,要给温廷筠這個新晋的定远候行礼,把温廷筠惊得一头冷汗。
“祖母,你们這是做什么?”温廷筠忙伸手,扶住了要给他行礼的太夫人和温夫人,正色道:“我是侯爷,你们就是侯爷的祖母和母亲,再怎么也该轮不到你们给我行礼啊!這不是折我的寿嗎!”
太夫人看着懂事的孙儿,欣慰的拍了拍他的手,嘴裡连声說好,温夫人则是紧紧拉住了儿子的手,眼圈泛红,只觉得他的這句话,比他封了侯爷,還让自己高兴。
站在一旁的温廷卿,则是公公正正的给温廷筠行了礼,他觉得這一礼,温廷筠值得受,因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在东瀛皇太子這件事情上,温廷筠付出了多少,又受了多少委屈,别人只是看到了他风光的一面,却看不到他曾经禁受過什么!
所有人中,只有沒人扶,沒人理,又碍于面子,不想行礼的温敬严,半弯着身子,尴尬的僵在了那裡,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一直跟在众人身后的二夫人,此时则已经是面色惨白,额头冷汗涔涔
,双手紧拽着丈夫温敬宽的胳膊,才能勉强站住身体。
当初被她高喊要逐出家门的温廷筠,如今不仅升了官,而且竟然還封了候!怎能让她不心惊,不害怕?!
待众人接完了旨,往太夫人屋裡回的时候,走在众人身后的温敬宽,忧心忡忡的看向已经被吓坏了的妻子,低声问道:“你沒事儿吧?!”
“怎么能沒事儿!”二夫人颤抖着低声问道:“筠哥儿会不会……会不会报复我?把咱们二房赶出温家,或是让你休……休了我?”
“不会吧……”温敬宽有些不确定的回道,不過随即,就又马上开口安慰二夫人道:“筠哥儿不是那样的人,再說了,他刚一封侯,就对付自己家裡的人,那外人会怎么看他?就是太夫人和大哥,也不会同意让他這么干的!”
二夫人一听温敬宽這话,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你說的对,他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不会這样做的!還好,還好,不然连累了笙哥儿和锦哥儿的前程,那可就糟了!”
待众人回了太夫人的屋裡坐定后,温廷筠想了想,开口对太夫人說道:“祖母,皇上将原康王府赐给我做府邸,可我一個男人,又不精通内宅之事,也确实沒那么多精力去打理内宅琐事,反正温府這边有母亲当家,您就過去帮孙儿当当家吧,只当怜惜孙儿了!”温家众人谁也沒有想到,他竟然会這样說,不禁都愣在了那裡,待回過神来,太夫人一把搂住坐在他身边的温廷筠,一边用手拍着他的后背,一边哽咽着道:“你個臭小子,怜惜你什么,是你孝敬祖母呢,祖母都知道!”
温廷筠如今地位尊贵,贵为侯爷,太夫人在温家,不過就是個温家的太夫人而已,可是去了侯府,那可就是定远候府的老封君了,地位自然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虽然温廷筠說是让她去侯府帮着当家,其实侯府裡就他们两個主子,又能有多少事情?不過是找個借口,接她過去享福罢了!
要不是温夫人当着温府的家,而且温敬严還健在,温廷筠其实也很想把温夫人接過去一起享福,让她们在侯府裡自由自在、舒
舒服服的生活。
温夫人也在一旁欣慰的红了眼圈,一边用帕子擦着眼角,一边笑着劝到:“母亲,這也是筠哥儿的一片心意,温家有我呢,您就去筠哥儿那裡好好享享清福吧!”
“好,好,祖母就去享享乖孙儿的福!”太夫人闻言,也放开了温廷筠,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看着他,欣慰的笑着說道。
一旁经過温敬宽劝慰,已经恢复了常态的二夫人,此时听见温廷筠的话,眼珠在眼圈中不停的打着转,一会儿看看太夫人,一会儿看看温廷筠,突然嘴角一挑,好似有了什么主意,眼中渐渐浮现出兴奋的神采来。
忠勇侯魏澜亭此时也极是兴奋,对坐在一旁的忠勇侯世子魏书意笑着說道:“我往日总說你弟弟不务正业,总跟那些狐朋狗友们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出息,谁知,你弟弟竟是個有福的!”
世子魏书意也不禁笑着点了点头接到:“可不是么,谁能成想,一向只会闯祸的温廷筠,竟然還有這样的本事,皇上为了他,竟连发了三道圣旨,這是多大的脸面,原以为以他大哥温廷卿的才智和皇上的器重,将来必会封侯拜相,谁成想,他大哥還沒拜相呢,他却先封了候!”
“谁說不是呢!”忠勇侯魏澜亭笑着摇了摇头道:“原先我還觉得那温廷筠不成器,他大哥估计也看不上他,承哥儿就算跟他玩在一起,也借不上什么劲,谁成想,如今竟然是這么個情形!”
“幸好承哥儿跟温廷筠原就交好,以后我們两家怎么走动,也不会有人說闲话,說我們巴结于他,而且等温廷筠开府之时,以父亲的身份不便前去,免得让人說了闲话,我去的话,身份上倒是還可以,可惜与他沒什么交情,不過是個客情,如今有了承哥儿這一层,就好多了,到时候我們两個人一起去,即体面,又亲近,沒有再好的了!”
两人正說话间,被忠勇侯派人叫来的魏书承,沒精打采的走了进来。
“父亲,您找我有事儿?”魏书承行了礼后,有些莫名其妙的开口问到,他爹一向看不上他,每次找他,除了责骂,
就是训斥,可這次他也沒闯什么祸啊,把他叫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忠勇侯抬手指了指世子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先坐,待他坐定后,才对他笑着說道:“你一向与温廷筠玩得好,如今他入了皇上的眼,又封了定远候,他大哥温廷卿原就是前途无量,你们這些原本与他玩得好的,情分与别人不同,日后你可要上点心,跟他搞好关系,将来不仅是你,就是我們家都会有好处!”
原就为了這件事情正在闹心的魏书承闻言,不禁额头冒汗,喉咙发紧,他张了张嘴,却最终也沒敢跟忠勇侯說,他因为温廷筠跟长公主和离,被长公主扫地出门后,自己瞧不上他,早断了跟他的联系!
那边正处于兴奋中,压根就沒有发现魏书承异样的忠勇侯父子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嘱咐着他,以后跟温廷筠相处要如同以前一样,不能因为他身份变了,就有所改变,他们之间最难得的就是以往玩在一处的情分,這是后来结交他的人,永远也追不上的优势……
魏书承越听越冒汗,越听越心虚,与温廷筠交往還如同以前一样?要是真的如以前一样,自己跟那温廷筠哪来的交情!
他落魄时,自己不仅沒去帮一把,還放了他鸽子,如今,他发达了,就算自己上赶着去巴结他,他也未必会理自己啊!魏书承心裡這個悔呀,真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可是,悔归悔,這些话,他却是不敢跟父亲說的,只能硬着头皮,唯唯诺诺的应承着,心裡想着,走一步算一步,到时候再說吧!
当然,跟他处于同一处境,进退两难的,自然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平日裡跟温廷筠玩在一处的纨绔浪荡子们,都被家裡长辈叫了去,即欣喜又兴奋的吩咐着,只是苦了這些沒有眼色,又好不容易有了点用处的纨绔浪荡子们,即不敢跟家裡說实话,又怕温廷筠记仇,不肯原谅他们,個個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倒是沒心思出去胡混了!
那边,跟徐景耀交好的勋贵子弟们,则是张罗着要請温廷筠吃饭,给他庆祝高升,却也被徐景耀给劝住了,只道温廷筠现在
要新开府,又要升任鸿胪寺卿,事情太多,恐怕忙不過来,反正以后来日方长,也不急在這一时,众人听了,也觉有理,便相约等温廷筠开府那天,再在定远候府相聚,为他庆祝,也是一样的。
正如徐景耀所說,温廷筠如今又要准备开府的事情,又要接任鸿胪寺卿的官职,忙得一塌糊涂,幸好开府的事情有内务府帮着张罗,除了需要做决定时忙些,倒是沒出什么乱子,很快便定下了开府的日子。
他這边要开府,正是用人之际,便想起了還留在长公主府裡,他搬出来时哭着求他,要跟他一起走的春末来,有心要让人去长公主府把她赎出来,可是转念又一想,长公主现在指不定怎么恨他呢,這会儿派人去赎春末,可不是害她么,只能按捺下了這個心思。
他都能想到這些,就更别提一心想要跟他出来的春末了,一听說温廷筠被封了定远候,要开府了,正是用人的时候,便急的有如热锅上的蚂蚁般,频频到流素和曲笺面前走动,想要探探长公主的口风。
虽說她现在沒什么差事,但好歹也曾是驸马爷院子裡,有些体面的二等丫鬟,之前被人排挤瞧不起,可是如今,因着温廷筠的高升,她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长公主府裡的丫鬟婆子们,如今可沒人敢得罪了她。
她平日裡沒少来瑶华堂,就是流素和曲笺两人待她也算客气,再加上她为人爽利又大方,瑶华堂的小丫鬟们跟她处的都很不错。
春末来到瑶华堂外,跟守门的小丫鬟打了声招呼,知道长公主正在内室裡午睡,流素和曲笺两人都在外间伺候着,便蹑手蹑脚的进了瑶华堂,想要找曲笺和流素两人聊聊天,打探些消息。
谁知,刚一进去,就见曲笺和流素两人正侧着身子,站在外间的门口,低声說着什么。
“皇上怎么能這样呢!竟然给温廷筠封了候,真是一点脸面都不给长公主留!”流素满脸不高兴的低声抱怨。
“也不能這么說,”曲笺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道,“温廷筠這次确实是立了大功,封侯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苦了长公
主,要左右为难了!”
“长公主左右为难什么?大不了就是丢些脸面,等過一阵子,事情风头過去了,還不是要各過各的日子,理他作甚!”流素气鼓鼓的低声道。
“虽說话是如此,但是皇上让内务府操持温廷筠开府一事,却是让人迷惑,难不成,他還当温廷筠是皇家之人?否则为何要下這样的旨意?而且,還把紧邻长公主府的原康王府,赐给温廷筠做府邸,怎么看,這以后的日子,咱们都沒法清静!”曲笺却不像流素那样乐观,皱着眉头說道。
被她這么一說,流素也不禁蹙起了眉头,眼中闪過担忧之色,刚想要开口再說什么,却听见内室裡,正在午睡的长公主翻了個身。
两人怕是自己的交谈打扰了长公主,忙住了嘴,原本就是来打探消息的春末见状,默默转身退了出去,显然,现在可不是說自己要从长公主府赎身出去,跟着驸马爷的好时机!
内室裡的长公主,其实根本就沒有睡着,她听着外间两個丫鬟的窃窃私语,脑海裡抑制不住不断地闪现出各种念头来。
如果那天,她沒有一上来就打了温廷筠一巴掌,而是肯听他解释,事情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
如果那天,温廷筠還是如以往一样,即使被她打了,也不在乎的跟她解释求饶,事情是不是也会不同?
然而,這一切幻想,随即就被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替代,抑制不住的浮现在长公主的脑海裡,月光下,那样的冷漠而又疏离,疏离而又不屑,他說,不,是我要跟你和离!他說,我不還手,不是因为你是公主,而是因为你是女人!
一丝苦涩的笑容,悄然爬上长公主的嘴角,终究還是她错了……
开府的日子就在明日,一想到,明日需要应酬的事情,温廷筠就很是头疼,早早便爬上了床,准备好好养精蓄锐,以应付明日的事情。
小院裡的众人,怕吵着他休息,再加上,明日也都有一堆事情要忙,也都早早歇下了,整個小院裡一片静谧。
只是他的想法倒是挺好,可是脑子却不听指挥,乱七八糟的想着杂七杂八的事情,温廷筠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也不知過了多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温廷筠,突然听到窗外有细碎的声音传来,他转過身去,借着皎洁的月光,只见一個人影从窗外翻了进来!
温廷筠不由心头一紧,猛地伸手抽出放在枕头下面,早已上好了子弹的簧轮枪,轻轻打开了保险……
作者有话要說:感谢小可爱【killer】扔的雷,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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