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青青麦穗_192 作者:未知 对,西远非常肯定,卫成伤的是左臂,因为,嗯,卫成是個左撇子,小的时候,家裡人吃饭,谁挨着他,俩人左胳膊和右胳膊准保往一起打仗,别别愣愣,要不是西远逼着,写字,人家差一点沒用左手。 如今,回来這么些天,卫成吃饭一直沒用左手。 西远记得在永宁关的时候,他還用左手呢,有一次俩人吃饭胳膊撞胳膊,西远被撞疼了,還往他左胳膊打一巴掌出气。 可是,回家后,卫成一直用右手吃饭,西远问他咋還把臭毛病改了?卫成說,在军营中用左手吃饭,总跟旁边的人别愣,影响吃饭,所以改成换右手了。還跟西远显摆,用右手跟用左手一样顺溜,原来是這么回事! 挺能编啊你,卫长山!西远白了卫成一眼,卫成摸着脑袋笑,一脸的讨好,不敢放开量喝了,一会儿還得哄他哥呢,喝多了咋哄?他一直瞒着沒說,還不是怕西远跟着操心,估计這回知道了,一定還得想法子给他治。 “少喝点吧你,一会儿估计连北都找不着了。”见李二虎滋溜滋溜喝個不停,万明玉气得踢了他一脚。 “哎?咋又踢我?”李二虎嚷道,然后用手指往门外一指,“那不是北?那不是北?” “扑哧。” “哈哈哈。” 西远仨被他逗得都忍不住乐了,看来真是喝高了。卫成见他哥笑了,心下一松,也跟着嘿嘿乐。 “拉倒吧你,那是西,咱们在厢房饭厅吃的饭,瞧你喝得五迷三道。”万明玉恨铁不成钢,至于为啥管吃饭的地方叫饭厅,他可是不清楚,不過,听意思倒是很明了,长山吃饭前领他俩看屋子的时候,嘴裡介绍過,万明玉给记住了。 想想也是,正屋堂屋人家布置成那样,一看就不适合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可不得专门准备個屋子吃饭? ☆、第150章 夜问 第二天,李二虎一觉酒醒,想起自己昨天晚上胡咧咧的话,一個鲤鱼打挺,从炕上翻身坐了起来,万明玉坐在窗前椅子上,看他那模样,沒理他。 昨天当着他们的面,人家西远啥也沒說,沒责备卫成,可是,等他们走了以后,就不好說了,不知道那两口子一晚上怎么打饥荒呢,李二虎,你這個罪魁祸首。 “我昨個是不是喝多了?”李二虎先嘿嘿心虚的笑了两声,然后问道。 “问你自己個儿,那酒,喝人肚子裡去了,還是喝狗肚子裡去了?”万明玉起身去炕边叠被子。 “我,我不是喝迷瞪了嘛,嘴巴沒把好门。”李二虎忙抢着把被子叠了,打开被厨,将被子放进去,长山家裡的东西样样都好,看着舒服,用起来方便,以后他俩盖房子,也照這個来。 “沒把门的?沒把门的你就胡咧咧,昨天人长山特意嘱咐了又嘱咐,你可好,一转身给卖個底掉。”万明玉关上厨们,拿笤帚在炕席上扫了一遍,人家這屋子,又整齐又干净又保暖,都快秋收了,早晨起来不出屋,一点儿寒意都沒有,想想昨天看见俩人住的东院,比這還好,要說不羡慕真是在撒谎。 “那咋整?要不,我去给长山道個歉?”李二虎摸了下脑门,暗暗责怪自己這嘴,一喝多了啥都往出秃噜,不過,嗯,昨天在长山家喝的酒可真好,酒坛子一打开,酒味一個劲儿往出飘,尝一口,嗯,绵长醇厚,烈而不辣,天啊,他李二虎這辈子還沒喝過那么好的酒! 以前他喝酒,三碗五碗都沒事儿,喝完了该干啥干啥,昨個沒觉得喝多少,咋就多了呢? 李二虎不知道,西远酿的高粱酒度数高,有四五十度,外面普通的酒水能比嘛,那些酒跟现代啤酒似的,也就十六七度,人家一碗高粱酒赶得上他以前喝的三四碗了,你還跟以前的酒一样喝,不醉,就奇怪了。 “道啥歉?该秃噜的你一句都沒少,人俩现在說不上咋闹饥荒呢,你在屋裡好好给我待着,可别出去添乱了。”万明玉见李二虎要抬腿出去找卫成,连忙阻止道。 他俩正在屋裡忐忑,卫成隔着院墙,喊二人過去吃饭。李二虎一听,如蒙大赦,噌的一下,窜了出去。 “哎,兄弟,哥和你明玉哥正在這寻思呢,”他本来想說正他俩正愁卫成咋跟西远解释,忽然想到,自己這么大嗓门,西远也能听见,连忙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兄弟,昨儿沒事吧?”說完关切的看着卫成。 “二虎哥,昨天可不讲究啊,你說,我把我哥给我酿的,最好的酒给你喝了,你可好,把我卖個底掉,昨晚我都沒进去屋,在外面待了一宿。”卫成看李二虎紧张兮兮贼眉鼠眼小心翼翼的样儿,嘿嘿笑着逗他。 “兄弟,你說這事弄的,要不,哥给你哥陪個不是去?”李二虎一听,顿时无比自责。 “长山,昨的事……?”万明玉随后也出来了,关切的问卫成。 “呵呵呵,沒事儿,刚跟二虎哥开個玩笑,我哥心疼我還来不及呢,哪能跟我生气。快,你俩快過来吃饭,昨都沒少喝,今天早晨我們熬的粥,拌的清淡小菜,吃点清清肠胃,過過酒劲儿,要不胃口该不舒服了。”卫成邀請道。 昨天晚上,李二虎万明玉走了以后,卫成用他满含酒意的大脑,想:是装醉糊弄他哥,叫西远心疼他,把這事暂时先糊弄過去呢,還是看他哥咋個生气法儿,临场发挥呢? 卫成纠结了半天,西远跟本就沒按照他那個牌路走。 “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俩人一进屋,西远对卫成道。 “啊?”卫成大吃了一惊,他哥向来很保守,他俩在一起,都是他主动,今儿咋這么豪放了?竟然一进屋,沒等上炕,就让他脱衣服。這都急成啥样子了?卫成心中窃喜,俩眼噌噌往外冒绿光。 “想啥呢?能不能想点正行了你?”西远气得踢了卫成一下,成天,满脑子除了那事儿還是那事儿,喝成這样了還沒忘,“我是說,要看看你胳膊上的伤。” “哦,那個,早都好了。”卫成,嗯,如梦初醒,他就說么,他哥咋一下子变样儿了,這不对劲儿啊,原来是這個意思。 “让你脱就快点。好了?好了,還怕我看啥?”西远拿過来烛台,裡面多点了两只蜡烛,三只蜡烛的光,明亮亮,为了能看得清楚。 卫成知道他哥铁了心要看,不想给看也不行,好在,外面的伤口早已经长好,从表面上看,除了個疤痕,别的都看不出来。 “你以前不看到過嘛,還问我咋伤的。”卫成一边說,一边把衣服脱下,将身子侧了侧,便于西远瞧,他身上,大大小小好几处伤疤,以前俩人在被窝裡聊天,西远曾经抚着那些伤疤,细细盘问過卫成,這些伤都咋弄的。 卫成一律轻描淡写,让他一說,那些伤,简直跟小孩子不小心磕绊了一下,蹭破点儿皮一样。西远虽然不信,可是,想到卫成如今好端端地,活蹦乱跳的在自己身边,還有啥好担心的,所以也沒有深究。 “你那时候咋說的,自己還记得不?”不提以前還好,一提西远火气上来了,“還整個啥,跟同袍较量的时候,不小心把兵器架子撞倒,一下子扎枪尖上了。行啊你,挺能编啊。” “哥,你记性可真好,我随口那么一說,你就给记住了,奖励一下。”卫成笑嘻嘻地亲了西远一口。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還沒找你算账呢。撒谎還撒的挺长远,一撒一年,要是二虎哥不說,你是不是准备骗我一辈子啊?”在卫成伤口留下疤痕的地方,西远拿手,按了按,一点一点加重力道,边按边看卫成的反应。 “沒事儿,都好了,你看,一点儿都不疼。”卫成看西远用心的查看,急忙解释道。 “真的?诺,卫长山,把你左胳膊往起抬,能全抬起来我今儿既往不咎。”西远见卫成還想轻描淡写,于是道。真以为他啥都不明白呢,他现在是不咋给人看病,可是,一般的常识還知道,卫成那伤一定伤到骨头了,要不,咋弯不了弓,射不了箭,不敢使劲儿呢。 “真的?我可抬了啊,你說话得算数,别等我全抬起来你再后悔。”卫成开玩笑道,一边說着一边往起抬胳膊,你别說,還真能抬到与肩膀平齐的位置,只是再往高就吃力了。 “行了,别费劲儿了。”西远看卫成還想努力往高抬胳膊,连忙阻止道。 “哥,真沒事儿了,你看,现在拿东西、干点啥,都能用,只是太吃力气的做不了,其余的,啥都不影响,去年我過生日,你给我唱歌,唱睡着了,我不還把你抱炕上了嘛。”卫成一副诚恳无比的模样,再插科打诨,他哥就得真生气了,至于抱西远,那還不容易,一百多斤,他一個胳膊差不多都够用,左臂根本不用太用劲儿。 “爱有事儿沒事儿,你自己不当回事我干嘛当回事?”看完,西远将烛台放到炕沿边的小几上,“反正又不是我,沒事儿想弯弯弓搭搭箭啥的。” 要說西远生气,也不是生气卫成有事不告诉他,为啥不告诉他,那還用问嗎,一定是怕他跟着揪心。他生气的是,卫成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啥事都想着硬抗,他又不是女人,怕风怕雨,有啥可瞒的?一年了,估计想康复不容易,早耽误了。 “哥,我沒不当回事儿,我就是沒跟你說,想让你過几天清静日子,我知道,我沒在家那几年,你一定過得不安心,這下,我回来了,還让你整天跟我愁這愁那,我這心裡难受。”卫成說着,想起了那些离别的日子,伸手将西远抱在怀裡,“我有你,就足够了,能不能弯弓,能不能搭箭,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