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三只猴子 作者:未知 “你胡說,你胡說!”张氏胡乱地挥着手,状似疯魔一般地吼叫。 這时听到消息的徐老三也赶到了,一见自家婆娘這個样子,忙上前抓住她的手道:“孩子他娘,你怎么了?” “当家的,当家的,你来得正好,就是那個小贱人,把杏儿的手打断了,你一定要给杏儿报仇啊!”张氏见自家男人来了,底气似乎又足了。 苏清黛也暗道一声,来得好,省得和這样的无知妇人掰扯不清楚。 徐老三是個老实的,见了徐阿婆,不由地轻唤了声“娘。”徐阿婆扭過头去沒理他,他的耳朵却被张氏扭住道:“现在哪個让你来认亲的,還不给老娘教训那個死丫头。” “张氏,你真当我這個村长是摆设嗎?”李达明气呼呼地道:“你說苏丫头打了你,你可有证人?” “這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证人。” 张氏的话刚一說完,立即有人跳出来道:“我可沒看见,那苏家丫头一直站在离张氏三步远的地方,怎么也打不到她,除非张氏把脸凑過去让人打。” 這人的话一說完,立即引起一阵哄笑。 “我也沒看见。” “我也沒看见。” “周家嫂子当时就站在张氏旁边,张氏還当着大家的面问過,可周嫂子也沒看见。” “是的,村长,我是真的看到苏家丫头一直就站在我們对面。”周嫂子也开口說。 “你们都胡說,你们都在撒谎。”张氏激动地道:“我明明就感觉到有人打我了,连声音都听见了,你们還說沒听见。” “声音是有,但谁知道那是什么声音,咱们村子裡那么多人,家家院子裡又养着鸡鸭,谁家裡不发出一点声音,谁能知道你听到的那是什么声音,而且,如果真是你被打了,连声音都有,为什么你脸上会沒有一点伤痕。” “這還用說嘛,跟她闺女一样呗!” 一样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张氏听了這话气得两眼直冒金星,一眼瞅见有群裡的楚天华,就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叫道:“华小子,你快来给我杏儿看看,她的手是不是断了?” 所有有的眼光刷地一下看向楚天华,楚天华摸摸鼻子上来,先给村长行了個礼,“村长叔。” “华小子,你就给杏丫头看看吧,省得她们一直闹腾下去。”李达明点点头。 楚天华意味不明地看了苏清黛一眼,這女子刚刚打张氏那一巴掌,别人沒看清楚,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這功夫不弱啊。 见楚天华朝自己走来,徐杏儿又颊上泛起红晕,低低地唤了一声:“楚大哥。” 楚天华也沒有应声,直接伸手拽起徐杏儿的胳膊,徐杏儿的脸更红了,“楚大哥,你……你可要看仔细了……” “我是大夫。”楚天华面无表情地說了一句,视线落在徐杏儿的手上,她的手上有一层薄茧,手指也還算修长,并无什么不妥之处,看完之后他立即放开徐杏儿的胳膊。 “怎么样?华小子,我家杏儿的手是不是断了?”张氏急急地问。 “断了?” “怎么样?村长,我就說是那贱丫头把我杏儿的手打断了,她真是好狠的心,這样的人实在不能让她留在村裡。”张氏大声的道。 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因为有耳朵的人都听出楚天华那两個字是疑问句,怎么到了她這儿成了肯定句?不知情的人還以为张氏和徐杏儿是有多大的仇,那么盼着徐杏儿的手断。 徐杏儿听了张氏的话,豆大的泪水立即夺眶而出,一下子扑进张氏怀裡道:“娘,怎么办,我的手指断了,真的断了,以后我可怎么活啊!” 這下众人更是目瞪口呆了,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一样的不会听人话。 一旁的徐老三听了,不由得对着苏清黛怒骂:“你這個小姑娘怎么這么心狠手辣,我女儿和你无冤无仇,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地把她的手打断了,你……” 這会,众人连吐槽都省了,看徐家三口就像看猴子耍宝。 楚天华一脸无语地喝道:“你们能不能听我把话完?” 徐家三人吓了一跳,哭的也不哭了,骂的也不骂了,愣愣地看着楚天华,在他们记忆中,這個年轻大夫還是第一次发這么大的火。 见人都安静了,楚天华才道:“你们有沒有听清楚我的话,我只說断了,是打了個问号的,因为一,徐杏儿的手指還好好的长在她的手上,二,她的手指不红不肿,所以我看不出她的手指断在哪裡。” “可是杏儿她一直在喊疼,如果是好好的,手指怎么会這么疼?”张氏问。 “你這是不相信我?”楚天华反问道:“你若不信我的医术,只管带她去镇上的医馆找大夫,只不過既然你们不信我,以后有個头疼脑热的也别来找我。” 說着朝李达明拱拱手就走了。 李达明看看徐老三一家人道:“闹够了沒有?” 徐杏儿咬着唇,泪水琏琏的样子很是让男人心疼,可是在场的沒有一人同情她,都认为她在做戏。 徐老三深觉沒面子,朝张氏和徐杏儿喝了一声,“還不走。” “我允许你们走了嗎?”就在他们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苏清黛清清浅浅的声音传了過来。 此时的徐老三也是一肚子的气,转头道:“丫头,今天是我婆娘和女儿不对,可你也别太過份!” “過份?倒底是谁過份?”苏清黛眼神冷冽地道:“你身为人子不奉养亲娘,這不叫過份?你的妻女对自己的婆婆和奶奶毫无一点敬意,這不叫過份?东陵以孝治天下,不知道這個罪名到官老爷那裡,够不够大?” “我們已经分家,轮不到你一個外人来指手画脚!”徐老三涨红了脸說:“当年分家时說好了我娘是由我四弟奉养的。” 苏清黛了解地点了点头,“所以徐阿婆现在就不是你的娘了是嗎?” “你胡說什么?” “我胡說?我只是按着你的来啊,只不過东陵有人這么分家我還是头一次见,人家分家就算老人分到一個兄弟家,别的兄弟也要出银钱或米粮来孝敬,怎么到了你這儿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