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你丑你先睡
在萧裴琛怀裡的叶婉兮心裡大大地舒了一口气,還好她家相公念及**情深,否则她真是完蛋了。
不過她相公這样睁眼說瞎话,這個逼装的,她给八十分。
皇上掀了掀眼皮,视线扫過叶婉兮和远处的宁封,嗓子微微沙哑地說道:
“既然琛儿這样說了,那到时候你就送送宁封吧。”
“儿臣遵旨。”萧裴琛拽着叶婉兮坐到位置上。
叶婉兮脸上尽是苦意,完蛋了,相公真的生气了!
环着她腰的手几乎要把她的腰都给折断了。
“皇上,臣妾竟然不知道三王妃竟然精通作画,方才一番挥洒,实在是令人赞叹不已,婉兮啊,是谁教你作画的啊?”看着气氛尴尬,坐在皇上身旁的皇后柔声地說道。
叶婉兮听到這话,又是颤了颤,唉,真是作孽了,画了一幅画,惹来源源不断的麻烦,之前她一直低调到尘土裡,现在好了,這么高调。
她仰头朝着萧裴琛谄媚地笑了笑,然后可怜兮兮地缩在他怀裡,不敢說话。
“母后在问你的话。”萧裴琛低头看着怀裡的叶婉兮,沉声說道。
叶婉兮抬起头,迷茫地看着萧裴琛。
“母后在问你,谁教你作画的?”
叶婉兮咬了咬唇,然后站起来,朝着皇后福了福身,怯怯地說道:
“达芬奇。”
“這是哪位高人?本宫怎么一点都沒有听說過。”皇后蹙着眉头,疑惑地问道。
叶婉兮正了正脸色,语气依旧局促地解释:
“回皇后娘娘,老师不過是一介布衣,隐居多年,他也說,他不当大哥好多年了。”
萧裴琛唇角微微上扬,叶婉兮讲话从来都是不着调的,這样一通糊弄,倒是让人想要去求证都沒有办法求证。
“哦?”皇后低低疑惑了一声,然后便不再說话。
叶婉兮挑了挑眉,福身后,继续端正地坐在椅子上。
宴会结束后,萧裴琛拎着叶婉兮直接朝外面走去,宁封和萧裴君担忧的眼神不曾离开她的身影。
此时七喜小心地接近宁封,她低声地說道:
“宁封太子,這是我家王妃叫我转交给您的东西,王妃說了,命裡有时终须有,命裡无时莫强求。”
一個盒子放在宁封的面前,宁封接過盒子,指尖磨搓着盒子光滑的表面,灰绿色的眸子裡翻起滔天的大浪。
七喜低下头,正准备快速地离开,就听到宁封一场笃定地說道:
“回去告诉她,只要她有难,我宁封会不计生死地救她,只要我不死,這個承诺便一直在!”
七喜转過头来,一副早已料到的模样,她笑着說道:
“王妃還說了,你的命她不要,她喜歡王爷,一直以来都只喜歡他一人。”
說完,七喜抓着背上的画架,快速地往外面跑去。
独留宁封一人在原地,满身萧索。
叶婉兮战战兢兢地被萧裴琛困在怀中,睁着眼睛,巴巴地望着门,七喜這丫头怎么還不来哟。
“回府!”萧裴琛說道。
“不行,七喜還沒上来呢。”
“怎么,還要本王等她一個丫鬟不成?”萧裴琛冷冷地问道。
叶婉兮打了一個寒颤,抱着他的手臂,怯怯地說道:
“相公,你在生气是嗎?”
萧裴琛低头看着她,她脸上的表情是那么地楚楚可怜,几乎只要一眨眼就可以滴下两滴晶莹的眼泪。
“王爷,王妃。”七喜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叶婉兮收回目光,扑過去打开车门。
七喜一看到萧裴琛,就猛地抖了三抖,但是被叶婉兮死死拉着手,她远远地坐在马车的角落裡。
而叶婉兮也从萧裴琛怀裡钻出来,做到七喜身边,低垂着头,一副极其辛酸的模样,大有一副随时随刻都可以和七喜抱头痛哭的趋势。
马车飞快地朝三王府驶去,叶婉兮心裡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车厢内气氛几乎凝固,這也是叶婉兮再次深刻的认识到,她所在时代的无奈,男权至上啊。
马车的速度渐渐停下来,叶婉兮感到七喜抓着她手臂的手都在颤抖,七喜是真的很害怕啊,她一個丫鬟很容易就成为炮灰。
叶婉兮心裡叹了一口气,其实也沒什么,反正她会一力承担。
叶婉兮拉着浑身无力的七喜下了马车,七喜几乎整個人都在发抖,萧裴琛的气场太强大,七喜根本承受不住。
“来人,押王妃去黑牢。”冰冷的命令,她的视线微微抬起,就看到萧裴琛紧绷的下巴。
七喜眼泪早已落下,滴在自己的手背上,烫得她忍不住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臂。
“沒事。”轻轻地拍了拍七喜的手背,抬起头,只看见萧裴琛的背影,依旧挺拔颀长,一個背影就足够秒杀众生。
“王妃……”
“王妃,請。”萧裴琛的话便是军令,两名士兵上前,脸色严肃。
“好好照顾自己。”低声地和七喜說了一句话,叶婉兮紧了紧身上华丽的衣服,对着两人說道,“两位請带路吧。”
夜风如醉,叶婉兮却觉得刻骨的寒冷。
今年的寒冬,来的够早。
叶婉兮抬头看着面前這座阴森的建筑,“黑牢”两個字听起来更是可怕,她心裡琢磨着,如果现在她哭,是不是已经错過了时机。
叹了一口气,抬步义无反顾地朝黑牢走去。
一进入黑牢,叶婉兮便觉得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冷,刺骨的冷,黑牢中阴风阵阵,墙壁上挂着的火把缓缓地摇曳,看起来更是增添了几分诡异的味道。
叶婉兮深知她相公這次是真的生气了,纵然害怕地脚软,還是沉默地跟着前面的人走在這幽暗的黑牢中。
“王妃娘娘,請进。”侍卫打开一扇牢门,对着叶婉兮生冷地說道。
眼前的牢门通体用铁制成,在昏暗的火把照射下,反射出冷冷的光,又是增添了一丝恐怖。
视线朝裡望去,十分简陋的布置,石床,矮桌,木椅,凑近了闻有股骚味。
不過這位侍卫实在是和善,叶婉兮笑着說道:
“多谢你带我来哟,要是我一個人找,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哟!”
侍卫一愣,看着潇洒走进去的叶婉兮,嘟囔了一声,弱弱地說道:
“是王爷叫小人带您過来的。”
叶婉兮走进牢房,转了一圈,還是蛮大的一個单人间,设备都很齐全,虽然马桶不是冲水的,但是有总比沒有好不是。
叶婉兮走到牢门口,笑盈盈地对着侍卫說道:
“那既然都到這裡了,要不要进来坐一坐?”
“不不不,不用了!”侍卫立刻摆摆手。
“哦,那不进来坐,我就关门了哟。”叶婉兮抓過门把,哐的一声,铁门关了一個严实,门外响起铁锁撞击铁门的声音,叶婉兮知道,侍卫把牢门给锁上了。
毕竟,不能让她想出去透透风,就自助开门不是。
叹了一口气,叶婉兮走到床上,石床冷而硬,床上只有一床比石头還硬的被子,真是要多辛酸就有多辛酸。
不過這已经超過她的预期了,還以为她要睡一個只有稻草的房间呢。
“其实也還好,虽然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但是至少沒有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叶婉兮笑眯眯地点评道。
将被子铺好,然后将一边的被子用力地折了几折,当作一個简易的枕头。
叶婉兮将头上折磨了她一晚的首饰摘下来,将头发散下来,却发现沒有水给她卸妆,现在時間也蛮迟了,麻烦别人实在是不太好。
反正古代的化妆品应该都是纯植物的,不卸妆应该沒什么关系。
想通了后,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叶婉兮愉快地躺了上去,忙活了這么久,好累了。
睡到半夜,叶婉兮被成功冻醒了,地牢中本就阴寒,叶婉兮身子弱,前段時間伤病不断,住的好的时候她還沒什么感觉,现在一住到這种地方,反倒是娇气地受不了了。
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叶婉兮抖着身子缩到一角,果然啊,這年头都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躺了一会儿,实在是冷的一点睡意都沒有,牢房中漆黑,只有牢门上小小的窗口露出外面昏黄的火光。
叶婉兮从床上爬起来,想了想還是决定跳一段健美操。
大一的必修课程,当年可是整栋寝室都跳這玩意,虽然她跳的不好,但是根据室友的评价:跳的不好,但是全身都是戏!
叶婉兮是一個舞痴,所接触的舞蹈动作范围仅仅只能从广播体操至健美操,其余的,连個兔子舞都从来踩不对节拍的。
大晚上的,叶婉兮一個人蹦蹦跳跳,還经常大喊几声,终于将周围的牢友给惊动了。
“姑娘,能不能别跳了?”一道干燥沙哑的嗓音从一旁的牢房传来。
叶婉兮动作猛地一收,小心地贴近墙壁,仔细听着隔壁的响动。
“难道是我听错了?”
“你沒有听错,求求你了,别跳了,我還要睡觉呢。”有气无力的一句话,是一個极为苍老的男人。
叶婉兮挠了挠头发,小心翼翼地回到:
“你丑你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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