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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六章 不知道

作者:半塘咖啡
“那再卖给我!”

  “不行。”

  “原来的价格上再加一百万!”

  “不行,這不是价格能够决定的事情。”

  嘟,嘟——

  薛星渊急的火烧眉梢,也是在這個时候,突然有人给他打来了电话。

  他看都沒看一眼,咬牙切齿的直接给挂断了。

  像是被逼债似的,他要疯了。

  “郑叶小姐,我們遇到了麻烦,真的很需要那两样东西。”一旁的薛星蓉将薛星渊拽至身后,看向郑叶的眼睛,

  “我們知道,這样做有些不合常理,登门拜访也很唐突冒昧,但真的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昨天我哥遇到了一些意外,這個意外足以让他身败名裂,彻底破产。他辛苦打拼出来的事业,也将付之一炬。

  郑叶小姐,我希望你们能够理解,帮我們一次,只要能够渡過這次的难关,我們日后定然不会忘记這份恩情。”

  听到這话,郑叶深感无可奈何,毕竟那副《松鹤延年图》是为今日梁老太君贺寿用的,而那個金玉蟠桃,则是一件‘漏品’。

  于情,确实可以拿出那件金玉蟠桃。

  但是于理,金玉蟠桃卖不卖,已经不是薛家能够决定的事情了。

  “這個恐怕真的不行。”郑叶为难的摇了摇头,“生意场上有胜有败,名声是旗,至关重要。這個我很理解,也很想帮你们,但……”

  “但你說了這么多,還是不打算還回来?”薛星渊眼睛裡胀满了猩红的血丝,有些狰狞。

  吕小侯低着头,默默的挡在了郑叶的身前。

  “這怎么能說‘還’呢?”郑叶将手拍按在吕小侯的肩头,眉头紧颦,“薛星渊,你這样說的话……就有些强词夺理了。”

  “我不管!”薛星渊猛地跺脚,地面上凹陷出一寸深的深坑,“今天你们必须将那两件东西還回来!

  這关乎到我的身价性命,关乎到我的事业,关乎到我的名声!

  我跑断了腿,到现在只有這两件东西能够帮我挽回,如果你们态度非要這么坚决的见死不救的话,

  我不介意用非常手段拿回来!”

  “我看你是疯了。”郑叶看着失去理智的薛星渊无奈长叹口气,

  “你是所谓的成功人士,是年轻创业者的楷模人物,薛星渊,如果你胡来的话,我們不介意走法律程序。”

  话罢,郑叶的那双眸子也变得犀利起来,与薛星渊那双布满血丝的眸子对视,不畏不惧。

  身正不怕影子斜,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此一时,别墅小院内,气氛已经逼近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仿若只要谁人点上一把火,一下子就能炸爆空气。

  “看来是沒得谈了。”

  许久后,薛星渊将堂妹薛星蓉推至身后,指向别墅外,“你去外面等着,接下来的事情,我想以不同的身份来解决這件事。”

  “哥,你可别胡来!”薛星蓉紧颦秀眉,万分惊惶。

  “你出去。”

  “哥!”

  “出去!”

  薛星渊沉吼一声,堂妹薛星蓉哪怕脸上再挂着担惊受怕的模样,也不敢走出這处小院儿,

  她真的很害怕堂哥会做出什么‘坏透了’的事情来。

  而且薛星渊向来是以一种极其理智的状态在面对任何人和任何事。薛星蓉還从来沒有见到過這种被逼至绝路尽头的堂哥,

  人的理智是有上限的,只要触及……也许就会万劫不复。

  “出去!”

  薛星渊怒瞪一眼不听话的堂妹,后者弱弱低下头,攥紧了拳头。

  “你也别吼她了,她是为你好。”郑叶提醒一句,“薛星渊,虽然我不清楚你的信息,但你最好不要胡来,因为這裡還有着六名星佣。

  一旦动起手来,那种动静,很难不惊动统战局,到那时你可真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敢保证,你不仅会身败名裂,還会走上一條无法回头的,不归路。”

  薛星渊深吸口气,狰狞的目光扫视過在场的所有星佣,忽然就露出了一抹讥嘲笑声。

  见状,吕小侯已经握紧了拳头,周身隐有雷电噼啪作响。

  郑叶更是皱紧了眉头,深感一种不妙。

  对于薛星渊,目前只知道他的商战档案,至于实力這方面的事情,完全就是一张空白纸。

  他有意隐瞒统战局的大数据统计,其中不乏什么原因。

  而且此时的他,在面对已经出现的五名星佣时,不但沒有露出惧色,反而是露出了這种神情……

  那么极有两种可能,

  他很强

  或是他在虚张声势。

  時間一分一秒的匆匆流逝,薛星渊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挂满星辰的夜空,唇角上扬,露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动静這种东西,不造成那么大的影响,沒人能够察觉的到,這裡发生過一场星力对决。”

  “你真想這么做?”郑叶周围问道,“如果你真的是這种人,我觉得中州人的眼光都好差。”

  “狗急跳墙,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

  “建议你再考虑考虑,這可是一條不归路。”郑叶稍稍退后几步,五名星佣以吕小侯为首,挡在了郑叶的身前,

  “我认为,真正的商业鬼才并不会做出這种愚蠢的事情,

  无论面对多大的风浪,在這沒有硝烟,但是却汹涌澎湃,暗流涌动的商战中,他会及其冷静的想出合理,而又高效的办法来解决問題。”

  “你以为,我都不曾想過很多的办法嗎?”薛星渊沉沉道:“如果不是山穷水尽,我也不会這么晚,才来走最后這條可以挽救我的路。”

  话语间,一股正在疯狂飙升的银白色星力正从薛星渊的体内倾泻而出,与此同时,天上闪烁的繁星,也降下无数的星光。

  此时的薛星渊就像是站在聚焦灯下的主角。

  一股威压,瞬间弥漫覆盖住了這裡。

  在這一刻,无论是郑叶,還是五名星佣,都顷刻间动弹不得。

  “我不会杀害你们,但也不会再让你们看见阳光,对不住了,我的事情真的很重要!”

  薛星渊沉声說罢,在众人的惊愕神情注视下,

  他猛地瞪大眼睛。

  轰——

  一股犹如泰山压顶般的劲力凭空出现在众人头顶上方。

  刹那间,一声沉闷爆响,郑叶等人瞬间被一股重力压盖在身,被直接震趴在地面。

  地砖崩裂,烟尘四起。

  小院裡深陷一处巨大深坑,

  一片狼藉!

  “咦?地震了嗎?”

  “哎呀,那是什么?大型灯光秀嗎?”

  “是星光欸,星光交汇過去了,好浪漫呀!”

  “刚刚……是不是大地震了一下?难,难道是兽潮来了?!”

  “快逃命啊!”

  “……”

  星光成柱降落,市区各处发出了不同的声音。

  但是這一切又很短暂,稍纵即逝。

  俯身骑乘着哈雷,正朝着别墅区疾驰驶去的梁爽,也透過头盔玻璃看到了那星光柱所降落的场景。

  大地都震颤了起来,那一瞬间他险些沒有控制好车把手。

  “那裡……是家的方向?”头盔下,梁爽突然凝重起来,拧动着哈雷油门,拧到了最底端。

  暴躁的黑红猛兽,嘶吼着犹如长虹飞速而去。

  ——

  五分钟后,梁爽在别墅前急停哈雷,一辆他再熟悉不過的黄色法拉利就停在门口。

  “那個人来了?”他皱起眉头呢喃一句。

  就在他支住哈雷,正打算回家的时候,恰巧看到薛星渊抱着《松鹤延年图》和承装着金玉蟠桃的盒子走出了门口。

  余光中,薛星渊也看到了梁爽,他忽然驻足,诧异的看向对方。

  二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皆似醍醐灌顶一般。

  “是你!?”

  “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声音中有惊讶,也有一丝错愕。

  薛星蓉恰巧也走了出来,在见到梁爽的那一刻,她本就不正常的神色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像是一個罪犯。

  “你是……薛星渊?”梁爽率先开口,缓缓走上前去。

  薛星渊点点头,眯起眼睛,“你就是魏半塘?”

  “恩。”

  “好巧,原来两個傻帽,一個說的就是你,而另一個,說的竟然是我。”薛星渊长呼口气,打开车门,将金玉蟠桃放了进去。

  他对着一旁的堂妹說道:“你去开车,先走。”

  由于《松鹤延年图》太长,他只能自己抱着,然后将车钥匙交给了薛星蓉,便朝着梁爽沉沉走去。

  “你這是什么意思?”梁爽困惑不解他手裡拿着的东西。

  薛星渊在距离梁爽只有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這两样东西我不卖了,现在收回去,至于你们买下它们的钱,想来你们也用不上了。”

  听到這话,梁爽的心中咯噔一下,“你這句话是什么意思?先不說我绝不会再卖出去,你且告诉我,什么叫做我們也用不上了?”

  “咱俩有缘,你帮我這個忙,应该沒問題吧?”薛星渊抬手指了指院墙,“裡面发生的事,我還沒来得及处理,恰巧你就回来了。

  我還在想,我是应该赶尽杀绝呢,還是你替我守口如瓶,不過我又仔细想了想,還是算了吧。

  你能为了我昨天的盛情款待,而去死嗎?”

  “你觉得呢?!”

  梁爽握紧了拳头,沉沉快步冲過薛星渊,肩头重重撞击在后者的身上,神情冰冷黑沉。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蔓延心头,梁爽有些焦躁不安。

  他先是迅猛探出右手,扼住了神情惶恐,呆站在原地的薛星蓉的手腕,从其手中强横的夺走了法拉利车钥匙。

  然后匆匆走进了别墅小院儿。

  看到此时此刻的情景,這一刻,梁爽的心瞬间燃起了一团火,牙齿咬得嘎吱作响。

  院墙外,薛星渊长呼口气,转過身去沉沉快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一不做二不休的阴冷气息。

  “哥,别……别再做……”

  啪——

  就在薛星蓉惊慌失措的抓住堂哥的手臂时,不等她将话說完,薛星渊直接一巴掌甩在了她的俏脸上。

  “如果我是你,我在刚刚就已经走了。”薛星渊挣开被堂妹扼住的手腕,长吐口气,将《松鹤延年图》贴在了她的怀中,

  “星蓉,我們已经沒有退路了,這一巴掌稍后我会還给你,但现在,你清醒些,好嗎?”

  “可是……哥,现在回头還来得及。”

  “拉弓沒有回头箭,已经来不及了。”薛星渊揉了揉堂妹的脑袋,

  “星蓉,我這次真的已经被逼上绝路了,只有這两样东西能够挽回。”

  說到這裡,他温柔笑了笑,轻拍堂妹的肩膀,然后气势沉沉的朝着别墅小院儿裡走去,

  “星蓉,带着金玉蟠桃和這副画回家,等事情解决后,我会去找你的,别害怕,有我在,沒人伤害你。”

  “站住!”

  梁爽突然沉沉一喝,“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将我的人打成這样,薛星渊,你以为我会让你们走嗎!”

  话语间,他转過身去,手中已经握住了锈迹斑斑的逆鳞剑。

  “星蓉,走,這裡有我来解决。”薛星渊的周身开始散发起银白色的星力,目光阴冷的看向梁爽的眼睛,

  “星蓉,你手裡抱着的可不仅仅只是我的身价性命,還有你的燃眉之急,還有你们一家的生活所需。

  如果這一次我被风波吞噬,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星蓉,跑起来,快些回去。”

  “不许走!”梁爽冷喝一声,“敢动一步,老子今天就杀了你!”

  一時間,薛星蓉不知所措,她的内心已经开始变得崩溃起来,眼睛裡也已经噙上了泪水。

  一念光明一念邪,一路心安一路愧。

  在這份抉择中,薛星蓉崩溃了。

  她直接瘫在地上,抽噎起来,“哥,我……我做不到。”

  薛星渊斜眸看向身后的堂妹,无奈长叹口气,“那就呆在那裡不要动,等我解决完事情,我陪你一起回去。”

  “你以为你還能回去嗎?!”

  突然间,薛星渊的耳边传来一声近在咫尺的暴怒声,

  他的眼睛猛地睁大,回過神来之时,一柄剑已经贴近了他的心口。

  那速度很快,快到残影连连。

  薛星渊先是被這刺来的一剑所惊愕,但很快他也有了相对应的策略。

  梁爽只瞧见他猛地一跺脚,

  下一瞬,一股无形的压力直接从天而降。

  噗通——

  刺去一剑的梁爽瞬间被压在地面,泥土飞溅,地面又被震出一道深壑。

  梁爽的身上仿若背着一座大山,让他喘不過气来,同时也令他动弹不得,而且可以清晰听到,

  全身各处的骨头传来了声声脆响。

  如果现在是白天,有着太阳高悬。

  在光火花环下,刚刚那一剑已经刺穿了薛星渊,但就是那么几厘米的细节差异……

  导致了眼下這個局面。

  梁爽被无形的压力震的吐出一口鲜血,咬牙切齿道:

  “你……你是在操控重力?”

  薛星渊沒有解释,只是冷冷轻哼一声,眸子裡绽放出浓浓杀意。

  若想生存,必须果断,這是他从常年的商战中领悟到的一种人生境界。

  咚——

  “主人……!”

  一声巨响,一股更为强悍的重力覆盖在梁爽的身上,本就深陷的狼藉地面瞬间龟裂出数道裂缝。

  “啊!!”

  梁爽发出一声惨叫,身上的每一处神经传来疼痛。

  周围的空气都被积压消散了似的,呼吸愈发艰难。

  “太聒噪了,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薛星渊缓缓抬起右臂,骤然握紧成拳,“安静些,很快就会结束。”

  “啊!!!”

  這一瞬间,梁爽的身体似要被挤压成肉饼了似的,脸上不见血色,青筋爆绽仿若虬龙。

  梁爽大脑急速运转,在满腔怒火和求生欲望的催促下,让他在這一刻联想到了御物之术。

  他的余光中,唯一沒有受到這份要命重力的地方,就是薛星渊的背后,不然薛星蓉也不会相安无事。

  艰难中,他缓缓闭上眼睛,体内的星力還是按照指引汇聚在指尖上。

  刹那间,指尖处闪烁起白色的光泽。

  “别挣扎了,沒用的。”薛星渊深吸口气,身上的星力陡然爆发。

  他是想着接下来的一击直接杀死梁爽等人。

  但也是在這一刻,忽然一枚尖锐的石子从他的背后飞刺而来。

  “啊!”

  薛星渊的右手手背直接被石子的尖锐处刺中,溅起鲜血,洒进了眼裡。

  下一刻,薛星蓉突然迅速飞撞而来,正在揉眼睛的薛星渊瞬间被撞飞出去,震在了房门前的柱子上。

  与此同时,梁爽的身上已经背上了一個精致的剑匣。

  噌——

  在一连串的机关齿轮转动声過后,从剑匣中飞出一柄寒芒熠熠的长剑,虽有重力阻碍,

  但梁爽在這一刻倾尽了所有的星力,只为這一剑能够重创薛星渊。

  长剑在重力中与空气擦出火花,好似一柄火剑,刺穿了薛星蓉,同时刺进了薛星渊的小腹。

  “啊!”

  薛星蓉发出一声哀嚎惨叫,脸上染着鲜血的薛星渊瞪大了眼睛,那眼神怅然。

  “哥……别再做傻事了……好不好?”薛星蓉口中吐出浓稠鲜血,

  “你一直都很成功,在我心裡……你,一直都很棒,但……但今天,你确实……确实好蠢。”

  “星蓉,别說话了。”薛星渊周身的星力正在迅速暴涨,“等着我,我這就解决他们,稍后陪你去医院。”

  话语间,薛星渊抬起手来,可是不等再有任何动作,他整個人猛地一怔,看着沾染满手的鲜血……

  一时愣在了原地。

  “哥,還记得那年……咱们一起去灵隐寺求的签嗎?”薛星蓉抬起血手抚在了薛星渊抬起的手上,

  “签上說……我命薄,你還笑我是個短命鬼来着……那时候,你的签……

  我让大师帮忙解了一下,他们說你命中自有贵人相助,但不要被利益和欲望冲昏了命桥。”

  “星蓉,听话,别再說了。”薛星渊沉沉闭上眼睛,抱住了怀中的薛星蓉,与此同时,周身的星力被散去了。

  也是在這一刻,那种犹如泰山压顶般的重力彻底烟消云散,梁爽看到了小院外正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

  “哥,你永远永远……都是最,最……棒的。”

  最后的两個字,声音最是虚弱,蝇蚊可闻,但就是這么两個字,听在薛星渊的耳中,却仿若洪钟大吕一般。

  薛星蓉闭上了眼睛,抚在薛星渊手上的手,失去了力气,落了下来……

  “不!”

  薛星渊悲痛交加,罪恶感仿若洪水猛兽一般侵袭而来,瞬间席卷他的心扉。

  在十年前,他创业初期,第一次兽潮中他已经失去了家人,父母和妹妹都离他而去。

  那個时候,薛星渊最是陷入人生低谷,在悲痛的深渊中无法自拔。

  也是在那個时候,叔叔和婶婶一度嫌弃的低谷期,唯有堂妹薛星蓉对他细心照顾,一直鼓励。

  最经常听到的话,就是那句,“哥,你最棒了。”

  也是在那個时候,薛星渊发誓,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這個妹妹,要像亲生妹妹那般对待。

  也发誓再也不想看到生离死别的场景!

  可是今天……自己走错了路,害死了她。

  自责,愤怒,悲凉,怅然……

  薛星渊的心中五味杂陈,抱着被长剑刺穿身体的堂妹就朝着别墅外跑去。

  但也是在這时,梁爽握着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挡下了他的去路。

  且薛星渊根本不知道,在他的身边,何时出现了一個手插卫衣口袋,脸上戴着二师兄面具的小個子。

  “滚开!”薛星渊低吼一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我必须先去医院,星蓉不能出事!”

  “心痛嗎?”

  郎灵珊从口袋裡掏出一片绿纸口香糖递送到梁爽的手裡,目光一直看向那仿若失心疯一般的薛星渊。

  “滚!”

  薛星渊沒有時間在這裡听风凉话,抱着血液滴答的薛星蓉,猛地便一脚踹向這個說风凉话的小個子!

  咚——

  梁爽塞进嘴裡口香糖,一脚高抬,挡下了薛星渊愤怒的一脚。

  与此同时,三根桃红石柱陡然凭空出现,六條粗壮锁链牢牢拴住了薛星渊,将其紧紧勒着脖子,悬在了空中。

  薛星渊被勒的眼睛外凸,喘不過气来,但依旧不曾松开抱着薛星蓉的双手。

  “放开手吧,這样你会舒服些。”梁爽缓缓走上前去,左手握住了那柄刺穿薛星蓉的剑。

  “不……不许拔!”薛星渊艰难低吼一声。

  呲——

  梁爽拔出了剑,鲜血如泉水一般喷涌而出,瞬间将梁爽染成了一個血人,看起来像是一個冷酷无情的杀人恶魔。

  “啊!!!!”薛星渊骤然暴怒起来,周身再度荡漾起银白色的星力。

  這一刻,梁爽和郎灵珊猛地一惊,所有人皆是徐徐漂悬起来,就像是身处宇宙之中一般。

  重力变弱了。

  与此同时,一個身材高挑,五官精致,神情冷艳的长发中分女人出现在了薛星渊的身侧。

  星光开始洒落人间,汇聚在了女人的身上,显出一副银白色的星力铠甲,很是梦幻。

  随着女人一记手刀虚空劈落,一股强大的银白刀罡瞬间斩断石柱和铁链。

  薛星渊低沉着脸色,命令道:

  “璎珞,杀了他们。”

  名为璎珞的星佣点点头,那双清冷的眸子泛起森森杀意。

  她展开双臂,有着银白色的星力闪烁。

  肉眼可见,她臂展两侧的空间皆是扭曲起来,似是被两只无形的大手给撕拽着一般。

  霎時間,梁爽心头一震,深感大事不妙。

  失去重力的悬浮,让梁爽脑子一懵,有些无计可施。

  “慌什么?擒贼先擒王,杀星先杀主。”郎灵珊看向梁爽,提醒道:“你不是会御剑嗎?杀了他,什么都能解决。”

  “有点道理。”梁爽唇角上扬。

  但是当他再想御剑的时候,那柄剑根本就摆脱不开這种上浮的重力。

  “真沒用!”郎灵珊无奈叹了口气,“看我的吧,记住,你可是欠我一個人情。”

  话语间,薛星渊的后背突然悬起一把斧头,忽然挥砍而下。

  那名星佣骤然紧锁眉头,迫切提醒道:“小心!那柄斧头不受重力影响!”

  可是此时的薛星渊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

  下一瞬,鲜血溅洒,愣是人头落地。

  而璎珞也随之消失。

  噗通——

  众人摔落在地,梁爽揉着屁股站起身,看向郎灵珊。

  而郎灵珊则是耸耸肩,眸子裡绽放起桃红色的光泽。

  空间开始生出裂纹,变得支离破碎起来。

  薛星渊愣愣呆在原地,看着正站在自己面前的梁爽和小個子,额头上有着豆大的汗珠滚落而下。

  “幻……幻觉?”薛星渊咽了口唾沫,打量着眼下的一切,

  不见其余人在,也不见了自己的堂妹薛星蓉。

  地面上甚至沒有任何的血迹。

  也是在這时,薛星渊听到了房间裡传来的对话声,其中正有着薛星蓉的声音。

  “這可不是幻觉,是幻境!”郎灵珊强调一遍,然后就转身朝着房间内走去,

  “魏半塘,我饿了,你们先聊,我先去填饱肚子。”

  “恩,去吧,恰好我們也沒吃饭呢。”

  “行。”

  话语间,郎灵珊已经走进了房间。

  梁爽看着小院儿裡的狼藉,无奈长叹口气,“說实话,我真想杀了你,但很可惜,我沒有多余的時間去做這件事。”

  說到這裡,梁爽抬头看向薛星渊的眼睛,“如果不是郎灵珊突然回来,结局会是怎样,還真有些难說。

  不是我杀了你,就是你杀了我,反正這两种结局都让人很可惜,毕竟你有着很厉害的能力。

  如果换做是平时,我真的会杀了你,但现在正值特殊时期,你很幸运,我也很幸运。”

  “星蓉她……沒事吧?”缓過神来的薛星渊开口问道。

  梁爽笑了笑,抬手指向房间,“要不要亲自去看看?說实话,我也搞不懂這幻境,真真假假的,让人捉摸不透。”

  薛星渊突然意识到什么,“那现在到底是真,還是假?”

  “我不清楚,但……”梁爽顿了顿,“但我觉得现在是真,至少我是這么觉得。”

  “为什么?”

  “因为我比较熟悉郎灵珊。”

  “仅此而已?”

  “這样還不够嗎?”梁爽叹了口气,环视四周狼藉,“兄弟,我家被你都糟践成這样了,你得负责呀。”

  薛星渊看着他沒有說话。

  梁爽继续补充道:“你還动手打了我的人,還有小叶,她本来就有伤在身,這件事你更得负责。

  医药费你得出,這不是讹人,是就事论事。”

  說到這裡,梁爽轻抿嘴唇,摇头长叹一口气,朝着房间裡走去,

  “金玉蟠桃和《松鹤延年图》,现在是我的东西,你還真的就拿不走。

  不過你也放心,今天的事我不会外扬,给你留下這個面子。

  如果你嫌外面冷的话,很欢迎你到屋裡来坐坐,有空调壁炉,很缓和。”

  說完,梁爽就已经走进了房间,看着此时坐在沙发上的郑叶,一時間愧疚感毫无征兆的再度袭来。

  ——

  小院儿裡,薛星渊紧锁起眉头。

  就在這個时候,手机铃声再度突兀的响起。

  而這一次,薛星渊在犹豫了片刻后,選擇了接通。

  “卡号发過来,稍后我会付钱的。”

  說完,他挂断了电话,又拨打了另一個号码。

  “将资金链全部断了吧,停下所有的投资项目,将钱拿出来,给人家打過去。”

  “总裁,這样做……是会破产的。”

  “明天结算所有员工的工资,如果有亏欠的话……你告诉我,我再想办法找找。”

  “总裁,這样做……”

  未等电话那头儿說完,薛星渊深吸口气,挂断了电话,抬起头来看天,呢喃道:

  “天還沒有塌下来,人真的不能动邪念。一念成佛,一念入魔,人生啊,多少起伏波荡,又有多少岁月静好?”

  自言自语罢,他转身走出了小院儿,停在了法拉利前,看着自己的爱车,他自嘲一笑,摇了摇头。

  “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祸从口出,灾由心生。修身不得,何以平天下?”

  他翻了翻口袋,欲要开车离开,只是忽然又想起来车钥匙還在魏半塘的手裡,一时更是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這個时候,星佣沐璎珞出现在他的身边,开口道:

  “那個人很不简单,他是星主。”

  “那确实挺不简单的。”薛星渊扭头看向小院儿坑坑洼洼的狼藉地面,深吸了口气,

  “璎珞,我沒能遵守你我的约定,很抱歉。”

  “你沒必要說這种话,再怎么說,你也是主,我也是佣。”沐璎珞抱住了自己的主人,

  “也是时候了,星渊,我想换一种生活方式,十年裡的销声匿迹东躲西藏,我也真的是受够了。”

  “璎珞,我還记得十年前,你告诉我的事情。”薛星渊歉然的看向她,

  “如果被那些所谓的神外神发现,他们就会将你抓走,可是我……不想让你离开。”

  “那咱们就一起换一种人生,一起并肩作战,好嗎?”

  “可你說過,我的实力太弱了,在神外神的面前,简直就是蝼蚁。”

  “但我也說過,星渊,我相信你,相信终有一天,你会变得很强大,让神外神都会感到畏惧。”

  沐璎珞清冷的脸上挂出一抹浅淡的微笑,

  “星渊,终有一天你会帮我找到姐姐,帮我打败神外神,会想起我的名字,来解放我真正的力量。

  我相信你,也請你相信我。

  星渊之中自有银河,璀璨之辰,星光不落。”

  客厅裡,郎灵珊斜挂着面具,吸溜着泡面,吃相有些难看,

  像是好久都不曾吃东西了似的。

  梁爽暂时還沒有勇气去面对郑叶,更何况此时的郑叶正和薛星蓉交谈着,梁爽对這些话题不感兴趣。

  他走到客厅餐桌,拉出一把椅子,坐在了郎灵珊的对面,后者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吸溜起泡面,

  “呜呜呜啊啊啊……”

  “吃完再說话不行?”梁爽白了她一眼。

  郎灵珊咽了下去,叉子重敲泡面桶盖,“你家裡就只剩下這种东西了?這东西吃多了可不健康,得吃青菜。”

  “……你就知足吧。”梁爽沒好气的翻了白眼,

  “以中州现在的情况,你能吃上這么一桶泡面,已经足够谢天谢地的了,還挑挑拣拣……”

  “中州怎么了嗎?”郎灵珊眨了眨眼睛。

  梁爽微皱起眉头,“你這些天都跑去哪儿了?”

  郎灵珊一怔,敷衍道:“沒去哪儿啊。”

  “编,继续编。”梁爽咂咂嘴,“在中州呆着的话,你能不知道现在的中州是個什么样?”

  “我懒得和你說!”

  郎灵珊扒拉起泡面,同时又撕开了一桶,开始放起佐料来。

  看起来像是饿死鬼投胎……

  “主人,妾身知道不该多嘴的……”贝拉将开好水的暖壶放在了郎灵珊的身边,

  “可是妾身還是想知道,您這一天一夜都去了哪裡,可急坏小叶了都。”

  梁爽深吸口气,沒能直视贝拉的眼睛,只是默默的掏出手机,看着那十七個不同時間段打来的未接电话。

  都是郑叶打来的。

  梁爽翻动着手机,短信有着21條,也都是郑叶发来的。

  瞧见主人闭口不谈,贝拉也识趣的沒有继续深究,反而是最怯懦的吕小侯朝着主人的后背轻轻打了一拳头。

  不痛不痒,但……

  梁爽又感觉如重千斤。

  “主人,你坏透了……”吕小侯低着头,眼睛躲在刘海后面。

  梁爽放下手机,抬起头揉了揉他的脑袋,紧抿嘴唇,愣是半晌沒能說出一句话来。

  郎灵珊眨了眨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厌恶的敲了敲桌面,白眼道:

  “欸,我劝你赶紧去洗個澡,换身衣服。”

  “怎么了?”梁爽诧异问道。

  郎灵珊轻呵一声,白眼道:“廉价香水味儿……太难闻了!”

  梁爽一愣,下意识嗅了嗅,确实這味道很重,赶忙站起身,有些局促不安的看了一眼沒有看向這裡的郑叶,匆忙跑进浴室。

  “很难闻嗎?”江不奇缓缓走来,轻声问道:“再說了,味道真有那么重嗎?”

  “很难闻,很重!”郎灵珊沉沉道。

  “你不說我都沒有闻到。”

  “那是你!”

  郎灵珊沒好气的翻了白眼,不再理会他。

  ——

  三十分钟后,换了一身衣服的梁爽从浴室裡走了出来。

  郑叶正依靠在浴室门口。

  “小,小叶?”梁爽愣了一下。

  “到了京都,你可不能再這样了,那时候委屈你忍一忍,可以嗎?”郑叶歪着脑袋甜甜一笑,睫羽笑弯了,像是两片月牙。

  “這沒什么委屈的……”梁爽被說的更是无地自容,低下了头,

  “小叶,我……我昨天喝多了,有些……有些傻,所以才……”

  “沒事儿,反正我們也不是真正的情侣,你有你的私密空间,這很正常。”郑叶摆了摆手,顿了顿,继续开口道:

  “但是到了京都,一定不要发生這种事哦,到了那個时候就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你……

  我知道這样很自私,但……”

  “别說了小叶。”

  梁爽打断了她的话,主动牵住了她的手。

  郑叶微微一愣。

  “小叶,我错了,对不起。”梁爽深感愧疚的弱弱說道。

  “沒事的,我們又不是真正的……”

  “郑叶!”

  “恩?”

  郑叶惊愣的眨了眨眼睛,心跳突然开始剧烈跳动。

  梁爽的心更是跳的厉害,嘴巴翕动,微微张合,“小叶,你……你相信缘分嗎?”

  “我……我……”

  “我相信!”梁爽两只手抱住了郑叶的手,贴放在他的心口,

  “一开始的时候,我觉得你很可怕,因为我在你的面前无法遮拦。在那场雪夜裡,我說的话是真的,但渐渐地……

  在经历過一些事情之后,我突然又有了一种其他的感觉。

  你可能不知道,但你却救了我,从死亡国度中拯救了我。

  我渐渐的发现,小叶,我可能爱上了你,

  做我的女……”

  “咳咳,不好意思啊,我也不想打断你们的。”

  就在郑叶的心脏最剧烈跳动,心中的小鹿四处乱窜的时候,一声突兀的咳嗽声,打断了正深情告白的梁爽。

  郎灵珊挠着脑袋,尴尬的指了指客厅的方向,“那個男的又回来了,說有事找你……”

  梁爽的脸很红,郑叶亦是如此,两人不经意间对视了一眼,很快两個人皆是将视线挪移到了别处。

  “你去不去啊?”郎灵珊追问一句。

  “去……”梁爽深吸口气,低着头走出了走廊,去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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