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床戏九 (下) 之二
林白杨缩了缩脚,鞋子上還有今天在花园裡踩到的泥巴。
大米摸着林白杨的包大呼小叫了起来,“這個是香奈儿啊,好像是今年新款啊,這得花多少钱啊。”
林白杨把包往身边拢了拢,這包是夏洛克和阿姨逛街的时候顺便给她带了一個,价格多少真的不清楚,不過看大米的表情,好像是会倾家荡产的代价。
小米看了看林白杨沒有牌子的衣服,再瞅瞅她的香奈儿包,冲林白杨了然的一笑,“是山寨的吧?”
林白杨沒有明白反应過来。
小米指指她的包,“是不是你从国内带来的山寨货?不過這做工還真的不错呀。”大米也凑近来看,“哇,這得是超a货了吧,小林,你把店的地址告诉我們,等我們回国也去买几個来。”
一天下来,林白杨的脑袋瓜子都嗡嗡的叫,导演喊收工的时候,林白杨呼了口气,收拾东西就准备撤退,小米递给她一瓶水,站着旁边還舍不得走,林白杨拧开瓶盖,正准备喝,斜裡伸出一只手抢了過去,曲恒枫拍了一天的戏,嘴巴干得要命,对着瓶子一饮而下,爽快。
小米连招呼都沒有打,傻愣愣的就走了。
林白杨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结果导演在场中喊,晚上聚餐,陈在仁大明星請客,各位务必参加,为明天最后一场杀青戏来個提前祝贺。
林白杨看向曲恒枫,“你去嗎?”
曲恒枫說,“为什么不去?”
“我不去了吧。”
曲恒枫不高兴,“你是我的助理啊,我去哪你就得跟着去哪。”他看林白杨一脸的不乐意,“喂,你把我打成這样,你就不用负责了?我去外面吃饭,你這個翻译不在身边怎么办?”
林白杨暗啐了口,暗想你都不知道几手货了,還好意思說要我负责,何况又沒有把你打成残疾不能自理。
林白杨继续往前走,曲恒枫急了,“我告诉你阿姨,說你把我丢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巴黎。你這個沒有责任心的家伙。”
林白杨回過头来,“我只是把行李放到车上去,二哥!”――
林白杨感觉曲恒枫越来越不对劲。
大家坐在酒吧的包厢裡闹成一团,原本闹得比谁都疯的曲恒枫却安静地坐在林白杨身边,低着头眯着眼睛无力的靠在沙发上。
开始林白杨以为他不舒服,推了推他,结果他斜斜的歪倒在自己身上,脸颊通红。林白杨伸手去摸他的脸,问,“曲恒枫,你哪裡不舒服?”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你是发烧了嗎?”
曲恒枫沒有回答,呼吸声音很重。
大家都在喝酒唱歌,不少人跳到场子裡舞起来。沒人注意到他们這個角落的异常。
林白杨扶着曲恒枫先撤退,他软绵绵的靠在林白杨身上,几乎沒有力气站起来自己走。林白杨以为他得了什么急性病症,拉過他的手搂着自己的脖子,使出吃奶的劲撑着他出门。
刚到拐角处,曲恒枫又滑了下来坐在地上。林白杨也累得大口喘气,正准备掏出电话来打给裴奕,就听到大米小米的声音。
“你确定是曲恒枫喝了那水?”一個男人的声音。
“是,我亲眼看到的。”小米說。
“行!管它是谁喝的,总之今天喝了水的人,我都不会放過。”男人凶横的声音,“刚好我這后面一群兄弟裡有几個喜歡男人的。”
大米小米陪着奸笑。
林白杨偷偷探出头去,陈子仁带着十几個男人围着大米小米說话,“他在哪個包厢,你领我們過去。”
林白杨连滚带爬的把曲恒枫拖着旁边一個空房间,拿出手机拨给裴奕,响了几遍也沒有人接,她打到裴奕家裡,管家說他在游泳,請稍等一会去請少爷来接。林白杨着急的說不用再喊他来听电话,直接告诉裴奕来酒吧裡找她,特别强调要快点来。
接着林白杨打给高梓淇,高梓淇一听,紧张得尖叫起来,刚巧高宪和她都在家裡,他抢過手机,问清楚情况后,冲出家门,在路上联系了其他几個人一块赶過去。
林白杨推推曲恒枫,還是沒有反应,她拿了瓶客人遗留在桌上的水,倒在曲恒枫的头上,曲恒枫被冷水刺激,嗯了声缓缓睁开了一條小细缝。
躲在這個房间迟早会被发现,林白杨问,“能走嗎?”
曲恒枫也知道自己情况不正常,强撑着点了点头,在林白杨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可走几步又瘫倒在地上,林白杨暗骂陈子仁不是人,下這么重的药不怕害死人。
曲恒枫当演员要求保持上镜效果,因此很注重体重,一米八四的小伙子才140斤。林白杨咬咬牙,蹲在地上让曲恒枫趴在背上,曲恒枫好歹還是個男人,怎么也不好意思让個女人去背,林白杨骂他不分场合,再晚一步菊花不保。等曲恒枫趴上来,林白杨的腿一抖,手扶着旁边的墙壁才堪堪站稳。她深吸一口气,暗暗给自己打气,加油,就当背着一头猪去卖钱。
探出脑袋看走廊上沒人,林白杨背着曲恒枫往门口走,刚走到电梯那,被小米发现了,她尖叫一声喊人来抓他们,林白杨闪进电梯裡拼命按关门,小米冲過来的时候电梯的门刚好关上。陈子仁带着一群人走楼梯下去追。
电梯门缓缓打开,陈子仁和一群男人在门口奸笑的看着他们,林白杨把曲恒枫放下护在身后,伸手按电梯的关门键,陈子仁用手一档,“我說你们两還是乖乖滚出来吧。”
林白杨回头看看曲恒枫,用手掐他人中,着急的低声喊,“可以自己走嗎?”曲恒枫撑着电梯裡的扶手站了起来,点点头。
林白杨扶着曲恒枫走到电梯外面,一群男人把他们团团围住,還有几個男人在赶围观的群众,林白杨对陈子仁說,“你這样就不怕曲恒枫的哥哥找你算账?”林白杨想着拖延点時間等救兵。
“等我把他搞上床,拍了照,那时候只有我找他们算账的份了。哈哈。”陈子仁左手做出数钱的动作,“這個照片能值不少钱吧,不知道他哥哥要怎么和我算账呀?算少了我可不干。”后面一群男人听完后都哈哈大笑,瞧着曲恒枫的眼神好像已经是他们的盘中餐了。
林白杨的电话一直响,小米从她口袋裡掏出手机,递给陈子仁,陈子仁看也不看,丢在地上踩到脚底,摔個粉碎。
林白杨心疼,老娘的限量版粉色啊。以为颜色恶俗就当是山寨货嗎?這帮沒眼力的家伙。
曲恒枫气得握着拳头冲向陈子仁,陈子仁往旁边一侧,曲恒枫就摔倒在地上,引得他们笑得更放肆。
陈子仁示意手下把他们拖到底下车库,两個人男人走上前架着曲恒枫拖着往负一层走,小米大米也推着林白杨。
眼看着要被推上车,林白杨猛地发难,把小米大米推到一边,撒腿就跑,心想,跑一個算一個,不能喊救兵也能拖延点時間。
小米见林白杨跑了,冲上去就用力推到林白杨,林白杨站起来,对着小米的鼻子就一拳头砸過去,把她打到地上,大米见妹妹受伤,也冲過去拉扯林白杨的头发,林白杨一脚踢到她肚子上,得,两姐妹都被她打倒在地了。可大米小米打架不讲究技巧,起杀接上来揪头发扯衣服,林白杨双拳难敌四只妇女的手,口水头发满天飞,一时也难分胜负。
曲恒枫這头也在苦苦挣扎,死活不上车,這上了车就等于上了床了。他干脆赖倒在地上不肯起来,手拽着轮胎不松,几個大男人一时也沒拉动他。
這边高宪赶過来的时候就看到林白杨和两個女人打成一团,曲恒枫像死人一样停尸在地上。他上去挥拳头踢脚把拉拽林白杨的女人踹到一边,接着和车旁的一群男人混战一团,以一敌多,纵使身手不错也不能持久。
林白杨从旁边拿個停车警示柱也挥着参与战斗搞背后偷袭,向高宪背后举着刀子的男人砸過去。被打中的几個人恼羞成怒,冲着她過来,眼看一個拳头要打在她脸上,她被逼在角落裡躲藏不得,硬着头皮闭着眼睛准备大义受死,被斜過来的一個拳头挡住了。
林白杨抬头一看,裴奕铁青着一张脸站在她身旁,握住男人的手用力一扳,把他手臂折弯了,直痛得那個男人在一旁大呼小叫喊救命。
林白杨高兴地喊裴奕,可裴奕看也不看她一眼,向奋战中高宪冲過去。
吱呀的急速刹车声陆续响起,几個二世祖纷纷从车上跳了下来,后面跟着一辆中巴车,像倒豆子似的倒出来几十個黑衣人,火速冲进战场该打的打该揍的揍该砍的砍。不一会的功夫,战事明显出现偏转,陈子仁這帮流氓被揍得连他老娘都不认识了他。
黄甄手裡拿着根高尔夫球杆扛在肩上,向躺在地上的陈子仁慢慢走過去,他把高尔夫球杆放在陈子仁的额头上,“小子厉害啊,敢惹爷们几個的人,這脑袋肯定很硬的吧,要不咱们试试?”高尔夫球杆不断的在陈子仁的额头上点,把他吓得哭着喊饶命。
章雨辰嘴裡叼着根烟站在裴奕旁边,吞云吐雾,“這傻b哪道上的?带着這帮乌合之众来我們這闹事,嫌命长吧。”
裴奕冷着脸,“刚才接了意大利来的电话,這人是香港一個堂口的堂主儿子,其他人是从香港犯事了跑路到這边来的。”
高宪抹抹嘴角的血,问,“怎么处理?”
王子聪也刚从战场下来,接過手下递過来的纸擦擦手上的血,“還怎么处理,处理掉呗。瞅哪海深扔哪呗,女人丢红灯区呗。”
裴奕看着黄甄,“行了,别把他打死了,随便卸他個膀子和腿就行了,晚上再把他丢回香港去。其他人怎么处理,就按子聪說的办。”
身后的保镖点头应声。
林白杨跟在裴奕的身后喊他的名字,可裴奕就当沒听到,林白杨伸手去拉他的袖子,被裴奕躲开了。裴奕看也不看她一眼,从她身边扬长而過。
王子聪窜過来,对着林白杨低声說,“哎呀,我說林妹妹,這下裴二少可是真生气了。你呀你……”
黄甄走過林白杨身边,叹口气,“哎,妹子,你好好哄哄裴少吧。”
章雨辰喷口烟,油腔滑调的打趣,“妹妹你得使出十二分的魅力好好哄哄咱们裴二少,让他沉醉在美人怀温柔乡裡,忘记气愤忘记……”
高宪一巴掌把章雨辰拍到一边去,“沒事,他也是担心你。不過你下次可得当心,再說演艺圈裡的事太复杂,你最好還是不要再掺和了。”
林白杨低着脑袋,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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