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希望与绝望,前世梦境
老琼斯提着另一只手上的银色保险箱:“沒错!你想要保险箱裡的药剂,不就是因为這個?”
“只要你们放我走,我保证她能活下来。”
手上骤然一紧。
虞鸢猛地抬头看向了纪修年,双眸惊愕。
老琼斯见她沒說话,同样又看向了有点眼熟的华国男人,突然一顿:“你、你是纪修年?”
“你不是上周就死了嗎?怎么会出现在這裡——”
话音一下子停住了。
老琼斯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发出癫狂的大笑声:“哈哈哈……我明白了,你要药剂,不是为了老太婆,是为了他!”
“可怎么办呢?药剂只有一瓶,他们只能活一個,你要给谁?”
虞鸢冷眸眯起,手却紧紧地抓住纪修年,一言不发。
她可以把外婆救出来。
但药剂,她不能。
纪修年深深地注视着虞鸢,感受着掌心上的力道,心疼如绞,却也无能为力。
他动了动唇:“鸢鸢……”
“闭嘴!”
虞鸢抓着他的手在抖,又惊又怒,眼底戾气翻飞,如果不是纪修年,她根本不会来。
她可以先想办法把外婆救出来,再慢慢调养,用各种好的药品、药膳——
对!
药膳!
她可以用药膳试着慢慢调养,但她不能再眼睁睁、眼睁睁看着纪修年躺在自己面前!
“……他骗你。”
老人咳嗽了起来:“這药剂、对我沒用。”
老琼斯笑得如情人般温柔:“怎么会呢,亲爱的,怎么說,也能让你无病无痛的度過晚年。”
他盯着虞鸢,语焉慈祥的說:“好孩子,一個是你爱人,一個是瞒過我,把你从实验室送出去的好外婆。”
“很难做出决定吧?”
“不如這样,你跟外公走,外公能研究出一瓶,就能研究出第二瓶,你想要什么,外公都能满足你。”
這温柔的语态,仿佛她炸毁了实验室,摧毁了他多年的成果,杀了他共处的研究员。
但只要换回了她,一切都是值得。
虞鸢一阵恶寒,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一只手背在后面,对纪修年打着手势:
——待会我想办法吸引他注意力,你去救我外婆。
纪修年回握了她的手。
虞鸢像是松懈了一下,面上恍惚带了笑,松开手,往前靠近了一下:“倒是個不错的方法。”
老琼斯谨慎:“好孩子,說话别往前走。”
虞鸢倒也沒再走,耸肩,只提出质疑:“好吧,不過,我怎么知道你要多久才能研究出来?”
“研究出来又会不会兑现承诺,再說了,你要是关我一辈子,我岂不是很不划算?”
“我看着像是這么舍己为人的人嗎?怎么說,我可以配合你研究,但這事总得有個期限吧?”
一连串的問題。
老琼斯正要說话,痛恨的声音已然响起。
“……孩子,你动不了手,外婆自己来,我死了,替我杀了他。”
老人双手双脚不能动弹,却吃力的用仅能动的脑袋,将氧气头盔,撞向了玻璃箱。
哐当一声!
老琼斯一惊,回头:“你——”
好机会!
虞鸢眸光一闪,快速从背后掏出枪,直直射穿了老琼斯放在按钮上的手腕。
砰地一声。
疼痛骤然传来,同一時間,纪修年丝毫不敢迟疑,直接冲向了后方的容器!
余光人影闪過。
“你们都要死!都要死!”
老琼斯痛叫的甩开手,大怒着,刚想再按,分秒不差的另一枪再次袭来。
砰地一声。
子弹直直地射向了心脏位。
出乎意料的是,原本该一击致命的子弹,像是打在了厚重的铁板上,哐当一声。
子弹掉了下来。
老琼斯被冲击力后退了一步,苍老的手却依旧靠向了按钮。
“糟!”
虞鸢大惊,猛地扑了過去,慢动作回放的视野中清楚的看见,老头头盔下,盖住的衣领裡,隐隐有鳞片露了出来。
那是像实验人一样,具有极强保护力的鳞片。
哐当!
人扑倒了,老琼斯倒地前,奋力扔出的保险箱却撞在了按钮上。
轰地一声!
爆破声在身后响起!
虞鸢心脏巨颤,目眦尽裂,回头的视线却被炸开四溅的溶液挡住:“纪修年!!!”
“纪修——”
“咳咳咳!!”
咳嗽声骤然响起,回应声也传了過来:“我、我沒事,你外婆也沒事,冲击波撞到了。”
虞鸢整個人都瘫软了,一颗心仿佛从地狱抓了回来,一只手還保持着压住老琼斯的动作。
溶液落地的视线中,看见了半個身子扑倒在地上的纪修年,以及前面离爆炸点更远一些的外婆。
“魂、魂都要吓沒了,還說我玩脱,咱俩一人一次扯平了,我再也不带你下来了!”
她飚着泪一边說,一边气得抓住老琼斯的脑袋,扯掉他的头套,狠狠往地上咂了两下。
哐当一声!
纪修年笑着,低头,看了眼怀裡因为,而压碎的血瓶。
他正要起身,脑袋却传来一阵眩晕,猛地咳嗽了一声,一口血吐在了地上:“——噗。”
虞鸢一震,连還沒死透的老琼斯都顾不上了,吓得起身:“纪修年?你怎么了?不是說沒事嗎?!”
“你衣服上還有血,你——”
她话音瞬间顿住了,视线看见了上方写着的量子空间,量子空间她不懂,但辐射的标志。
却看了一清二楚!
纪修年大半個身体,都跨過了标志区。
“沒、沒事,是你的血液瓶,应该是冲击、冲击……”
虞鸢脚下剧烈一晃,如遭雷击,耳边听不见后面的声音,只颤抖着手,一把将他拉了出来。
纪修年声音越来越小,意识开始模糊,有画面开始在脑海中闪過。
有回香斋倒闭,虞父躺在重症监护室,虞家负债累累。
虞鸢为了赚钱,乞求的参演各种节目、網剧、什么小角色、坏角色、惹人厌的剧本桥段。
只要能拍,只要让她演,她都愿意去。
他看见她在笑,不是恣意张扬,不是怼天怼地,而是笑得卑微又讨好。
她笑得把伤口剖出来,让所有人踩着她全網黑的流量,施舍的给着人血馒头的钱。ωω
有虞伯母不忍心,道出了她非亲生的真相,语带嫌弃的严厉赶她离开。
網上、家裡、亲人、一层层巨大的压力在瞬间爆发。
他看见她崩溃的瞬间,看见她不敢一個人待着胡思乱想,可在酒吧又一不小心喝了加有最新毒品的酒。
厄运专找苦命人,麻绳专挑细处断。
他看见她陷入缉毒案,看见她被关进监狱,关进戒毒所,可,最新型、最致瘾的毒剂又岂是那么好戒?
他看见了太多太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