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酒坊惊变
平时要赶上两個时辰的路程,现在所需的時間只要一半。
一路上李原陪着张魁谈笑风生。
李原本就健谈,更是把后世的很多故事搬了過来,說与张魁听。
這惹得张魁新奇不已。
感叹這位小兵户见识不凡。
一路无话。
快到西河堡时,李原忽然拉住胯下的乌骓马。
对着路边一名低头只顾着行路女子疑惑的喊道。
“翠娘,你为何在這裡?”
那女子听到有人喊她名字,一抬头,正看见李原那张俊朗的脸。
来人正是翠娘,她一抬头,见是李原立马跑了過来。
边跑一边喊。
“李郎!快快回家,咱们工坊出事了!”
李原则是一愣,他忙带马来到翠娘面前。
发现翠娘身上衣服残破,居然有被鞭子抽打的伤痕,连忙问道。
“翠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翠娘找到了李原,就像找到了主心骨。
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
赶紧跑到李原马前。
断断续续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出来。
原来祸根就是村中那名爱财的苟书吏。
自从上次强行换了李原的荒田,结果吃了大亏。
他就暗暗记恨上了李原。
李原在村中开酒坊办工坊,他都看在眼裡。
一开始他并沒当回事。
直到有一次,他在西河堡的酒肆看到【青原浆】的售价,居然卖到800钱一瓶。
這让他大吃一惊。
他当然知道,這种酒就是李原的酒坊出产的。
却沒想到,這酒的利益居然如此之大。
苟书吏心裡瞬间涌起贪念。
這么挣钱的酒坊他想据为己有。
但他也不傻,知道仅凭自己,肯定是沒有办法把酒坊弄到手。
不過這位书吏,在西河堡有位当军堡都尉的亲戚,名叫魏伦。
此人为人狠辣,颇有手段。
而且最为贪财,被他折腾到破家灭门的兵户可有不少。
苟书吏便找机会和這位亲戚魏伦见面喝了一顿酒。
将他看到李原酒坊的情形,以及青原浆在西河堡的价格,都跟這位亲戚說了。
魏伦听闻东乡村居然有如此挣钱的生意,东家還只是一名兵户伍长而已。
马上动了抢夺酒坊的心思。
两人一拍即合。
甚至约定,夺過来后,酒坊由书吏管理。
但他魏伦要拿七成收益。
今日下午,魏伦便带了几名手下来到东乡村。
进了村二话不說就直奔酒坊。
以酒坊未得军堡准许为由要强行封了。
态度更是嚣张至极。
酒坊中做工的孤女哪裡肯,如果沒有酒坊她们就得挨饿,于是纷纷出来阻拦。
结果被魏伦带人,用鞭子一顿狠打。
五六個姐妹被打伤。
翠娘就是被打的其中之一。
楚家姐妹匆匆赶来,也被魏伦的人拦阻在外不得进入。
村正与百长也赶忙来探听情况。
听說是军堡都尉要强行封了酒坊。
他们也不敢阻拦。
危急之下,翠娘自告奋勇要去县城找李原。
只有找到李郎君回来,才有办法对付魏伦。
听闻了翠娘的讲述,李原简直要被气炸了。
這個魏伦简直欺人太甚,這就是明抢。
他一回头对面色铁青的张魁說道。
“张大哥,家中酒坊出事。”
“我們先去酒坊如何。”
张魁此时也是心中骂娘。
他作为左司卫,就是负责军堡的监督和赏罚。
他实在是沒想到自己的治下,居然出了魏伦這种人渣。
這让张魁觉得脸上无光。
他对李原說道。
“李兄弟莫慌,我跟你去看看這個什么魏伦。”
“身为军堡都尉居然敢抢夺兵户私产。”
“看我不剥了他的皮。”
于是二人驾马直接奔东乡村而去。
此时在东乡村酒坊。
酒坊的两扇大门被暴力破坏。
酒坊的院中到处是杯盘狼藉。
魏伦来的时候,這裡的女工正在吃晚饭。
這裡本是一片欢声笑语。
而此时酒坊裡却是的哭声连连。
在酒坊的院子裡。
魏伦正在挥动手中的鞭子狠命抽打一名孤女。
“說,你们這裡酿酒的方子是什么?”
“快說,不說我抽死你個婊子。”
女工被他打的满地翻滚,发出惨叫,衣服也被抽打的凌乱不堪。
魏伦此人,個子不高,长了一张麻子脸,一对三角眼,目光凶厉,說话声音嘶哑渗人。
他這人做事张狂疯癫,仗着他魏家在军堡有三分薄面。
一般人也不愿意惹他這個疯狗。
不過他也不傻。
来之前他就已经仔细查過李原的身份,確認他只是個普通农家工匠的次子。
家中更沒有什么势力和背景,魏伦這才放心动手。
将這名孤女打的昏厥過去。
這個家伙拎着鞭子在酒坊中乱转。
看着饭堂上的粟米饭和酱菜,不屑的哼了一声。
“你们這位东家還真是浪费,居然给你们這些贱胚吃這么好的东西。”
他一指书吏說道。
“以后酒坊就是我們的了,都要省一些,给她们吃些烂米糠就行。”
“居然還有酱菜,简直是糟蹋东西。”
“還有,偷懒的,耍滑的,就给我往死裡打。”
“反正你们這种快饿死的贱命,外面要多少有多少。”
那些孤女躲在角落裡,听着他的狠话,吓的身子瑟瑟发抖。
但看向魏伦的目光无不充满恨意。
自己這些可怜的孤女,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好东家。
刚刚能吃上几日饱饭。
就被這個家伙无情的砸碎了。
魏伦看這些女人眼神不善,却是冷冷的一笑。
“你们這些贱胚,是不是還期待着那個什么李郎君会回来救你们。”
“我告诉你们,他回来就是找死。”
“我一個军堡都尉,弄死他一個贱兵户,就跟碾死一個蚂蚁差不多。”
“只要我动动手指头,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即便是他跑了,我也不会放過他。”
“如果他不把酿酒方子乖乖交出来。”
“我就烧了他的房,搞了他的女人。”
那些孤女的眼神渐渐变的绝望。
此人并未吹牛,李郎君的身份不過是個兵户伍长。
而眼前這個恶人,可是西河堡的军堡都尉。
官大一级压死人。
更何况从都尉到伍长可是大了不止五级。
李郎君即便是回来了又能有什么办法。
恐怕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都是不易。
想到這裡,一些年龄小的孤女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们内心绝望无比,为啥老天对她们如此不公。
为啥李郎君這個好人要被這种恶人欺负。
魏伦正要站起来继续抽打這些贱胚。
继续逼问酿酒方子。
忽然身后传来一個男子冰冷的声音。
“我這酒坊是遭了贼嗎?”
“哪裡来的鸟厮,居然敢在我這裡作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