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做夫子 第304节 作者:未知 “那個虞秋秋是皇子,我和他打過架, 而且都是我把他打哭了。你說,他回去后不会让他爹杀我的头吧?我听說皇上最喜歡杀头了!”楚小远带了哭腔,早知道他是皇子,就站着让他打几下好了。也不知道头掉下来后還会不会說话? 钟离钰从自己的被窝裡伸出手来抱了抱楚小远,安慰道:“小远哥哥,你這么好,皇上肯定不会杀你的头。如果他要杀,就让他把我的头也杀掉好了,我也打了虞秋秋。” “你挠那两下算什么?话本裡說一人做事一人当,到时就說是我一個人打的,就让他杀我一個人的头好了!”楚小远很有担当地說道。 “!”钟离钰一脸感动地看着他,暗自决定到时候也要承认。 两人的话被另一张床铺上的常晓听了個正着,他把自己蒙在被子裡,一张脸因为憋笑显得有些狰狞。 第二天,他就把昨夜二人說的悄悄话告诉了楚辞。楚辞显然不怎么给面子,当时就笑得前仰后合,别人问起时也毫不避讳地說了出去,弄得大家都哭笑不得。 待和他们解释清楚皇上并不会因为這些小事就随意杀头后,楚小远放心之余就有点自闭了,感觉自己脸丢大了。 特别那個虞秋秋還一脸揶揄跑到他面前保证,绝对不和他父皇告状。弄得楚小远手痒痒,甚至想再揍他一顿。 …… 进城难,出城倒是容易。一行人出了海平府后,楚辞就把近些日子皇宫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三人。在得知天和帝昏迷不醒,大皇子杀死张贵妃被关入大理寺后,三人都十分震惊且惶恐。 虞秋眼中含泪,看向楚辞:“先生,我父皇不会出事的对嗎?他送我出宫时,明明還說会亲自来接我的!” 虞稔和虞穗虽沒出声,但眼裡的担忧也做不得假。 “圣上吉人自有天相,他会很快好起来的。”楚辞摸了摸他的头,“倒是你,可千万不能再哭了。圣上已经下旨册封你,咱们大魏可不能有一個哭包太子。” 虞秋小嘴微张:“太……太子?父皇为什么让我做太子,大皇兄和二皇兄呢?還有三皇兄也比我大。” 楚辞哭笑不得:“這個可不是谁年龄大就让谁当的,是圣上觉得谁合适就让谁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和温太傅学习礼仪,再過两天就要用上了,到时候你可不能露怯了。” 虞秋叹了口气,小小的眼睛裡有大大的忧愁。 将虞秋送到温太傅马车上单独培训后,楚辞将视线转移到虞稔和虞穗身上。 “阿稔,你是兄长,你父皇沒选你当太子,会觉得难過嗎?” 虞稔目露茫然之色,不明白自己为何要难過。他自小便跟在温爷爷后边,說实话,他对皇宫其实有些陌生。 “穗儿,你呢?你想不想当太子?”楚辞又问虞穗。 虞穗小小的人居然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坚定地摇了摇头。 楚辞失笑,觉得自己问的有点多余。虞稔和虞穗的性格摆在那裡,一般人应该策反不了他们。 這样也好,等虞秋可以独当一面时,他這两位兄弟,会成为他最好的左膀右臂。 …… 海平府距离京城只有二百余裡。当初楚辞进京赶考时,在路上走了三四天。不過他当时乘的是车马行租来的劣马,和傅鸿特意给他们准备的良驹沒法比,所以此行只用了一天半,他们就到了京城境内,离东城门只有十五裡的距离了。 一路上,他们发现了一個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赶路的行人大多都背着行囊往外走,少有往京城方向的。 寇静觉得不对劲,当即下车找了人打听,這些人都說,京城近几日许出不许进,他们都是近郊来讨生活的,进不去只好往回走。 “许出不许进?沒有限定对象,而是所有人都如此嗎?”楚辞心裡一沉,最坏的情况出现了。 “应该是這样,据說理由是因为册封大典在即,怕进京的人裡鱼蛇混杂,所以从前日起到后天大典结束的這段時間,都不许再有人进入京城。”這是寇静刚刚打听到的。 温太傅叹了口气:“看来他们是绝不会放任我等进去的。实在不行,便由老夫搬出身份,我想,看守城门的,也不敢不让老夫进去吧。” 楚辞道:“此是下下之策,一旦您亮出身份,便是我們在明他们在暗了。虽然我們都知道此事一定和二皇子有关系,可到底谁才是他那一边的還不清楚。万一有人拼死下黑手,恐怕到时情况会变得很糟糕。” 寇静接着道:“若刺杀不成,他们還很有可能会鱼死網破,直接给我們定個罪名讨伐了。总之,他们是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六皇子被立为太子的。” “正是,咱们必须悄悄进京,待后日到册封大典上直接杀他们個措手不及。到时候尘埃落定,他们再想出手便是篡位。只要不想背上千世骂名,他们必须蛰伏起来再做打算。” “可难就难在要怎么进去。”温太傅知道他们說的对,可要怎样才能悄悄进京不让他们察觉呢?除非有人能飞檐走壁。 飞檐走壁当然是行不通的,城墙有十多米高,大家又不是金古小說裡的人物,一個轻功就能轻易越過。 金古小說? 楚辞回忆起其中一本的某個情节,脑海灵光一闪,突然有了個主意。 “温太傅,我有一個想法,您听听……” 楚辞将他的想法說了出来,温太傅听了连连点头,他看着楚辞,满眼都是赞赏。在這种时候還能急中生智,真不愧是他看好的人。 寇静也是一样,对于楚辞层出不穷的想法,他每次听了,都十分佩服。 马车继续向前驶去,快到城门口时,温太傅一個人下了马车,然后不紧不慢地往裡走去。 “站住,来者何人?册封大典在即,任何人只许出城不许进,你且等后日再来吧。” 一個士兵拦住了温太傅,语气很是不好。也是,一天要說无数遍同一句话,任谁的心情都好不起来。 温太傅冷冷瞥了他一眼:“让你的上峰過来說话。” 那士兵一惊,狐疑地打量起温太傅,却发现此人衣裳虽然简朴,可周身的气势却不像平常人。他怕自己得罪這人,便连忙进去,敲了敲门内的值守房。 “何事?”裡头传来一個懒洋洋的声音,此人正是皇后的二哥纪平,他听妹妹的话值守东城门,整日都躲在房裡偷懒,从不肯出去吹那刺骨的冷风。 “纪大人,外头有一老者想要进京,他周身气势不凡,小的怕……” “怕什么,皇后懿旨,任何人不准入京,一個老头而已,赶走便是。”纪平沒好气地吼道。 “是!”那人转身来到外头,对温太傅說道,“老人家,我們上峰不肯出来,您還是等大典结束后再进去吧。” 温太傅脸一沉,道:“你去告诉他,老夫叫温冰,再看他出不出来!” 這士兵默念了几句,觉得不太熟悉,但他敢自报名号,肯定不是普通人。所以他再次敲响了那扇门,将這句话传达给了纪平。 “温冰?什么温冰温凉的,老子沒听過,赶走赶走!” 士兵听了他的话,正准备去回那老头,却又听裡头传来一声“等等”,然后就是急急忙忙套衣服的声音。 “温太傅,您回京了怎么也不說一声?”纪平出门,见到来人果然是他,立刻笑容满面将他迎进去,瞬间還斥责了几句其他人,怪他们沒眼色。 温太傅冷哼一声,沒了平时的好脾气:“老夫离京多日,可不知道京城何时多了這么一條规矩?当初便是圣上的登基大典,京城也不曾戒严。你们是在搞什么鬼?” 纪平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偏偏還一句话都反驳不了,只得在一旁陪笑脸,還叫了辆马车送他回温府去。 看着温太傅上了马车,他转头又去了另一边,写了一张小纸條,让他进宫交给皇后娘娘。 “温太傅回京了?他一贯不喜歡我,怎么偏偏這时候回来了?” 皇后接到消息就告诉了虞秩,虞秩立刻觉得有些棘手。在他看来,這老家伙不好对付。 “你该注意的,是他一個人进城的事。本宫之前就怀疑過,圣上是不是将三位皇子交给他了,他這时候回来,倒让我更加怀疑了。派几個人過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上报。” 皇后想到的比虞秩要多一些。身为天和帝最信赖的臣子之一,皇后对于温太傅的关注可以說是凌驾于众人之上的。他一直沒出现,皇后难免提心吊胆,现在他出现了,皇后反而觉得松了口气。 第500章 赤诚少年 东城门外来了一伙衙内, 俱都是些高官大族的子弟。這几日所有人都在筹划明日要举行的册封大典,国子监也放了假,他们沒了约束, 便商量着要出城狩猎。 士兵们看见他们时, 脑袋都大了。這么一大伙人,要出城是沒問題, 可問題是他们傍晚還得回城。到时候一個不留神, 让别人溜进去了可怎么好? “怎么還不让开?小爷不是說要出去狩猎嗎?”骑在马上的少年十分张狂, 用鞭子指着下面的人,丝毫沒把他们放在眼裡。 接到消息的纪平心裡暗恨,他一個国舅爷在此驻守, 這些小兔崽子竟不把他的人放在眼裡, 真是目中无人! “咳咳,是何人在此喧哗啊?皇后娘娘懿旨,任何人许出不许进,你们大家可想好了, 要是出去可就得等明日大典结束了再进来。” 他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說教,可以仰着头看别人到底失了几分气势。 为首的那個道:“纪大人,我怎么记得之所以许出不许进是为了防备别有用心的人进来闹事, 怎么我們在纪大人眼中, 和那些流民是一样的嗎?” “对啊, 我們又不闹事,就是出去打個猎怎么了?” “沒错, 你凭什么不让我們进来?” 少年们七嘴八舌地叫了起来, 這一群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天不怕地不怕,就喜歡做一些挑战权威的事。就算被人告了, 回家也不過挨一顿抽,就這還有一堆人护着,纪平這個沒什么实权的国舅爷在他们眼中,還真沒什么分量。 感受到下属投来的眼神,纪平恼羞成怒:“你们這些小兔崽子,什么时候出城不行,偏偏要今天?老子就把话放這儿了,要出城可以,进城就免谈了!” 为首的少年不怒反笑,朝着人群中一個面色阴沉的少年說道:“哈哈哈,四郎,听见沒有,他喊你小兔崽子,還自称你老子呢!” 纪平抬眼一看,立刻暗叫不好,這位怎么也在這裡?正想着,一柄飞刀就嗖的一声从他耳边飞過去,扎在他身后的拒马上,木质的栅栏瞬间被刺进三分,可以想象這一下若扎在他身上,恐怕是要破個大窟窿的。 “姜显小儿,你敢对本官下手?别仗着有個公主娘就如此放肆!我可也是正儿八经的国舅爷!” 他心裡恼怒不已,這平昌公主虞绮,自从与镇南公合离后,便成了京城有名的泼妇。她還特别护犊子,听不得旁人說姜显一句坏话,动辄便拿出公主的威仪压人,若旁人不从,她便去皇宫哭自己孤儿寡母的受人欺负,求圣上为她做主。也不想想那镇南公可還活得好好的,算哪门子的孤儿寡母? 但十有八九,圣上都会斥责旁人,這更加助长了她的气焰,姜显也从一众王公贵族中的小可怜,一跃成为了京城有名的刺头,便是那些再嚣张跋扈的,也不敢欺负他,谁叫他有個厉害的公主娘,偏還一点体面都不顾,說哭就哭,說闹就闹。 “四郎可沒伤到你,平昌公主和你這国舅爷可不一样,人家才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你算什么?明日六皇子被册封为太子后,你怕是很快就连這点名都保不住了!”祝峰一张嘴,便将纪平气了個倒仰。 “就是,我劝你赶紧让我們出城去。别误了小爷们的大事!”朱明越在一旁帮腔。 其他少年又开始起哄,附近的百姓也越围越多,一個個看热闹似的神情就像针扎在他身上一样。纪平心裡阴狠地想着,等他外甥当了皇帝,他非要让這些小兔崽子都跪在他跟前請罪不可!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怒意:“你们要出去可以,只是无论出還是进,都只能是你们,不可多带一人。” 祝峰又叫了起来:“我們可是出去打猎的,猎物那么大,不让人抬着能运进来嗎?难不成你派人去帮我們搬?” “……那就允许你们带上十几個侍卫,出入皆要检查。” “早這么說不就得了?走,咱们出去!” 城门口拦着的拒马被移开,祝峰一声吆喝,七八個少年就跟着他一起一拉缰绳跑了出去。跟着他们的侍卫往外冲,不敢让他们自己行动。 “数清楚多少人了嗎?”纪平强压怒气问道。 “数清楚了,除了那几位外,一共十五個侍卫。” “等他们回来后也要数清楚!本官乏了,若无大事别来打扰!”他心裡有些埋怨皇后,干什么不好偏偏让他来看守大门,幸好也就一天了,不然他真想撂挑子不干了! …… 那群少年冲到一处林子附近,便吩咐跟着他们的侍卫在外头等待。 侍卫们有些顾虑,却又不敢不听他们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下马走进去。 “温然,你不是說咱司业回来了嗎?怎么還沒瞧见人?”朱明越走了一会,有些不耐烦了。 “我說你不会是骗我們的吧?”孙江很暴躁,放着好好的觉不睡,大冷天的跑到這荒郊野岭来,不就为着温然的一句话嗎? “若觉得我骗你们,大可以现在就回去,一個個平时嘴裡都念着楚司业,现在多走几步就不乐意了?”温然沒好气地說道,他也是听祖父說了大概位置,哪知道楚司业具体在哪。 赵清劝道:“你们别吵了,待会让楚司业看见,還以为我們不长进呢!” 吴光道:“哪不长进了,老子都升到甲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