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青青麦穗_71 作者:未知 家裡西明文和老爷子待不住,都去田裡了,西远娘正在自己屋裡纳鞋底,家裡人多,老太太年纪大了,這些已经做不来,所以只能西远娘来做。每個人每年要做好几双,所以一年到头,只要有空闲,她基本上都用来做鞋子了。有时候西远看他娘太辛苦,就会自作主张从城裡买些回来,西远還暂时改不了前世所有东西都花钱买的习惯,不過尽管如此,一家人的鞋還是以自己做的鞋为主,過日子人家,谁家不做鞋可劲儿花钱买鞋?那不让人笑话嘛。 西远此时正在屋子裡补觉,早晨起得比每天早,几個小的玩去了,他倒头就睡。正睡得天昏地暗的时候,就觉得鼻子直痒痒,西远睡梦中打了一個大大的喷嚏。 “阿嚏”一声也把自己打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好嘛,脑袋边上趴了五個小脑袋瓜,西家五個小的除了虎子都在那呢,狗蛋跟村裡孩子玩的时候,碰到了西韦他们,他们就把狗蛋领家裡来了。 西远觉得耳朵有些痒,歪了歪脑袋,好嘛,卫成正拿個狗尾巴草在他耳边晃呢,旁边西韦他们听西远打喷嚏声的时候,就偷偷捂着嘴乐呢,现在看哥哥醒了,更是乐得前仰后合。 “臭小子。”西远拿手在卫成脑袋上扒拉了一下,卫成笑嘻嘻地往起拽哥哥,“哥哥,快起来,娘說一会儿就吃饭了。” 作者有话要說: 昨天码完字已经很晚了,所以就沒发,让亲们白等了,不好意思啊! 關於狗蛋,亲们看了這章不要优桑,狗蛋和小不点以后会有安排的。 關於西远给李大夫家花钱的事,嗯,相信金垚一定会让這钱超所值的(金垚不得不剧透一点呵呵,可以看出亲们是投入感情来看這篇文了。) 還有啊,西远接下来還要花钱的,而且会花的更多,一個是西远是個普通人,也会有弱点的,沒有生活压力了,又有固定的进项,所以他也会飘飘然,让他飘一下吧,西远从开始穿過去到现在也不泳衣,不過主要的還是跟后面情节有关,现在先做好铺垫。 關於本文,大致会分为奋斗卷、成长卷、感情卷,所以每一部分的侧重点会有所不同。本来想把這句放到文案裡的,但是现在因为某种原因不能随便修改,所以先在這裡跟亲们讲一下。不過主体风格不会变,還会是家长裡短,细水长流型。 還有前面引得亲们桑心的小树,金垚一個是想让小树的事成为西远走出自己小家庭,开始关注莲花村村民的生活,或者更广阔世界的一個转折点,(不過,不会把西远些成博爱型的。)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小树是有其真人真事的,金垚坚持写出来就是为了纪念這個曾经来過又离开的小生命,本来当时就想在留言中說明了,怕亲们会更桑心所以才拖到现在,嗯,還是那句话,亲们把小树淡忘吧。 最后,从开始发文到现在,两個月又二十天了,感谢亲们的陪伴,几次码子累了都想歇两天,是亲们的鼓励与支持让金垚坚持到现在! ☆、第63章 了解 端午节過后,夏天就要开始了,麦子长得有小腿高的时候,西远母亲要回娘家给父亲過七十大寿。 “远啊,”本来西远不想去的,可是看着母亲眼巴巴地瞅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西远還是答应了。 西远娘每年正月都会回一趟娘家,西明文也会陪着,因为是冬天,西远又和姥爷家的人沒有什么实质性的接触,谈不上什么感情,所以就懒得动,這三年過年,每次都是他爹和他娘领着西韦回去。 西远对他娘的感情有些复杂,因为以西远穿越過来的年龄算,他娘還沒有西远的年纪大呢,向一個比他年纪小的女人叫娘,西远已经很是克服了一段日子,让西远再如同别的孩子一样来对待娘亲,西远自觉怎么都做不到。 跟西明文的关系,西远处理成多年父子如兄弟,亦父亦兄的相处,他娘……又不能当成妹妹,不過這個时候人普遍比现代看上去显老,所以西远更多时候把他娘定位成大姐姐,相处年头多了,自然很多,类似于母子多年如姐弟了。 看到西远点头答应跟她一起回娘家,西远娘——张冬至,脸上笑开了花儿。她很怕西远总不跟姥爷家的人接触,感情会渐渐转淡。西韦听說哥哥也去,乐得和卫成直蹦高,当然,西远都去了,一定会带着卫成。 同样的辈分,姥爷却比爷爷岁数大了许多,西远问過奶奶,奶奶告诉他,姥爷和姥娘是后到一起的,姥爷的前房留下個闺女,如今已经有四十岁了,也就是西远娘口中的二姐,为啥称呼为二姐,不是大姐,西远猜测可能姥爷在二姨之前還有個孩子,估计夭折了。 姥娘比姥爷小十多岁,如今不到六十,和前房也有個孩子,也就是西远现在的大舅,西远這时候才意识到,为什么大舅和小舅的姓不一样,大舅叫郭严,小舅叫张斌。真是傻了!西远暗自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西原娘和小舅是姥爷和姥娘一起過日子后生的,对于姥爷来說属于老来得子。老来得子就有一個坏处,因为年纪大了未免对孩子有些娇惯,即使不想娇惯,想管也有些有心无力。再加上姥爷和姥娘本身也不是啥会過日子的人,所以西远的大舅、小舅包括西远娘,能干是能干,但是都不大会過日子,這也是奶奶不夫妇单独過的原因。 姥爷家的日子過得并不好,這一点西远即使沒有去過也体会出来了。西远每次在聚德楼结完账,都会把钱分几类,一类是整数的,回家交给奶奶,让老人家放起来,奶奶放东西从来不忘,别看不认字,放起来多少都心中有数,這让西远很为惊叹。 剩下的散碎银子铜钱,一部分做为家裡平时的花销,一部分西远按照比例分给家裡人,做为私房钱,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包括西韦和卫成都有,這样自己想买什么小来小去的东西就不用张嘴跟家裡要了。 只不過父母和爷爷奶奶的多,西韦和卫成的少罢了。至于西远,他当然更不会亏待了自己,而且聚德楼的分红,以前因为和孙叶借债沒告诉家裡,西远是慢慢地還清的,现在沒债了,也不能一下子就多出来那么多啊,那样指正露馅,所以西远决定循序渐进地增加聚德楼分红的钱数。 還有一点,就是卫成以后长大了,是沒有权利分西家财产的,少的能给,家裡人现在也不能說啥,可是,西韦和西远這一代跟卫成感情深厚,不会计较,谁能保证以后的子孙会不会去挖這些老底呢? 西远却不可能让弟弟长大了光身另立门户,因此他打算偷偷给卫成置办些财产,等卫成自立门户了再给他,以确保卫成以后衣食无忧。 在西远心裡,他的弟弟,卫成也好,西韦也好,就应该能够活得自由自在、意气飞扬一些,不必为五斗米而折腰,不必因为钱的原因儿委屈自己,大富大贵可能不会,但是小康之家,西远自信還是能给他们提供的。 至于西远自己,他是家裡老大,以后一定要和父母爷爷奶奶一起生活。西远有时觉得自己现在外表是個少年,内心像個老人,既要考虑长辈养老問題,還要考虑弟弟们未来的事情,還有家裡生计問題。 也许是西韦和卫成自然的依赖,還有家裡人的信任,激发了西远心中的责任感,才使得他不得不考虑這么多。 想远了!西远之所以感觉到姥爷家日子過得不好,一個是大舅现在已经三十多了,還沒有成亲,小舅也已经有二十一岁,仍然沒有定下亲事;另一個原因就是他娘和他爹手裡的私房钱总是攒不下,实际上又沒看到他们怎么花,西远猜测都是给姥家拿去了。他娘每次从娘家回来,他爹都不怎么高兴,谁家有钱也架不住這么搭帮啊,西明文脾气再好也有怨言。 “奶,我姥爷家日子为啥過得這么紧巴啊?”西远问奶奶,按理說大舅和小舅都是壮劳力,家裡還有六亩田,不应该把日子過成這样。 “为啥?”奶奶眯缝着眼睛往出挑黄豆粒,西明武家做豆腐,做之前要把坏豆子挑出来,奶奶就拿了一個高粱杆做的盖帘儿,盖帘儿放到腿上,底下用一個盆子接着,抓一把豆粒往盖帘上一放,用手一扑拉,好豆粒就顺着秸秆往下滚到盆子裡,剩下的再把坏豆粒挑出来,奶奶沒事儿的时候就帮着挑一些,有时候几個小的也帮着上手挑。 “還不是不会算计着過日子呗,你姥爷以前是给大户人家做管事的,后来人家搬走了,他沒跟去,不会過咱這小老百姓的日子。”奶奶挑完了一把,又抓了一把豆粒放盖帘儿上,西远也伸手跟着挑。 “你姥娘啊,以前也是有钱人家的姑娘,后来家裡败了,前边的那個沒了,嫁的你姥爷,两個人对付了,都不会過咱這穷日子。”原来姥爷和姥娘還有這样的歷史。 “過日子啊,不能有好吃的一下子都吃喽;有粮食,就天天吃干米饭。得算计着来,秋天时候打多少粮食,剩下多少?這是一年的吃食,算计算计,看看一個月能摊到多少,一天能摊到多少,哪顿吃干米饭,哪顿吃稀粥,都得合计好喽,這才能年头到年尾都不挨饿。不能寅年吃了卯年的粮,那到卯年還不得扎脖儿嘛。”這就是所谓的量入为出吧,西远想。 “可不能有粮食,天天吃干米饭,沒多少了,天天喝粥,一点儿沒有了就扎脖。過日子哪有那样過得?你姥娘家不就是這样么,不然他们家咋年年粮食不够吃,吃不到老秋啊!”原来姥娘家過得是“三天小地主,七天小富农,二十天小乞丐”的日子,這句话是上一世西远身边那些月光族用于自嘲时說的。 “你姥娘啊,以前是好日子過得,不会算计着過日子,她娘家以前是十裡八乡有名的财主,人家都說他们家拿着珍珠当弹球,拿着鸡蛋当耍羊拐的口袋儿扔。所以啊,也不会教闺女和儿子,你娘和你两個舅舅都不会過日子。” 听了奶奶的话西远在心裡点了点头,穷人也有穷人的逻辑,也有穷人的活法,這其中未尝沒有生活的哲学在裡面。 “你姥家人啊,都不坏,心肠好着呐,干活也能干,你们去了,他们家有一斤肉,不会给你吃八两,你小时候咱家有时忙,照顾不過来,你還上姥家待過呐,回来一個劲儿的說想姥家,是不是都不记得了?那时候你還小呢。”奶奶可能觉得自己說的那些会让西远不待见姥家人,赶紧又补充到。 “哎,就是不会過日子,像你娘,干活有個利索劲,就是不会自己找活干,得你把活计一样一样的摆在她眼么前儿,她才知道干啥。”黄豆要挑完了,奶奶拍拍衣裳,拿起盖帘儿放到一旁,将盆裡挑好的豆子倒袋子裡,西远给撑着袋子。 “哥,明天去姥爷家我让小舅带我去捉蝈蝈,让大舅给我扎個蝈蝈笼,不对,是两個,還有二哥的。”西韦跑過来跟西远說他明天的计划。 “你自己不会捉了嗎,蝈蝈笼你二哥自己就会扎,怎么非得让大舅小舅给弄啊?好嘛,還沒去呢,你就给俩舅都派好了活。”西远问西韦道。 “可是小舅捉的蝈蝈全须全尾、是豆绿色的,叫声也响啊!”西韦瞪着一对大眼睛跟哥哥讲他自己的理由,“大舅编的蝈蝈笼是用麦秆做的,我們的是用高粱杆。麦秆做的结实又好看!” “行,到时候你去跟大舅小舅說,他们要是同意哥沒意见,哥也看看,能得到你西韦大人夸奖的蝈蝈和蝈蝈笼是啥样,我就不信,一個蝈蝈笼還能编出花样来?”西远看西韦傲娇的小模样,和他开玩笑道。 “哼,你别不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让大舅和小舅就弄俩,我和二哥一人一個,沒你的份!”西韦看哥哥不相信的样子,感觉伤自尊了,所以反击回来的办法就是不给哥哥玩蝈蝈和蝈蝈笼。 “行,行,你是老大,你說的算。”西远敷衍道。 “哥,你都沒看到,就不相信,你一点儿也不实事求是!”西韦都有些急了。 “嗨哟,還知道实事求是呢?不错!”西远都被他给逗笑了,這是以前他讲故事时候给几個孩子說過的词。 “我還知道啥是风流倜傥呢!”西韦扬了扬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