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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疯狂的圣女

作者:浮生似梦
“小鸟儿,起床了。”

  杨孤鸿的手轻拍着杜鹃的臀部。

  杜鹃微睁开疲倦的双眼,道:“哥,我還想睡。”

  杨孤鸿扭头,水仙也已醒了,正用她的双眼盯着他,他笑道:“還痛嗎?”

  “嗯。”

  水仙翻了個身,让半個娇体趴在他强壮的身体上,道一声:“哥。”

  杨孤鸿惊喜地道:“哈呀!水仙,這是你第一次如此叫我,昨晚为何不叫?我還以为你不喜歡我哩,来,亲一個!”

  他在水仙脸颊的红扑上吻了一個,水仙呆了呆,也凑嘴過去吻了他的嘴唇。

  水仙道:“昨晚人家疼,有点恼你,所以就不叫了。哥,水仙其实一直都很喜歡你哩!”

  她把脸埋在杨孤鸿的颈项,說着她迟来的情话。

  杨孤鸿笑道:“对你们两個,我其实并沒有特意地去逗弄你们,還以为你们根本对我沒什么情意,却不料你们会爱上我,看来我的魅力实在是大的了,嘿嘿。”

  杜鹃也翻過身来,和水仙相对着趴在杨孤鸿身体的另一边,道:“哥的魅力当然是最大的了,就连花浪和洛天那样优秀的男人,我們都沒有選擇,却選擇了你,你知道为什么?”

  杨孤鸿肯定地道:“因为我够帅。”

  杜鹃嗔笑道:“這世界,帅的男人可不止你一個哩!”

  水仙幽幽地道:“因为我們无法拒绝你──我能够断然地拒绝洛天,却从来沒想過要拒绝你,也许這就是,我們選擇你的全部原因。鹃儿,你說是嗎?”

  杜鹃道:“其实杜鹃只知道,跟着你,你会守护我們一生一世,而跟着洛天,他只是借用我們身体的特质提升他的武学,你却是不会這么做的,你和我們,单纯是需要我們,洛天和花浪却和你不同,他们要女人,是因为他们需要女人的元阴来增长他们的内功修为,所以花浪不停地寻找女人,而洛天在不停地更换女人的同时也還有着二十七個不变的陪侍女人。你也有很多女人──這世间有本事的男人都有许多女人的,我并不反对你有多少女人,只要你对你的每一個女人都是真心的喜爱,在我們的眼中,你就是一個很好的男人了。其实叫鹃儿单独对付你,可能不用多少天,鹃儿就被你弄死了,所以从心裡也希望你有许多女人,好替鹃儿分担你的一部分兽性。”

  水仙道:“鹃儿,你有沒有发觉,虽然哥并非特意和我們进行某种阴阳调合,可是我今天起来觉得内劲比昨晚又加深了一层哩!”

  杜鹃笑道:“我曾问其他的姐姐,她们并沒有這种情况发生,可能是因为我們修练了阴阳之术才会有這种现象出现的。”

  她们并不知道杨孤鸿所练的天地心经本是阴阳术中最高之学,每当进入女体就会自动运转,若遇到练有阴阳之术的女人,则能带动女体的阴阳之气一齐运转,从而使得女体的阴阳调合更快更具效果,所以两女才会有這种在每一次欢好后功力加深的现象。因水仙昨晚是初夜,所以功力的增长突升,她就很轻易地察觉了,但到了以后的欢好,功力的增长就沒有初夜时那么迅猛了,因而也不易察觉。其实杨孤鸿的女人中,除了她们,還有個冷如冰是如此的,只是她在初夜时,阴阳之气的调合是用来解开寒冰禅的寒之根性,所以冷如冰忽略了這方面的功效,在以后的相好裡,又因了功力的增长是极其微小的,她也不曾察觉,事实上,她的功力每在与杨孤鸿相交一次之后都会有所增长。

  当然,這些杨孤鸿也不清楚,他道:“看来我還是蛮有利用价值的嘛!你们要多多利用呀!”

  杜鹃嗔道:“什么嘛!我們多利用?你倒想,我們可不想被你累死,你不累,我們可是很累的,水仙,你說是不是?”

  水仙道:“我只知道是很痛的。”

  杜鹃白眼一翻,道:“姐姐,你就不能帮我?”

  杨孤鸿失笑道:“水仙怎么可能帮你?她還想多利用我哩!我要出去了,小鸟儿,你出去嗎?”

  “我不。”

  杨孤鸿下了床,着好衣,看着床上的两女,道:“水仙,你可能要在床上躺几天了,每個被我专心弄了半個晚上的都会有這种情况发生的──”除了花浪那六個被他在短時間解决的之外──這是在他心裡說的。

  他吻了两女,便走出房去了。

  他走后,水仙道:“哥好像在這方面比我們仙缘谷的人還要能,听师娘說,要对付我們仙缘谷的女人,一般要十多個男人才行的,就连花浪或洛天,也不能令我們两個瘫痪在床上,哥应该比他们两個都要强的。”

  杜鹃嗔道:“什么应该?以后你会知道,他简直是性机器,你可以把他想像成一匹专门为交配而存在的公兽。”

  水仙惊道:“啊?”

  杜鹃失笑道:“但是,我喜歡──姐姐,你也会喜歡的,他不但是外表招人爱,他在床上所表现出来的强悍更令每個女人爱得发狂。”

  水仙略为沉思道:“杜鹃,我們似乎還不算是女人,我們還是女孩的。”

  杜鹃嘟着嘴道:“什么嘛!人家都說女孩经历過男人就是女人了,這是不能以年龄来衡量的。”

  水仙也是很固执地道:“可是,就年龄来說,我們就是小女孩嘛!我可不想老那么快耶!”

  杜鹃头都大了,道:“水仙,我不和你争论了,做女孩還是做女人你自己定,反正不论是女孩還是女人,我們都是他的人。我前半夜被你们吵得不能睡,后半夜又承受了他的疯狂,我很睏,還要睡。”

  她闭上双眼,抱着水仙的又继续睡。水仙愣了愣,也回抱着杜鹃的丰满娇体闭眼睡了。

  杨孤鸿出得大厅,杜清风等人已经准备出发了。

  张丰和道:“孤鸿,我還以为你不出来送我老头了。”

  杨孤鸿笑道:“爷爷,我怎么可能不出来?我倒是想爷爷在這裡多住些时日,好让我多唱些歌给爷爷听。”

  “還是免了。”

  张丰和道:“我老头的耳根难得清静,你還是唱给笑面丐他们听吧,好像你是他们的偶像的。”

  笑面丐道:“张老爷,他只是我們帮中兄弟的偶像,却不是我老丐的偶像,老丐未做乞丐之前,可也是一方公子爷,多少会欣赏一点音乐,哈哈。”

  杨洋道:“孤鸿,我和你娘也要回长春堂了,你在這裡别惹事,叫你娘担心的。不過──如果你要打洛雄,我倒是支持。”

  杨孤鸿拥着春燕,轻声道:“娘,我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应该相信我。”

  春燕道:“你见過明月峰的瑶琴了?”

  杨孤鸿一愣,道:“嗯,我认她作干娘──”“你认她作干娘?”

  春燕惊道。

  杨孤鸿笑道:“是的,娘,有什么問題嗎?”

  春燕道:“沒什么,只是有些突然,其实娘很高兴你认她作干娘,听娘的话,以后绝不可以惹她不高兴,好嗎?”

  杨孤鸿道:“這個我知道,娘。”

  春燕想了想,又道:“无论你将来成为什么人,你总是我的儿子,我爱你胜于其他的。以你的個性,你总会惹出许多麻烦。你和火龙走后,大风他们很担心你们。在环山村,或许他们都是你的敌人,但出了环山村,他们都不愿看见你们有任何事发生。他们都是与你从小长大的兄弟,他们說,你在外面遇着什么事,他们会尽全力帮助你们的。大风其实并非一個普通的猎人,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他的家族源于两百年前一個很有名的将军,這個将军乃是一代神射手和伟大的领导者,大风的父亲和爷爷都无法学成他留下来的神射之术,当大风成为环山村的真正首领之时,他的父亲才把這项不传之秘传给了他,出人意料的是,大风竟然有着射箭的天赋,他成为继那位将军之后的第二個神射手。這些都是大风悄悄和我說的,因为修练了神箭的他,眼光特别好,看出你娘是個会武的人。他在环山村裡训练了五十多個最强悍的年轻猎人,都是以前和你打到大的好兄弟。孤鸿,不论你在這江湖遇到了什么問題,大风他们都会尽全力支持你,他们不允许从环山村出来的人被别人欺负。”

  杨孤鸿道:“娘,怎么有人能欺负我們环山村的人?”

  环山村的信仰就是武力,打架第一,谁個不是从小打到大?岂是好欺负的?

  “娘,你不和干娘道别嗎?”

  春燕道:“不了,你见到她跟她說,娘回去照顾怀孕待生的儿媳妇了。”

  李初开道:“你们两母子說够沒?该起程了。”

  杜清风道:“杨孤鸿,待会你们到大地盟去开会。”

  杨孤鸿道:“又是什么会?”

  烦!

  杜清风道:“好像是决定由谁去打太阴教吧!”

  杨孤鸿立即感兴趣地道:“已经决定开打了嗎?不是又是去商量什么无聊事吧?若真是要打了,我就過去,让洛狗熊把這任务交给我。”

  李小波道:“姐夫,你不是不打太阴教的女孩子嗎?”

  杨孤鸿道:“你笨,打有许多种的,我要像以前俘虏腾珍那样俘虏太阴教的圣女,你懂不懂?”

  火龙笑道:“原来你是想去泡妞,我支持你,听說太阴教有很多美女的,与其让别人去把這些美人杀了,倒不如让我們這群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去征服。”

  张中亮也道:“与女对阵,必先攻其心。杨孤鸿,我們立即去大地盟,别让人抢了先机。”

  “走!”

  赵子威大吼道。

  李小波道:“威哥,你也对太阴教的美女感兴趣?”

  赵子威道:“我,我是去见梦香。”

  张中亮道:“你還是放弃吧!你的机率等于零。”

  赵子威怒道:“张中亮,你给我留点口德。”

  张中亮道:“走着瞧!”

  便率先走出去了。

  杜清风看着一伙年轻人出去,笑道:“也不知是他们送我們,還是我們送他们了。岳父,我們也回去吧!在這大地盟,老实說,大家都很不舒服,总觉得寄人篱下,窝着一肚子的鸟气。”

  嘿,原来杜清风也会有這么豪放的一面──讲起粗话来了。

  大地盟的武斗场聚满了人,听說今日决定再次攻打太阴教的女孩子,众武林英雄跃跃欲试──除了被太阴教打回来的第一批志愿军之外,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能够出得上一份力,然而,决定权在武林盟主的手中,這次是武林盟主亲自出马,還是仍然像前一次一样叫個名字“水”人也“水”的徒弟上阵,就不得而知。

  杨孤鸿等人来了這裡的时候很是气愤,因在场的人,除了那些无门无派的和小门小派的多数人之外,少数名门大派的重要人物都有椅子可坐,就是沒有预留他四大武林世家的位置,說得难听点,连站的位置都沒有──火龙东张四望,哟呀!怎麽连丐帮這等天下第一帮也沒有位置了?

  张中亮苦笑道∶“看来只有开垦出一块属於自己的地盘了。”

  火龙已经把挡在前面的人推拉著往两旁移了,张中亮和赵子威也动起手脚来,這些武林人都认得他们是四大武林世家的新生无赖,见他们不问三七二十一的开路,便自动地让出一條道让他们行走,省得被他们东推西拉的又失面子又不敢当著他们的面放响屁。

  這场地很宽广,椅子是呈圆形摆的,摆成裡裡外外共三個圆圈,主位在南面,最裡的那一圈椅子是在武林中有著显赫地位的人才能坐的。但坐在洛雄身旁的权倾国却是众武林人士从未见過的,不知他洛u鞲]能与洛盟主平起平坐?

  杨孤鸿等人把身前坐在椅子上的人提了起来,把挡在脚下的椅子踩成了烂泥,直奔上主位的洛雄,从洛雄两旁蹦出一伙人把他们挡在圆圈的中央,正是大地盟十大弟子中的八大弟子。

  正好,杨孤鸿這边也是八個人,刚好呈一对一的局势。

  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都等著看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大概什麽事都可能发生,因为来的是四大武林世家的八大强人嘛!

  挡在杨孤鸿面前的是洛叶,她的刀指著杨孤鸿的胸膛,杨孤鸿看了看她,伸出手指在手背上弹了弹,道∶“收回你的刀好嗎?我很怕的。”

  李小波看了看面前的洛土,道∶“姐夫,我們是不是要退回去?”

  火龙色迷迷地盯著身前漂亮的洛花,道∶“我决定勇往直前!”

  偏偏张中亮对上的是洛雨,他就更支持火龙了,笑道∶“我沒理由做個在女人面前退缩的男人,且是在這麽多人的眼底下。”

  赵子威道∶“对,怎麽可能给這女人败退?”

  他指著洛草──她提著一根长鞭挡住了威哥哥的去路。

  对上洛金的火龙道∶“這家伙挺重的,要搬动他,可能会费我很大的力气。”

  赵子豪道∶“洛火,你挡住了我的路。”

  洛火道∶“对不起,我也不想這样,你们退回去吧!别为难我們。”

  “好的,我們退回去。”

  杨孤鸿說罢,果然转身就要走,洛叶在他转身的一刻,及时收刀,猛的觉得眼前人影一闪,杨孤鸿已然转身把她抱住,她欲挥刀而不及,杨孤鸿的左手早就把她右手的刀夺走了,而右手则抱著她走向洛雄。

  洛土急忙飞身攻向杨孤鸿,赵子豪的大关刀朝天一砍,盘古裂天刀的刀劲直冲半空中的洛土。洛土无奈,半空中转身,双拳齐出,拳劲与刀劲在空中相遇,洛土被迫坠地。

  洛叶的双手失去章法地乱捶在杨孤鸿身上,杨孤鸿任由她捶著喊著就是不放开她,他走到洛雄面前,怒道∶“洛狗熊,你什麽意思?竟然连個位置都不为我們预留?”

  洛雄道∶“請你先放开她。”

  此时在场的英雄好汉都大是鼓掌叫好,杨孤鸿直觉自己這麽做大是受到众人的吹捧,便道∶“我为什么放开她?你不见這麽多人都支持我抱著她嗎?真是人老了眼睛也昏花,各位英雄,你们觉得我应该放她,還是抱她?”

  “不放,不放──”全场起哄,更有人叫道∶“把她的衣服撕了,亲她,干──”杨孤鸿得意地道∶“看看,我的支持者還蛮多的。”

  “放开我,你這混蛋!”

  洛叶重复著這句话,可惜沒人听她的。

  杨孤鸿道∶“你不是要找我打架嗎?怎麽被我单手轻轻抱著就动不了?”

  “我、我──”洛叶胀得脸都红了,她怎麽也料不到這個男人的力量竟是如此之大,還說轻轻抱著她?

  “杨孤鸿,放下她,我的忍耐很有限。”

  洛土来到杨孤鸿身旁,随著他的离开,两方的僵持之势解封,双方的人都把杨孤鸿围在其中。

  “你真的希望我放下她?”

  他转脸又对洛叶道∶“你也要我放开你,不後悔?”

  洛叶再次怒叱∶“放下我!”

  杨孤鸿忽地松开右手,洛叶未料,一坐落地,轻呼一声,站起来就要甩杨孤鸿一巴掌,眼明手快的张中亮抓住了她的玉手,杨孤鸿道∶“我都說你要後悔的。”

  洛叶道∶“我要杀了你!”

  杨孤鸿笑道∶“你杀不了我的。张老兄,放开她的手吧!不然又有人吃醋了。哦!是了,顺便拍拍她的,一個女人如果弄脏了可不怎麽好看,哈哈。”

  洛土怒道∶“杨孤鸿,你别太嚣张。”

  洛雄突然道∶“你们都回来,让天下英雄笑话了。”

  其馀六人只得回到原来的位置,洛土的双拳朝下一甩也相跟著回去了。洛叶在张中亮放开她时,本想再找杨孤鸿算帐,被洛雄双眼一瞪,她也不敢再逗留。

  黄大海走到洛雄面前,正色道∶“洛盟主,你這样做,是否太過分?”

  洛雄笑道∶“是我的過失,因为杜庄主說今天要回去,我以为你们四大武林世家不参加了,所以沒有在前排预留你们的座位,但第二排、第三排都還有空位的──”杨孤鸿骂道∶“我,让我們坐第二第三?老子不第一不干!”

  赵子豪沉声道∶“在這武林,還沒有谁敢轻视四大武林世家,谁若觉得四大武林世家的出席人应该坐在第二第三排,尽可以站出来大声說话。”

  這气势磅礴的话喊出,全场的人无一敢出声,四大武林世家的声名是众所周知的,即使是少林和武当這些大派也不及,能够与他们真正平起平坐的,在這江湖,或许只有明月峰和大地盟了,如今既然连少林以及一些次於少林的门派的出席人都坐在了第一排,何况是四大武林世家這群精英?是的,精英,单从武力来讲,很多人承认他们是精英,這当然是不包括他们的行事作风的。

  洛雄环顾四周,脸露难色,這些已经坐在椅子上的人,他洛雄总不能又請人家起来吧?可是若不這样,面前這八個无赖又不会善罢甘休,难!唉!本来是要给他们一個难堪的,现在倒弄得自己难堪了?

  洛雄无奈之中,道∶“洛火,你们让八個位子给他们!”

  杨孤鸿却道∶“不用了,他们坐热了的,谁知他们有沒有病。”

  那八师兄妹脸上都有怒色,火龙道∶“看来只有站著了。”

  李小波道∶“龙哥哥,這主意也不错,站著显得我們高人一等,况且,像我等帅哥,站在這裡一定是最引人注目的,绝对的主角!”

  赵子豪摇头,道∶“還是不妥。”

  杨孤鸿道∶“洛雄,我和你谈個條件,如果你答应我們,对於今日的事,我們就算了,否则,咱们立即大干一场,如何?”

  洛雄想了一会,道∶“你說。”

  杨孤鸿一笑,道∶“你让我們去打太阴教──”洛雄料不到他会提出這样的要求,他费尽心思就是要武林四大家去打头阵,如今杨孤鸿主动提出来,正合他意,他心裡不知有多欢喜,可是他仍然装出很为难的样子,道∶“這個,要经大家商量的──”“!”

  火龙开骂,道∶“你這武林盟主是怎麽当的,连這点权力都沒有?”

  洛雄道∶“我问一下在座的武林人士吧!”

  他环顾了一圈,大声道∶“各位英雄,武林四大家曾在江湖中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他们仍然希望为武林出力,要去击退太阴教对中原武林的入侵,不知你们意下如何?如若谁反对,請站出来說话。”

  杨孤鸿道∶“是呀!谁反对的,請到场中抗议。”

  立即有七八條人影飞落场中,杨孤鸿走到其中一個最高大的青年面前,笑道∶“兄弟,你为什麽反对?”

  青年道∶“你们這群人除了收购美女,一无是处,让你们去打太阴教,简直是拿武林的命运开玩笑,我鲁猛绝不答应。”

  杨孤鸿還是笑著,道∶“谢谢你的意见,实在是太完美了,来,咱们握個手。”

  他平视著与他同高的青年,伸出左手。

  鲁猛犹豫了一下,也伸出左手和杨孤鸿的手握在一起,忽地痛呼出声,脸面抽搐,蹲了下来,哀求道∶“大侠,放了我,我不反对了。”

  就在此时,全场听到骨节碎裂的声响,那些飞入场中的人看著杨孤鸿和鲁猛,以及看到向他们缓缓走近的另外七個高大的男人,大是吃惊,不顾一切地飞身窜入人群背後,再也不敢露脸。

  杨孤鸿放开鲁猛,喝道∶“請還反对的,出来和我握握手。”

  鲁猛忙道∶“我不反对了。”

  “我有问你嗎?”

  杨孤鸿的手敲响他的头,然後道∶“小波,给他一副药,让他知道吃药的痛苦,别总是强出头。妈的──”他转脸又朝著鲁猛,“把你的名字改掉对你有好处,什麽鲁莽,再鲁莽下去,死你都不知道!”

  鲁猛道∶“我的猛是猛男的猛,不是鲁莽的莽。”

  杨孤鸿听得头一大,道∶“你很猛?好,我們再握握手!”

  “不!我還是改名好了。”

  鲁猛赶紧走出场去。

  杨孤鸿得意地大笑道∶“哈哈,终於沒人反对了,明天就去俘虏太阴教的四大美女之一。”

  “杨孤鸿,你這无聊之人。”

  梦香从座位上站起来,向杨孤鸿走去。

  杨孤鸿一看是梦香,立即道∶“梦臭屁,你是不是要反对?”

  梦香走到杨孤鸿面前,伸出洁白的右手,杨孤鸿盯著那只嫩白可爱的手,後悔自己刚才說的那句话,不然现在就可以轻轻地握握梦香的手了,他又大声道∶“谁不反对的,請出来和我握握手。”

  說罢,他的右手急忙去抓梦香的手儿,可惜梦香的反应不像他那麽迟钝,他抓了個空,为了掩饰一点点尴尬,手回转去抓搔自己的头壳,嘴裡還嘿嘿地笑著。

  在场的人看著杨孤鸿的变态之举,眼睛都快掉到地上了,嘴张得不能再大,世上怎麽会有如此卑鄙的人?

  梦香怒瞪了杨孤鸿,无言地回到座位上。

  杨孤鸿获胜似地笑著,走到洛雄面前,道∶“沒人反对了。”

  洛雄装出很无奈的样子,道∶“既然如此,就让武林四大家去反击太阴教。”

  徐飘然站直身子,道∶“洛盟主,我天风堡绝不与他们瞎胡闹。”

  场中八個流氓立即朝徐飘然围了過去,把徐飘然团团围住,天风双娇和天风三英抽剑在外围,紧盯著形势的变化。

  杨孤鸿在徐飘然的耳边轻声道∶“如果你不想让四大武林世家被看扁,你最好沉默。现在我是在为四大家争面子,你却出来反对?你不怕你的祖先在地下骂你不孝嗎?我想,你儿子也会看不起你的。如果你真敢反对,我当场就把你的两個女儿抱在怀裡乱搞,让天下人都知道徐飘然的两個漂亮女儿其实是老子的女人,你想不想看到,嗯?”

  徐飘然怒色未改,却是老声一叹,退回他的座位。

  杨孤鸿朝天风双娇一笑,道∶“不必紧张。”

  洛雄趁势道∶“既然无人反对了,就决定让武林四大家去。另外,我還要派些人手相帮他们。”

  “什麽?”

  杨孤鸿大叫,道∶“我們用得著埙uㄥ陧h”真是小看他拳王了!

  洛雄道∶“多些人总是好的。”

  杨孤鸿想了想,道∶“也好,不過,话說在前头,你派谁都无所谓,必须听我的话,否则,我在這裡就把他打倒在地让他回家养伤,省得到时烦老子。”

  洛雄又为难了。

  权倾国身旁的权衡猛的站起来,冲著杨孤鸿脆声道∶“凭你?”

  杨孤鸿以及其他七人的眼睛转向這個面貌平凡的青年,在脑海裡捉摸著他是谁?

  杨孤鸿走到他面前,腰身一直,比他足足高出一個头不止,俯首冲著他道∶“怎麽,不服气?难不成你想让我听命於你?”

  哪知洛雄却道∶“杨少侠,我們正想让這位小兄弟带领著你们武林四大家前去,不知可否?”

  火龙道∶“你问得真多馀。”

  李小波一鼓劲接下去∶“当然不可以。”

  杨孤鸿很有其事地举起手掌,量了量他和权衡的身高,道∶“怎麽看都是我高過於他,我怎能听他的话?洛雄,麻烦你叫他回去增高之後再来找我。”

  洛雄道∶“這不是身高問題──”对上這個黄疯子,真是伤脑筋呀!

  杨孤鸿道∶“哦!不是嗎?那麽,我和他打一架,把他打得爬不起来,他就不能跟我争了,哈哈──”“杨孤鸿,我和你打!”

  一道白影朝杨孤鸿突射過来──“小波,给我刀,這婆娘拿剑刺我了!”

  话刚落,杨孤鸿的胸前就多了一把柄,深入他的肌肤,血染红了他的前胸。

  全场一静!

  杨孤鸿看了看沒入胸前的剑,這剑虽刺得不深,可也够痛的,他缓缓抬首盯著面前的人儿,道∶“洛幽婵,你真的拿剑刺我?”

  洛幽婵不敢与他对视,低首用细得不能再细的声音道∶“我以为你躲得了!”

  真是高估他這個天才了,以为他是李小波嗎?

  李小波把刀递到杨孤鸿眼前,道∶“姐夫,又迟了一步。”

  杨孤鸿若无其事地退了一步,剑从他的胸膛裡抽出来,血也跟著滴落地上,他转首冲著李小波吼道∶“你除了早退和迟到,還能干什麽?”

  李小波看得出杨孤鸿并无大碍,笑道∶“我還会帮女人看妇女病──”黄大海道∶“大哥,你沒事吧?”

  杨孤鸿道∶“還好,沒我刺得她深。”

  洛幽婵明白他话裡的意思,怒脸更红,叱道∶“杨孤鸿,你再說,我就削了你!”

  李小波及时道∶“姐夫,刀。”

  杨孤鸿不接,反而对洛幽婵道∶“来呀!来呀!往這裡再补一剑。”

  他的手指著自己還在流血的胸膛,像是一副不畏死的英雄样。

  哇,够帅!

  李小波和火龙在心裡大喊佩服。

  “你以为我不敢?”

  洛幽婵怒吼,提起剑颤颤地又朝著杨孤鸿的前胸刺過去──“慢著,你得让我准备一下。”

  杨孤鸿道。

  洛幽婵的剑又垂了下来,眼盯著他,却见他正在伸伸手弯弯腰地乱摆乱摇他的四肢,她欲笑却又不能笑,倒是有许多人哄笑出声,正在此时,杨孤鸿弯著的身子前扑,洛幽婵這次学聪明了,飘身一闪,天才就扑了個狗趴屎,他从地上爬起来就发狂地前冲──“你這疯婆娘,我不和你玩了。大海,记得要把统率权夺到手,大哥先闪了,這娘们很狠,大哥不能真的拿烈阳真刀劈了她,只好躲了。”

  他边喝喊边疯跑,把挡在他面前的人都撞倒在地,踩著那些无辜的人继续跑,忽地又被某人绊倒,他转脸一看,洛幽婵提著剑向他飘来,他来不及站起来就爬著前行,還沒爬几步远,就被洛幽婵整個地提起来,瞬间消失在众人眼中。

  众人看著杨孤鸿和洛幽婵消失的方向,心想∶這就是武林四大家的老大嗎?這就是很多武林人口中的高手嗎?真是想不到耶!

  在场的人你盯我,再就是我盯你,彷佛彼此在问∶是你說的嗎?

  然後又有许多人互相摆手摇头,各人的意思一致∶不,不,不!绝不是我說的,我什麽时候說過他是高手了?我又不是白痴、盲人──四大武林世家的人同声一叹∶唉!丢脸。

  也就在他们的丢脸中,大会继续著。

  杨孤鸿被洛幽婵提到了她的幽怜斋,洛幽婵一脚踢开了门,把他的庞大身躯丢了进去,他在裡面痛呼道∶“哎呀!洛幽婵,你他妈的就不能小心一点嗎?”

  洛幽婵进去一看,愣住了∶她的床竟被杨孤鸿撞毁了,此刻,他正扑在她的烂塌床之上。

  她大是恼怒,道∶“杨孤鸿,你竟把我的床弄塌了?”

  杨孤鸿喊冤道∶“洛幽婵,是你這疯婆娘把我当成石头砸到你床上的,我不找你算帐,你反而来咬我?”

  他坐了起来,面对著洛幽婵,他胸前的血流已经止了。

  洛幽婵踏前几步,剑再度指著他的胸膛,道∶“我一剑刺死你!”

  杨孤鸿笑道∶“你省省吧!你一剑是刺不死我的。你看,這是你刚才刺的那剑,我就沒死,若你再刺我一剑,就是两剑了,除非你想赖帐。”

  洛幽婵又愣住了,她怎麽能料到天才的逻辑?她道∶“你刚才为什么那样?”

  杨孤鸿道∶“什麽那样?說清楚点。”

  洛幽婵很是气愤地道∶“你为什么在那麽多人面前爬来爬去的?”

  杨孤鸿一听,头上冒火,道∶“你他妈的要杀老子,老子能不躲?”

  洛幽婵也火道∶“我沒說不让你躲,可你那叫什麽躲?在天下武林面前,被一個女人追著满地爬的?”

  杨孤鸿一想也是,就道∶“我爬得比跑還快的,要逃当然得用最快的方式了,哈哈。”

  天才很是洛u灾v找到的藉口而得意。

  洛幽婵眉头一皱,道∶“你不是說你很强嗎?什麽时候学会逃了?”

  杨孤鸿猛的站起来,怒道∶“你以为我想嗎?若不是追杀的人是你這女人,老子绝不会未打就先逃,這比李小波边打边逃還要丢脸的事,我杨孤鸿竟然为你做了,你還要我怎麽样?”

  洛幽婵仰首,双眼凝视著他,手中的剑随著她的手下垂,直碰到地面,她的手心一松,剑垂落地板,发出不轻不响的一声碰击声。

  她道∶“我不想看到你孬种的样子,我宁愿你站在我面前让我刺,也不想看到你在那麽多人眼前爬著逃跑。”

  杨孤鸿惊奇地看著她∶這女人是怎麽了,竟然会說出如此天真的话?他天才杨孤鸿会站著任她拿剑来乱刺?

  他道∶“你是否想让我像妓院裡的女人,躺在你面前任你刺個够?但是,你要明白,你的武器不是男人的那根东西,而是锋利的剑!”

  接著他就得到了洛幽婵的回答──狠狠的一巴掌。

  她道∶“你可恨!”

  杨孤鸿本想发作,可是听了她的這句话,又气了,抚著脸道∶“如果你不杀我,可以温柔点嗎?”

  洛幽婵道∶“說,为什么在那麽多人面前丢人?”

  又是老問題,唉!

  杨孤鸿道∶“我丢人,什麽事了?”

  這麽紧张?

  洛幽婵理直气壮地道∶“就是干我事!”

  “哦?”

  “怎麽說,你都是强占了我的男人,怎能如此无用?”

  杨孤鸿笑了,道∶“你是怕跟著我一起丢脸?你在维护我脸面?”

  洛幽婵无言反驳。

  杨孤鸿又道∶“你不杀我了?”

  洛幽婵立即弯腰下去欲捡起她的剑,杨孤鸿俯身抓住她的双臂,把她拉抱入怀裡,道∶“既然已经放手,就不要再抓紧了。你该抓紧的应该是我這人,而不是要杀我的剑。很多时候不喜歡女人拿剑对著我,只是我得罪了太多的女人,所以只能選擇逃,因为哪怕一些女人拿剑刺向我的心,我的心呢!仍然硬不起来,只因洛ub我的心裡,承认了她们是我的女人。”

  他俯首吻了下去,洛幽婵傻傻地仰视著他那天神般的俊脸,呆呆地承受了他這一吻,她的身心为之一颤,想起他曾经說過不吻她的,此刻却给了她一记饱含深情的吻,她想∶這小色魔又违背了他的诺言?

  可是不知洛ua她并不为他的不遵守承诺而不高兴,反而因之欢喜,虽然她不愿承认這個事实,但她的心灵深处正在为這一吻而哭泣──因为幸福。

  一吻结束,她道∶“你吻我?”

  杨孤鸿道∶“嗯,我所說的话,我要它是真话,它就假不了,我要它变成假话,当然也很容易。我是记得我說過不再吻你,只是很遗憾,我发觉它是我以前說的假话。”

  洛幽婵道∶“你什麽时候才是真?”

  杨孤鸿道∶“当我吻著你时,我就是真的。”

  洛幽婵突然嗔道∶“我讨厌你!”

  “我知道,不然你不会拿剑刺我。”

  “你──”洛幽婵哑口。

  杨孤鸿搂著她微微颤抖的娇躯,转头看看屋子,突然看到那张桌子上摆著一张很大的画纸,似乎還画了一些什麽的,他放开她,走過去一看,一下子惊呆了∶画的竟是他自己?

  他看著摆在桌面上的自己,又转首看了看墙上的那幅画,竟发觉這两幅画裡的人竟是如此的相似。

  除了他的画裡的面貌俊俏些,眼睛裡的柔情──這令他想起瑶琴看他时的眼神──不似墙上那幅的青年之外,脸的轮廓以及身躯都极像他自己,两幅画给他的总体感觉,除了相似還是相似。

  他沉思著。

  洛幽婵轻走過来,把画卷收了,杨孤鸿的手抓住了她的手,凝视著她,道∶“我很像他?”

  洛幽婵点点头,轻轻道了声∶“嗯。”

  杨孤鸿又道∶“为什么画我?”

  洛幽婵盯著杨孤鸿,双眼露出痛苦之色。

  杨孤鸿一叹,道∶“你還是爱他的,你一直都忘不了他,连画我的时候也想著他,把我当成是他的替身,对吧?”

  洛幽婵无语,双眼泛著泪光。

  “我這次终於做错了,不该强占你的,你不像李蕾。”

  他放开她的手,她却沒有把画收卷了,疑惑地道∶“你错了嗎?”

  杨孤鸿道∶“告诉我,他是否一样爱你?”

  洛幽婵突然痛苦地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杨孤鸿搂抱著她颤得厉害的身子,一会之後,她在他强有力的拥抱裡安静下来,才道∶“他叫血魔是吧?”

  洛幽婵的身躯又是一震。

  杨孤鸿轻声道∶“如果他也是爱你的,你同样爱著他,請把你肚裡的孩子毁掉,我发誓会把他带回来,带到你面前,让你替他生個孩子,让你的孩子姓林。”

  他放开了她,她却突然无力站立,坐倒在地上,双眼无神地垂视著地面,两滴眼泪随之滴落地板。

  杨孤鸿弯腰想重新抱起她,却放弃了,他站直了身,看了桌上的画许久,突然双手提起那画,把画撕成粉碎,飘洒落一地。

  正在此时,洛幽婵放声大哭。

  杨孤鸿又站了许久,道∶“无论你是在纸上還是在心上再为我画相,对我已经无所谓了,我强要一個女人时一般心裡都很坦然,但我无法坦然面对你,或许你不会懂,然而,你也是不需要我的爱的,因此也不必对你說太多。撕毁了你的纯洁,是我的错,我会补偿你的!”

  洛幽婵哭吼道∶“你怎麽补偿我?”

  杨孤鸿道∶“我让他回到你的身边。”

  “不!我不要他回来,我已经不是原来的幽婵,我对不起他。”

  杨孤鸿冷静地道∶“他会原谅并且接纳你的,毕竟,他也对不起我以及对不起一個和我很亲密的女人。”

  “你?”

  洛幽婵抬首看著杨孤鸿,眼泪挂在她的美脸上,像传說裡的两串珍珠。

  杨孤鸿道∶“說吧!有话都說吧,以後就沒有机会了,我這趟出去,也不知何时才会出现在你眼前。”

  “他怎麽对不起你了?”

  洛幽婵问道。

  杨孤鸿叹道∶“以後你会知道的,很多事不到最後是不会弄明白的。”

  洛幽婵突然道∶“如果我不打掉孩子呢?”

  杨孤鸿道∶“若你怀有我的孩子,他是永远不会接纳你的,你就永远做不成他的妻子,這点我可以肯定,你若想成为他的妻子,最好别让我的孩子在你的肚子裡成长。你不是曾经說過会打掉我给你的孩子嗎?应该是实践你的诺言的时候了!”

  “我沒說過。”

  洛幽婵一口否认。

  “說過也罢,沒說過也罢,总之是我错了,這点你应该不会否认吧?”

  洛幽婵又是沉默。

  沉默的意思,就是认同杨孤鸿所說。

  杨孤鸿道∶“你等的是他,并不是我,从一开始我就来错了地方,我要走了,但愿我再次回来时,能够把他带回来,其实并不是只有你想见他,很多人都想见他的,這世界,大概沒多少人忘得了他。”

  說罢,他走出了屋子,走离了幽怜斋。

  洛幽婵久久地望著门外,当泪水湿透了她的胸衣,她才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塌了的床前,扑到床铺上,无泪地哭泣著,然後从枕头底下取出那曾被杨孤鸿撕碎了的布片──那裡有她的之血。

  她颤抖地拿著血布,将血布抱在胸前,喃喃自语道∶“我等的是谁?我等的到底是谁?是谁──”一個男人曾经跟她說∶“幽婵,明天我就回来见你。”

  另一個男人刚才說∶“我会补偿你的。”

  前者沒有回来见她,多少個明天過去了,她白了一头的黑发,他還是沒有回来,後者的补偿呢?

  一想到杨孤鸿所說的补偿,她的心就抽痛起来,她把血布放到牙间咬著、咬著──龙城西面的嘉陵镇,是傍依著龙城的一個大镇,這個镇似乎以风景著称,最有名的莫過於巫山。這巫山到底为何那么有名?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俗语說的好,凡是莫名其妙的东西,都显得名扬天下。或者因为神秘吧!人们好奇,於是想探究,然而,探究仍然不得其妙,於是更好奇,就成了被人追捧成的名胜了!

  其实這巫山也的確沒什么好看,不過就是一群山峦摆在人的眼前,然后不知从何年何月招来的永不散去的迷雾把這山峰给迷茫住了,就像它迷茫了人的眼睛一样。

  或许云雾的原因,多半得归於它前面的一條宽敞的江河,這江河有個名字叫──迷江。人们起名字也真奇怪,见到水雾把山迷盖了,便叫迷江,如果被长长的布掩盖了,不就该叫长江了?而如果被泥土之墙挡住了,就该叫尼罗河了……

  嘉陵镇就坐落在迷江前,许多时候整個镇的上空都瀰漫著淡薄的云雾,给這個镇带来了一些神秘的色彩──說穿了,就是水气太重,生活在這裡的人就不怕得水肿?

  按杨孤鸿的說法,他是不愿意在這裡生活的,他第一次踏入這個地方,第一句话就是:真晦气……

  但女人们似乎很喜歡這個地方,因为這似乎很有浪漫气息的。就连他的小哑巴、小水仙、小鸟儿、张诗也爱死這個迷雾笼罩的名镇了。杨孤鸿沒有把怀孕的眾女带来,但沒有怀孕的女人,他几乎都带在身边了。当然,施晓云並沒有真正成为他的女人,然而,施晓云本身也誓要跟在他的身边,說這是为了伺机报仇──她這样和陈醉說时,陈醉只是笑笑。

  来的女人很多,可就這四個是杨孤鸿的,或者還应该算上小月,只是他和小月之间的关係就像這迷雾一样,能够清楚的人少得可怜,他自然也不会傻得拨开云雾让天下的人都看得清晰──天才杨孤鸿是绝对不会干此种事的。

  在這裡,好像是火龙的女人最多。嘿嘿,想他火龙,何许人也?一代风流狗种子,自然会有许许多多漂亮的跟在身边了。

  花浪本是不想来的,可洛天硬是把他给骗来了──洛天只說了一句话:师兄,难道对美女失去兴趣了嗎?

  花浪当然不会对美女失去兴趣,更何况是天下一等一的太阴圣女。对於以风流自许的花浪而言,若不见识一番,是何等丟脸的事?他是寧愿给女人舔,也不会给男人提鞋的人,洛天自然明白他的個性,所以就以太阴圣女的未知的“”把他骗来了。

  其实,那,美是美,谁舔著,還是一個未知数!

  這次名为阻挡太阴教的入侵,组织了许多人手,各大门派的都有,其中一些是志愿者,而這些无门无派的,又得听命於武林盟主任命的领袖。好玩的是,這领袖竟然分成四派:武林四大家、明月峰、大地盟、权衡和他的八個伙伴又自成一派。

  其中,少林和武当以及一些名门正派仍跟隨明月峰……

  這四派人组成一個群体,人数共一千多,到了嘉陵镇中心,实在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於是便把一些帮眾分散出去,要用到时才集合。至於這些武林正道人士暗裡会在嘉陵镇干什么勾当,那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反正不要太张扬就行了,管你去赌、去嫖……

  大地盟很快地在嘉陵镇北面租借了一座大庄院,並且经過三天的整修,弄得很像样子了,就邀請明月峰和权衡這两派裡的重要人物入住,武林四大家被拒之门外,這几乎把武林四大家這群活宝气個半死,於是他们就在這叫做“北陵庄”的庄院后边的一间比较大的民宅裡落脚。

  這民宅有七八百平方,相对於他们的两百多人来說,显得過小,他们也就把那群乞丐派了出去,到嘉陵镇去討吃討住了。這方便了许多,要知道,四大武林世家這派,就乞丐都有一百多──有很多安排在龙城乞食了,若是全部叫来,可不止這個小数目。

  作为英名的丐帮新任帮主──英明的火龙,瞭解到龙城好挣些,便把大多数的乞丐留在龙城,只把小部分的带到這裡来混。当然,四大武林世家的武士也有很多留在了龙城。

  就這样,四派的高层人物分别住进了一院一宅,院大在前,宅小在后,這就令四大武林世家想起在龙城时,他们住的“小小的”疯人院也在“大大的”大地盟的后面,他们心裡就窝著一肚子的气,這不是明摆著瞧不起他们嗎?

  可是,沒办法,他们找来找去,也就找到這宅子了,与其出去露营,還不如跟著人家后面的好呀!

  然而,問題出来了,他们来這裡是干什么的?是呀!干什么啊?這镇倒是挺繁荣的,人也蛮多,可太阴教的教徒在哪裡呢?

  自从三天前来到這裡,大地盟就张罗著修建庄院,然后又张罗著和明月峰等各派拉关係,把武林四大家冷落在一旁,也把攻打太阴教的女孩的重大事件冷落了,难道他们来這裡就是修建地盘来的?

  四大武林世家裡的几個强人觉得大地盟是在他们面前摆阔气,论財,大地盟哪及得上长春堂?於是乎,几個强人软硬兼施地要李小波回去取钱来,让他们也建一個比大地盟的北陵庄更威的庄院出来,而且计划建在北陵庄的前面,嘿嘿,看你還囂张不?

  可是李小波有李小波的难处,他說他還未成年,沒有继承华家的財產。哇靠,這种话他也說得出来,就不怕被他的老婆们海扁一顿?总而言之,杨孤鸿的五指山、火龙的狗爪、赵子威的威嚇拳是不由分說地合击他了,他那时百般逃跑還是逃不過,自认倒霉。

  最令杨孤鸿觉得倒霉的是赵子豪竟然把他的老婆带来了,每天出出入入的,她就故意抱著她的胖小子,嘴裡嘟噥著“儿子,以后你可学坏,别像某人一样……做了坏事不敢认哦……”

  杨孤鸿每听到她說這些,那厚脸皮也挡不住了,彷彿他便成了在她怀裡吃奶的小婴儿?

  所以他就整日在外头跑,以免在宅子裡碰到李小曼,每次都指著她儿子──实际上是在骂他的。就如同今日,来到嘉陵镇的第四天,他一大早就跑出去了,以往他都把水仙和杜鹃带上的,這次却是独自一人出去,而且他从女人的臂弯裡逃出去之时,三女是一点也沒发觉的──昨晚太累了。

  可是,往日无事,偏偏今日大地盟那边叫人来商量如何找寻隱藏在嘉陵镇裡的太阴教教徒。大地盟虽囂张,但在這种事上,洛天還是得顾及武林四大家這边的,否则,這帮强人少不得要和大地盟先干起来,哪還有空打太阴教?

  上次在大地盟爭执的结果──杨孤鸿被洛幽婵捉到她的闺房之后,事情有了变化,洛雄安排了三個与黄大海平起平坐的人物:洛天、梦香、权衡。

  至於杨孤鸿呢!根本沒权,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在這帮强人中,谁都以他为头,黄大海只是拿著权位,真正說话的人是天才杨孤鸿。

  因此,杨孤鸿不在,大家便各自找他去了,可找他不著,眾人无奈,只好先到北陵庄与其他各派的高层人物商量著如何找出太阴教,从而给予狠狠的打击……

  然而,他们要找的太阴教又在哪裡呢?

  嘉陵镇的最西面,也就是靠依著迷江的一带,也有一座比北陵庄小些却又比四大武林世家的住宅大些的庄院,這庄院两千多平方,在這座庄院的周围也有著五六间略为小些的院宅,因此,它便显得不大突出。

  嘉陵镇的居民都清楚,這座庄院已经有十多年的歷史,主人是一個三十多岁的寡妇,或說贵妇──因为她很有钱,所以嘉陵镇的许多壮男、猛男、风流公子之类都想成为她的新任情夫或后任丈夫,可是這么多年下来,沒见她找情夫,更别提丈夫了。

  這庄院名为“清心院”可居民们习惯上称之为“寡妇屋”這寡妇屋裡的僕人倒是比较多,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加起来有五六十人。

  从大地盟到這裡来的人,当然也知道這些的,初时也怀疑太阴教在這一带落脚,可根据提供的线索来看,這寡妇屋根本沒有租借给任何外来人员,他们也只好把目光转移。

  杨孤鸿在最初的时候,也是想打寡妇屋的主意,可人家寡妇归寡妇,就是瞧不起他们這群帅哥,连個面也不见就拒绝了他们,他那时恨不得跑进去把那寡妇生撕了──就只撕她的衣服,看她以后還敢瞧不起男人?

  李小波那时說:“一定是她死了的丈夫又丑又噁心,给她留下痛苦的记忆,她才那么討厌男人。如果她最先遇到的是我李小波,她一定觉得男人是天下最可爱的动物!”

  然而,紧接著他看见一大干人拿毒眼射他,且杨孤鸿的五指山就要朝他的天灵盖压下,他就立即改口换了說法:“如果她最先遇到的是姐夫,她一定不会成为寡妇的。”

  杨孤鸿好奇,顿住了手势,问道:“为什么?”

  李小波解释:“因为她会跟著到阴间去,她爱死姐夫了。”

  “我,李小波,你這不是诅咒我早死嗎?”

  “不是那样的,我是說姐夫的魅力大,打個比方說,姐夫死了,姐夫的女人会跟著自杀……啊呀!好痛!”

  李小波的“聪明盖”最终受到拳王的沉重打击,天才般的拳王在李小波的头上发泄了之后,气依然未消,指著偌大的庄院发誓:“妈的,敢不见我,我一定要进去见见妳。以为墙高,我进不去嗎?我回去找一把更高的梯子……”

  “姐夫,你不会用轻功嗎?”

  “你再說一次?我敲破你的头壳,看看你脑裡装的是不是猪屎?”

  轻功?敢叫他這個天才平白无事用轻功,這不是为难他嗎?他就跑起来跑得比马還要快,又怎了?可他就是跳不高──除了某些时候莫名其妙地跳得比他妈的谁都高,很多时候他上高层都得借用梯子。是呀!人往高处爬,但用梯子不是爬得更轻鬆更方便?這是天才的想法……

  李小波不能明白這种想法,不但李小波不明白,就连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明白,只知道杨孤鸿最后還是得愤愤地离开了,他们自然也跟著离开。回来后,沒办法之中的办法,便是租借了北陵庄后面的大宅。

  杨孤鸿也不知道是不是写字写上癮了,宅子一租下来,就把原来的门牌取下──当然也得用梯子,然后把他新写的门牌掛了上去。那门牌是一块烂木板来的,那烂木板上写著五個同样够烂的黑体字:“我踹你!”

  那字勉强能够叫人认得出来,那意思却是人人都清楚的,他是觉得住在北陵庄的后面很不爽了,所以掛個门牌在這裡,天天“踹人家的”除了火龙和李小波讚扬他這门牌掛得好,其他的人都摇头。

  后来北陵庄的人知道了,便戏称武林四大家的住所为“茅厕”這几乎令四大武林世家這一派和北陵庄的那三派火拚一场,最后還是天才突然出现生理上的內急去了真正的茅厕,這“茅厕”风波才告一個段落。

  那时,他的经典对白,在几百年之后還流行著:“洛天,你他妈的是不是想我把你踹到茅坑裡?”

  “你有這种能耐嗎?”

  “我,我现在就把你丟到茅坑裡泡屎──呀!你们别拉著我……大海、火龙、赵子豪,你们三個混蛋,放开我呀……我要去拉屎,我急呀!我忍不住了,哼哼!”

  三人放开他,他果然一溜烟地跑去上茅厕了。

  他這到茅厕一蹲,出来之后,找不到洛天了,也就觉得洛天怕了他,在躲著他哩!他就有点开心了,於是便带著他的四個小女人以及小月在嘉陵镇东逛西逛,可這嘉陵镇大是大的,就是经不起脚步的丈量,他逛了两天,逛得发厌,每次经過寡妇屋,他心裡那個结都打不开,在心裡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进裡面看看。

  這天清晨,他就把决心付诸行动了。昨晚他把三女弄得迷昏,直至今早他起来时,她们還在沉睡中──若非如此,她们一定是要跟著出来的,且還会把施晓云和小月拉扯上。

  他做這种偷鸡摸狗的事,可不想把女人们拉上,這是天才方能干的事,女人怎么能干得了?

  在清晨的迷雾還是极浓之时,杨孤鸿就摸到了寡妇屋的后面──也即是迷江之边,从屋背扛出一把七米高的梯子,這是他在昨晚就准备好的……

  他扛起梯子走近寡妇屋的院墙,心裡得意地想道:“别以为我除了打架和唱歌之外,沒有别的本事,我自己做的梯子又高又结实,嘿嘿!”

  他瞧瞧四面无人,便把梯子靠在寡妇屋的背墙,然后又东张西望了一会,看看這裡的確適合攀爬,因为這扇墙紧靠著裡面的屋子,他再度確定情形安全之后,就轻手轻脚地开始爬梯,這一爬到墙上,他就傻了──他忽略了這墙顶是竖著碎玻璃的。

  按理說,杨孤鸿的皮是很厚的,不怕這碎玻璃,可究竟是不怎么顺心,他举拳就朝竖在墙峰上的玻璃打去,几拳過后,打出一片天地来了,竟然也沒人听到玻璃碎裂的声响?

  他就坐在那沒了竖起的玻璃的墙上,本想把梯子推倒,可一看,原来這墙离最近的屋子之间還距离两米之遥!這不是要他施展轻功嗎?

  我呸!杨孤鸿啐了一下,吐了一射口水,就把梯子提了上来,把梯子的两端分别架压在墙峰和屋顶上。

  這墙高达五米,而他所要攀爬的屋顶也是寡妇屋裡最高的,大概有六米之高,這梯子搭上去,勉强不至於滑溜下来,为了保证安全,他特意把横桿顶住墙峰上竖起的玻璃,這样就绝对不会打滑了──除非是玻璃受不住重力的垂压而断了,但杨孤鸿想這是绝不会的,因为他是会轻功的人嘛!那身体虽庞大,可也是很轻的。

  做好這些,他就准备攀爬過去了。嘿嘿,他的刚离开墙,就听见一声长长的“嘶”天才一惊,原来是他左侧的裤子不知怎的被碎玻璃勾住了,他這一起来,把他的裤管割撕成两半,他暗咒倒霉,心裡又觉得有点安慰:总算還有另一只裤管完好无损。

  於是,他就小心地爬了過去,可能是天刚亮,院子裡的人還未醒来,所以沒觉察到屋顶上的响声,即使感觉到了,可能也会以为是什么黑猫白猫在屋顶捉老鼠罢了。

  杨孤鸿好不容易爬到屋顶,定眼一看,這屋顶還挺宽大的,而且瓦质不错,他爬上去竟然沒有一片碎的,這令他更觉得他是身负绝世轻功的人了。

  他坐在屋顶,想著应该如何处理梯子,可是觉得推下去了,待会他沒有梯子下去,如果不推下去,可能又会被人发现,這可怎么办?

  他想呀想的,那天才的脑袋究竟是想得太多了,不好处理,於是便躺在屋顶上,慢慢地想,可能是因为昨晚睡眠不够,這一躺,就睡著了,天才型的脑袋也停止了运转,只彷彿在睡梦中听到女人的娇笑,他就醒了,擦擦眼,仔细一听,咦,不是做梦耶?真的是女孩的笑声,就是从他所躺著的坚质瓦底下传上来的。

  杨孤鸿的色心以及好奇心一起,就变成天才型的色狼了,极想看看屋裡的情景,因为隱约听到了水声,還清晰地听到了屋裡的对话:“小姐,为何妳每天清晨都要沐浴?”

  “蓝玉,妳问了好几百遍了?”

  “可小姐都不回答我……”

  “我不知道。”

  這声音极是甜美,而在甜美中又隱藏著一股娇贵之气,這女孩应该是她们口中的小姐了。

  “应该是为了保持小姐的娇体的圣洁吧!”

  另一個女声道。

  小姐的娇喊突然响起,“啊!紫玉,妳别太大劲,我那儿会痛的。”

  听到這裡,屋顶上的杨孤鸿差点笑了出来,因为他早就轻轻地掀开了一块瓦片,此时正趴伏在屋瓦上瞧著屋裡的光景。

  這屋看起来是很宽阔的,可惜他的眼睛只看到了一间洁白如玉的小房,大概二十多平方公尺,四面的墙用纯白的瓷瓦砌成,只有那扇关著的小门是淡蓝色的,门的左旁是一排衣架,上面摆掛著五色的浴衣。

  门是在屋的右边,从右边进来,大概一米处,就是一個专设的深坑──浴池!

  這浴池也是用纯白的瓷瓦砌就,应该有两米深,此时浴池裡盛了约莫一米四高度的温水,水汽把整個阁屋瀰漫,看起来便不是那么晶莹,而是一种似透明又似茫白的迷濛。

  在這迷濛裡,五個女人地站在浴池中……

  杨孤鸿看到的正是被四個女孩围在中间的那個少女,让她面前的叫紫玉的女孩去搓洗她的圣女峰,那两只圆挺的在水汽中,彷彿两個刚出笼的大白馒头正冒著热气,被紫玉轻轻地一搓,她就喊痛了。

  因了水汽和距离的关係,他对於室內的五女的脸容不是看得很清晰,但可以肯定個個是美女,其中以那個被四女围在中间的小姐最是美。

  四女似是正在帮那小姐洗浴……

  杨孤鸿並非沒见過美女,可能是因为刚睡醒的缘故,那口水特别容易流──以前他看见七姬在水潭裡游泳就流了鼻血,此刻在不知觉间竟然流了口水,那口水无声无息地呈直线垂落,他惊“咦”了一下,室內的五個少女惊觉,齐抬头仰看,那呈直线垂落的口水就绝巧地滴落在那小姐微张的嘴裡,她還沒感觉到是什么,就把他的口水咽到她的胃裡去了。

  被发觉了──杨孤鸿大惊!

  在女人的羞愤惊叫中,他就站起来欲逃跑,哪知,他躺著的时候屋瓦是很坚实的,可他一站起来,屋瓦便碎塌了,整個人朝下跌。

  杨孤鸿心想:這次铁定要被女人强姦了,惨呀!

  那就让强姦来得更猛烈些吧!

  “蓬!”

  的一声水响,天才杨孤鸿跌落了浴池,溅起一室的水花,五個的少女更是怪叫连天,不知往哪躲。

  溅起的水花紧接著掉落,五女掩住胸脯紧紧地盯著水池裡的男人,只见他猛的挺身,高大壮实的身躯因了湿水的缘故,衣服紧贴著他的壮躯,现出男性特有的稜角线條,可见此男非一般的强壮!

  他猛的摇了摇头,髮上的水向四周溅射,然后傻笑著看看池裡的五條美人鱼,把眼睛定格在那位小姐的身上……

  “大胆贼!”

  五女同声羞叱。

  “我是,但我不是贼。”

  “啊”的一声惊呼,从杨孤鸿的口中传出,室內的浴池爆起满室的水白,原来是那位小姐把掩胸的双掌突然向前推出,杨孤鸿還沒来得及看清楚,掌劲推起的巨浪就挡住了他的视线,同时感到巨浪般无比强大的掌劲撞在他的胸口,把他的身体撞飞了出去……

  室內五女的身影朝衣架上一闪,各取了自己的浴衣,以最短的時間披上,立即追了出去。

  此响动,惊震了整個寡妇屋,所有的人都朝著這方赶来。

  五女施展身法,从被杨孤鸿的身体撞破的屋墙和院墙的两個直线缺口射出去,到了院背却不见了他的身影。五女互望一眼,心领神会,分别朝五個方向追寻,那小姐的方向是院背正面,亦即迷江的方向。

  迷江与寡妇屋的距离不远,小姐瞬间便到达了迷江岸边,也见到了落汤鸡似的杨孤鸿,她二话不說就欲动手。

  杨孤鸿喝道:“慢著,妳动手杀我之前,不给我個理由?”

  难道還要理由?

  小姐果然停止动作,盯著面前的男人,這也许是她有生以来见過的最好看的男人,她从小在以女人为主的环境中长大,所见的男人不多,像杨孤鸿這等俊男简直是──在這之前──沒见過。

  若她现在照照镜子,她一定会发现她的脸很红。

  杨孤鸿也凝视著她,她有一张很古典的女性脸孔,柔和中见圣洁。纯以脸部的美来论,她的美是能够与梦香、秋韵等女平分秋色的,但這美中,却又有著分别,就是她给人的感觉,文雅中带点娇气,或者应该說是雅洁而古典的美。

  “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妳们在沐浴。”

  杨孤鸿总算還是一個老实的天才,敢看敢說啊!难能可贵!

  “你……”

  小姐更是又怒又羞,脖子都红了。

  她的白色浴衣很薄,在這入寒的天气裡,她只感到身心都烧著了火,杨孤鸿却只看到她的薄衣包裹著的隱约的胴体,那双峰之上两点掩不住的淡红,他道:“妳穿著浴衣来追我?”

  “你……贼,纳命来!”

  她终於忍无可忍,娇体前射,双掌带出一片白光,朝杨孤鸿击打過去。

  杨孤鸿也有眼明脚快的时候,双腿一蹬,身体往后翻了一個觔斗,“扑通”一声,就沉入了江裡,然后浮了起来,看著呆站在岸上的少女,笑道:“妳会游泳嗎?会就下来杀我,不会的话,我就自己捉鱼去了。”

  少女见他游离了岸边很远才浮上来,似是怕她遥空发掌,此时她听了他的话,她真想跳下水裡游過去把他活活地掐死,可是一想到自己是女孩子,如果到了水裡,诸多不便,万一水性沒他好,可能還反被他制住了。

  多了這层顾虑,她不敢下水,只在岸上怒道:“贼,有种你上来!”

  杨孤鸿终於知道她是不敢下来了,便嘻哈道:“我就是沒种,我就是不上去,怎了?”

  要知道,他刚才承受了她的一掌,到现在那胸口還在闷痛,难受之极。

  “你……”

  少女对上天才加无赖的杨孤鸿,真的不知說什么了,双脚在岸上跺了跺,指著杨孤鸿,又是一句:“你……”

  “哈哈,妳跺脚的姿態很诱人!我本来是想看寡妇的,如今虽然沒看到,但看光了妳们,应该也算是我大清早起来的一种回报吧?我先捉鱼去了,等妳想好要說什么话的时候,我回来一边烤鱼一边听妳說。”

  “我捉鱼去囉?”

  杨孤鸿又怪怪地问了一句,看来他是想把美人儿活活地气昏在地。

  “贼,留下你的名號,下次我一定杀了你!”

  她沒办法,只能期待杨孤鸿能够留下名號,以便她以后寻仇和追杀。

  “我的名號?可多哩,妳听好,天才型的拳王和天才型的歌神,這是我最喜歡的两個名號,妳觉得哪個好一点?是拳王好,還是歌神好?”

  說罢,他的头一沉,就消失了。游了很远之后,浮了上来,回首朝岸上的美女一笑,又沉下去继续潜水。

  独留美女在岸上怒火攻心,久久不能把心中的火焰熄灭!

  “小姐,我們沒有追上那贼。”

  从她的背后响起许多脚步声,她愤愤不平地道:“他从江裡游跑了,我非杀他不可,太气人了,死贼,又混蛋。”

  “婷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领头的绝美之妇问道。

  “师傅,那贼偷看我們沐浴。”

  小姐转過身,羞怒地道。

  “妳到這裡时,他已经在水裡了?”

  “我和他說了两句话,正想杀他,他才跳到水裡去的。”

  “以妳的身手,怎么会让他跑掉?如果他本来在水裡還情有可原……”

  “师傅,徒儿也很想杀他的,可就是给他逃了。”

  “這不可能,他上屋顶是用梯子,不像是会轻功的人,既然不会轻功,当然也不会武功了,妳们不但沒有发觉他在屋顶偷看,而且還让他从妳们的眼皮底下逃脱,這,从何說起?”

  “可是……他不会武功,为何承受了我全力的一掌還完好无损?”

  是呀!难道以前师傅教给她的武功都是陋的?

  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明白?若是杨孤鸿在這裡,一定会大声嚎喊:“因为我是天才呀!哈哈!”

  美妇却疑问道:“真有此等事?”

  “千真万確。”

  這句话出自五個少女的口,中年美妇也感觉奇怪了,想了想,道:“這事以后再追究,婷婷,妳跟我来一下,我想应该把一些事情告诉妳了。”

  “婷婷,知道我为何率全教盘踞這裡嗎?”

  中年美妇问道,此时,室內只有她和刚才那個吞下了杨孤鸿口水的绝美少女。

  “不知道。”

  “在来之前,我就立妳为新的圣女了,其实這些事本来与太阴教无关,這是我的私事来的,当我把這一切和妳說了之后,若果妳不愿意,妳完全可以以太阴教圣女的名义,把太阴教教眾调回西域。”

  “师傅……”

  “妳先别忙說话,静静地听师傅說完。”

  “我在二十多年前,刚被立为圣女不久,救了一個从中原逃亡過来的男人,這個男人名为林啸天,我那时不知道他是中原有名的魔人──血魔。对,就是這個魔人,但我初遇他时,完全不觉得他像一個恶人,只知道他是一個將死的人,他全身的血跡已乾,看来是逃亡了许久,才逃到西域的,我不知道他为何偏偏要往西域的方向逃,也许這就是一种缘吧!”

  “后来我才从他的口中知道,他是血煞门的传人,也即是血煞真君的亲传弟子。血煞真君与我們的月如霜圣女有著绝深的仇恨,但与太阴教本身无任何瓜葛。”

  “提到月如霜,就不得不提她的丈夫──大地武尊洛山!”

  “据传下来的资料,這洛山其实乃天竺人,雄伟俊武,他与月如霜一见如故,其时,洛山的名头在中原武林有百战不败的神话,月如霜与他一战后,便捨弃太阴圣女之位,毅然隨他前往中原,创立了大地盟,亦即现在我所要针对的最终门派。”

  “师傅,我們来這裡,不是为了反击中原武林对我們的搔扰,只是为了打击大地盟?”

  美妇轻嘆一声,继续道:“以下我要說的,就是从林啸天口中得知的。相信我,這是绝对真实的,虽然他是中原武林誓死追杀的魔人,但师傅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句话。有人說,血煞门的两辈魔人都是沒了人性的,是因为血煞真君和血魔都曾经屠杀了许多人。”

  “可是,他们忽略了一点,就是這沒有人性的野兽,是绝不会作假的,他们都是以血性立世的不世异人。当然,在师傅的心中,血魔自是有人性的,因为他所杀的人,与我无关。”

  “让我跟妳說說他们两师徒的故事,其中也有师傅的一份。”

  “血煞真君原名狼笑天,是血煞门第八代掌门在狼群裡发现的,故此以狼为姓。他的血液裡流动著狼的深情,而且有著狼的强悍,他是血煞门有史以来武学成就最高的人。”

  “他从小与他的师妹青梅竹马,就在他们艺成出道不久,地藏王施剑鸣注意上他的师妹上官甜,他为了修练成他的地藏武学,就趁狼笑天不在时,迷姦了上官甜,狼笑天回来时,恨事已造成。他的师妹以最后的生命用血的字写著:笑天,我无顏对你,替我杀了施剑鸣。”

  “狼笑天埋葬了心爱的师妹,就只身独闯地狱门,与施剑鸣拚死一战。施剑鸣不敌,惨败而退,地狱门的一千多门徒群涌而上,狼笑天自知无力杀死施剑鸣,只求他日再度重来,因此選擇逃亡,负著重伤,从一千多名地狱武士的包围中劈出了一條罕见的血道。据說,地狱门因那一战,死了七百多人,从此一蹶不振。”

  “狼笑天逃出来之后,昏倒在深山裡,被路過的玉蛇妖姬花柔所救,他原不知道這花柔其实是人尽可夫的荡女人。在他受伤的那段日子裡,他承受了她的所有深情和温柔,刚刚失去至爱的心,找到了停靠的港湾,便把那颗至情至性的心驻留在花柔的身上,深深地爱上了他的救命恩人──被武林正道唾骂的不世妖姬。”

  “但,凡为女人,都期待得到真爱的。玉蛇妖姬在遇到狼笑天之前,的確秽无比,這是因为她是以荡著称的玉蛇门的门主,且她本身有著悲惨的遭遇。在她十六岁之时被男人玩弄后就遭遗弃,因此,不再相信感情,也变得有些憎恨男人,所以才不停地玩弄男人,不停地把男人的元阳作为练功的元素,害了许多男人,這是不可置疑的。”

  “狼笑天以他独特的魅力以及对上官甜海般的深情打动了花柔深埋在心裡的那颗女人心,当她知道,這就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而独闯地狱门的狼笑天之时,她的心就被他征服了。一個男人,为了他的所爱,不管生死,不怕人世的责骂,以残忍的狠劲、怀著必死的信念踏上復仇之路,变成了一個屠夫般的魔人,只是为了他心爱的女人啊!”

  “花柔被這种深情和血性打动了,她虽是一個荡的女人,却也還是一個女人。婷婷,在我們女人的心中,真的很少在乎对错,只在乎情和爱的,我們爱一個人,不是因为全是英雄或是才子,再或是正人君子,這些都不具备让一個女人爱的條件。只有那种把女人的心,深深地刺痛,然后又把她紧紧地搂压在怀中的男人,才是我們女人最爱最无法拒绝的啊!”

  “两人就這么奇异地相爱了,一個是刚失去至爱的男人,一個是曾被男人玩弄后又玩弄過无数男人的女人……”

  “然而,花柔所做下的恶之跡,令正道武林无法把她轻易忘记,且正道武林因了她和狼笑天在一起,更是惧怕他们,一個是杀人王,一個是浪。因了狼笑天和地狱门的一战,狼笑天的声名在一夜之间传遍整個武林,又因为他的对手是地狱门,因此即使正道中人也称他为血煞真君。从此,血煞真君之名,便躋身於武林高手的顶尖之列。”

  “就在花柔决心从此跟隨狼笑天,离开狼笑天回玉蛇门的途中,被人跟踪而至,发现了一直不为人知的玉蛇门总坛所在,便通知当时代表武林正义的洛山。洛山又联合了天字老人和天痴大师,率领著以大地盟、四大武林世家、少林为代表的正派武林,在一夜之间把玉蛇妖姬以及玉蛇门两百多门徒,无情地屠杀了。”

  “他们哪裡知道,花柔回玉蛇门,只是为了辞去玉蛇门主這個名位啊……”

  “消息很快地就传到狼笑天那裡,他连续失去两個至爱的女人,悲痛的感情几乎达到疯狂的程度,凡是见到武林正派人士,必杀之!如此,他走到哪裡杀到哪裡,一直杀到他的师门的门前……他师傅含泪对他說:“孩子,地藏王在一個月之前便旧伤復发强行运功而导致走火入魔而死,甜甜的仇你已经报了,我心裡感到很安慰,你果然不愧是出身於狼群的汉子,那花柔的仇,就算了吧!”

  但是,血煞真君却紧紧地咬住一個字:不。”

  “他跪在上官英面前,同样含泪地說:“师傅,我爱甜甜,也爱花柔,他们为何总是喜歡把我所爱的人的生命毁灭?如今,我只有师傅一個亲人了,我這趟回来,不是請师傅帮忙,而是想最后一次见见师傅您啊!我怕我以后再也无法见到师傅了。”

  他說完,上官英也不說什么,只是沉默。”

  “当狼笑天擦了眼泪,重新站起来之时,转身刚走两步,上官英突然在他背后說:“孩子,血煞门的门徒只有四十三個人了,但每一個都是有血性的,包括我上官英在內。”

  狼笑天立即转身看著他的师傅──血煞门的第八代掌门、沉静的上官英!”

  “上官英接著說:“你是我的孩子,什么时候我都支持你!我只留十個人守护著血煞门,其他的人你都带出去吧!他们都愿意跟隨你的,一直以来,我們不是被正道人士视为魔门嗎?也沒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上官英說罢,三十一個血煞悍徒列队前踏一步,狼笑天知道,這其实是他的师傅一早就安排好了的,师傅那颗心裡還是有他這個义子的啊!”

  “狼笑天却断然拒绝了,他說:“师傅,我也是有血性的,我的女人的仇,让我一個人报,好嗎?”

  上官英又沉默了好久,才毅然点头,道:“孩子,如果你不能回来找我,我就带齐你的师兄弟,踏遍武林,把你的尸体找回来,把你和甜甜、花柔葬在一起,這是师傅对你的承诺!”

  上官英就這样看著他最爱的徒儿兼义子离开了他,直到他含恨而死,他也沒有再见過狼笑天,当然也沒有实现他的诺言……”

  “狼笑天最先找上的就是洛山,因为他知道,是洛山最早提议灭玉蛇门的。其实不止是他想杀他们,武林正道早就想灭他了,只是沒有一定的计划,不敢轻举妄动,从花柔死后,他就不停地杀人,武林正道中人对他恨之入骨,把他看成了恶魔,把他称为血煞魔君。但是,魔道中人以及一些公正的人,都仍然敬称他为血煞真君。”

  “按說,凭狼笑天一人,是无法敌得過洛山和月如霜的,他自然也清楚這点,因此,他是偷偷潜入大地盟,把他们的儿子洛云劫了,洛山夫妇惊觉时,他们那两岁的儿子已在狼笑天的手中。洛山暴怒,說:“狼笑天,想不到你竟做出如此卑鄙之事?”

  狼笑天当时只回答了一句:“天下人都知道我不是好人,哈哈!””“儿子在狼笑天手中悲哭,洛山只得妥协,问狼笑天有何條件,狼笑天要求洛山毁去一臂,而在毁去臂膀之前,必须先封了月如霜的武功。洛山沒办法,因为狼笑天的血爪已经接近他儿子的天灵盖……他只得悲然断去左臂,同时封了月如霜的功力。”

  “洛山毕竟也是一代英雄人物,为了爱妻和爱子,断臂的那份豪情,也几乎令血性的狼笑天感动,可他也是有所爱的,而他的爱,却正是被洛山断掉了。洛山,必须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這是狼笑天心中不变的信念。”

  “在狼笑天的理念裡,只有一個字:杀!他要杀尽一切参与残杀玉蛇门的武林人。“洛山,我不明白,我和阿柔都沒有伤害過你,为何你要那么做?”

  洛山止住血,說:“为了武林正义!”

  “难道就是为了武林正义,你就把我的阿柔杀了?洛山,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因为你也沒给我一点机会,沒给阿柔一丝生机。因此,你必死!”

  就在洛山把左臂的血流止住之时,狼笑天发动了悍猛的攻击,大地盟的三百门徒群涌而上,却救不了洛山的性命。狼笑天以他强悍的战斗力,衝破一切阻挡,把断了臂的洛山击杀了,同时還杀了大地盟近一百人,负伤而逃……”

  “武林震惊了!半個月后,狼笑天伤好前往少林寺,要求与天痴大师一個公平决斗……”

  “师傅,为何他不是以非常手段杀天痴大师,而是要公平决斗?”

  婷婷终於忍不住插嘴。

  美妇道:“這就得說說天痴大师這個人了,他可谓一代情痴。”

  “天痴大师陈留梦是少林俗家弟子中的第一人,其实,整個少林,新一代中,无论是俗家的還是出家的,他都居第一。他有著天才般的悟性和超越常人的执著!在他出道江湖之时,遇见了明月峰的梦仙,两人於是相爱,這段情事,武林中人大多知道,但后来两人未成一对,对於武林来說,却是一個谜。”

  “這都因了花柔!陈留梦是一個极其俊伟的男人,花柔见到他,对他很感兴趣,再加上他是武林少有的年轻高手,她勾引陈留梦不得,却与陈留梦成了朋友。当时,陈留梦並不知道她就是玉蛇妖姬。一次,她和陈留梦喝酒,在酒裡下了药,事情就這么发生了。陈留梦醒来后发觉自己与花柔做出了对不起梦仙的事,竟然嚎啕大哭。接著花柔把她的真实身分讲了出来,陈留梦欲杀她,却惊觉他的功力未被花柔吸取。花柔說,他练的少林武学,固阳之功很强,绝难吸取,另外,她对他有著一些感情,因此只是为了欲而性……”

  “陈留梦看著的一代尤物,想到他刚才還在她的上放纵,终究是心有不忍,长嘆一声:“妳走吧!””“花柔离开后,陈留梦觉得无顏见梦仙,就直接回少林,落髮为僧,法號天痴。从此,他就断绝一切情缘。梦仙受此打击,把脸用纱巾蒙了起来,並且立誓,只要谁能让她心甘情愿地摘下面纱,她就嫁给谁。其实她這句话是对在少林为僧的陈留梦說的,她期盼有朝一日天痴能還俗,到她的面前,摘下她的面纱,然而,她直至思念而死,天痴還是未踏出少林一步。唉!”

  美妇又是一声感嘆,婷婷插言道:“這天痴,怎么這般白痴?”

  “妳說他白痴?”

  “是呀!难道不是嗎?他只不過是和一個女人糊裡糊涂地欢爱一场,却从此不理梦仙了,让梦仙孤老至死,且连個解释也沒有?他這是负责任的嗎?男人我也见過,都知道很多男人有過很多女人的,就沒见過他那般的!”

  美妇惊讶了,道:“妳觉得男人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以外的女人做那种事是对的?”

  “师傅,這沒有什么对不对,男人就這样,隨便在街上乱指都一大堆!”

  “這倒是……”

  “還有,還有呀!男人心爱的女人总是很多的,一大堆啦!我就沒见過几個是专心的。”

  美妇笑道:“那是妳见過的男人少。”

  “人家說,沒吃過猪肉也见過猪跑嘛!我知道的也挺多的。”

  “這么說,妳是支持男人,娶一大堆后宫了?”

  婷婷道:“我可沒那么說,我只是說事实,可沒說支持這种事实。师傅,妳冤我!”

  “好啦!暂时不和妳討论這個問題,我接著說正事。”

  “可……”

  婷婷似乎還有問題,美妇欲言又止,婷婷便道:“师傅,妳讲到梦仙,我想问個問題。”

  “问吧!”

  “师傅为何也不嫁,难道师傅也像梦仙一样,在等著某個男人?”

  婷婷怯怯地问了出来,然后又怯怯地盯著她的师傅……

  “我是在等一個男人,但我知道那個男人永远都不属於我……婷婷,很快我就要說到那個男人了。到现在,师傅也不想隱瞒了,這事,說出来,心裡可能会轻些。”

  “嗯,师傅,妳說吧!我听著,徒儿真的很想听的。”

  美妇继续道:“狼笑天给天痴大师一個公平决斗的机会,是因为花柔曾经和他提過此事,她感到很对不起天痴和梦仙,因此,在狼笑天得知天痴也是“灭蛇联盟”的一分子,但想到,他是有理由杀花柔的……他要替花柔復仇,但对於天痴,他沒有使出任何手段,只要求一個你死我活的公平决斗,那场决斗,他们落得两败俱伤的结果。”

  “其时,天痴刚接任少林掌门之位。在决斗后,天痴带伤宣告整個武林,若谁敢在十天之內向狼笑天下手,他天痴便带领整個少林灭谁!此言一出,弄得武林迷糊了。他们哪裡知道,天痴对於参与“灭蛇”一事很是后悔,且在与狼笑天决斗之时,与狼笑天惺惺相惜,狼笑天的血性贏得了這位情痴的钦佩。”

  “那时的少林,比现在的大地盟和武林四大家强盛许多,而明月峰的梦仙又与天痴有著不可分割的感情,因此,在沒人带头之下,十天之內,即使整個武林的人都知道狼笑天受了重伤,却沒人敢率人追杀他……”

  “十天一過,天字老人率领武林正道,与狼笑天在灵扶城的天灵峰相遇,天字老人要求与狼笑天独战,狼笑天答应了。在武林正道的眼中,這场决斗似乎是公平的,可谁都知道,狼笑天的伤当时還未痊癒,他被天字老人打落了天灵峰的无底深渊,从此,武林以为血煞真君已经粉身碎骨了,可是……”

  “可是什么?”

  婷婷急问道。

  “妳先别著急!”

  美妇幽幽地看了一眼婷婷,才又道:“血煞真君被击落深渊,上官英亲自到天灵峰的深渊找寻狼笑天的尸骨,可他找不到,三個月之后,他回到古安城外的血亡山,也即是血煞门总坛,正准备出动全派为狼笑天復仇之时,月如霜已经把太阴教调到中原,联合大地盟,带著一千多人到达血煞门。那一场战斗,血煞门以少少的四十多人,抵抗著這一千多人,杀死了八百多人,但,血煞门的所有门徒在這场血战中也统统死亡,强悍的血煞门从此在武林中正式除名。”

  “现在接著說血煞真君,他掉入深渊后,沒有死掉,他活了過来,可是,他的双腿已经废了,他在深渊裡孤独地生活了三十年,他忍受著天大的寂寞以及对死去爱人的思念……”

  “也就在他跌入深渊后的某天,一只野豹走入了這深渊裡,他在隱蔽的山洞裡看到了豹子的嘴中叼著一個婴儿,而那婴儿似乎沒死,却也不见哭泣……這简直是一個奇跡,就像他生活在狼群裡一样,两個相似的奇跡!”

  “他的腿虽然废了,但凭著高强的武功和双手,仍然可以轻易地把豹子杀死,从豹子的嘴裡救出這個婴儿,並且给這個婴儿取名为林啸天。”

  “這林姓,有著两重意义,一种是思念他的两個爱人,取得是“林中花英柔並存”那意思,即无论是上官甜還是阿柔,都是野林中永不凋落的山花,长存於他的心裡。還有另一重意义,是因了這孩子是豹子嘴裡的奇跡,因此给此子取“林中豹”之意,就是說,這孩子长大后一定是山林突出的豹子,强悍无比。”

  “以林为姓,啸天为名,则一指思念爱人,另一指就是,此子像林中的豹子一样,將来定然悍气冲天!”

  “這两個传奇人物,一個是山中的野狼,一個是林中的悍豹,无论是前者還是后者,此两师徒都是武林中不可磨灭的神话,或者說,令人无法忘记的战魔,在他们的血液裡,都涌动著野兽般的强悍和個性!他们,有著相似的名字,相似的人生经歷,从而成为人世悍见的两父子。狼笑天其实是林啸天的义父,林啸天却一直把他当作亲生父亲。他唯一的亲人啊!就是這個被世人唾骂的亦父亦师的孤独残人!”

  “林啸天从小与狼笑天相处,不但承袭了狼笑天沉冷的個性,而且狼笑天生活的孤苦和寂寞,令他感到无比的痛心,他陪狼笑天在山洞裡生活了二十五年,在這种为义父感到心痛的感情的压抑下,他那颗未歷人世的心灵,是有著深沉的忧鬱的。這种忧鬱就连在他笑的时候也带著一种忧伤,因此,在他笑的时候,便呈现了一种矛盾的存在,那笑,彷彿是似笑非笑的,眼中时刻射著似笑非笑的冷色光芒,可他的脸,却绝少有任何表情的改动,似乎,永远都是冷峻的。”

  “這种性格,便显得与人世格格不入,而他眼中所露的,那种似笑非笑的冷色神芒,就被人称之为恶魔般的嘲笑……”

  “但在我們女人的眼中,這种笑,带著魔魅般的吸引力。”

  “林啸天从未经歷過人世,在狼笑天的熏陶下,他的心灵似乎是纯洁却又是冷酷的。在狼笑天最后的日子,狼笑天再度重复了他的教令。這种教令,使得林啸天的思想裡,从来沒有对错,只有爱憎。”

  “狼笑天憎恨那些所谓的英雄,正是因为這些人,把他所爱的人的生命无情地结束,也正是這些人,让他在深山野洞裡度過生命四分之三的時間,這些所谓的英雄,把无尽的孤独和无边的寂寞以及长久的痛苦强加入他的生命、他的灵魂……”

  “所以,即使是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仍然重申他对林啸天的期望:寧愿林啸天成为人人唾骂的魔鬼,也不要林啸天成为不世的英雄。他对林啸天說:“孩子,你要为你的生命负责,你就是你,你不是别人,你若要爱就爱,要恨就恨,有所爱就必有所恨,但全是你自己的意志,你不能像那猎人一样,为了世人的所恨,而去毁了太阳的所爱。”

  狼笑天期待林啸天能找出被猎人射落的九個太阳……”

  “师傅,妳說這林啸天,我知道是谁,就是师傅等待的血魔,可這“猎人太阳的”徒儿就不明白了。”

  婷婷忍不住打断了美妇的敘說。

  “這只是一個古老的传說,是狼笑天拿来作比喻用的,以后再和妳讲讲這個神话传說。现在妳只要知道“猎人”指的是杀死花柔的那些武林正道英雄,而“太阳”就是指狼笑天自己以及他的爱人朋友。他的意思是指,他的爱人和朋友都被英雄们杀死了,可他知道,還有一些朋友活在世间,也就是玉蛇门在那场战斗中還有逃亡出去的人的,因此他要林啸天把逃生在外的玉蛇门门徒找出来……他並不知道血煞门灭门之事。”

  “狼笑天死后,林啸天从深渊裡出来,就给武林带来了新的活力、新的血雨腥风,他沒有找到那些被猎人们射落的仍然存活的“太阳”却创造了一個传說,只是他所创造的传說,和他义父的传說一样,带著血的味道和被世人唾骂的恆久,或许,還有著相同的孤独和寂寞吧!”

  “婷婷,师傅就暂时和妳說這些了,师傅有点累,总之师傅已经把圣女的位置传给妳,师傅让妳率整個太阴教驻扎這裡,不是因为武林正道侵袭了我們,更多的是我個人的原因。”

  “为了林啸天?”

  婷婷问道。

  “是的,为了林啸天,我要对付大地盟,但我不针对其他武林门派……”

  怪不得师傅說,只要確定是大地盟的人就杀了……婷婷在心裡恍然地道,却不敢明著說出来。

  美妇道:“婷婷,這几天北陵庄的人有何动作?”

  婷婷道:“還沒见他们有任何动作,倒是他们那群人好像是分成两派,有一派较小的住在北陵庄后面的大宅裡,那大宅的门牌很奇怪的。”

  “怎么個奇怪法?”

  “我听匯报的人說,那门上掛著一块写著“我踹你”的烂木板,嘻嘻……”

  美妇道:“妳笑什么?這有什么好笑的。”

  “可人家觉得好笑嘛!”

  美妇又道:“好啦!师傅问妳一件事,那“我踹你”的大宅裡住著的是哪派人物?”

  “四大武林世家。”

  “四大世家?”

  美妇惊呼,盯著婷婷,嘆道:“看来這次四大武林世家又要遭殃了,大地盟一定会让他们打头阵,和我們太阴教拚個你死我活的,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哼,洛雄,你打得真是好主意,可惜我阿蜜依也不笨。”

  婷婷突然想起一個疑问,道:“师傅,徒儿再想问妳個問題?”

  “问吧!”

  “大地盟其实与我們太阴教有渊源,为何师傅却要和大地盟为敌?”

  阿蜜依愤愤地道:“与大地盟有渊源的只是月如霜,不是我阿蜜依。我与洛雄只有仇,他洛雄也容不得我阿蜜依活在世上,因为我知道他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如果我泄露出去,他這個为人称道的武林大英雄,比血魔還要可耻一百倍。但在时机未成熟之前,他不敢轻举妄动,而我阿蜜依,在时机未成熟之前,也不会把他的卑鄙之事公告天下,我要让他每时每刻都担心著、提防著,我要让他一生都過得不安稳……”

  “现在时机將近成熟了,他洛雄有灭我之能力了,所以派了他的徒弟来扰我,我也就称他的意,假装反击過来,让他再对中原武林說,我太阴教是要入侵中原,一切的恩怨情仇的结束,就让我阿蜜依起一個头吧!”

  婷婷道:“师傅,妳這么做,也是为了林啸天?”

  “嗯,我都說了,這是我個人問題,妳现在是圣女,如果妳觉得师傅不对,可以把太阴教从嘉陵镇撤走的,师傅不敢怪妳。”

  阿蜜依幽幽地道。

  “不,师傅从小把婷婷养大,婷婷只有师傅一個亲人,师傅就像婷婷的娘亲一样,婷婷一切都听师傅的。师傅既然要与大地盟为敌,婷婷也与大地盟为敌,就让一切的恩怨情仇的结束,从太阴开始,好嗎?娘!”

  “好孩子,师傅沒有白疼妳!”

  阿蜜依搂住婷婷,两滴清泪从她美丽的依然散发著青春光芒的眼睛流落下来……

  “可是,师傅,婷婷好想听听妳和林啸天的故事。”

  “這,以后再和妳說吧!师傅真的很累了……”

  “师傅,妳哭了?婷婷帮妳擦眼泪……”(穿越天龙神雕(神雕倩影)移动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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