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他有個想法 作者:牛奶是只喵 :18恢复默认 作者:牛奶是只喵 第50章他有個想法 不過,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看那些官差的样子,估计是要一直跟着难民队伍。 第一天,难民只走了六十裡,骑马過来,也就是半個时辰的事情,来回一個时辰他们可以耽搁。 那么第二天,第三天呢? 总不能每天都骑马来回吧? “缘哥儿,姐姐跟你說哈,這要造反呢,胆子就不能太小了” “胆子太小,是成不了大事的” “造反這种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事情,你得要想办法积累资源,不然到时侯你凭什么造反?难道凭脑子想嗎?” 白夏压低了声音,苦口婆心的劝着。 欣赏归欣赏,偶尔怂恿一下,白夏觉得,更有助于他野心……啊不,信心的增长。 李修缘瞥了她一眼,也不陪着她在路边藏着,把背篓裡面的东西拿出来,倒扣在地上,双手撑着身体用力,费了好一会的功夫才坐上去,低下头一言不发的编着草鞋,然后头也不抬的說道:“白夏,白三丫,你不是我姐姐” “你是上了我家族谱的” “是李白氏,是我的媳妇” 一番话,說得格外的平静,手上的动作一点也沒停,心裡却有一些复杂。 他真正亏欠的人是白三丫,不是眼前這個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自称为仙女的人。 但是既然她用的是三丫的身体,那她就是他李修缘的妻子,生是他李家的人,死是他李家的鬼,既然是夫妻,怎能以姐弟相称? “啧……” 這么较真干什么,彼此還是個娃娃呢,忘了你說当上皇帝休了我的事情了? 白夏咂了咂嘴,只是嘴唇刚动了一下,就传来撕裂的痛感。 這该死的嘴唇干裂的酸爽感。 她不太想說话了。 越說口越干。 拿起竹筒喝了一口水,怕那些官差随时会回来,她也不敢把床拿出来,天上大太阳晒着,要不了多久就得中暑。 “走吧,换個阴凉点的地儿” 她拍了拍李修缘的肩膀,把他从背篓上面拉下来,然后把背篓收起来,只拿着竹筒。 自从她跟李修缘說自己是仙女之后,就越来越放飞自我了,当着他的面收东西,是一点都不忌讳。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但是每次见到,李修缘都還是觉得很神奇。 白夏扯了一下他的衣袖,正打算走,一只草鞋突然掉了出来,正是他编好的那一只。 李修缘愣了愣,蹲下身子正准备捡,却被她先一步捡了起来,收进了转化池裡,然后又取了一文钱递给他道:“喏,编一只也给你算钱” 女孩粗糙的手指捏着一枚铜钱,在阳光下闪着煜煜的光辉,炽烈的太阳洒在她的脸上,给她身上渡上一层金光,好似她当真是天上下凡来的仙女,她脸庞稚嫩,皮肤因为经常晒太阳而有些微黑,但一双眼睛却似最为上好的黑曜石,闪烁着明亮面璀璨的光辉。 突然,這双黑曜石离他越来越近,一只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缘哥儿,你傻啦?” 白夏诧异的挥了挥手,然后低头瞧了一下自己手裡拿着的铜钱,一拍脑门道:“看我,你這是高兴坏了吧?第一次凭自己的双手挣到钱” 說着,取了两根头绳出来,从铜钱的孔洞裡面穿過去,做成一根项链的模样,然后上前,把這根铜钱做的项链戴在他的脖子上,拍着手掌道:“好了,人這一辈子,会有很多個第一次,每一個第一次都值得珍惜和记录” “這是咱们缘哥儿第一次赚到钱,真棒” 說着,她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好像又把他当成了那個五岁的李修缘。 她,真的,好复杂! 看着已经转身朝前走的白夏,李修缘心裡五味杂陈,她忽好忽坏的态度,让他摸不着头脑。 官差骑着快马来,看了难民们行进的距离,确定已经行了六十裡后,又骑着快马离去。 叫白夏既眼红他们的水,又眼红他们的弓箭,還眼红他们胯下的马,可是眼红也沒有什么用,打不過就是打不過。 难民们见了官差,更加相信离开时那中年官差說的话,当下一個個的也不休息了,随意扯了些杂草编成环戴在头上遮阳,一個個携老扶幼,继续沿着地圖赶路。 大白天的,白夏他们不敢跟得太近。 由于水已经不够喝了,白夏已经不再說话了,李修缘就更加沉默了,只是一边走着,一边编着草鞋。 脖子上挂着的铜钱散发出一丝丝热度。 在路過一处树林时,李修缘突然停了下来,他紧紧的看着树林裡面的树木,這是一片柏树林。 白夏走了一段,发现他沒有跟上来,转头過去,就发现小小的人儿,站在原地,双眼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一棵树。 她一头雾水,正奇怪的时候,他突然看向她,眼神裡面有愧疚,有追忆,有后悔,他走上前,哑着声音问道:“你的柴刀能借我用一下嗎?” 水不够喝了,两人都尽量避免說话,但是白夏又不识字,连靠写字交流都做不到,李修缘只得开口。 白夏看了一眼前方正越走越远的难民队伍,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但還是把柴刀拿了出来。 小孩子的手劲儿拿刀還是有些勉强,只见他拿着柴刀,走向一棵柏树,這棵树约有成人大腿粗细。 他不会想要砍這個棵吧? 白夏心裡嘀咕,刚嘀咕完,就见到他握着刀一刀砍在了柏树上。 粗壮的柏树虽然因为缺水变得萎靡,却不是李修缘這個小小的蜉蝣可以撼动的,一刀下去,只砍出了一個小小的印子,而他却一点都不在意。 他一直以为,白三丫還活着。 直到白夏跟他說,她是仙女,他才产生了一点点怀疑。 直到后面坦白,他才知道,上辈子为了救他而葬生在畜生之手,他人之腹的白三丫,已经不在了。 他从来沒有为她做過什么。 可是今天看到這一片柏树林,他突然就有了想法,他想,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供奉她,让她到了下面,也有钱可花,不用像上辈子活着的时侯,那么苦。 他沉默的砍着树,凭一個小孩子的力量,砍断這么一棵树,可是不容易的。 最后,白夏终于還是看不下去了,過去一把抢過他手裡的柴刀,用力砍在眼前的树上。 她的力气大了很多,一刀下去就砍了挺大的一個豁口,惊得李修缘瞪大了眼睛。 很快,一棵树应声而倒。 也亏得难民队伍走得远一些了,不然的话,他们這动静,非把人引過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