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誘餌是他
辦公室內,凌裴面無表情飲着紅酒,晶瑩剔透的極品酒水配上那張精緻又冷漠的面容,無情的味道撲面而來。
葉梟安看着他這副面孔,心道:嘖,不愧是他看上的人,越發美得驚心動魄,讓人熱血沸騰了。
那邊,凌裴品嚐着紅酒,淡淡“嗯。”了一聲算是迴應。
陌生男人繼續說:“我看了那件衣服傳來的數據,你找的人果然不錯,各項指標都強悍得令人難以置信。”
葉梟安聽着,心裏不知爲何咯噔一聲。
衣服?
男人:“那羣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動手,那衣服你收回來吧,免得打草驚蛇。”
“嗯。”毫無情緒的一聲。
男人看着凌裴,眼裏突然劃過一抹興致,問:“聽說你和他走得很近,捨不得了嗎?”
此時的葉梟安一頭霧水,這兩人打什麼啞迷呢?說得誰啊?
“噔!”凌裴擱下酒杯,朝男人瞥去一眼,那眼神淡淡的,卻好似蓄滿了寒氣,瞬間讓屋內氣溫驟降,壓迫感十足。
他帶着難以揣測的目光,直視男人:“沒有。”
男人看出他情緒的起伏,自己也算是看着這人長大的,怎麼可能看不出這人動了感情。
然而這次計劃,他們等了十幾年,不能有誤!
感情,只會誤事!
他慢慢起身,走到桌邊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紅酒,輕輕碰了碰凌裴的酒杯,緩緩說道:“那人叫…葉梟安,對吧?”
凌裴蹙起眉頭,眼裏劃過寒光,略帶警告道:“他的事我會處理,不會有任何意外,但是你若插手,我保證,結果不會是你想要的。”
偷聽順帶偷看的葉梟安眼睛一亮,欣喜暗道:這兩人打的啞迷竟然是他?
凌裴這是在維護他嗎?真是太帥了!
“……”男人沉默了片刻,突然大笑了兩聲,摸出一支菸點了起來。
煙霧朦朧間,男人的雙眼散發出金屬般的冷光,帶着不屬於這裏的冷冽嗓音道:“可是你能保證,在你還能控制他之前,你還能控制得了自己嗎?”
驟然間,氣氛變得更加壓抑,兩人不過是做着普通的動作,但各自釋放出的氣息卻足以讓人窒息。
那都是千錘百煉出來的威壓。
凌裴輕抿着紅酒,一言不發。
“凌裴。”男人吐出一口白色的煙霧,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意味深長勸道,“他只是誘餌,別把自己摻合進去。”
偷窺的葉梟安一愣,有些錯愕:誘餌?他是誘餌?
“說句不好聽的,他最後根本活不了,你何必在他身上浪費感情。”男人吞吐着雲煙,香菸帶來的刺激抹去了幾分他臉上的病態。
葉梟安瞳孔驀地一縮,前一秒的欣喜完全褪去,他屏住呼吸,機械地站在原地,迫切想清楚地看到和聽到,凌裴會怎麼回覆。
什麼誘餌?什麼活不了?
然而,凌裴依舊沒有接話,只是倚靠在輪椅上,輕輕晃着手裏的酒杯,那姿態優雅而慵懶,漆黑的瞳仁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異常神祕。
只是那折射出的光澤,冷得像南極的冰川,沒人能將其融化。
男人在菸灰缸裏彈了彈,抱着手臂道:“別忘了是你自己選擇這條路的,凌裴,別捨不得,也別摻合感情。”
此時的葉梟安晃了晃,他只感覺自己好像寒冬臘月被人兜頭潑下一盆冷水,滾燙的心瞬間冷卻。
誘餌…他是誘餌,是凌裴選擇的誘餌,爲了不知名的目的,可能最後都活不了的誘餌…
梨花發現他身體僵硬,喵喵叫了兩聲。
葉梟安雙手握得青筋暴起,眼裏像似有一團濃濃的烏雲。
他的一腔熱血,真心實意…竟然只是凌裴的…工具。
難怪凌裴對他總是有着出乎意料的耐心,總是不顧一切的訓練他…原來只是在培養一個“優秀”的誘餌嗎?
想到自己以往所做的一切在對方眼裏都無足輕重,葉梟安瞬間紅了眼,攥着拳頭、繃着一根弦走進了浴室。
他需要冷靜一下。
拿起花灑,葉梟安朝着自己就是一通冷水亂澆。
冷水漫過絲綢睡衣,一股滲進骨頭裏的寒意席捲而來。
凌裴…誘餌…活不了…
花灑盡職地噴灑出冰水,不稍片刻,他的睡衣就被水浸溼,溼答答地緊貼在身上,一身腱子肉就這麼半影半現在水霧中。
葉梟安撐着浴室的牆,看着瓷磚影影綽綽的身影,鼻尖的水珠連成線一樣往下墜,他終於冷靜了下來,自嘲道:自己上趕着湊到別人眼前去,被利用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他上輩子,又不是沒有遇到過…
可是,他是想過凌裴利用他的,可他想的,更偏向於依賴,他每天累得像狗一樣,就是想讓凌裴倚靠自己,誰知別人根本不需要,他們要的只是一個誘餌而已。
還是一枚註定要犧牲的誘餌。
“我沒有摻合進去。”另一頭,凌裴終於開口,那冰冷的腔調如同一把利器,瞬間讓葉梟安破防,“也不會捨不得。”
“譁——!!”葉梟安平復下的心再次躁動起來,他紅着眼一拳打碎了浴室的鏡子。
“今天到此爲止,他的事你不用插手。”凌裴說着,控制輪椅離開了辦公室。
葉梟安通過精神力看着凌裴回到臥室,冷笑了兩聲,收拾起情緒跌跌撞撞走向凌裴的臥室。
利用就利用,藏着掖着做什麼?他葉梟安不怕被人利用,但最討厭死得不明不白!
招惹了他!還不想摻合進來!?天下的便宜哪有那麼好佔的!玩他葉梟安就要付出代價!
凌裴剛回到臥室,房門都還沒關上就被一雙手“砰!”地一聲推開,隨即一陣冷風灌入,下一秒又響起“砰!”的一聲,房門被人暴力地關上。
“葉梟安?”凌裴看着眼前的人,一身溼漉漉的,臉上和髮梢上還有不斷滴落的水珠,他微微蹙眉,“怎麼不擦乾了再出來。”
葉梟安呼之欲出的話在看見凌裴的時候就突然說不出來了,他看着面前這張臉,只覺得心裏傳來密密麻麻的疼。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可還是難以緩解,太難受了。
他後來總結,這感覺,大概就是失戀了吧,雖然好像他一直都是單相思…
凌裴再遲鈍也發現了他的異樣,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不知爲何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微抽動了一下。
他感覺自己好像在凝視深淵,那雙漆黑的眼眸像似要將他吞沒。
“凌裴,我一直捨不得碰你。”葉梟安倚靠在門邊,胸膛劇烈起伏,眼神像一頭野獸散發着綠光。
他的視線將眼前的人從上到下描摹了一遍,最後冷不丁鑽進了對方的衣領裏,好似實體化一般讓後者徒然生出一股寒意。
凌裴不知道他怎麼了,剛要開口就聽見對方道:“但你捨得,我也沒什麼好捨不得的。”
葉梟安說着,臉龐扭曲成了笑意,配着他一身水漬,像似窮途末路的瘋子,正釋放着危險的訊號。
凌裴動作一滯,眼裏射出寒意,聲音也低沉了幾分:“你偷聽我談話。”
“你以爲我稀罕麼,嗯?”葉梟安擡起視線與他對視,這還是他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與凌裴說話。
“葉梟……唔嗚…你做什麼!”突然近身的人讓凌裴愣住了片刻,隨即回過神來直接咬了下去。
葉梟安心中的戾氣不斷擴大,直至他嚐到嘴裏的腥甜,繃緊的那根弦突然“咔嚓”一聲斷了。
他抓着凌裴的長髮,用幾近殘暴的力氣對待這以往他愛不釋手的墨發,只爲了更深地侵略。
凌裴也不是容易被控制的,很快和葉梟安肉搏起來,可惜他雙腿還沒好全,很快被動真格的葉梟安綁了起來。
“葉梟安!你瘋了!”
葉梟安將人丟到牀上,擦了擦嘴邊的血絲,低頭看了眼指縫間扯斷的幾根髮絲,眼睛驟然充血發紅,他突然大笑起來,雙眼一眨射出寒星。
“凌將軍玩弄人的手段真是高明。”
凌裴掙扎着被綁在身後的雙手,不想對瘋了的葉梟安做無畏的解釋。
然而,接下來的一切,徹底顛覆了他對葉梟安的認知,意識渙散之際,他真正意識到,這人並沒有他想的那般好控制。
第二天便是機甲設計大賽,凌七和辰布衣早早就準備好了,誰知遲遲不見葉梟安和將軍下來,無奈的兩人只好來敲門。
凌七低聲嘀咕了一句:“將軍從不會晚起,何況是這種重要日子。”
辰布衣附和地點了點頭,而後開始敲門。
這一敲,把葉梟安敲醒了,他昏昏沉沉睜開眼,就看見自己懷裏一身“痕跡”的凌裴。
他捂着頭,不知所以然地晃了晃腦袋,然後不過一瞬間,他渾身如被定住一般僵住了,下一秒,他呲牙咧嘴從牀上蹦了起來,他竟然…竟然…
凌裴趴在牀上,呈現蜷縮的模樣在他身旁,隨着他跳下牀的舉動,皺巴巴的被子被掀起一角,僅管只有一角,但那露出來的慘無人道的印記直接讓他大腦充血。
“砰!砰!”敲門聲還在繼續,葉梟安心煩意亂地吼了一句:“來了!敲你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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