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归寨
最后除了留下一名活口之外，其余溃兵全部被杀，李子霄出战之前就已经下命令了。
留下的那名活口，正是之前這群溃兵中的那名军官，他在逃跑的时候，被石英骑马拦住，一棍子砸晕了過去，随即被俘虏。
当他看到李子霄這群凶神恶煞一般的土匪们，朝着他围拢過来的时候，那個军官吓得更是面无人色。
這名军官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痛，挣扎着爬起来对着李子霄等人连连磕头，咚咚的，磕得真响，转眼间便把脑门磕出了血，流的满脸都是。
“各位大爷，各位好汉。饶命呀！饶命呀！小的小的把所有的银子都给你们，都给你们，只求诸位好汉饶過小的一條狗命。”
這個军官发疯一般的哀求着，還跪在地上朝前爬着，想要抱住李子霄的一條腿。
看到這名军官爬到自己脚下，李子霄一脚踹過去，正中這個家伙的面门，一脚将這家伙踢得倒飞出去，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落地的时候吐了一大口鲜血。
军官吐出的血裡面，還带着两颗门牙，连上嘴唇都被踹的豁开了個血口子，鲜血流得满脸都是，让他說话都不利索了。
李子霄這一脚踹的极重，发泄他内心的愤怒，這名军官也被這一脚踢蒙了，躺在地上惨叫了半天。
“饶命呀”
這家伙虽然被踹的晕头转向，但是還沒忘了求饶，只是求饶的时候，說话变得有些漏风，一张嘴就朝外冒血。
李子霄带着一帮子手下纷纷围了上来，都恶狠狠的盯着這名军官，眼睛裡都闪烁着怒火。
“大当家的，留這玩意干嘛，直接宰了算了。”周大柱看着躺在地上求饶的军官，厌恶的說道。
“我有事要问他。”
李子霄說着，走到這名军官跟前，蹲下身子，用手中明晃晃的腰刀刀面拍了拍他的面颊，吓得這名军官赶紧跪在李子霄跟前，继续磕头求饶。
“說說你的名字，职务，为什么会出现在這裡？为什么要屠杀這些村民？一切都从实招来，否则我就将你交给我身后這群手下的，让他们问你。”
李子霄一脸厌恶的看着眼前這名军官，冷声问出一连串問題。
“是，是，我說，求好汉别杀我。我叫陆大河，乃是睢阳卫的一名小旗官，上個月睢阳附近冒出一股贼兵，不，是义军。
负责带队的是我們丁千总，我們找到那股义军的位置后，与其打了几仗，全都大获全胜，我們一路追击。
但是沒想到昨天，我們会在韩家道口那裡遭到這股义军的伏击，我們队伍被打散了，我們一伙人也流窜到這裡。
想着這次出来什么油水都沒捞着，连命都差点沒了，实在是亏大了，我們就找到這個沒有墙寨的小村子放松一下，于是……”
說到最后，陆大河的声音越来越小，连脑袋都低下去了，不敢去看李子霄那一双充斥着怒火的眼睛。
“原来如此，原来是围剿义军的，只要不是過来围剿我們的就好、。。”
听完陆大河的话后，李子霄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会有這么一股溃兵出现在芒砀山下了。
李子霄一开始是担心，官府派出官兵過来围剿他们這些土匪了，所以才留下一個活口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样子，只有那些上了规模的义军，才会引起官府的注意出兵围剿，像我們這种小股土匪，官府暂时沒有精力顾及到我們，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李子霄在心裡自语道，同时也暗自庆幸，這次官军不是奔着他们来的。
“好汉，你要我說的，我都說了，绝对沒有撒谎，你是不是可以绕過我啊，我把身上的银子全部送给你，求你饶了我這條小命吧。”
陆大河一脸期待的望着李子霄，希望在自己老实交代之后，可以保住自己的一條小命。
“你看看周围，多么好的一個村子啊，现在就让你们這群畜生给变成了人间地狱。瞧瞧躺在你周围這些无辜村民们的尸体，他们何罪之有，让你们如此残忍杀害。
对待自己的同胞，竟然都能如此凶残，****妇女，更是禽兽行为，你让我饶了你，你问问刚刚被你们残忍杀害的這些无辜村民，他们能答应嗎？”
李子霄一把扯過陆大河的领子，将其拽起来，指着村子几处冒着滚滚浓烟，正在燃烧的房屋，以及周围躺着的村民尸体，脸上青筋鼓起，对其怒声吼道。
最后李子霄自己放开陆大河的衣领，转身对着周大柱和刘重說道：“他就交给你们了，看在他老实告诉我們情报的份上，给他来個痛苦吧。”
“大当家放心，這种事情就交给我們去办好了。”
周大柱回答道，然后看向后面的陆大河，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然后两人就捏拳擦掌的朝着后面的陆大河走去。
“不要，不要杀我，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陆大河看着一步步走向他的周大柱和刘重两人，双腿不断蹬腿后退，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嘴裡還在求饶。
“啊……”
李子霄沒走多远，就听到后面传来陆大河的一声凄惨叫声，然后就彻底沒了动静，看样子是被周大柱他们给解决了。
“大当家的，在村中裡找到一些幸存者。”這個时候，董状快步走到李子霄跟前，低声对其說道。
“欧？村中還有幸存者，怎么活下来的？”李子霄疑惑的问道。
他可不相信刚才那些溃兵们会对村内的人手下留情，看看村子裡到处躺着的百姓尸体就知道了，這伙溃兵连小孩都不放過，怎么可能放過其他人呢？
“嘿，别提了，大当家的。這些幸存者都是藏在一处地窖裡，沒有被那些溃兵们搜到，才侥幸逃過一劫的。
而且，你是不知道，在這批幸存者当中，竟然沒有多少女人和孩子，大部分都是男子，我真替他们感到羞得慌。
外面自己的妻儿父母惨遭杀戮，這些人竟然能躲在地窖裡不敢出来反抗，真替他们感到悲哀。”
当董状领着李子霄走进村内，就看到一些村内居民，接二连三的从一处地窖裡爬出来，外面地狱般的惨状，让他们一個個吓得脸色发白。
這些個被救出的村民，看到街道上躺着的一具具亲人的尸体，都开始放声大哭了起来，一些人扑到了那些被杀的百姓尸体上，放声痛哭了起来。
李子霄带着满脸的悲哀，默默的看着這些痛哭流涕的王家堡子的幸存者，眼神中還带着一丝不屑和无奈。
他们一個個也是男人，但是当他们面对着并沒有多少的溃兵的时候，却除了躲藏在地窖中，连一点反抗的勇气都沒有、。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家人乡亲们，被這些匪兵屠戮，看着他们的妻女被這些畜生糟蹋，他们都不敢冲出来還這些溃兵们拼命？
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死亡就這么可怕？难道他们就沒有一点血性嗎？
“大当家的，正好這些人失去家园，要不要我們让他们加入我們山寨啊，现在我們山寨不正好缺人嘛！”
董状在旁边对李子霄建议道。
“不要，山寨裡就是再缺人，這些人我一個也不会收留。他们缺乏血性，连和敌人拼命都不敢，要他们有什么用！”
李子霄是真看不起這群男人，并沒打算让這些人跟着他们加入山寨。
“快速打扫战场，我們要回山寨了。”
李子霄带着手下這些人简单的打扫了一下战场，把這些溃兵扒了個精光，身上棉甲，武器，能搜集的东西都收拢到了一起。
不得不說，這些溃兵抢劫钱粮的本事真不是吹的，但凡被他们扫荡過的百姓家裡，愣是再也找不到半分钱粮了。
所有被他们搜刮来的钱粮，全部堆积在王家堡村头的空地上，李子霄直接下令让周大柱将這些钱粮带回山寨去。
李子霄可沒伟大到，会将這么一大批钱粮重新发還给村内的幸存村民，他们替村子的人报仇，已经够仁义了，這些钱粮是他们从溃兵们手中抢回来的，那就是他们的了。
這個时候，李子霄走到十几步外，赵黑铁的尸体旁，赵黑铁尸体的后背上還插着一根长箭。
“哎！董状，找几個人把赵黑铁的尸体给埋了，他已经为他犯下的過错付出了生命代价。
好歹也是兄弟一场，人死了，总该入土为安吧！别让他的尸体暴尸荒野被野狗给吃了。”
李子霄看着赵黑铁的尸体，叹息了一声，对着身旁的董状說道。
“是，大当家的。”董状应了一声，便跑出招呼几個人，准备挖坑将赵黑铁埋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赵黑铁還是跟着李子霄的来人了，更何况他本来就不是那种冷血的人，此时他真替赵黑铁的死感到惋惜。
毕竟赵黑铁也跟了他這么长時間了，這么对待他，李子霄心裡也有些不忍！
但是赵黑铁這次犯下的過错实在是太大了，那刚才那种情况下，为了震慑其他人，他不得不這么做。
這個时候，周大柱等人已经将所有钱粮整理好，也一個個走到李子霄跟前，看着董状正在为赵黑铁挖坑，看着赵黑铁的尸体，沒人說什么。
但是這個时候，在每個人心中对李子霄的敬畏更深了一些，他们知道自己這個大当家也不是個善茬啊，但是一旦真的违背了他的规矩，出手真的不会留情啊！
赵黑铁這次犯下過错实在是太大了，临阵退缩，死得不怨，同时這些人也在心裡暗自告诫自己。
以后說什么也不能学這個赵黑铁，绝对服从大当家的命令，大当家的命令是不可违背的！
赵黑铁的死，对所有人来說，无疑都是一种强烈的震慑，让這帮人更加明白，在這裡他们必须要听李子霄的。
“好了，走吧。带上咱们的战利品，该回山寨了。”
李子霄看着董状几人将赵黑铁埋了，摇摇头对众人吩咐道。
“大当家的，那些幸存的村民们怎么办？”周大柱问道。
“发给他们每人一份粮食，让他们自谋生路去吧，就他们那懦弱的性格，根本不适合加入我們山寨。”
“我明白了。”
最后，李子霄带着一群手下返回芒砀山山寨，這是他们第一次和官兵作战，大获全胜。
除了，赵黑铁临阵退缩被杀，另外還有两名长枪兵受了点轻伤，其余沒有任何人伤亡，而他们却整整杀掉了十七名溃兵。
虽然他们是偷袭，打了敌人一個措手不及，甚至這些溃兵本就算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是李子霄对這些都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通過這一战，這次击杀那些官军溃兵，算是消除了手下人对大明官军本能的畏惧心理。
等下次他们在遇到和官军作战时，他们就不会未战先怯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在一片嬉嬉笑笑当中，李子霄带着几十名手下，扛着一袋袋钱粮，返回山寨。
他们的特训后第一次下山‘做买卖’，真是赚了一個盆满钵满，這无本生意就是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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