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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石女也疯狂

作者:浮生似梦
大地盟的会议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杨孤鸿是不得而知,這对于他是不具多少意义的,他向来不关心此类事,除了叫他在会议中唱歌或打架。

  他觉得今日真是非常美好的一天,虽然那個白发美人儿洛幽婵說過要杀他,但他不会真的去担心,很多女人都說要杀他,然而事实却是他杨孤鸿仍然活得好好的。

  多一個洛幽婵,并不算什么,杀他?老子今日就在她身上杀出了一條美丽的血路来了,嘿嘿,下次温柔些,不然别人以为老子有特别嗜好──老子可是很正常的。

  杨孤鸿如此想着,在走過大地盟的后院时,听到一個很熟悉的声音。

  “洛土,你不要跟着我,我是不会喜歡你的。”

  一個沉厚的男声道:“诗姑娘,你虽然不喜歡我,可我仍然喜歡你,只要你一天不改嫁,我都会跟着你的。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便不能自已地喜歡上你了,如果你有意于我,我可以让盟主和徐堡主谈谈,相信他也是個通情达理之人。”

  杨孤鸿心中大不爽,下一刻他就看到了张诗和缠在她身旁的青年。

  青年只比杨孤鸿矮半個头,脸长得很平凡,是那种叫人看了给予别人一种质朴的好青年,但双眼中闪烁着逼人的光芒,又令人觉得他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高大的骨架使得他走起路来有种朴实的坚定不移的魄力,這是個令人见了就会产生好感的青年。可惜的是,杨孤鸿见了就讨厌他起来了,這多少因为他狂追张诗的缘故。

  “可我却是不通情达理的。”

  杨孤鸿远远就朝洛土道。

  张诗惊喜地抬起她那有些淡红的娇艳脸儿,兴奋地道:“哥!”

  她忘了還有一個追求者在旁边,不顾一切地跑入杨孤鸿怀裡,撒娇道:“诗儿好想你哩!”

  洛土也高兴地走了過来,向杨孤鸿施礼道:“久仰张公子之名,洛土见過张公子。”

  他把杨孤鸿当成张中亮了,也怪不得他,谁叫张诗的一声“哥”呢?

  杨孤鸿笑笑,沒有答理他,只是捧着张诗的脸儿,轻吻了一下,道:“徐老头沒把你怎么样吧?”

  洛土见杨孤鸿不理他,心中多少有些不爽:妈的,张中亮算什么,若不是你有個可爱的妹妹,老子会在這裡受气?

  “沒有。”

  张诗回答了杨孤鸿,扭脸看着洛土,道:“洛土,他不是我哥张中亮,他是我姐夫杨孤鸿,你误会了。”

  “什么?”

  洛土惊看着杨孤鸿,不敢相信這個被人打得满面紫黑的高大男人,就是近段時間在江湖上闹得风风雨雨的杨孤鸿,而且他怎么可以和张诗這么亲密,不就是一個姐夫嗎?

  他整理了一下情绪,還是极有礼貌地道:“原来是杨公子,在下失礼了。”

  只是语气已经有些生硬。

  在杨孤鸿面前,他沒有必要太迁就,虽然三弟洛火把他說得很神,但他洛土却绝不信這個邪,况且這個男人似乎還是他的情敌,能做到平心静气地面对杨孤鸿,已经是给杨孤鸿很大的面子了。

  杨孤鸿笑道:“你很有礼貌,不過,我這人不喜歡太有礼貌的人,所以我不喜歡你,当然我的诗儿也不会喜歡你,你還是去找别的女孩吧,省得伤了我們之间的和气,到时你就风度不起来了,自然也不知道什么叫礼貌,這是常有的,哈哈。”

  洛土惊道:“你的诗儿?”

  杨孤鸿搂紧张诗,坚定地道:“诗儿,不管徐老头愿不愿意,你以后就跟着我,除非他的儿子立即复活過来,否则,都不能改变這個事实,嗯?”

  张诗的双眼中闪着泪光,轻泣道:“哥,我等你這句话已经很久了,哥,我一切听你的。”

  “不行!”

  洛土喝喊道,他双眼中的光芒大盛,罩定杨孤鸿,冷冷地道:“我不管你是谁,诗儿是我洛土的,你最好清楚這一点。”

  他的拳头抓得紧紧的,指骨之间发出一种令人心寒的响声,让人感到他双拳力量的巨大和可怕。

  杨孤鸿冷笑道:“你的拳头很硬?”

  洛土傲然道:“单以拳头而论,世上沒有多少個人的拳头够我的硬,你在横刀夺爱之前,最好衡量一下自己的能力,我想這样对你比较有利。”

  杨孤鸿只是淡淡地道:“我很喜歡打架,你呢?”

  洛土一愣,继而道:“只要有這個必要,我也会领教阁下的高招。請你放开诗儿,也许待会打起来,我出手会轻些。诗儿,過来我這裡!”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喜歡在哥的怀裡,一辈子都喜歡。”

  张诗說出很轻柔的话。

  洛土的心火大盛,然而他還是压抑住情绪,道:“诗儿,他有什么好的?长着一個猪头脸,我洛土虽不帅,但也至少比他好看些,而且我是全心全意对你,难道你不知道嗎?”

  张诗再度扭脸凝视着洛土,道:“你见過花浪嗎?”

  洛土愕然道:“见過,怎么了?”

  他不明白为何张诗有此一问,這事与浪少爷又有什么关系了?

  张诗道:“你觉得他俊美嗎?”

  洛土老实地道:“浪少爷是洛土见過的最有风度最帅气的男人,所以他的身边总有无数美女跟随,我也觉得很正常。”

  “哦,真是這样么?”

  张诗扭脸過来,面对着杨孤鸿,仰脸痴看着杨孤鸿被花浪打伤的脸,手儿轻举抚摸着,仿佛是自言自语地道:“哥,是谁打伤你的,竟让别人說你是猪头脸?可是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诗儿都能认出你哩!就算你一生都是這张脸,诗儿也会爱你的,在诗儿心中,哥是最帅的,哪怕是花浪也不敢在你面前自称美男,你是一個完美的男人,令女人心动的完美!”

  洛土听着张诗如此赞美杨孤鸿,心裡大怒,骂道:“诗儿,他這算完美,他那脸能吓死无数小孩。”

  张诗很是生气,她不允许洛土如此說杨孤鸿,回道:“为何吓不死你?”

  洛土被反驳得无言以对。

  杨孤鸿道:“因为他整天照镜子,天天看着那鸟样,已经被他自己吓得麻木了,当然不会被我吓着了。诗诗,我不想在這裡看着他了,你知道我這人很容易做恶梦的,嘿,這叫洛土的,但愿不要在梦裡吓我,不然老子把他的脸打得更吓人。”

  张诗道:“哥,我跟你回去。”

  洛土忍无可忍,喝道:“杨孤鸿,今天即使沒有诗儿這事,我也非教训你。”

  杨孤鸿一听,放开张诗,挑衅道:“妈的,老子今日与花浪打得不過瘾,正手痒。”

  他立即摆出他那令人发笑的架式,准备与洛土大打一场。唉,說来也够累的,一天要打三四场架,与洛幽婵那一架打得最累了,但也最疯狂,他喜歡。

  张诗看到洛土的拳头闪烁了碳灰色的光泽,心知杨孤鸿沒有烈阳真刀在手,打起架来可能不是這個以拳头著称的洛土的对手,于是道:“哥,诗儿要赶着回去了,不要打了好嗎?”

  杨孤鸿并不清楚张诗的担忧,但看到她乞求的双眼,便站直身躯,搂過她,道:“好的,反正也打了两架了,這一架就留到以后再打,先陪我的诗儿要紧。”

  杨孤鸿搂着张诗就要走,完全不理对面怒火冲天的洛土。

  洛土不料這人变得如此之快,前一刻還叫嚷着要打架,下刻就搂着女人說要走,而且搂着的還是他洛土追了半個月的女人,他怎能放他杨孤鸿走?

  他拦住杨孤鸿,道:“小子,你怕了嗎?怕了就自己滚蛋,别给老子出手的机会。”

  杨孤鸿笑道:“哟,我好怕哦,你不要打我!”

  他的眼神突然急变,双眼射出一种邪魅的光芒,那种似笑非笑的令人心寒的邪芒直透洛土的深心,使得他不自觉地打了個寒颤。

  杨孤鸿恰在此时平静地道:“我会给你一個炫耀你的拳头的机会,但不是现在,請你让开!”

  洛土不自觉地偏开,杨孤鸿和张诗走過他眼前时,他沒有再出言,只是注视着杨孤鸿的背影,许久之后,方說出一句:“三弟說的也许是真的。”

  杨孤鸿搂着张诗出了大地盟,道:“诗儿,他追你很久了吧?”

  “嗯。”

  张诗幸福地偎在杨孤鸿的怀裡,回脸仰看他,道:“从我到大地盟之后,他就缠着人家,烦死了。哥,你是什么时候来到龙城的?”

  “昨天。”

  杨孤鸿回答:“诗儿,徐老头知道洛土那小子追你的事嗎?”

  张诗道:“好像知道的,但他沒說什么。”

  杨孤鸿略为沉思,道:“看来徐老头并不反对你另找男人,或许是因为洛土是大地盟的人,他才睁一眼闭一眼,反正他儿子已经死了,到时他替他儿子写一封休书,既不失自己的面子也讨好了大地盟,這老头,竟想拿我的诗儿作亲善大使,我,還好我来早一点,不然我的诗儿岂不是便宜了洛土那家伙?”

  张诗嗔道:“不管哥什么时候来,诗儿都会等的,诗儿心裡只有哥一人,难道你不知道嗎?”

  杨孤鸿笑道:“知道了,所以我才不管徐老头的意愿,他回来之后,最多不就是和他干一架?”

  张诗道:“你总是這样,人家会为你担心的。”

  杨孤鸿道:“担心什么?我是打架打大的,我還怕打架?诗儿,回去唱歌给你听好嗎?”

  张诗道:“嗯,诗儿很久沒有听哥唱歌了。”

  也许因为血缘关系吧,唐思思母女以及花凤来、张诗、张青柳都乐意听杨孤鸿唱歌,但张中亮却并不欣赏,這算是张家族中的异数了。

  杨孤鸿猛的亲了张诗一口,兴奋地道:“诗儿,就你最好。”

  张诗脸红了起来,看了看街上的人都拿奇怪的眼光看過来,她轻声道:“哥,這是在街上,很多人在看哩!”

  杨孤鸿笑道:“让他们看,我才不介意他们的眼睛,最好個個都得红眼病。咦,诗儿,你知不知道,你脸红的样子最美了。”

  张诗心裡吃了糖似的,娇声道:“才怪哩!”

  杨孤鸿哄她道:“真的耶!不信我們去问问别人?”

  “不要,不去啦,很羞人的。”

  张诗埋脸入杨孤鸿怀裡,過了一阵,才抬脸道:“哥,你为何不问她们两個?”

  杨孤鸿愣了一愣,道:“你是說天风双娇嗎?”

  张诗道:“嗯,她们都很想你,虽然她们口中不說,但诗儿看得出她们总在思念着你。来到大地盟后,有许多人追着她们跑,她们却对他们不理不睬的。哥,你恨她们嗎?”

  杨孤鸿道:“我怎么可能恨她们?然而她们都有点恨我的,特别是徐老头,当是恨我入骨,如今也宣言与四大武林世家断绝关系了。唉,這死老头,怎就這么小气?施竹生都到地狱去当人妖了,他却還是记着他儿子的仇。又不是我的晓云杀了他儿子,他却硬想拿晓云垫底,难不成他要晓云到地狱嫁给霍青云?呸!”

  张诗惊道:“哥,施晓云也跟你了?她怎么会跟你?她不是很恨你嗎?”

  杨孤鸿道:“恨嗎?嘿嘿,那只是她的执着而已,我会给她机会恨够我,直到她不想恨我的一天,也许她会清楚我到底是她的什么人。诗儿,想要孩子嗎?”

  张诗羞涩地道:“嗯,诗儿要替哥生孩子哩!”

  杨孤鸿逗她道:“不怕徐老头?”

  张诗坚定地道:“有哥在,诗儿什么都不怕的。”

  杨孤鸿仰天道:“我不会让任何人叫你怕的,谁也不能欺负你,你是我的小诗儿,谁敢对你不客气,我就不饶他。你从此与徐家断绝所有关系,這事我說了算,徐老头回来,我就跟他說,你是我的女人,与他的儿子不再存在着任何联系。”

  张诗仰脸回看杨孤鸿,从他的眼神中,她看到那抹闪动的邪魅,這令许多人觉得心寒的元素,却叫她孤苦的心灵感到无限的温柔。

  她了解,只要這個男人的眼中出现這样的光芒时,他所說的都是不可变更的,這样的他也许更叫她心动,但她更爱像個无赖或像個小孩的他,因为那样的他,沒有任何危险的气息。

  她柔声道:“哥,诗儿从此以后就是你的女人,不管别人怎么說,我都不会介意的,只要有哥宠着诗儿,我就无怨无悔。”

  李小波和张中亮赶回疯人院,天竺十二女還沒有回来。到底往哪裡去了,他们也不知道,這两天来,她们总是往外跑,留在疯人院的時間并不多,似乎怕在疯人院久了,真的变成了疯子。

  還好,這只是“风仁院”并不是什么“疯人院”只是叫着叫着怎么就像“疯人院”了?這裡住的人可都是很正常的哦,除了一個叫杨孤鸿的疯子。

  這是大家沒有找大地盟算账的自我安慰的理由──将就点吧,套句施竹生的话,沒落贵族,有什么好张扬的?妈的,烂地盟,瞧不起人!

  两人一进来,就被众女们围着,逼问疯子杨孤鸿在哪裡。

  李小波一句姐夫泡妞去了就打发了烦人的女人,张中亮抱着白灵却猛的朝李小波使眼神让他快点想办法摆脱身边的女人,要知道,他们這么急赶回来可不是抱老婆的呀!

  李小波会意,搂着春水悄问:“姐姐,柳儿、桃儿在哪裡了?”

  春水瞪眼道:“问她们干什么?”

  李小波道:“杜夫人让我們回来叫她们到大地盟去哩,你帮帮忙好嗎?今晚我会尽全力服侍你的,嗯?”

  白慧哂道:“小波,是真的嗎?你以为你打的什么算盘,我們姐妹会不清楚?說,是不是又准备拐骗人家两個小姑娘?”

  李小波立誓道:“如果我骗你们,我就被天打雷劈!”

  說得干脆,心裡却道:老子逃跑的功夫天下无敌,天打不着雷劈不中,嘿嘿!

  其实他们的女人也不会真的管他们這些风流事,反正早已经知道他们是什么性格,身边的女人已是不少了,再多一两個出来也是平常的。

  春水道:“在厨房。”

  两人立即离开怀裡的女人,跑向厨房。

  白慧看着两人的背影,道:“這两個混蛋,自己的女人都顾不及了,還不停地去拈花惹草的,看来我們有得罪受了。唉,当初就不应该相信他们!都是杨孤鸿的错,做事沒半点责任感。”

  小月抗议道:“白慧姐姐,我大哥怎么沒责任感了?”

  白慧道:“這事和你說不来,小月你,是不是也该找個男人了?你看這裡有谁合适的?”

  小月脸红道:“不了,我還小,不想找男人。”

  白慧道:“你還小?小月,你看看,杜鹃才十三岁,已经被你大哥骗上床了,身为他的妹妹,你怎能不向他学习?而且──”她装出认真地看着小月,缓缓地道:“小月,你似乎不是了?”

  小月的脸更红了,汪水似的双眼不停地眨着,垂首道:“白慧姐姐,不要說月儿了,好嗎?月儿怕你哩!”

  白慧也觉得自己過分了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是我多问了,好吧,不为难咱们美丽的月儿了。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男人是谁,相信大家也很想知道的。”

  众女都点点头。\当然,有些儿個人是知道内情的,但为了配合大家,也只有点头,表示对這個問題很感兴趣。

  而感兴趣的問題太多了──太多的問題都是很难找到答案的。

  柳儿和桃儿正在厨房裡煲汤,其实這事本来有疯人院的仆人做的,但她们硬是要亲自下厨,還蛮勤快的,怪不得覃玉芬這么喜爱她们了。

  她们怎么也料不到张中亮和李小波会在這时候跑进来找她们,当她们看到他们俩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她们面前时,她们脸色就红了。

  柳儿急问道:“两位公子,有事嗎?”

  两人看着面前的梦中情人,在以前,他们就安排好了,由张中亮追求桃儿,李小波进攻柳儿,這是他们早就策谋好的,所以两人的目标很明确。

  李小波见柳儿发问,张开嘴就答道:“我們是来帮你们的忙的!這些大地盟的仆人,一点素质都沒有,竟敢叫客人自己下厨,他们跑到一边凉快去了。妈的,真是什么地方养什么人,大地盟就不是东西。柳儿,這种粗活哪能让你们這种水嫩嫩的女孩子做呢?我們来就行了。”

  說着,就去解柳儿腰间的围裙。

  柳儿退闪,惊叫道:“华公子,你别這样,柳儿本是下人,做這些事是应该的。”

  李小波皱眉道:“谁說你们是下人的?谁說的,老子打烂他的嘴,敢說我的梦中情人是下人?妈的!哎呀──”說错话了,快点改過来:“汤滚了,柳儿,刚才我說什么来着?”

  桃儿已经跑過去处理突发事件,柳儿听到李小波的梦中情人,已经是不知所措,此时听得李小波转口就问她,她更是不知如何应答,慌忙中道:“你說我是你的梦中情人──噢不!你說汤滚了,华公子,我要看看汤好了沒有。”

  她转身就跑去与桃儿站在一起,悄声道:“桃儿,這可怎么办?刚才我說错话了,他们两個很坏的,在神刀门时就盯着我們姐妹看,叫人多不好意思呀!”

  张中亮朝李小波竖起大拇指──行!

  李小波得意的眨眨眼,朝两女的背影呶了呶嘴,张中亮会意,两人就又走到两女身旁,還是李小波先发言。

  “唔,好香哦,你们的手艺真的不错,煲的什么汤呀?”

  桃儿连忙盖上盖子,红着脸道:“沒,沒煲什么汤。”

  李小波不识时务地道:“明明煲着嘛,怎么說沒煲?”

  妈的,死小子,就不能让一下美女嗎?什么时候都想赢,怎不见你打架时這么坚持?

  张中亮极是不满李小波的失常表现,恨瞪了李小波一眼,然后很有风度地俯首对桃儿道:“需要帮忙嗎?”

  桃儿道:“不要了,张公子,汤已经好了。”

  “能让我尝尝姑娘的手艺嗎?”

  张中亮仍然保持他的假绅士风度,然而却遭了桃儿无情的拒绝:“小婢的手艺不好,不敢在张公子面前献丑!”

  张中亮尴尬地咳嗽着,似乎两年前的那一次小感冒還未好。

  李小波忙站出来为张老大解困,道:“刚才那味道好美,我也想尝尝耶!”

  果然是好兄弟,李小波敢說敢做,一手一枝勺子,一手掀开煲盖,勺子迅速地往裡一扰,两女還来不及阻止,李小波就惊喊道:“咦,這是什么?你们煲這個干嘛?”

  两女的脸忽地全红了,张中亮定眼一看:嘿呀呀,這不是狗鞭嗎?沒看错吧?真的耶,不知是不是火龙那一條?惨了,惨了。

  柳儿怪叫道:“你们混蛋,以后不理你们。”

  跺跺脚,捧起煲子就欲走。

  李小波连忙拦住她们,道歉着請求:“两位姑娘,不要這样,都怪我!但我也不是故意的,就請你们原谅一次吧?”

  两女道:“你们就是故意的,让我們难堪,你们不是好人!”

  张中亮在此险境中,发挥了他超常人的语言能力,道:“两位姑娘,其实你们煲這個也不是什么难堪的事,动物和人是不同的,這些只是中药裡补品的一种,作为一种药,它救人的功能是神圣的,并不像姑娘像想中的那么令人难以接受。請问姑娘這些是为谁煲的?”

  他把责任推到了另一個人身上,這的确是语言中极高明的一种语法──叫做借刀杀人,属张中亮专用的。

  果然,桃儿道:“是夫人让我們煲的。”

  借刀成功,杀人定不远矣!

  李小波及时道:“夫人吃這种补药?”

  這好像男人吃的耶,覃玉芬吃了会不会长鸡鸡呢?

  柳儿轻声道:“好像是老爷吃的,我們也不大清楚,夫人常叫我們煲的,你们不要告诉别人。”

  原来是杜庄主的补品,那就是理所当然了,两人对此失去了兴趣。

  张中亮道:“我敢保证,全世界只有我們四個人知道。”

  “不对!”

  李小波改正道:“還有你们老爷和夫人是知道的,加两個,六個!”

  他两手各伸出三個手指,笑得令人作呕。

  两女感激地道:“谢谢两位公子。”

  李小波直了直身,正经地道:“其实我們来,是有事找你们的。”

  两女见他很认真,问道:“公子,什么事?”

  李小波道:“其实是你们夫人叫我們回来的,他们让我叫你们過去,說有事找你们。”

  “真的?”

  两女有些怀疑了。

  李小波道:“当然真了,我這么小,還沒学会骗人哩!”

  柳儿道:“可是,夫人叫我們在這裡煲汤的,這汤该怎么办?”

  李小波不用思考,张口就道:“你们夫人也和我們說了,如果你们沒煲好,就留着回来再煲,如果煲好了,就慰劳我們。要知道,我們大老远跑回来很累的,不补补怎么行,是吧,张大哥?”

  张中亮几乎流口水了,忙道:“是呀,很累的,女人叫男人办事,当然要给男人补补身体了。”

  桃儿道:“可是,這裡离大地盟也沒多远呀!”

  李小波肯定地道:“也不近!你们女孩子身体比较轻,走起路来不用力,我們男人不同,身体重,走起路来就重了,而我們是跑回来的,就更累了。你们看,我們身上的汗還未干呢!”

  张中亮心裡实在佩服李小波了,刚才走過水池时,李小波往两人身上浇水,他還怪李小波把他和衣服弄湿了,原来是有意为之,早有企图,用得恰当──无论多少漂亮的语言,也无法表达他张中亮对李小波的佩服之情。

  两女对望了一眼,终于相互点点头,把狗鞭汤交给了他们。两人也不怕這高浓度的热,在两女面前,把煲汤一扫而光。

  哈,女人真好骗!這几天真的有点肾虚了,正好有這大补极品,今晚看来能杀敌于床上,威风四面了。

  两人在心裡不停地发笑,一点也沒想到這是杜清风的雄风激化剂,看来他们被臭骂的命运不远了。唉,此两人,为了自己的威风,忘了别人的雄风問題──覃玉芬的一番心血又白费了。

  两女看着他们吃完,道:“好吃嗎?”

  两人异口同声道:“绝对正点!”

  两女开心地笑了,道:“我們可以走了嗎?夫人怕已经等久了,再迟会被骂的哩!”

  李小波笑道:“那好吧,我們也想赶紧完成我們的任务。”

  “让两個娇美的女孩子被骂,是一個男人的耻辱。两位姑娘,我們走吧!”

  张中亮欢喜极了,想不到這趟不但顺利,還有狗鞭补身,实是男人的光荣──怎么可能是耻辱呢?他张中亮向来都不做這种事的,那是火龙的专利。嘿,吃他火龙的狗鞭!

  两女跟着他们出去,然而后来她们才知道被骗,可是已经迟了,他们把她们带出了龙城,直到第二天才回来,那时她们果然被骂了,但不是因为狗鞭,而是因为她们及时地品尝了人鞭。

  张中亮說的不错,人和动物是不同的,人吃了动物的鞭是沒人敢乱骂的,但女人吃了男人的那一根,很多时候,都有很多人在一旁說三道四。

  柳儿桃儿被覃玉芬骂的时候,只說了一句话:夫人,我們是被骗的,以后我們再也不会相信男人了。

  還有以后嗎?有,那是另一次。

  覃玉芬是随李初开夫妇回疯人院的,杜清风和杨洋散会后便找张思雨去了。随行的除了黄大海和赵氏兄弟,還有明月峰的梦香和抱月。另外,最值得一提的是,两女的师傅瑶琴也来了。

  瑶琴出现在大地盟,不但使得大地盟惊动,几乎整個武林都惊动。這位当年有武林第一美女之称的月女,已经有二十年未在江湖走动,這次出现在大地盟,在许多人的惊讶和猜测中,也使大盟增光了不少。

  回到疯人院,众女中有些认得瑶琴的,都跑過来向她问好。

  春燕见到瑶琴,激动的神情不能掩饰,她跑到瑶琴身前,久久地凝视她,喃喃道:“小、小──你還认得我嗎?我是小燕子呀!”

  众人都奇怪地看着她们,暗道:怎么她们认识?

  瑶琴绝美如画的脸庞也是同样的激动,她的双眼中泛着泪光,道:“這些年辛苦你了,我以为這辈子都不能见到你了!唉,一眨眼,二十年就過去了,他還好吧?”

  春燕点点头,垂首道:“我沒有按你的吩咐管好他,但他很好,真的,我們都以他为荣哩!”

  梦香和抱月两女的四双眼睛,看看瑶琴,又看看春燕,简直不敢相信她们的师傅会与這個美丽的中年妇女是相识的,這叫小燕子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她们为何从来沒听师傅說個這样一個人呀?

  李初开笑道:“你们不要闹得别人糊裡糊涂的,有什么事,以后你们两個人私下說,不要在這裡吞吞吐吐的,多煞风景!瑶琴呀,我和真真都說他很好了,你怎么也不相信,如今听了春燕的话,你总该放心了吧?”

  瑶琴拭了拭湿润的眼,与众人坐了下来,各自介绍了。

  瑶琴特别仔细地看了野玫瑰、陈醉、施晓云、杜鹃、小月五女,然后微笑着轻轻点头,朝小月道:“月儿,過来让阿姨抱抱。”

  小月在长春堂时就与瑶琴相识了,此时听她如此說,便走到她身前。

  瑶琴搂着她,轻声道:“你大哥呢?”

  小月道:“他到大地盟了,现在還沒有回来哩!阿姨,你是怎么认识我娘的?”

  瑶琴笑道:“以后再告诉你,好嗎?”

  小月很乖巧地道:“嗯。”

  瑶琴放开她,小月坐回自己的位置,瑶琴朝李初开道:“初开,你不是說小蕾也有来嗎?怎么沒见到她?”

  覃玉芬道:“她行动不便,现在還躺在床上。”

  瑶琴惊道:“她受伤了?”

  覃玉芬道:“這個,怎么說呢?是受伤了,不過,不是通常的那种伤──唉,在這裡說不清楚,你待会自己去看看就明白了。”

  其实很多人都明白,只是這些伤实在是不好說,就如同一個人放了屁,总是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是那個施放毒气者,有着相同的原理。

  春燕站起来道:“我带你去看看,如何?”

  瑶琴立即欢喜地站起来,道:“燕子,好的,我們去看看,也许我能治好她的伤。”

  覃玉芬叹道:“她的伤不需要治,也能自己好的,况且她本身也是個大夫。只是,唉,她的事有些难处理──那小子,什么女人都敢搞,乱套了!”

  李初开和欧阳真相互对望一眼,两夫妇的脸都红了。

  瑶琴和春燕离开大厅,春燕就道:“小姐,终于见到你了,我好想你!”

  她扑到瑶琴的怀裡轻轻抽泣,瑶琴搂着她继续慢步往前走。

  春燕又道:“小姐,我让他出现江湖,你不会怪我吧?”

  瑶琴抚摸着她的头发,道:“這些年,你過得好嗎,燕子?”

  春燕道:“小姐,我過得很好,只是小婢知道小姐定然是過得不怎么好的。小姐,你不怪我嗎?”

  瑶琴叹道:“也许這是命吧,他本该属于江湖的,我即使有十万個不愿意,他還是弄得江湖乱七八糟的了。当年给他取名为杨孤鸿,就是希望他永远平安且平静安分地度過他的生命,到现在才知道這個名字取错了,直到现在,他也许還算得上平安,却怎么也不可能平静的,不過是短短半年時間,他就在江湖上闹开了。唉,若是让人知道他是谁的儿子,也许他就不会這么幸运了。”

  春燕道:“小姐,這么多年来,一直沒有林公子的消息嗎?”

  瑶琴道:“自从那一战之后,就沒有他的音信了,也不知他是死是活,有时候還很恨他,丢下我們母子就不管了,但真的见到他,我也不知该如何。如今的我已不像那时的年轻了,什么武林大局,对于我来說,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了,唉!”

  春燕叹道:“其实我总觉得林公子是個敢作敢当的人,他当年說沒有杀四大武林世家的掌门人,应该是沒有杀的。如果真是他杀的,以他的個性,是绝对不会否认的。”

  瑶琴道:“也许大家都错了。”

  春燕道:“为何小姐当年不相信林公子呢?”

  “燕子,我們不要說這事了,好嗎?”

  瑶琴拒绝继续谈论這個话题,她换了個话题道:“杨孤鸿长得像谁?”

  春燕道:“他的身体很像林公子,但脸庞俏似小姐多些吧!只是他的双眼几乎和林公子是一模一样的,但很奇怪,他的眼神有时候都像小姐哩,只有在他打架的时候,才会出现与林公子同样的眼神。至于他的性格,许多都受到我那老头子的感染,和你们两個都联系不上。反正他是那种让人头痛的混小子。”

  瑶琴道:“我当年就怕他像他父亲一样,所以才不准他涉足武林,看来他的体内依然潜伏着他父亲遗传的冷酷和残忍,我真怕他成为继他父亲之后另一個杀人狂魔。其实从他的干祖父到他的父亲,都曾血洗過武林,他能例外嗎?”

  春燕道:“杨孤鸿虽然好斗了些,可是他绝不会是嗜杀的人,我看着他长大的,我了解他。小姐,他是很坏,但他不喜歡杀人的。這也许是他的身体裡流着的血有一半是属于小姐的。他平时都是很善良的,真的,燕子不骗你,小姐见到了他,一定会喜歡的。毕竟,他始终都是小姐的骨肉呀!”

  瑶琴幽幽道:“是呀,他总是我生的,当年能够狠下心让你把他带走,多年来却一直想念着他。如果一切重来,我宁愿背负所有的罪,也不会让他离开我的。”

  春燕道:“小姐,要把真相告诉他嗎?”

  瑶琴道:“還是迟些吧,我怕他无法面对,况且,我自己也同样难以面对他,毕竟,我欠他太多了,他会原谅我這個狠心的母亲嗎?”

  說着,眼泪开始模糊了她那美丽的双眼。

  春燕哽咽道:“小姐,他一定会的,你也有你的难处呀!”

  瑶琴强行笑笑,道:“燕子,他到底有多少個妻子?”

  春燕想了想,道:“我也不清楚,似乎是多得不像话了。”

  瑶琴道:“我還想让梦香和抱月两個小妮子成为我的儿媳妇,现在看来還是不要害她们的好。”

  春燕道:“小姐,我們家月儿也是杨孤鸿的女人。”

  “什么?”

  瑶琴惊道:“他们不是两兄妹嗎?怎么可能会发生這种事?”

  春燕把小月和杨孤鸿之间的纠缠說了一遍,然后道:“杨孤鸿和小月从小就分离,并沒有任何兄妹之情,他们相遇的时候彼此也不认得,然而却做了那种事,而到得他们相认时,月儿已经以一個女人对男人的感情深深地爱上了杨孤鸿,我們也只好睁一眼闭一眼。”

  瑶琴道:“其他人知道嗎?”

  春燕道:“知道這事的人,应该也只有我們两夫妇。另外,我想杨孤鸿的妻子也是知道的。不過,她们都不說,好像默认了他们兄妹這种超常关系,也不知她们是怎么想的。”

  梦香叹道:“還好!”

  两女谈說间,已是走到李蕾房门前。

  敲了门,裡面传来李蕾的声音:“是谁呀?”

  春燕道:“蕾蕾,是我。”

  李蕾沉默了一阵,道:“进来吧,门只是掩着。”

  两女推门进去,李蕾见到瑶琴,眼睛瞪得老大,惊道:“瑶琴姐姐?”

  瑶琴笑道:“你還好吧,小精灵?”

  李蕾脸红道:“嗯,很好。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瑶琴和春燕坐到李蕾的床沿,瑶琴道:“刚到的,专程来看看你。怎么,還想着你的师兄不肯嫁人嗎?你可不再是当年的小精灵了呀!”

  李蕾的脸更红了,嗔道:“姐姐,你不要取笑人家了。”

  瑶琴道:“我听說那坏小子总是惹你生气是吧?”

  李蕾一时反应不過来,问道:“哪個坏小子?”

  瑶琴笑道:“你曾经說他长大会迷死一大堆女人的那一個呀,不记得了嗎?”

  李蕾气道:“那小混蛋──咳!”

  她突然改口了:“姐姐,你說杨孤鸿呀,他不敢惹我的,我是他的长辈嘛!”

  “哦,真的?”

  春燕笑道:“我听說他帮你洗澡来着,是不是呀蕾蕾?”

  李蕾惊叫道:“你怎么知道的?噢,不是的,沒那事,一定是别人胡說的。”

  春燕道:“你不用掩饰了,我知道昨晚杨孤鸿在你這裡睡了一晚,而你今天就起不了床了,你以后就跟着杨孤鸿叫我們作娘,好不好?”

  李蕾轻声道:“不好啦,那样很羞人的,蕾蕾不叫,還是叫你们姐姐。”

  她终于承认了和杨孤鸿之间的关系──沒办法,全世界好像都知道了,不承认也不行。

  春燕笑道:“再羞人的事你都做了,還怕這一点嗎?”

  李蕾脸红耳赤地争辩道:“可是,可是,都是那混蛋害的,他回来沒有?我饶不了他,他昨晚强逼我的,這账我非和他算清不可,哼!”

  瑶琴道:“真的是我們的儿子强逼你的?唉,以前你抱他的时候,总是不停地亲他的小脸蛋,我那时就和你說,你這么喜歡他,等他长大了,就嫁给他好了。想不到他长大了竟然来对你霸王硬上弓,看来你不嫁给他也不行了,我想,你不久就会生出一個像他小时候一样的人儿出来了,有得你亲的,呵呵!”

  春燕也跟着笑了。

  李蕾羞道:“姐姐,你们不要告诉他我以前亲他的事,不然他就更得意了。”

  瑶琴道:“可以呀,不過,你得先叫我們一声娘,我們听着高兴了,就不說了,嗯?”

  李蕾为难了,她们不過是比她大那么几岁而已,這一声“娘”叫她如何开口?可是,自己的小老公,偏偏是她们的儿子,這不是让她难堪嗎?

  李蕾突然钻到被窝裡,春燕却不放過她,掀开被子,道:“被单還沒换哩,你就钻到裡面去,难道是想怀念昨晚的味道?”

  李蕾娇嗔道:“你坏透了,怪不得教出這么一個坏蛋。”

  春燕道:“蕾蕾,你說对了,就是我教他来对你使坏的哩!如果他不坏,你不是要来跟我争那個死老鬼嗎?老实說,你师兄可沒有令你几天起不了床的大本领,他现在连我都应付不来,怎么可以让你跟着我受苦,所以我就叫儿子出手帮他的父亲,让他无论如何把你弄上床,他果然不负我所望。”

  李蕾脸色一黯,道:“他是因为受了你之命,才对我這样的?”

  两女了解她的心思,春燕笑道:“看你失落的,骗你的啦!你也不想想,他第一次闯入你的浴室时,我還不知道他到了长春堂哩!他那個性,见了你這样的大美女,還用得着我去命令他嗎?”

  李蕾笑得灿烂,道:“你知道他色就得了,我說他强逼人家,你们当信了吧?”

  春燕道:“信,怎么不信?不過,他好像沒有强逼你装疯卖傻地缠着他呀?”

  “是谁告诉你们的?是不是我大哥?羞死人了,呀啊──”李蕾怪叫出声,夹杂着瑶琴和春燕的失笑之声。

  在会议中,杜清风的一颗心就全部系在了张思雨的身上,這么多年沒见,她還是沒变多少,只是头上少了一头的黑色秀发,她带了一顶尼姑帽,可以隐约看出一些短发已经留在她的头上了。

  整個会议,到底谈论了些什么,杜清风根本就不清楚,在他见到张思雨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平时的理智,也许应该說,這劳什子会议,对于他杜清风来說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张思雨的突然出现。

  会议结束,杜清风与杨洋就跟着万妙到了她们的房间,万妙知道他们有事要說,也就带着妙缘出去了,留下三人在房裡。

  张思雨坐在床沿上,对他们道:“坐吧!”

  杜清风和杨洋這两個情敌就坐成了一排,对面就是风韵依旧的张思雨──此刻的妙意。

  三人一时无言,相互对望了好久。

  杨洋忍不住了,道:“雪妹,咳,我该說什么?”

  张思雨掩嘴一笑,道:“你要說什么就說什么,我管不着你的。”

  “是呀,我怎么這么笨了?”

  杨洋拍了自己的前额,以示不再作笨蛋。

  杜清风终于发言了:“雪,你過得好嗎?”

  张思雨眼中闪過一丝忧怨,竟是如此的像唐思思,她叹道:“好与不好,也总是過来了,何必回去计较?倒是你,還好吧?”

  杜清风道:“也就這么過了,只是有时想起你,总觉得欠你很多,也许是我对不起你,否则,你也不会去什么万妙庵,且一去就是二十年,漫长的岁月呀,却是眨眼间的事情。”

  张思雨凝视着杜清风,這個曾是她丈夫的男人,如今也仍然是她的丈夫,只是,她不做他的妻子已经二十年了,发觉他变得有些陌生,并不像年轻的他,也许是因为老了。

  一個人老了,总是和气许多的,說起话来,三句中有两句是让人听不懂的,或者是叹气成为了一种习惯。

  她曾经很爱這個男人,而正因为爱,所以她当年离开他,因为她以为他背叛了她的爱情,然而事实证明是她错了,這個男人一直都爱着她,只是一個误会,让她坚决地离开他二十年,而這段時間,也足够消灭任何一段爱情。

  她還爱他嗎?是的,应该還有爱,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在她的生命中,却出现了另一個男人,且她的肚子裡還怀着那個男人的孩子。她還能重回杜清风的怀抱,做回他的妻子嗎?這么多問題摆在她的面前,她突然感到疲倦,不自觉地闭上双眼。

  两個男人同声道:“你怎么了?”

  张思雨深吸了一口气,睁眼道:“沒什么,只是有些睏。”

  杜清风道:“你们刚到大地盟,应该是沒休息好。雪,思思很想念你,为了你,她有好多年沒和我說话,這孩子!”

  张思雨道:“清风,其实這事,說起来是我的错,你就一点都不怪我?”

  杜清风道:“有什么好怪的?谁对谁错不都是一样?都過去了,就不提了。我只想问你,如果我让你回家,你会回来嗎?”

  张思雨道:“我已经沒有家了,很多年前就沒有家了。”

  她的双眼沾了泪,是为這些年的孤寂而流的。

  杨洋激动地道:“你怎么会沒有家呢?若杜老头不要你,你到我們家来。”

  张思雨看着杨洋,這個男人也曾经疯狂地追求過她,只是她并不爱他,所以才会選擇了杜清风,而最后连杜清风也被她舍弃了,這到底是個什么样的爱情游戏?

  她苦笑道:“也许我真的会到你们家,那时你不要嫌弃我才好!”

  杜清风脸色一黯,杨洋却高兴地道:“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嫌弃你的──唉,只是,只是我家有個母老虎,也不知她同不同意我娶你!”

  杨洋有些心虚了。

  “黄小子,你别在這裡扰水,她是我妻子,你娶什么?再乱說,我把你丢出去!”

  杜清风野蛮地道。

  杨洋眼瞪着杜清风,抗议道:“喂,杜老头,我怕你呀?你除了用暴力,還有什么比我强,有种咱们比医术!還有,别忘了,你两個女儿都是我們黄家的人,都是我的儿媳妇,你敢对我怎么样?若不是当初你对雪妹不好,她会跑来当尼姑,你以为当尼姑很好玩嗎?你去当和尚给我看看?妈的,天天吃青菜,吃得人身上都长青苔了。”

  杜清风皱眉道:“你话太多了吧?”

  “我觉得還少!”

  杨洋与他针锋相对,所谓的情敌立场,某些时候必须坚持。

  张思雨道:“洋哥,不要怪清风,我都說了,這是我的错。”

  “好吧,我懒得和他争,他是永远也說不過我的。”

  杨洋嘴上這么說,心裡却别有想法:他向来都用拳头和我谈判,若非怕他的拳头,在情场上,我也不会输给他──杨洋果然是长春堂的好弟子,有些李小波的作风取向,嘴裡不說,心裡嘀咕不停。

  杜清风不理他的唠叨,朝张思雨道:“你是决定永远不跟我回家了?”

  张思雨道:“我只想看看思思,对于其他,我已经看得很开了。况且,你现在也還有一個覃玉芬,并不缺女人陪你。我既然已经从你的生活中消失了二十年,即使再消失二十年,对你对我对大家也沒有什么伤害。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杜清风沉默片刻,沉重地道:“我明白,雪。”

  杨洋突然朝杜清风喊道:“杜老头,你就這么算了,你争气点好不好?你還要雪妹吃青菜吃到什么时候?你這老小子,当年那股劲到哪裡去了?”

  张思雨一笑,突然脸色大变,作出掩嘴要作呕之态,两人大惊,過去扶住她。

  杜清风急道:“雪,你哪裡不舒服了?是不是病了?杨洋,快给雪治疗!”

  杨洋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脸色苍白的张思雨,突然放开她,对杜清风道:“杜老头,雪妹只是有些疲惫,你让她休息一会就沒事了,我們该走了,不要打扰她了。”

  說罢,猛向杜清风使眼色,杜清风扶张思雨躺好,才依依不舍地跟随杨洋出来。

  走出大地盟,杨洋突然道:“你知道为何我這么快叫你出来嗎?”

  杜清风摇摇头。

  杨洋過了好一阵,才沉闷地道:“雪妹怀孕了!”

  “什么?你再說一次?”

  杜清风双手抓紧杨洋的双肩,激动得一脸的苍白,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岁。

  杨洋道:“我刚才扶她的时候,就已经把了她的脉,从她的脉象显示出来的结果就是她已经有了,所以我才迫不及待地要你出来和你說。”

  杜清风冷静下来,道:“她作了尼姑,怎么可能会怀孕?”

  杨洋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你也该看到她刚才的表现了吧,你有過两個老婆,你应该清楚的。”

  杜清风放开双手,无力地下垂,缓缓地道:“怪不得她开始留发了,也许是因为這個,她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却還要這样,唉!”

  杨洋道:“照我看来,要她重新爱上一個男人似乎沒有那种可能,而她却有了身孕,只能有一個解释,那就是她是被人的。”

  杜清风想了想,又摇摇头,道:“這不可能,如果她是被强逼的,以她的性格,根本不会留着孩子。况且,我看不出她的心中有什么悲伤,她一直都很平静。”

  杨洋道:“性格会变的,都這么多年了,谁不会变呢?”

  杜清风喃喃道:“谁不会变?也许,大家都变了,再也不能回头了,其实能再见她一面,我已经很满足了。這几年,我活得很无奈,真的很苦!即使她愿意回到我身边,我也不敢接受她了,我這一生,对不起两個女人。”

  杨洋诧异地看着他,不知他为何要如此說。杜清风以前可不是這個样子的,杨洋忽然觉得杜清风真的老了,心中升起许多感慨:人世桑田呀!

  杨洋道:“老兄,不要這样!”

  在這种时候,他终于喊杜清风作老兄了,這是多年的感情所形成的语言符号。

  杜清风苦笑着,道:“其实也沒什么,你不要大惊小怪。我也不想追究雪肚裡的孩子是谁的,這些事,已经轮不到我管了,我也不想让她难堪。阿洋,答应我,不要把這事說出去。”

  杨洋道:“這個你可以放心,我曾经也是同样深爱她的,我能让她受苦嗎?”

  杜清风叹道:“雪,我只能为你做到這样了,你若有空,回去看看你的女儿,她很像你呀!她现在应该很幸福,因为她遇到了一個叫杨孤鸿的恶魔。”

  他似乎在对张思雨說话,然而张思雨并不在身旁,因此,仿佛又是自言自语,其中的意思很少人明白,但杨洋,他明白。

  “一個英雄往往叫一個女人伤心痛苦,而一個恶魔却会不顾一切地守护他所爱的──因为恶魔为私欲而存在,我的儿子就是這样一個恶魔。”

  杜清风承认杨洋的话。

  瑶琴要离开了,在她临走的时候,抱月突然說要在這裡多待一会,瑶琴笑笑答应了,梦香立即說师傅我也留下来陪抱月,瑶琴就自己走了。

  “娘,你哭了哩!”

  小月靠近春燕,伸手去擦拭她的眼泪。

  春燕道:“刚才风吹了进来,眼睛有点不适应了。唉,人老了,眼睛就是不怎么好呀!”

  小月娇嗔道:“娘才不老哩,娘就像十八岁的小美人,嘻嘻!”

  春燕笑骂道:“你怎么可以调戏娘?”

  “谁调戏你了,娘?”

  杨孤鸿搂着张诗出现在大厅门前。

  小月惊叫道:“大哥,不是月儿啦!”

  杨孤鸿边走边笑道:“我不信!娘,是不是月儿在调戏你?看我打她的!”

  春燕道:“你不要逗她了,难道你欺负得她還不够嗎?”

  杨孤鸿道:“她注定一辈子要给我欺负的,谁叫她是妹妹?”

  杨孤鸿放开张诗,拥住春燕,在她耳边轻声道:“娘,我又给你带来三個儿媳妇,你喜不喜歡?”

  春燕惊讶道:“哪有三個?不就是两個嗎?”

  杨孤鸿突然转身抱住抱月,掀开她的面纱,吻落她的红唇。

  抱月承受了他這出人意料的一吻,嗔道:“你坏死了!”

  春燕看清抱月,觉得有几分像小月,更是喜歡了,走過去道:“你叫抱月?”

  抱月点点头,脸儿有些红了。

  杨孤鸿道:“抱月,叫娘。”

  梦香却突然道:“杨孤鸿,你未免太過分了吧?我有說過把抱月嫁给你嗎?沒有我的允许,抱月不能嫁给任何男人,這是明月峰的规定。”

  春燕脸色一黯,她知道梦香說的话是真的,她是明月峰出来的人,她明确這一点──明月峰的人要离开明月峰而择夫,是必须经過月女同意的,梦香是這一代月女,她是有這個权力的。

  杨孤鸿失笑道:“很多事沒得到你的允许,可我還是做了。你只說不准抱月嫁给我,但沒有說我不能娶抱月。嘿,你再大,也管不了老子,哈哈!抱月,再亲多几下。”

  他搂着抱月又索吻。

  梦香如梦似的眼神一闪,走了過来,冷着声音──如同冷了梦的睡眠──道:“我给你的時間不多,希望你尽快离抱月远点,我的耐性有限。”

  杨孤鸿悄悄地朝抱月眨了眨眼,把抱月推向旁边的梦香,同时道:“好吧,我把抱月還你,可是你不要后悔哦!”

  “哼──”梦香還沒有哼完,就改为惊叫道:“杨孤鸿,你敢对我轻薄?”

  原来杨孤鸿要把抱月推到她的怀抱是個幌子,他就在那一刻双手探過抱月,改为搂抱梦香,也是梦香该倒霉,被他抱了個满怀,她想挣扎,可是迟了,哪怕她武功再高,此刻用在他身上也是无效,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這個被踢来拳去的男人的力量会如此之大,她的双手在他的控制中,根本就动不了。

  在這厅裡,身同感受的女人也很多,但最明白的就算陈醉了,她也是個武功极高的女人,平时也总能随便一脚就把杨孤鸿踢出老远,可当他抱住她的那個时候,她就完全沒辙。

  抱月在一旁惊呼道:“杨孤鸿,你要干什么?”

  “放开我,你這无耻之徒,我要杀了你!”

  梦香在杨孤鸿怀裡沒命地挣扎道。

  杨孤鸿笑道:“抱月,你的這個小姐太臭屁了,什么事不好管,偏偏管老子要娶谁!喂,梦臭屁,别說我不给你机会,你只要答应让抱月嫁给我,我就放你一马,要不,嘿嘿,咱们就這样耗着!”

  赵子威脸色铁青地走到两人旁,道:“杨孤鸿,請你放开梦香姑娘!”

  他這一路過来,和梦香聊得很开心,且凭他一直以来对梦香的痴情,哪容得杨孤鸿此刻的行为?

  杨孤鸿双眼邪芒一闪,扭脸盯着赵子威,缓缓道:“你很爱她是吧?”

  赵子威不答言,只是已经抽出他背着的双刀,大厅的气氛开始变得诡异,陈醉的剑也已出鞘。

  杨孤鸿平静地道:“我现在抱着她,你可以问问她,是否同样爱你?如果她說爱你,我立即放开,如果說不,对不起,虽然我也很不想,但我也会对你說不!”

  赵子威的双眼转盯着梦香那有些慌乱的如梦似的美眸,张口要问,却终是沒有问出来。

  “梦臭屁,你爱我們的赵二公子嗎?”

  杨孤鸿帮赵子威问了出来。

  赵子威的脸突然一红,绷紧的脸庞一松,双手一抛,双刀回到背后的刀鞘中,道:“你不用问了,我不想知道答案,我只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放开她,我是她的追求者,也是你的兄弟,我为她而拔刀,又因为你而收刀,你懂我的意思吧?”

  杨孤鸿转脸看着梦香的双眼,又对赵子威道:“我想你会后悔让我放开她的,這我也懂。”

  他松开紧抱着梦香的双手,而就在那一瞬间,众人的眼前一花,他那庞大的躯体就朝后倒飞出去,撞碎了几张高椅,并把一扇墙也撞穿了。

  当众人清醒過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沒有梦香和杨孤鸿的影子,他们两個都在破墙背后的另一间房子裡,从那房裡发出巨大的捶打声,以及梦香愤怒的嘶骂声和杨孤鸿痛苦的喊叫声。

  陈醉第一時間就朝着那洞裂口飞射過去,可就在她到达墙破之处时,发出很大的冲撞响声,接着她就倒飞回来,脸色苍白,呼吸急速,并且阻止其他人的进入。

  “不要過去,那女人发疯了,她的武功很强,连我都承受不住,你们這裡更沒有人能够与她抗衡,她又在暗处,吃亏的是我們。赵子威,如果杨孤鸿有什么事,我绝不会放過你!”

  众人紧张之极,许多女人都担心得流出了眼泪,小月茫然地走過去,却被黄大海抱住了。他知道,陈醉的武功比他還要高,却仍然被梦香暗裡一掌震退回来,小月如果過去,无疑是送死。

  然而许多人都朝墙破之处逼了過去,看来陈醉的语言并沒有多少人愿意听从,就连她自己也是再次逼了過去,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剑。

  “你们都退回来,我进去!”

  赵子威超越众人,快步往墙破处走去,双刀紧握在他的双手中。

  抱月突然哭喊道:“小姐,你不要打他了,抱月答应你以后不再理他,听你的话不嫁给他了。小姐,你放了他吧!再打下去他会沒命的,就当抱月求你了,好嗎?”

  赵子威刚走到破墙时,裡面突然沒有了一点声息,众人心中紧张,赵子威也停住了脚步,下一刻他们就看到梦香从房子裡出来,他们提着武器围了上去──赵子威是唯一一個例外的,他倒退了;若他不倒退,梦香就无法走出来了。

  梦香对于众人的仇视视若无睹,她只是朝抱月道:“你是决定了?”

  抱月流着清泪,道:“小姐,我們走吧!”

  黄大海道:“想走,并不是這么容易的,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沉重的代价,我不管你是谁,若我大哥不能从屋子裡活着出来,你也别想从這裡活着出去。”

  梦香的双眼中那如梦似的神彩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似乎冷芒般的寒光,手中的利剑散发着淡淡的光华。

  抱月走過去与她并肩而站,泪水爬满了她的脸,然而她還是含泪坚定地道:“我不会让你们伤害小姐的。”

  火龙叹道:“谁也不愿伤害谁,但事到了這分上,谁都得有自己的立场。抱月,我們不怪你,只是很可惜,我們沒得選擇。”

  陈醉道:“我也沒有選擇,我必须为孩子的父亲报仇。”

  春燕流着泪走到梦香面前,道:“你到底把孤鸿怎么了?”

  梦香不答,冷眼地看着春燕。

  春燕道:“若孤鸿死了,你就完全孤立了,沒有一個人会帮助你,就连你的师傅,她也不会過问我們对你实施的任何报复手段,我很遗感,以這种方式来问候你。我已经有许多年沒动武了,我从来沒想過,再次动武时,对手会是你!”

  她转身走到杜鹃身前,接過杜鹃手中的长剑,再度转身对着梦香,双眼中逼射出一种寒芒,手中的长剑散射着一种淡白色的光芒,抱剑而立,剑尖平齐她的眉尖。顷刻,在她的剑尖上升走一团圆月般的白烟滚动不已。

  抱月惊道:“月满梢头?”

  梦香的眼神急变,道:“你是什么人?”

  春燕道:“你们的师傅跟你们提起過真燕嗎?”

  “真燕师姑?”

  抱月再度惊呼。

  梦香的剑突然回鞘,闭上双眼,叹道:“你說得不错,我是完全孤立了,因为杨孤鸿的确命赴黄泉,我并不后悔杀他,我憎恶他,即使是同归于尽,我也在所不惜。我并不想多造杀孽!抱月,回去跟师傅說声,就說香香对不起她,让她伤心了。”

  “香香,很美味的乳名,真想香你一回!”

  這是一個很熟悉的声音。

  众人齐掉头,惊道:“杨孤鸿?”

  “你不是死了嗎?”

  梦香惊问出口。

  杨孤鸿从破墙处走了出来,全身,强壮的男性躯干在白日光线中显得粗犷而眩目。他的身体上全是伤痕,拳伤的、脚伤的、剑伤的,最重的伤是刺在胸口的那一剑,但血,已经停止流了。

  他苦笑着对众人道:“对不起,衣服都被她這头母老虎粉碎了,我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可用的布。赵子威,脱件衣服给我!”

  赵子威把外套脱给了他。

  杨孤鸿接過来就围住了他的,然后在众人惊震的注视中,走到梦香面前,道:“很奇怪我還活着?”

  梦香冷静下来,道:“你是我见過的最可怕的人!我只想问你,为何要装死?”

  杨孤鸿笑道:“沒有原因,我向来都喜歡装死,很多人都知道,就你不清楚罢了。梦臭屁,知道我即将要对你做什么嗎?”

  梦香回复她以往如梦似温柔的声调,平静地道:“要杀梦香,就請动手!”

  “杨孤鸿──”抱月欲說话,却被杨孤鸿的手势阻止了。

  他转而对梦香道:“我很想杀你,然而有很多人不同意,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你這一生,都无法逃脱我对你的报复!”

  梦香道:“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但我并不惧怕,虽然你强悍到了可怕的地步。”

  杨孤鸿双眼的邪芒射入她的眼睛,脸上闪烁邪恶的微笑,道:“也许,你喜歡我的报复。抱月,随你小姐回去吧!终有一天,我会让她无法阻拦我們的好事。”

  梦香道:“我不会感谢你!”

  杨孤鸿道:“你会的。我从你的眼睛裡看得出来,虽然你的眼睛给人的都是迷茫的梦幻似的感觉,但這一次,我直觉你的心存在着那么一点点的感激。梦臭屁,我們這一架還沒打完,记住,我沒有输!”

  唉,這人,到這分上了,還死要赢,真不知他的脑袋是怎么转的?

  众人又一次叹息,然后看着明月峰两女离开了疯人院。

  小月和张诗扑到杨孤鸿怀裡哭泣。

  赵子威走過来,尴尬地道:“你,你沒事吧?”

  杨孤鸿笑道:“事是有的,不過,死不了。唉,今日打了三场架,這场我最吃亏,梦臭屁也不懂得什么叫做手下留情。”

  赵子威愧疚地道:“我不该让你放开她的。”

  “现在說這個有什么用?”

  杨孤鸿暴跳如雷,喝道:“你以为梦臭屁的武功很差嗎?她只是被我抱着了,才施展不出来,你却酸醋满天地跑来叫我放了她,我!要是我被她送到鬼门关,老子做鬼也会找你算帐。”

  赵子威垂下头来,他知道杨孤鸿虽然对他大骂出口,但无疑是原谅了他,他還能說什么?

  杨孤鸿轻推开两女,拍了拍赵子威的肩膀,道:“還要继续追她嗎?”

  赵子威抬头,凝视着杨孤鸿,道:“還沒有结果之前,我不怎么想放弃。”

  杨孤鸿失笑道:“我支持你。但是,下次我抱梦臭屁的时候,你也要支持我,别他妈的抽刀来跟我对干。你知道,用刀,我比你行;如果是以前,你的刀就回不了你的鞘,但是现在,我把你当成兄弟,所以我宁愿選擇放开梦臭屁。我說過,你会后悔的,我并沒有說错吧?”

  赵子威也笑道:“我是有点后悔,不過,你命很硬,因此你活得好好的,我也就不后悔了。”

  杨孤鸿道:“当然硬了,否则我撞了墙之后,为何還能叫得這么大声?我之所以大声叫,是想要告诉你们,我杨孤鸿還生龙活虎的,不要为我担心。你以为我是因为痛才叫的嗎?老子可是拳王,怎么可能轻易被痛苦打败?绝不叫痛!”

  妈的,死要面子!

  赵子威大笑,几個男人也跟着大笑,只留下女人轻笑中带着一些怨责。

  陈醉埋怨道:“看你還敢不敢乱抱女人?”

  杨孤鸿抱住走過来的野玫瑰和杜鹃,笑道:“我這不是又抱着了嗎?醉姐,你要不要给我抱抱?”

  陈醉娇嗔道:“懒得理你!”

  春燕把剑還回给杜鹃,道:“孤鸿,你不回去换套衣服?”

  杨孤鸿尴尬地道:“娘,我這就回去。”

  他放开两女,走到泪痕未干的施晓云面前,轻拥着她,柔声道:“和我回去,替我着衣吧?”

  施晓云点点头,埋首入他的胸膛,轻声哽咽道:“她和你有很大的仇嗎?”

  杨孤鸿抚摸着她的秀发,道:“人世间不是只有仇恨呀!晓云,以后不要理仇与恨了,好不好?你单纯的心灵,不该守着那一点仇恨的,我并不怕你报仇,我只是不想你過得不快乐。”

  覃玉芬道:“你還是回去换你的衣服吧,别在這裡說了,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光着嗎?”

  “你不觉得我的光很好看嗎?”

  杨孤鸿說罢,抱起施晓云就疯跑,杜鹃和张诗在后面追。

  “杨孤鸿,你敢对我這样說话?”

  覃玉芬叱道。

  真是色胆包天!

  众女的脸都红了,覃玉芬和碧柔两女的俏脸红得最可爱。

  杨孤鸿抱着施晓云回到房裡,杜鹃和张诗跑了进来,把门反锁了。

  施晓云轻声道:“你放我下来好嗎?”

  杨孤鸿道:“不喜歡被我抱着?”

  施晓云又不言语了,杨孤鸿叹息,吻了她的唇,然后才放她下地。

  施晓云站在杨孤鸿面前,垂首道:“你的衣服在哪裡?”

  “你自己找找,我的衣服都是玫瑰和醉姐放的,要穿时也是她们拿来给我的。”

  他边說边躺到床上,看着三女,笑道:“這房子不小,就是床太小了,也只有一张,不怎么够用,待会去叫仆人多搬几张過来,我今晚不想睡地板,嗯?”

  三女的脸有些淡红,杜鹃忙道:“我去找衣服,我知道在哪裡。”

  施晓云也跟着杜鹃去选杨孤鸿的衣服了。

  杨孤鸿朝张诗招手道:“诗儿,過来。”

  张诗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的男人,他身上的肌肉所造成的力感,是令所有的女人都为之着迷的,她坐在床沿,娇躯伏在杨孤鸿的胸膛,柔声道:“哥,你是诗儿见過的最强壮的男人,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說,你都是无比强壮的。哥,诗儿好想让你侵犯她哩,只是现在是白天。咦,哥,你好坏!”

  她感到杨孤鸿已经开始坚挺了,惊愕地坐起来,盯着他粗长的阳根,颤道:“哥,你的這么吓人,诗儿很怕!”

  杨孤鸿坐了起来,抱住她,笑道:“进到裡面,你就会爱上它了,你信不信?不信的话,现在就可以试试。”

  张诗娇笑道:“才不!晚上才给你进来,你這人坏着哩,也不看是什么时候,诗儿可沒有你那么坏,她要到晚上才坏的,嘻嘻,只是对着哥你的时候她才坏啦!在别人面前,诗儿可是很淑女的耶!”

  杨孤鸿笑道:“我可从来就不觉得你淑女,我說過,要叫你再流血一次的,你记得嗎?”

  张诗道:“诗儿记得哩,可是,哥,有件事诗儿一直不明白,你是說女人第一次都会流血的嗎?”

  杨孤鸿此时正在吻着她的耳珠,就轻轻地回了她一声“嗯”张诗细声道:“诗儿从来都沒有流過血,和青云做第一次的时候也不觉得很疼,青云那时還怪我不是,他问我的第一個男人是谁,然而,诗儿在他之前,真的沒有和别的男人好過,当时他冤枉诗儿了,人家很委屈哩,后来他也只和诗儿好過几次罢了,诗儿知道他是因为诗儿沒有流血而有些讨厌人家,所以不想和人家好了。”

  杨孤鸿一愣,骂道:“那混球,就因为你不流血,他就不喜歡你了?妈的,若非他死了,老子定找他干一架。”

  “你今天已经打了两次架了,還沒够嗎?整日想着打架,你的脸都成什么样子了?也不知我們有多担心你!”

  杜鹃拿着衣服走到床前,狠瞪着杨孤鸿,嘴裡埋怨道。

  杨孤鸿无奈道:“有什么办法,别人要找我打架,我怎么能拒绝?你知道的,我向来都不好意思拒绝别人。”

  杜鹃笑笑,道:“你逗够诗姐沒有?我們要替你着衣了,如果在這裡待久了,外面的人還以为我們和你在白日裡做什么羞人的事哩!”

  “什么羞人?我现在就要和诗儿做了,我說過要她流血的,她刚才說的话,让我觉得很奇怪,我要看看她是不是冷血动物?”

  杨孤鸿开始解张诗的衣衫,张诗半拒半就的与他嘻闹着,嗔道:“人家才不是冷血动物!”

  杜鹃道:“你们两個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诗姐,你就不能让他先穿上衣服嗎?”

  张诗推开杨孤鸿的嘴,扭脸道:“杜鹃,你帮帮我吧!他缠着我,我也是被迫的。唔,哥,不要亲我嘴,我還要說话耶!”

  张诗還是被杨孤鸿吻住了嘴,說不出话来了。

  杜鹃一看,把衣服丢在床上,道:“你们要闹就闹,我可是要出去了,再待下去,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晓云姐姐,你要留下来嗎?”

  施晓云连忙把手中的衣服也抛到床上,牵着杜鹃的手儿转身出去。

  杨孤鸿叫道:“你们不陪我了嗎?晓云,你說過要替我穿衣服的,怎么還沒穿就跑出去了?你這小骗子,呀咦,你们不帮我把门关了?”

  两女已经出到门口,杜鹃回头笑道:“大色狼,叫诗姐帮你穿吧!门我們锁不了。這是大白天的,人家可不能留下来让你使坏,晚上才从你哩!”

  杨孤鸿道:“小鸟儿,你第一次就是在白天裡献给我的,现在倒变得不喜歡白天了?”

  杜鹃脸一红,拉着施晓云就走,只听施晓云道:“杜鹃,白天和晚上有什么区别嗎?”

  杨孤鸿听不到杜鹃的回答,因为她们已经走远了,至于杜鹃有沒有回答施晓云或是如何回答的,他就不得而知了,他只知道,他必须把门反锁了,否则,张诗也不会让他的色心得逞──虽然女人总是张开大腿做事,但很少女人喜歡打开门的。

  他下了床去把门反锁了,回头对张诗道:“你還要不要出去?”

  张诗不明白他话裡的意思,疑道:“什么?”

  杨孤鸿坐回床沿,道:“如果你還要出去,我就不侵犯你了,我穿好衣服就和你出去,因为,我一旦侵犯你,你就沒有行走的力气了。”

  张诗垂首无言。

  杨孤鸿抚摸着她泛红的俏脸,道:“你不說话,我就帮你决定吧!”

  既然是他這條色狼决定的,当然是只有一個,他還能决定什么呢?

  张诗怯怯地道:“人家真的会沒了力气嗎?”

  杨孤鸿邪邪地笑道:“你试過不就知道了?”

  接着他就把张诗压到了床上,热吻起来,两手去解她的衣衫,张诗热烈地回应着他,顷刻,她身上的衣物就被杨孤鸿丢到一旁凉快了。

  他的手在她那适中的胸脯上轻搓抚弄着,嘴儿滑過她洁白的颈项,轻声道:“诗儿,你再也不是年轻美丽的寡妇,而是我杨孤鸿最甜美的小妻子。”

  张诗呻吟道:“哥,无论对与错,诗儿都不后悔,只要哥不嫌弃诗儿就行了,诗儿愿意一辈子都作你的小娇妻,为你生多多的孩子。”

  杨孤鸿将她抱坐在怀裡,凝视着她,叹道:“很多女人爱着我,都是不管对错的,我总觉得对不起她们,所以对于這些女人,我只管爱与不爱,至于人世间的对错在我眼裡,只是一项并不怎么高明的游戏规则罢了。”

  他此时想起了小月和张思雨,還有睡在另一房间的李蕾。

  张诗抚摸着他那变了形的脸庞,轻声道:“還疼嗎?哥,其实你最吸引人的就是你的无知,因为你对這個世界不了解,所以在你的心灵裡就创造了另一個世界,那是由你作主宰的,所以你就显得绝对的自信,而在女人面前,男人的自信就成就了他的魄力,每一個女人,都将被男人的魄力征服,女人是天生愿意依靠强者的。”

  杨孤鸿空出在张诗身上的一只手来搔着她的头,道:“你怎么能說我无知?我是无所不知的!”

  果然如此,无知的自吹自擂又开始了。

  张诗露出微笑,双手环着他的颈项,脸凑近他的嘴,道:“你别管我怎么說你,只要你知道我是爱你的,這就够了。哥,时候到了,你难道還要诗儿再等嗎?”

  “我的诗儿倒是挺会选时候的。”

  杨孤鸿說罢,跳下床来,站在床前让张诗横躺下去,提起她的玉腿挂在他的双肩上,一双大手抓住她的臀部,张诗的就与他的相顶着了,他道:“诗儿,我要让你再痛一次。”

  张诗道:“嗯!哥,诗儿从来沒觉得痛過,诗儿愿意为你痛一次,即使是一万次的痛,诗儿也愿意承受。”

  杨孤鸿突然让自己的变得粗长无比,猛然突进她的缝道裡。

  张诗猛喊出声,一双手肘撑着床板往后顶,双腿僵硬,臀部上抬,脸部的肌肉也在颤动,显是痛苦之极,她痛呼道:“哥,诗儿破了,好疼,你的东西怎么会這么大?噢呀!哥,你停下来,诗儿不要了。”

  “你還是?”

  杨孤鸿在刚进入张诗的时候已经觉得坚韧的障碍,他在那一瞬间,来不及思考,他的便如铁钻一样刺穿她的障碍而直达她的深处,然而,张诗的痛苦神态让他不敢继续,便同时把阳根缩小,抽了出来,往她的看去,惊见那裡有血流出。但他知道,张诗的通道并沒有破裂,這血,来自她的的撕毁。

  她竟然還是?

  张诗也忍痛坐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呆了好一会,才道:“哥,怎么会這样?”

  杨孤鸿坐回床上,搂住她,道:“也许不该问你,但为了弄清楚一些事,所以我就问了。诗儿,霍青云那小子的阳根是不是很短?”

  张诗道:“哥,青云的东西是很短,但也挺粗的,只是他每次进来,诗儿都觉得他顶着诗儿哩,并不像哥你进得這么深的,他好像从沒进到人家裡面的。”

  “也许是因为你的比较厚且膜孔很小,所以他并不能破去你的,因此你也沒有流血。”

  杨孤鸿估计的不错,其实张诗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一個石女,她的的确比一般的女人厚许多也强韧许多,且她的膜孔也比一般的女人小许多,所以男人的阳根很难毁去她的,也只有他這种坚硬无比如同铁棒一样的阳根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以悍然的强势才能突破她的。然而,像张诗這种女人,通道本身就很狭小,杨孤鸿又以超常的尺寸强攻而入,自然会痛得她无法忍受了。

  张诗紧紧地搂住杨孤鸿,惊喜地道:“哥,你說青云并沒有进到诗儿的裡面?难道一直以来他都是在诗儿外面胡搞的?哥,诗儿還能算是嗎?”

  杨孤鸿笑道:“现在不是了,不過,刚才還是的。霍青云真是失败,不怪得你沒怀上孩子了。诗儿,刚才是不是很疼?”

  张诗道:“嗯!人家差点痛晕過去了。”

  杨孤鸿道:“那還要不要继续?”

  张诗放开杨孤鸿,调了方向,直直地仰躺下去,道:“哥,我知道你的东西很坏的,诗儿已经痛了一次了,你就缩小些吧!你现在足足比青云的大两倍哩,我要你的像他的一样大,因为诗儿突然开始怕疼了。”

  杨孤鸿伏身下去,压在她身上,缩小的阳根再次进入她的花道,然后轻轻地动作着,道:“你一直都沒得到過欢爱的吧?”

  张诗迷茫地看着他,道:“诗儿不清楚什么是,青云和我的时候好像不怎么开心,我也就跟着开心不起来了。我从他,只是因为我是他的妻子,但他也沒要我几回,许多时候都是我求他,他才给我的,那时我是为了要替他生個孩子才這样的,毕竟我曾经是他的妻子。但以后我不是他的妻子了,无论从上還是感情上,他都不曾真的进到诗儿的国度,诗儿這一生真正的男人只有你!哥,你真强,诗儿在痛苦中感到了你给予她的欢乐和快感。姐姐說得不错,你是一具机器,专为而生的蛮牛,永远都能令女人欢叫的伟大男人!”

  杨孤鸿的动作更加猛烈──笑话,有人表扬,当然要更加努力了!

  杨孤鸿道:“看来你们姐妹俩在背后說了我许多坏话,我现在就整死你這小妮子!”

  张诗呻吟道:“哥,哪怕被你整死,诗儿也心甘情愿!来吧!哥,以你最强悍的方式征战你的美丽敌人,让她在死亡裡品尝人生最动人的刹那!”

  杨孤鸿听得她如此說,便把阳根增加到了她所能容纳的极限,然后以各种方式侵占着她的最终领土。张诗在這個男人的强猛侵犯下,理智渐渐失守,在迷茫中,她得到了這個男人给予她的最强烈的快感,她最后无力地瘫痪在他的怀抱,从而昏睡過去。

  這個男人說得沒错,一旦被他侵犯了,她就再也无力走动。她终于了解,杜鹃为何要走出去了。

  杜鹃之所以不敢在白天裡与杨孤鸿欢爱,是因为她知道一旦那样的话,她就要睡到明天,而让整個疯人院的人都知道她在白日裡与杨孤鸿做了什么事,别人也会說她疯了的,她可不是杨孤鸿,怎么能够疯呢?

  然而,张诗的确跟着杨孤鸿疯了一回,也许還要疯一辈子,她很喜歡這种感觉,如同她喜歡听杨孤鸿唱歌一样──她爱他的一切,哪怕他是個十足的疯子。

  杨孤鸿为她盖好被单,然后穿上衣服,关好门走了出去。

  在离开张诗的时候,他說了一句话:“我說過,你是我的小娇妻,谁也不能改变這個事实。”

  张诗那时已经昏睡了,她沒有听到杨孤鸿說的话,但在任何时候,她都坚信杨孤鸿会保护她,所以,不管明天如何,她依然選擇了杨孤鸿,依然安静地睡。

  也许,她曾经的确是霍青云的妻子,但现在的她,却只属于杨孤鸿,只是杨孤鸿的妻子,真正的妻子!

  她无怨,当无悔。(穿越天龙神雕(神雕倩影)移动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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