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明白
到底想讓她哪方面的成長？
她覺得自己一切都好，無非沒有人生目標，不知道繼續下去的意義而已。
“難不成要我天天裝作很正能量的樣子？”
監控說道，“哪怕是裝，你也得裝的像樣點，你總是無慾無求的，上頭的人都不好控制你。”
總算是聽到了句真實性的話。
事實確實是這樣。
寄人籬下還想隨心所欲，是異想天開了些，楚妍通透了，爲了不延期，遠遠的看了眼監獄大門。
“你能和我說點兒細節嗎？”她遠在海外，又與外界脫節，形勢，情況一概不知，楚妍慌了，“我姨是怎麼死的？”
監管說白了就是個傳話的，具體的細節，他不知道。
“等你出去了問問寇仲吧。”
都有打算一輩子在監獄裏面過的楚妍，燃起想出去的慾望。
她在觀察期，每天都有不同的人評分狀態還有其他各項指標。
合格了就能出去。
楚妍套話得知自己，唯獨一項狀態分值達不到要求，被逼的沒辦法，只能洋裝出一副積極向上，熱愛生活的模樣。
簡化些，便是面容帶笑，碰人親切的打聲招呼。
她花了不知道多長的時間，騙過了所有人，甚至騙過了自己。
——
轉眼已是半年後，沙塔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C區的管事局相比較半年前更加的氣派。
時隔半年，楚妍又見到了寇仲，她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讓兩人的關係不遠不近，“好久不見。”
C區陽光炸泄，雖是冬日，卻也暖上心頭。
陽光不吝嗇的灑在楚妍身上，微風帶起的髮絲金燦燦的，她穿着淺褐色的大衣，打底是白色連衣裙，襯的人是膚若凝脂，清新可人。
寇仲看的愣神，算來六個月不見，女大十八變展現的淋漓盡致。
他笑着呢喃一句，“好久不見，歡迎回來。”
楚妍對管事局可沒太多的歸屬感，她本就不屬於這裏，踏着步子進去，如同第一次，要先去見見寇老爺子。
忙碌的管事局，來往的人皆是行色匆匆。
礙於有人在，楚妍說話就要分外小心，“哥，最近忙嗎？”
突如其來的一聲哥，可把寇仲嚇的不輕，他詫異的瞥了眼，哽道，“嗯，不是很忙，還有時間在門口等你回來。”
楚妍笑了笑，沒放在心上的玩笑話，“我看是很忙，不然就去監獄門口接我了。”
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寇仲沒接話，敲了敲辦公室的門，再推門而入，瞧見老爺子和漼漼正談笑風生，他面色冷了冷。
“爺爺，妍妍回來了。”
可能是在外人面前，要故意的在稱呼上做文章。
楚妍在監獄裏待了半年，形形色色的人都見了個遍，情緒把控自如，“爺爺？我回來了，最近怎麼樣？”
“也就那樣。”老爺子不是掃人面子的人，他活了大半輩子，還不比楚妍更要精上一些？
“監獄的日子不好過吧？”
回想起來，除了沒日沒夜的跟人打架，打的頭破血流，或多或少的骨折。楚妍真想不起還有別的事情了。
她聳聳肩，隨着寇仲的動作坐下，沒有拘謹，神態動作自然極了，彷彿回到自己家一般，“還好，我能適應。”
沙塔斯的監獄，管理層的人基本全是裏頭走出來的。
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比監獄更加適合個人的訓練。
監獄裏，爲了活命，違背道德底線的事，隨處可見。
想從裏面出來，只能靠自己，旁的人，也得有命去相信。
一介女流能用輕鬆的口吻說能適應，想必能力是不錯的，老爺子的面色鬆了幾分，他不想接收個累贅，給自己添麻煩。
“回來就好。”漼漼聲音含着笑道，“看着是瘦了不少，等會喫午飯的時候，多喫些，不然一陣風不知道刮哪去了。”
楚妍眯了眯眼，盯着笑意盈盈的她，心裏毛毛的，其餘的形容不出。
——
午飯是飯局，楚妍不知道跟誰喫，她隨便找了角落的位置坐下，屁股都還沒坐熱，就被寇仲拉着換了個位置。
她沒問，他沒解釋。
他們四人先到場，就靜靜的坐着。
寇仲把楚妍的手機還給她，“老二我送回國了，他是不肯走的，被我的人強行壓上了飛機。”
正常情況下，一般人估計都要因爲這種事動怒，可楚妍是他的意料之外，非但沒生氣，還心平氣和的說，“送走了也好。”
她解鎖手機，點開微信翻了翻，霍雲深的聊天框依舊靜悄悄的。
似乎真是人間蒸發了。
要不是從寇仲嘴裏聽到過他，楚妍都以爲他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長輩在場，她花了五分鐘看完了信息，回覆了幾條，利落的收起手機，正好，包廂裏有人陸續進來。
大片的寒暄聲，楚妍挺直了腰板站着，在監獄沒有風吹雨淋，曬不到多少太陽，皮膚白到病態。
來的人都找位置坐下，唯獨楚妍左手邊的位置空着沒人坐。
上菜的共度，有人壓軸來了，身形和霍雲深神似。
日夜思念的人，一眼能認出，絲毫不誇張。
楚妍不避諱的緊緊盯着人看，目視着男人坐到身旁，卸下雜七雜八的裝備，露出張驚爲天人的五官。
是霍雲深沒錯。
他還特意轉過腦袋和楚妍四目相對。
那雙幽深，藏着星辰大海的眸子，她難以忘卻，時隔多久，心中也難平波瀾。
桌上坐着的人七七八八，楚妍基本不認識，但她看出來，不管是誰，對霍雲深都是客客氣氣的。
客氣中，似乎藏着點兒懼怕。
楚妍心裏挺樂呵的，她的男人在哪都能混出作爲，是在給她長臉。
一頓飯她喫的頗爲愉悅。
老爺子興起還向大家介紹楚妍，說是他的孫女，寇家的千金。
她乖巧的起身給諸位前輩敬酒，一杯接着一杯的下肚，難免酒精上頭，有些暈眩，輪到霍雲深時。
他淡淡道，“這家店的茶不錯，那就以茶代酒，寇千金無異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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