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做夫子 第318节 作者:未知 是了,之前制定的计划,是让他们裡应外合的。现在宫中八成已经搞定,可他這边却反水了,会不会宫裡的人听說后,会纠结人手過来营救二皇子? 他手下的兄弟一共才两千不到,京城的守卫却远远不止這個数,怎么办呢? 在看见楚辞手裡的二皇子时,李大来了主意。就像刚刚這书生威胁他们一样,他们也可以拿二皇子去威胁宫裡的人,只要他在他们手中,那些人就不敢轻举妄动。 李大朝楚辞那边走去,在离他们還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对楚辞手中的火铳,還是很忌惮的。当年官兵进攻山寨,当时的寨主就是被他们举着火铳杀死的,那时那把比较大,不像這书生手裡的,還沒小臂长,也难怪他能贴身带着了。 “把你手上的二皇子交给我,我保证,只要事成,刚刚答应你的那些我都会做到,”李大顿了顿,暗示道,“你要男人我也可以给你。” 楚辞心中恶寒,脸上却恰到好处多了几丝犹豫。他思忖片刻,然后把虞秩往他那边推了推。 虞秩满脸惊慌,不肯往他那边走。刚刚他亲眼看见李大杀了人,他要是過去了,還能有好果子吃? 李大心中一喜,上前一步,正要伸手過去拽二皇子,抬眼却看见一個黑洞洞的火铳口正对着他。 “你想干什么!”他问道,表情凶狠,声音却透着几丝颤抖。他暗恨自己一时冲昏了头脑,怎么就忘记這书生爱跳反了,竟然還敢离他這么近! 楚辞懒洋洋地笑了起来:“沒想干什么啊,同李兄开個玩笑罢了。让他们退后。” “不退又如何?”李大暗中打量他和楚辞的差别,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在他拉动火铳之前冲過去将他拿下。 “不知李兄若是死了,你的手下有沒有能站出来主持大局的?”楚辞探头往他背后看了看,似乎在找能够接手的人。 就是這时! 李大突然朝前冲去,一個扫堂腿将楚辞手中火铳扫落在地,接着二指成爪状,意欲锁住他的喉咙。 “嗖嗖”,李大的耳边响起了细微的破空声,還沒等他反应過来這是什么东西时,他的身体一麻,已经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在他倒下去之前,看见一個明黄的小身影,躲在楚辞的身后,手裡拿着一個翠绿的竹筒状物体,口子朝着他的方向。 李大一倒下,其他的贼匪都震惊了,他们明明看见那书生手上的东西已经落地,为何他還会倒下? 楚辞当机立断,大笑道:“這就是报应,贵妃尸骨未寒,你们竟敢在她灵前闹事?看他這样,分明就是遭了天谴!” 贼匪们惊疑不定,唯一知道真相的李大躺在地上有苦說不出。也不知那小崽子的东西是何方神圣,他现在全身麻痹,就连舌头都僵了。 他拼命想告诉這些下属立刻动手,可他抽搐的表情反而让大家觉得,楚辞說的是真的。他们那中邪的人就是這幅样子的。 就在他们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四周突然出现很多脚步声。一群官兵将他们围了起来,打头的是一队弓箭手,乌黑发亮的箭头直直地朝向他们每一個人。 有一個人骑在马上,眼神凛冽地盯着他们:“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還不速速投降,缴械者不杀。” 现在的情况就是,他们包围着场上的大臣们,而這不知什么时候闯进来的一群人又把他们团团包围住了。 “怎么办?!” 他们一直都习惯于听别人吩咐,现在李大倒在地上,大家都有点六神无主了。 “他们不敢射箭的,只要挟持住后面的人质,我們就可以全身而退!”络腮胡吞了口口水,他现在已经不做什么皇帝大臣梦了,唯一的要求是能够逃出去就行。 “谁要是敢再退一步,我就让谁尝一尝,這火铳的滋味。” 趁着他们被后头的人吸引注意力的时候,楚辞捡起了地上的火铳,并将黑乎乎的洞口在众人面前移来移去,似乎是想看看谁的动静比较大。 “他一次只能打一個人,我們一起冲過去!”有人說道。可是,沒有人听他的,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被楚辞随机打中的那一個。 這几年来安定的生活,让他们远离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原本昂扬的斗志已经全部消失。人人都只想着让自己活下去,几乎沒人愿意以身犯险。 僵持中,一個人突然动了,他满脸惊慌,挥着刀扑向前面离他只有几步之遥的左相。 眼看他的刀就要砍下去,“砰”得一声炸响,楚辞拉动了手上的木栓,将火铳裡的弹药发射出去。這东西射进那人胸腹中,血液四处飞溅,看起来就像烟花绽开一样绚丽。 這一声仿佛信号,這些贼匪只呆愣了片刻,便欲举刀朝人群中冲去。他们不关心那個人为什么要上前,他们只知道,能够威胁他们的东西,已经不在了。 然而有一個人比他们更快,几乎是在楚辞拉动火铳的同时,他就已经下令射箭了。 背对着他们朝人群跑的贼匪還沒来得及迈开步子,就已经举着刀子,瞪着眼睛倒下了。 被围在中间的武官们也行动起来,他们就地一翻,捡起倒地之人的刀子,和那些侥幸逃過羽箭的人搏斗起来。 “上!” 寇静发出一声简短的命令,带头从马上跳下,弓箭手后面的士兵跟着一起行动,场上只听得见刀与刀的碰撞,以及兵器刺进身体时,人们发出的哀嚎声。 楚辞趁乱护着几個小的往陵寝裡钻去,虞稷跟了几步,回头看见被捆着的虞秩也在艰难地朝這边挪动,来不及想便扯着绳子将他拖了进去。 虞秩神色复杂,他沒想到,在這种关头救他的竟会是虞稷。他从小便和他争,争到最后,两人都几乎一无所有了。 虞稷沒想那么多,在他看来,虞秩好歹也是父皇骨血,他即便是死,也不能死在這群匪徒手上。可虞秩被他拖了几下后,竟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急得他大喊出声:“你倒是往前走啊!” 這一声,不仅沒能如愿唤醒虞秩,反而让旁边与抬棺的内侍打得不可开交的匪徒们看了過来。 想着抓個有身份的好掩护,几個人将那些内侍打倒在地后,便朝着陵寝的方向跑了過来。虞稷加快速度将他往裡拖,想着待会进去了便可将地宫的门关上。虞秩也终于反应過来,跌跌撞撞跟着往裡。 眼看匪徒就要到跟前,“嗖嗖”几声响起,他们又重复了李大之前的命运,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 “還愣着干什么,赶紧进来啊!”楚辞叫道,他這個“暴雨梨花针”再射一次可就不管用了! 两人连滚带爬往裡跑,楚辞趁着现在沒人,還不忘把地上的刀子捡起来搬进去。 外面打得火热,他们在裡头暂时是安全了。可這只是暂时,因为地宫的门根本关不上,只是個摆设,一般都是等棺椁抬进来后,直接用泥砖在门口砌一堵墙封上的。 楚辞割开虞秩手上的绳子,一人发了一把刀,就连虞稔也给了。四人站在转角处,预备进来一個就砍一個。虞秋拉着虞穗站在更后头一些,万一他们敌不過,便拉动竹筒,发射泡在强效麻药中的针。 几人浑身紧绷,蓄势待发,就等着有人過来好动手。但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进来。 宫室入口处,除了横在外头的一副棺椁外,此刻還多了几個人。寇静在和那些人打斗之时,一直注意着楚辞這边的情况,见到他们进入宫室后,他边打边进,引着那些人過来,然后便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姿势挡在前头。 看在某些大臣眼裡,他们只觉得這位寇将军会来事,堵在宫室门前不就为了太子嗎?到时候救驾有功,估计就可以更上一层楼了。 他们边想,边在京畿营士兵的掩护下撤退。京畿营要做的,就是在保护這些官员的前提下,将這些匪徒拿下,如果遇到顽强抵抗的,就格杀勿论。 這些匪徒過惯了安定的日子后,不仅斗志不复从前,就连身手都变弱了很多。刚开始還仗着凶性负隅顽抗,不一会儿就四散奔逃了。 京畿营的人分出一部分护着官员和内眷们往外走,将他们送上来时乘坐的马车后,继续回到明思陵中捉拿叛党。 宫室外的過道裡,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原本有些懈怠的楚辞等人,立刻警觉起来。他们靠着過道转角,举起了手中的长刀,就等着给来人当头一击。 可是来人在快走到转角处时突然停了下来,楚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握着刀的手也有些汗湿。 “辞弟?” 楚辞一怔,扔下手中的刀,直接冲了出去。寇静提着剑站在外头,铠甲上一片血污,冲着楚辞笑了笑。他就知道,以辞弟的谨慎,一定会候在转角处。 第523章 心如死灰 惊魂的一天就這么過去了。不论是宫裡還是宫外的人, 今夜都久久无法入眠。 第二天一早,天還黑沉, 大臣们就齐聚宫门外,等着处理昨天的事情。他们有些手被碰伤了,有些脚崴了一下,礼部那個于大人最惨,被人推了一下磕破了头,用布包了几圈,看上去伤得特别重。 但這都挡不住他们想要参政的心。昨天在张贵妃下葬之日,皇后和二皇子合谋发动宫变, 這种震惊朝野的大事件,他们今日要是不来, 恐怕会抱憾终身。而且他们也想知道, 后面来的那些援军, 又是怎么一回事? 過了好一会,宫门才开启。今日本是常朝, 当值的内侍沒想到外头会有這么多人, 打开门后吓了一跳。 “我等皆是来求见太子殿下的,還請公公通传一声。” 三品以上的进去了, 三品以下的守在宫门外等通传。很显然,太子经历了昨天的事情, 也沒能睡好,所以他们很快就被传进去了。 因为人数太多, 御书房位置不够, 所以這次的常朝,被挪到了大殿之上。虞秋坐在上头,等底下的大臣们行礼過后, 主动提起了昨天的事情。 “想必各位大人都是为昨天发生的事情来的吧?孤昨夜一直沒有睡好,闭上眼睛便是那些穷凶极恶的叛党杀人的样子。看各位大人,应也是如此吧?”虞秋一脸倦怠,老气横秋地說道。他昨天真的吓坏了,但同时也有些激动,因为他昨天亲手打败了一個人。 “太子殿下明察,老臣昨晚一夜未曾合眼,都在想昨天发生的事情。沒想到皇后纪氏,竟真做出了混淆皇室血脉之事,而后更是伙同二皇子,纠结人手意图谋反。此等罪大恶极之事,简直天理难容,還請太子殿下当朝处理此事,以正视听。也让天下百姓看看,谋反之人的下场!”左相站了出来,言辞恳切地說道。 昨天那個匪徒在他面前死得血肉模糊,两只眼睛還直勾勾地盯着他,让他一想起来,就忍不住毛骨悚然。他年纪大了,只一夜未眠,整個人看着就特别苍老,說這些话时,也让大家更有同感。 “臣等附议!”所有的臣子一同出声。 虞秋看着下面难得如此统一的大臣们,知道昨天的事情是一定要解决的了。 他叹了口气,說道:“既然众位大人都這么說,那便将皇后,二皇子和纪氏一族的人全都带上来吧。” 他们昨日被关押在坤德宫中,外面有重兵把守。在這种情况下,他们自然也不可能睡着,被带上时,一個個都是目光呆滞,两眼无神的状态,似乎已是心灰意冷了。 群臣一看见他们,立刻激动起来,刑部的人昨天直接去了衙门,商量了一晚上,才草拟好了他们的罪行,此时便直接上前奏报。 “皇后纪氏,恃宠而骄,德行有亏,偷换贵妃之子,混淆皇室血脉,酿成惊天丑闻。而后纵私欲,进谗言,乱后宫,先是谋害贵妃致死,后又结党营私,意图谋反乱政,种种罪行,实属十恶不赦。還望太子殿下,先代父废后,以正朝纲,而后再根据大魏律令,将废后和纪氏九族满门抄斩,其他参与者同罪论处。至于二皇子,他跟随皇后起兵谋反,罪大恶极,但念其身上有皇室血脉,又是受人蛊惑之嫌,故請太子殿下,代父下旨,先贬其为庶人,再流放边疆,永世不得還朝。” 這罪行并不算严苛,自古以来谋逆大罪都是這样的结局。只是相对于皇后,二皇子的罪行明显就更轻了点,只是流放,并沒有处死。 主要刑部的大人们,认为他也算是情有可原的。一来,他刚出生就被调包一事实非他所愿,猛然间得知這個秘密,几近崩溃,因此沒有阻止皇后杀死贵妃,也是正常的。二来,从头到尾,他都在贵妃灵前尽孝,整件事的筹划,基本上都是皇后和纪家在做,他参与的很少。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身上流淌的是虞氏一族的血脉。虞氏一族,子孙本就不丰,除非他真的做出了弑父之举,不然都罪不至死。 虞秋看着朝堂下的皇后和虞秋,說不出是什么滋味。他知道他们做的事情是罪无可恕的,可心裡還是有些难過。 “各位大人,你们都同意荀大人的說法嗎?” “臣等并无异议,還請太子殿下早做决断!”他们仔细听了這裡头的每一條,发现刑部之人量刑十分公允。 “你们,還有什么话想說的嗎?”虞秋抿了抿唇,大大的眼睛看着下面的皇后和虞秩。听先生說,死刑犯临死之前是可以說一個要求的,只要不算過分,都可以帮他们达成。他私心裡,還是想要這样的。 二皇子颓然地摇了摇头,能保住一條命已是不易,他哪還敢有什么话說? 皇后一脸的癫狂,在事情落败,被关了一夜之后,已经逐渐化为正常。她心中有许多不解,想要人帮她解惑。 “你们是什么时候怀疑本宫的?昨天之事,你们早有准备,又是谁将這個消息透露出去的?” 到现在,她還是不肯承认自己做错了。她只觉得成王败寇,一切后果她自然承担。 虞秋见她沒有别的要求,想了想,决定满足她的求知欲。 “当日进城之时,城门把守之人是纪国舅,先生和太傅就有所怀疑了。而后大皇兄当朝指证你才是杀害贵妃的凶手,還将那個秘密揭露出来,就更让他们觉得你很可疑了。還有,他们在父皇的寝宫裡,找到了那封废后圣旨……” 這些,虞秋本来并不知道,是昨天那件事发生之后,先生才将整件事的原委告诉了他。 皇后听完,苦笑一声,原来她从一开始,就已经露了马脚嗎?說到底,還是纪氏一族底蕴不足,招揽不来更多的人才,要不然,她也不会无人可用,只能派出自己的亲兄弟出面。還有那封圣旨,她自认自己对天和帝的一切了如指掌,可惜啊,世上沒有不透风的墙,尽管她进出都会確認一眼,還是被发现了。 “那谋逆之事呢?本宫自认沒有露出任何破绽,你们是怎么知道本宫会在這一日动手?” 虞秋叹了口气,說道:“是父皇說的。” 他此言一出,大家都惊讶不已,难道圣上已经醒過来了嗎? 皇后也失声叫道:“不可能,他若是醒来了,为何不亲自出面?”何苦還要等她动手之后才处置她们呢? “确实是父皇說的,他那日夜裡……太傅将东西交给先生后,才发现裡头是一块虎符。先生由此猜测,可能是有人想要发动宫变,继而派人密切注意各城门动向,当发现他们聚集在明思陵附近时,先生猜测,這可能和张母妃下葬的事情有关。” 說起這個,虞秋脸上满是崇拜的神色,他觉得先生可真聪明,只要一点点线索,就能推测出這么多的事情。 皇后呆愣在原地,怪不得在无旨的情况下,他们能调动京城大营的兵马,怪不得那些人入宫之时毫无阻碍,他竟将虎符交了出去! “那日,张福海所說……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