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青青麦穗_13 作者:未知 “那就炖两個鸡腿?”奶奶知道西远這是心疼两個弟弟。 “還有,杀鸡时候鸡血也留着,還有鸡心、鸡肝、鸡肠、鸡胗……”三只鸡的内脏加一起也不少啊,可以好好大吃一顿了,西远想。 “行啊。不過鸡肠就算了吧,那能好吃嗎?”奶奶仍不能理解西远对肠子的执着。 “奶,您留着,我来弄,保证一点臭味也沒有。”西远自信满满。 “行,就信你一回,我烧水去,老大,你把鸡都杀了吧,弄干净了放外面冻上。”奶奶转身去了厨房。 ☆、识字 晚饭时,奶奶用大锅炖了两個鸡腿還有鸡杂,裡面放了粉條。 鸡肠是西远自己处理的,首先用刀子把鸡肠割开,把裡面的脏东西翻出来用水冲洗干净,接着用食盐搓洗,然后碱面搓洗,最后用水淀粉再洗一遍,這些都是为了去掉鸡肠裡滑滑的粘液,;然后用酒浸一会再用清水冲洗干净。烧滚水把鸡肠放到滚水中烫熟,捞出来過冷水,沥干,处理過的鸡肠非常干净,一点儿臭味都沒有。 西远把鸡肠切成段,鸡血切成块,锅烧热,下油,八成热后放入花椒和小干辣椒慢慢炸出辣椒和花椒的香味,下鸡肠爆炒,然后放入鸡血,再次翻炒,放葱、蒜、姜,盐和少许豆瓣酱,滴入几滴白酒(家裡沒有料酒,只好用给爷爷买的過年喝的白酒),翻炒一会儿,出锅。 西远炒的鸡肠和鸡血,由于放了干辣椒和花椒,稍微有些辣和麻,吃起来非常過瘾,西韦和卫成非常给面子,连鸡腿都顾不上吃了。 “哥,真好吃。”西韦吃的小嘴油汪汪的,一边吃還不忘一边恭维他哥。 “好吃就多吃点。”西远给卫成和西韦一人又夹了一块鸡血,都說吃啥补啥,多吃点鸡血对身体有好处。卫成還吃着药,本来应该忌口,不過西远想着家裡也不是天天都吃好吃的,今天就沒那么讲究。 晚饭奶奶熬了玉米粥、蒸的窝头,西远看卫成和西韦的吃法,怕吃太多肉不好消化,就沒给两個孩子窝头,而是每個人盛了一碗粥。西韦和卫成一個人碗裡一個大鸡腿,只吃了几口,肚子就吃圆了,西远怕他俩吃撑着,商量着:“鸡腿让奶奶给你俩留着,咱明天吃行不?” “……”西韦沒吱声,眼睛盯着鸡腿,看来有点儿舍不得。卫成倒是听西远的,哥哥說不让吃了就不吃,把鸡腿递给奶奶。 “来,咱吃饱了,哥给你俩做毽子去。”估计离了眼面前,看不着鸡腿就会忘了。 “那我明儿早晨就吃!”西韦用的是肯定句。 “行,哥說给我們小韦留着,我們小韦啥时候想吃就啥时候吃。”西远抱起西韦、领着卫成,回了裡面的屋子。 “哥,我要這個红色的公鸡翎。”西韦拿着他选中的鸡翎给哥哥。西明文宰鸡的时候,两個小子就在跟前,也不害怕,就等着给鸡拔毛呢。今天逮的三只鸡有一只母鸡两只公鸡,母鸡不好看,公鸡的尾巴却很艳丽,一只是红色的,一只是黑白灰的。 “行,你俩等着啊。”西远拿了一個铜钱,选了四根鸡尾部翎毛,四根鸡肋部小绒毛,又从奶奶的针线笸箩裡拿出比铜钱大一些的布两小块,用剪刀把布剪成比铜钱大一些的圆形,将铜钱放在两片圆形布片中间,用线缝牢,再在中心缝上四根短绒毛和四根鸡尾部翎毛,绒毛和尾羽翎毛分别向四個不同方向,然后用线扎起就做成了。 西远一共做了两個,一個是应西韦的要求,全部用红色鸡毛做的,一個是征得卫成意见,黑白花和红色鸡毛掺杂。西韦本来很坚定的要红颜色的,可是等西远第二個做成了,他又觉得两個颜色的也很好看,舍不得這個也舍不得那個,卫成也不和他争,乖乖地坐在哥哥身边等西韦选,看西韦纠结了半天,還是西远给他出主意,让他拿红色的,以后可以和成子哥换着玩,西韦才不左右为难了。 第二天早晨公鸡刚刚打鸣,西远正睡的香甜,西韦在被窝裡开始不消停了,一会儿翻過来,一会儿翻過去,他可是還记得有個大鸡腿沒吃呢,得跟奶奶說早饭的时候给他热上,還有哥哥给做的毽子,他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放在枕头边,现在一伸手就摸着了,今天要跟柱子他们好好显摆显摆,别人的毽子都是用麻线做的,丑死了,等他的拿出来让他们眼馋去吧。 西远被西韦给搅合的实在睡不着了,翻過身,一把将西韦按着抱在怀裡,用大腿压住西韦的身子。 本来父母看东屋人太多,想叫西韦跟他们睡,但是西韦非得要挨着哥哥,最后只好几個人挤一起。家裡沒有多余的被褥,西远和卫成一個被窝,晚上睡觉搂着他。为此西韦還哭了一鼻子,也要和哥哥一個被窝叫哥哥搂着,西远沒办法,只好一人一天,想着等過完年暖和了得买棉花和布让母亲再做一套被褥,他可不愿意和两個小混蛋一起挤。 還有家裡的房子太小也太破了,冬天外面的寒风透過窗户和墙缝刮进来非常冷,白天還好,可以烧火盆,晚上尤其到后半夜愈睡被窝裡愈凉,冻得鼻尖都冰凉冰凉的,得想法赚钱盖新房了。 “哥,哥,”西远正胡思乱想,西韦被哥哥压着老实了一会儿,看哥哥不理自己,就小声的叫西远。 “嗯?”西远回西韦。 “哥,剩下的鸡毛我都放起来,等這個坏了你再给我做新的。”西韦也知道毽子是用铜钱做的,不能多要。 “行。”西远睡意朦胧地回答。 “哥,哥?”西韦看哥哥又要睡就伸手揪了揪哥哥的鼻子。 “你這個小混蛋,一大早晨的不睡觉。”西远拿鼻子蹭了蹭西韦的脸蛋。西韦就嘎嘎地笑了起来。 這下谁都别想睡了,爷爷奶奶也被弄醒了,爷爷看外面的天已经开始蒙蒙亮,就起来穿了衣服,到堂屋把灶台点燃,又弄了炭火盆放在裡屋,一会儿功夫屋子就开始暖和了。 奶奶這时也穿好了衣服,用力把西远几個挪到炕头,炕梢一到后半夜就开始发凉,西远考虑爷爷奶奶岁数大了,坚持自己睡炕尾。 卫成這时也醒了,隔着西韦,把手也伸到西远的被窝裡,一下一下捏着西远的胳膊,西远知道他是想进自己的被窝,又不想和西韦争。西远就翻身把卫成连人带被子的搂着进来,两個被子叠到了一起,一個胳膊搂了一個小混蛋,弟弟什么的多了也很麻烦啊! 早饭,西韦和卫成终于把大鸡腿都消灭了。西韦吃完饭就跑沒影了,西远却不肯叫卫成出屋子,卫成的病還沒好,西远怕他去外面冷着了再出問題。 给卫成熬好药,看着他眉头都不皱的喝下去,西远拿了一块糖,切了一小块给卫成含在嘴裡。這是买年货时给西韦买的,准备過年吃,现在被西远偷偷地拿给卫成,幸亏当初买回来时西韦沒有数一共多少块,他本来想数了的,后来西远把给他买的小靴子拿出来,就给岔過去了,第二天出了卫成的事儿,西韦一直沒有想起来。 等卫成吃完糖,西远陪着他玩了一会儿毽子,看卫成额头稍稍出汗了,就抱着他坐在炕沿,拿小柴火棍儿教卫成数数。卫成很聪明,基本上西远教一遍他就能记住,讲简单的加减法也是讲一遍就会了,如今已经学的比西韦還好。 今天已经二十八了,西远合计着得去李大夫家抓次药,不然刚過年就买药西远觉得不吉利,本来西远也不迷信這些,不過他自己的神奇经历,再加上也是把卫成放在了心尖上,什么事情就都想的比较多。 给卫成留了几道题,让他自己算,西远告诉他自己要出去一趟,让他在家裡等自己,就穿上了棉大衣,从家裡出来。 李大夫家在村子中间,隔着好几户人家,西远在路上不时会碰到村民,都热情地和他打招呼。西远也微笑着一一回应,本来西远不是個热情的人,但是想着以后要在這裡长久地生活下去,而且還有西韦和卫成,因此一定要和同村的人处好关系。 “西远哪,這是去李大夫家啊?”一位姓李的婶子问西远。 “是啊,李婶,您這是干啥去啊?”西远不愿意多讲,不然又会扯到卫成身上。西远還记得前世有一句话,好像是如果碰到你不愿或者不会回答的問題,最好的方法就是反问回去,于是坚决、彻底的执行。 “啊,刚才我听到后边街口好像有卖豆腐的,想买两块留着過年吃。”李婶笑着对西远說。村裡谁不知道西远花五两银子才把卫成领回家的事,接着那孩子又生病,天天都得吃药,不把老西家吃的精穷(穷的什么都沒有的意思)才怪哩。估计今年過年,西家别說吃豆腐了,能不能吃饱饭都不好說。 “那婶子你快去吧,看一会儿卖豆腐的走了,你该买不着了。”西远一看李婶的表情就知道她内心想的是什么,毕竟他内裡不是十岁的小孩子,李婶以为他年纪小也沒太隐藏自己的神情。 西远走了有半刻钟才到了李大夫家。李大夫家也是三间土坯房,不過房顶不是茅草而是铺的瓦片。 李大夫腿脚不好,有一條腿是瘸的,平时走路要用拐杖,家裡本来有個老婆,前两年和一個来村裡卖东西的货郎跑了,扔下一双儿女,儿子比西远還大五岁,不過有点愣头青,不是個省事的,闺女比西远小两岁,却很懂事,如今已经开始帮着李大夫打理家裡的家务了。 西远走到院子裡面,喊了一声“李伯伯,我来了。”就开门进了屋。西远最近常来所以也不和李家人见外。 卫成生病,家裡钱花的像流水似的,如果說還有一点好处,那就是西远借着机会和李大夫熟了起来,李大夫是村裡唯二识字的人(另一位是村裡的裡正)。 西远自己上辈子怎么說也是個研究生,這辈子穿来快半年了,還得装着是睁眼瞎,正愁不知道怎么办好呢,恰巧和李大夫攀上了交情,借着买药的机会和李大夫学认字。 李大夫這個人很好打发,他沒别的嗜好,就是喜歡喝個小酒,吃点好吃的。西远投其所好,每次来都会带些。今天就是把昨天捉到的野鸡拎了一只放在篮子裡给李大夫拿来了。 西远可是听說這裡的孩子读书每年的束脩都不少,李大夫虽說沒如私塾裡的先生一样教他,西远内心還是很感激,有好东西给李大夫拿一些一点也不觉得亏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