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扶摇遭袭,同风遇尼
早一步御剑离开的云扶摇,此刻却遭遇了麻烦。
九天之上,白衣飘飘的云扶摇脚踩着散发着有白色光芒的仙剑,宛如白色的流星,穿云過雾,划過苍穹。
忽然,前方的一层厚厚的雪云中,射出了一道赤红如火的光芒。
那道光芒来势极快,转眼已经射到云扶摇的面前。
云扶摇沒想到自己御空飞行竟然会被人伏击。
好在她修为不俗,反应极快。
一扭身体,那道红光从她的身侧【嗖】的一声射了過去。
刚才近距离她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是一柄赤红如火的仙剑。
幸亏躲避的快,否则肯定会被這柄仙剑来一個透心凉。
那柄赤红仙剑一击不中,立刻在空中调转方向,继续朝着云扶摇射来。
云扶摇已经握住脚下的白色仙剑,神念感知到赤红仙剑再度袭来,她冷哼一声,真元灌入手中白色仙剑。
霎那间白色光华从剑身上射出。
只见扶摇一剑刺出,刺眼的白色霞光,宛如一头猛兽,呼啸而上。直接将射来的赤红仙剑震飞。
赤红仙剑再度回到了前面的那片浓郁的宛如巨大棉花糖一般的雪云之中。
云扶摇俏脸含霜,目光冰冷,手持仙剑虚悬苍穹之上。
剑指前面云团,冷冷的道:“光天化日之下,休要藏头露尾,出来!”
一股气浪从云团之中炸开,直接震散了這片浓郁的雪云。
只见一個穿着黑衣,头戴宽大斗笠,蒙着面纱女子手持一柄赤红仙剑,同样虚悬在苍穹之上。
看不清她的样貌,不過从她紧身黑衣凸起的两座山来看,這個黑衣斗笠女子身材可比云扶摇要好的多。
起码胸前的两团脂肪肉,比云扶摇大上至少一圈。
“你是何人,为何袭击与我?”云扶摇冷冷的說着。
“扶摇仙子,我不想与你动手,交出你从土地庙带走的东西。”斗笠女子的声音很清脆,吐字非常清晰,有一种出谷黄莺的气息。
云扶摇神色一凝。
這個斗笠女子不仅认识自己,還說出了是为师叔祖留下的盒子而来。
她看了看手中的仙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只要陆同风交给你的东西。”
“哦,东西在我身上,你想要只怕沒那個本事。”
斗笠女子面纱晃动,道:“我知道单打独斗我未必是你的对手,但二对一,你必败无疑。”
云扶摇感到不妙,神念张开,却在身后发现一股气息。
她微微转身侧目,向后看去。
只见身后十余丈外,不知何时多了一個人虚悬半空。
那人是那個男子,同样是一身黑衣,脸上裹着一层黑布。
他的双手各拎着一根三尺长的白骨,那白骨宛如成年男子的大腿骨,纵然是大白天,依旧给人一种十分阴邪的感觉。
“魔教妖人?”
云扶摇的脸色沉了下去。
正道修士是绝对不会使用這种骨头法宝的,只有魔教的那些妖孽才会使用。
身后男子淡淡的道:“扶摇仙子,交出东西,否则今日你可走不了。”
“做梦!”
云扶摇话音未落便已经朝着前方的斗笠女子飞驰而上,手腕一抖,数十道剑气发出刺耳的锐响,射向斗笠女子。
斗笠女子冷哼道:“不识抬举,還敢动手?”
手中的赤红仙剑忽然腾起炽烈的火焰,這道火焰非常猛烈,瞬间覆盖了斗笠女子的全身。
可是很奇怪,如此猛烈的火焰,却沒有伤害到斗笠女子分毫,似乎她与火焰本就是一体的一般。
她快速舞动火焰仙剑,当即面前立刻出现了一道火焰墙壁。
云扶摇催动的数十道剑气,尽皆被火焰墙壁阻挡。
后方的黑衣男子厉啸一声,两根白骨法宝甩了出去,发出鬼哭一般的靡靡之音,仿佛无数凶灵恶鬼在耳边挣扎咆哮,能影响人的心智。
云扶摇并沒有回头,飞驰的過程中,反手一剑向后划去。
直接将其中一根白骨法宝震飞,同时身子急速转动,躲开了另外一根白骨法宝的攻击。
一场血战在苍穹上拉开序幕。
陆同风并不知道云扶摇此刻正在被人围攻,当然,就算知道了也无能为力。
修仙者的斗法,岂是他這個凡人能够掺和的?
他带着大黑,一路向南,连续走了一個时辰,也不觉得疲倦,换做普通人,只怕早已累趴下了。
可是陆同风就像是不知疲倦的机器似得。
就算是在雪地中长時間奔跑,他依旧脚步轻盈。
之所以如此,或许与陆同风常年修炼师父传给他的那片心法有关。
走出十余裡,前方的雪线上忽然出现了一行人。
到了近处,陆同风顿时皱起了眉头。
這是一行六人的尼姑,五人身穿灰色僧衣,头戴僧帽。
为首的尼姑则是穿着一身月白僧衣。
除了那個领头的尼姑看起来有四十上下之外,余下五名尼姑,年纪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模样。
她们左手转动着念珠,右手拄着一根棍子,肩膀上挂着大布袋,在雪地中形成一條直线往北面而行。
陆同风看到這六名尼姑,顿时翻起了白眼儿。
口中低低咒骂了几声。
他知道這是南面翠屏山观音庙裡的尼姑。
每年的第一场雪,這群尼姑就会集体下山,前往方圆一两百裡的城镇村落去化缘。
陆同风之所以讨厌這群尼姑,倒不是因为他是道门弟子,与佛门有信仰上的冲突。
而是因为,這帮尼姑抢了他的铁饭碗。
以前土地庙香火還行,扶阳镇的百姓逢年過节,婚丧嫁娶之类的,都会来土地庙上香祈福,施舍点香油钱,完全能保证陆同风娶妻生子,過上小康生活。
结果全被這群尼姑给毁了。
事情要从五年前說起。
翠屏山位于扶阳镇与曲阳城的中间,各距五六十裡。
山上本有一座观音庙,存在有数百年,算是一间古老的庙宇。
但数百年来,那座观音庙的香火并不好,规模也不大,只有七八名尼姑在此苦修。
偶尔会有一些村民百姓上山祈祷,求個姻缘,求個子啥的。
五年前一场大火几乎将山腰上的观音庙烧成灰烬,庵堂内那几個修行的尼姑,也都尽皆葬身在火海之中。
可是沒几日,整座翠屏山便被一道浓郁的佛光笼罩,百裡可见,七日方散。
此事在当时影响不小,就连小屁孩陆同风,岳铃铛等人,都跑去近距离看了佛光。
当佛光消失后,一位神秘土豪出资十万贯,又重修了庙宇,三年前建成,取名佛临庵。
沒多久,一位名唤了尘的老尼姑便成为了佛临庵的主持。
只是几百年来,当地人一直称呼以前的那座小庵为观音庙,叫习惯了,如今附近百姓還是称呼为观音庙,几乎沒人叫它佛临庵。
自从那次佛光降临,重修庙宇之后,這座佛临庵似乎变的十分灵验。
求子得子,求缘得缘,再加上凝聚七日的佛光,让那個佛临庵彻底的打响了名头,不仅方圆百裡的百姓前去焚香祷告,据說還有从数百裡之外的香客专程前来。
新任主持了尘,很会来事儿,抓住了這波泼天的流量。
每日在庵中开坛做法,为香客祈福,還经常布衣施药,赢得了极好的口碑。
大量香客涌入的同时,也给佛临庵带来了无尽的香油钱。
各种捐赠无数。
佛临庵发展的极为快速。
短短两三年的時間,便从最初只有住持了尘,与几個尼姑的小庵,发展成为拥有上百人的大庵。
随着佛临庵的崛起,附近十裡八乡的其他庙宇,包括陆同风坚守的土地庙,便渐渐沒了香火。
陆同风与這六名尼姑错身而過。
为首的那位白衣尼姑,看到陆同风与那條宛如牛犊子一般的黑犬,神色微微一凝。
尤其是在看到那條黑狗时,她的眼眸深处似乎有难以抑制的忌惮。
她看了一眼陆同风身上背着的包袱,双手合十,对他微微颔首,陆同风并未回应。
等尼姑们走远一些后,陆同风对着她们的背影吐了一口口水。
“呸!不要脸!都說佛门六根清净,四大皆空……清净你奶奶個嘴!尼姑一個個长的比青楼裡的小娘子還漂亮。
四大皆空更是天方夜谭,观音庙每年收取的香油钱何止十万贯?竟然還恬不知耻的下山来化缘!
要不是你们這帮尼姑,我的土地庙能倒闭歇业嗎?”
心裡不忿的陆同风,低声咒骂着。
然后便继续往南走。
大黑驻足回头望着那群往扶阳镇方向而去的尼姑,它幽蓝色的眼睛缓缓的闪烁着,就像是一個人类在思索一般。
“大黑,走啦走啦!一群抢人饭碗的臭尼姑,有什么好看的?”
见大黑沒有跟上来,陆同风回头叫喊着。
“旺……”
大黑叫了一声,转身朝着小主人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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