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青青麦穗_49 作者:未知 西明全推不過去,只好去搬砖,本来打算等西明武一走他再溜号,可是西明武也邪门了,哪都不去,就在他屁股后面,跟着他一起搬砖。结果搬了三天砖,累得西明全就起不来炕了,他哪遭過這個罪啊,吓得再也不敢去房场那吓指挥了。那些工匠和小工们,還有村裡人看出点苗头的,都偷偷地乐。 西明全是不去房场那搅合了,可是人家两口子也是奇葩,就是能拉下那個脸来,每天三顿饭,掐着饭点领着孩子去大哥家吃。 三婶以她现在怀孕,做不得重活为理由,更是吃得心安理得,吃完把嘴一抹,抬屁股就走人。 “哎,咋這样啊,我瞅着都气不公。”王三奶奶家的王大娘跟西远娘嘀咕。 村裡的男人都来帮工,女人关系好的也会抽空過来帮着做做饭,像王大娘,程义媳妇,解明理、赵老八媳妇這些跟西家处得好的,都经常過来,還会时常把自家园子裡的青菜给拿一篮子,西家的菜再多,也扛不住這么多张嘴吃啊。 “就那样,跟吃冤家似的。”西远娘也不是不生气。 “你說說,别的干不了,坐那帮老太太摘摘豆角都不能干?”程婶子也看不過眼。 “人家那脸也真够大的,這么多人瞅着就好意思。”解明理媳妇也插嘴道。 “你家老太太看她這样也得不顺眼,西婶子多要面子的人啊,他们就這么给老人丢份。”王大娘感慨着叹了口气。他家王顺也是家裡老大,還有三個兄弟两個妹妹,作为长嫂,她很能理解西明文夫妇的难处。 西远娘听着他们议论,尽管心裡生气,可是也不能說太难听的话,毕竟得看老人那方面呢。老爷子老太太看家裡盖房子,自己年纪大了不能像年轻人那样出力,都急的不行,力所能及的活都抢着干,一天到头忙得脚不沾地,害得他家小远一再嘱咐他爷和他奶悠着点,别房子沒盖好呢,他们再累坏了。 “要說啊,你家老人可是真沒得挑。”程义媳妇也接着王大娘的话宽慰西远娘。 “是啊,谁家都有点糟心的事,自己想开了吧。”解明理媳妇也感叹着說。他家解明理在家虽然不是老大,可是家裡事儿也不少,自己家咋就沒摊上西家老大這样一对哥嫂呢! 几個女人一边忙着手裡的活计,一边說一些村裡的家长裡短,他们都是常年劳作的人,干起活来非常快。 堂屋裡老太太把晚上做汤要用的菠菜摘好,想起老三两口子的德行忍不住叹了口气。 在建房的過程中,西远還遇到了一個熟人,就是去年和父亲买驴车的时候,卖车那家生病的青年栓子。 刚看到栓子的时候,西远沒认出来,但是栓子却认识西远,他对這個治好自己病的小大夫很感激,连忙认真地跟西远道谢。 西远在他說明情况后才认出是他,实在是栓子前后差距太大,虽說现在仍然瘦,但是可不是去年那個病歪歪的样子了。 “我娘按您的方子给我吃了半年我就好了,本来用不了半年,可是我娘偏說得多吃一段時間,好的彻底。”栓子笑着說。 “嗯,好了就好,以后沒事儿多吃点饭,别挑食儿,经常熬点骨头汤喝,只有好处沒坏处。”西远叮嘱道。栓子连连点头,他现在对西远十分信服。 “你怎么给人建房子当小工了?”旁边西明文也追问道,栓子家可是彦绥城的,他们是从万德镇找的工匠。 “去年生病不是把驴和车都卖了嘛,還欠了些债,现在病好了就想着干点活计养活我們娘俩,也好攒钱把欠的饥荒還了。”栓子回到,虽然還笑着,但是脸上闪過一丝隐忧。人就怕生病,一生病請大夫、买药的钱能把人折腾地倾家荡产,他家去年就是,家裡能折腾的东西都卖了,還跟相熟的人家借了些钱。 “那咋還来万德镇了呢?”西远问。 “就是领你们爷俩去我家买车的那個老赵,看我病好了沒有生计,他有個远房亲戚正好是泥瓦匠,给人专门盖房子,诺,就在南边起墙的那個,老赵就给我问了问,我就跟着出力挣钱来了。”栓子解释道。 “這個活计现在還能干,過些日子天冷就干不了了。”西明文用的是肯定句,冬天外面都结了冰,冻土层地下近两米,一镐下去地上只能刨出個印儿,谁家也不会在冬天盖房子,也根本盖不了。 “到时候再說吧。”栓子想到過几天沒活计了也很犯愁,从他开始能干活起,欠钱的那些人家都盯着他家那,只要他挣回钱了,马上有人来家裡要,他和娘也沒什么可埋怨的,這年头谁都不容易,能借给他们钱的人家還是好的呢,有几家亲戚他都病成那個样子了,也不肯伸把手,怕他万一沒了,他老娘根本還不上,钱就得打了水漂。 和栓子聊了一会儿,栓子一口一個小大夫的叫着西远,把西远叫的很不好意思,他是借穿越過来的光,瞎猫碰着死老鼠蒙对了,可不敢让人称呼大夫,他跟李大夫学的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西远觉得自己离大夫這两個字還差的很远。 所以西远一再叮嘱栓子,可别再叫他小大夫了,而且這個事儿也别跟别人說。 “知道了,小大夫。”栓子急忙答应了,說完发现自己又叫了小大夫,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忙碌了近一個月,房子总算建好。完工的当天,西家就给工匠和小工们发了工钱,中午好好做了一顿吃的。那些人都觉得当初领头太有眼光了,联系上西家這個活儿,工钱给的痛快不說,伙食上也好。 每次他们给别人家盖完房子,一個個连累再加上吃不好,都会面黄肌瘦;如今干完西家的活儿,不但沒瘦,反而长了不少肉,這些日子的伙食都快赶上自家過年的时候了。 所以工匠们的领头一個劲地跟西明文西明武說,以后有什么活儿只管找他们,他们保证能给干好,因为怕西家有活儿找不到他们,把自己家的住处都告诉了西家哥俩。 西明文和西明武核算着,按照西远的打算,家裡以后還真得用工匠,所以急忙招呼西韦卫成两個小的,拿笔把工匠說的地址记了下来。 因为是房子刚刚盖好,所以屋裡面還不能收拾,所以西家跟领头說好,等大秋過后,让他领两個匠人来,帮着把顶棚吊好,還有墙壁也要粉刷,同时特意嘱咐他,干活的时候把栓子也带着。 领头的答应了,他不明白为啥让带着栓子,难道那小子活计干得入了主家的眼?可他只是個小工啊,出力气就好,怎么就招人得意(喜歡)了呢? 栓子听說入冬前還可以来给西家干活,乐得嘴都合不上了。 他们這些人中午吃過饭,当天就往家返,出来近一個月的時間了,所有人都惦记家裡的情况——田裡的庄稼该收割了,又因为现在兜裡有了钱,也想让家裡人跟着乐呵乐呵。 打发走了工匠们,西家终于安静下来,后续的一些小活儿,老爷子领着西明文西明武就一起干了。本来西明文想让老二回家看看,可是西明武坚持把所有活计都弄完再走,家裡這一個月从老到小都沒闲着,都有些疲惫,所以他得帮着弄到最后。 ☆、盖房2 把该规整的东西规整好,该干的活计干完,秋收也就开始了。西家地不多,又有西明武帮忙,所以比往年收拾的快。 粮食收进了仓,西明武又陪着大哥去了趟彦绥城,找到孙叶早给联系好的打井师傅,师父带着几個徒弟,還有专门的打井器具,一行人来到莲花村。 莲花村只有村子中间有一口大井,村子裡人家用水都要去大井那裡挑。挑水是個力气活,两桶水有几十斤重,再加上木桶的重量,沒点力气的人還真挑不起来。 因为挑水吃,所以家家用水都很节省,小孩子稍微浪费一点儿都会被大人骂。 西远想着家裡总做吃食,以后二叔一家回来,想做什么卖的话也得用水,所以還是打眼井便利一些。 打井师傅到了西家,首先在新房四周查看了一下水眼,最后确定院子稍微靠东的位置比较好。 位置选好,师傅领着徒弟在井口那裡支起辘轳架,然后用辘轳架在井口用铁器挖下去,一边挖,一边把泥土用工具弄上来,再由上面的人运走。等挖到一定深度,就要一边挖一边加固,這是为了防止塌方。挖到水层的时候,基本就挖完了,此时要把井壁彻底加固一下。西家事先就跟师傅說好,他们家用水多,要打深水井,所以到了九丈深(约30米)水层,又往下多挖了六丈多(20米),虽然多花钱,但是赶上旱年,可以保证家裡水井不干,既然费了一回事,就一步到位好了。 井挖完,井壁加固好,井底铺上细沙,因为是在院子裡,怕小孩子不知道深浅,万一掉下去可就糟糕了,所以在井的四周用石头垒起井台,井台有50公分高,一般小孩够不着井口,然后把井口用一块厚木板盖上。 井上架起架子,架子上面是個辘轳,在辘轳中间位置栓一根粗绳,粗绳系着木桶,平时打水的时候用辘轳把桶放到井裡,水装满后再摇动辘轳,水桶就上来了,然后把桶裡的水倒进别的水桶裡。 井打好了,井裡的水要淘两天,把脏水淘净。不用大人动手,村裡的少年们都觉着新鲜,你一桶我一桶,轮不到的在旁边急的不行。大人只在旁边看着,等他们打上来了好把桶拎出来,将水倒掉。摇辘轳头的孩子也得看着点,万一摇失手了,辘轳加上下坠的桶的重量打在身上也不轻。小的像西韦他们,根本不能让他们摸,他们太小,一辘轳打身上,能把他们打一個跟头,所以小家伙们聚一堆,羡慕地看着大孩子打水玩,嗯,在小孩子眼裡,什么都能跟玩儿挂上钩。 西韦和卫成也想打水试试,不過人多的时候西远沒让,等其他人都回家,只剩下家裡人的时候,由西明文把着两個小家伙的手,一人過了两次瘾。西阳和西勇不肯示弱,西明武被磨的沒办法也为儿子服务了一把。 村裡人现在大多忙着秋收,但是不管男女老少,沒事儿的时候都来看看西家打井,即使是那些忙着地裡活儿的人,也都趁着上地、回家的空档時間過来瞧瞧。村裡从来沒有自家打過水井的,一直都是去村中大井那儿挑水,那口大井的年头,村裡最年长的老人,也只是依稀有点当年打井的印象,不過因为当时他们年纪還小,過去了几十年,所以只是一個模糊的印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