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老傲嬌逆鬼至緒
看着逆鬼至緒轉身離開,兼一臉上的開心再次消失。
不用太擔心,諸葛平拍拍他的肩膀船到橋頭自然直,師傅們收了學費,總不會眼睜睜看你去死大概吧。說完諸葛平揹着地藏菩薩,蛙跳着離開了。
諸葛平的話,並沒有讓兼一感到寬慰。接下來的幾天,他都是一副滿臉喪氣的樣子。來道館修行倒是比以前自覺地多,但是修煉起來卻很難專心。
太軟啪啪了,手伸直!岬越寺秋雨手持竹竿,抽打在兼一的肩膀上。
岬越寺確實履行了自己所說的爲今之計,只有加大訓練量的宣言。這兩天有點揠苗助長式地上強度——更多馬步更多耐力和抗擊打訓練。
搞得諸葛平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到這個時候,還不教兼一招式嘛?諸葛平暗中找岬越寺問了。
還不是時候,岬越寺一臉嚴肅:希望,你也不要私自教給他招式。否則我們也只能請你離開梁山泊。
行吧,諸葛平聳聳肩:我倒是可以保證不教,不過我看逆鬼快要憋不住了的樣子。你們還是看好他吧。
這倒確實是個問題。
對吧?諸葛平瞥了一眼正在角落裏喝酒的逆鬼。明明長得一副小兒止啼的樣子,結果反倒是個心疼孩子的性格呀。最近兩天他喝酒都坐立不安的,你們看着不難受麼?
不然你以爲我在做什麼?岬越寺嘆了口氣,最近我和老馬輪流盯梢他,生怕逆鬼這傢伙忍不住。
唉有時候覺得你們盼着自己的徒弟輸一樣。諸葛平嘆氣,不知道你們心裏想的什麼。
武術是很辛苦的一條路啊。岬越寺也跟着嘆氣,尤其是走到一半堅持不下去了,那樣更辛苦。而對於兼一來說,現在如果想退出還來得及。
的確,如果對手是空手道的話,逆鬼隨便指點兩句都能讓兼一穩贏。但‘贏’會掩蓋很多問題,有時候必須輸一次才能明白自己的內心。
你們也真夠操心的,既然都謀劃好了,我就不瞎擔心了。諸葛平站起身來,指了指一直扛在肩上的地藏菩薩像:我感覺這個有點輕了,去你房間裏換個高一點的行嗎?
請便,岬越寺做了個手勢:這一隻還請小心放回原位。
岬越寺說的輸一次,並沒有讓大家等太久。
這一天傍晚,美羽罕見的沒有和兼一一起回到道場,而是獨自一人先回來了。
我回來啦,她朝着道館的衆人打個招呼兼一來修行了嗎?
阿帕查搖頭。
奇怪,我在教室等了他好久他也沒來,我以爲他先走了呢。美羽露出不解的表情。
也許是有什麼事情了吧,畢竟誰都有個臨時意外的時候。諸葛平剛好從旁走過,說道:阿帕查,我準備好了,來對練吧。
好耶,阿帕這一練就是半個小時,諸葛平照例被打的遍體鱗傷。不過這次,幾乎所有打向要害的傷害都被諸葛平躲過,或者勉強檔下了,一個小時下來諸葛平居然沒陷入昏迷過。這是他和阿帕查15場對練的首次醒着結束,堪稱可喜可賀。
其實他們原本也沒打算這麼早結束,主要是打到一半,兼一回來了。
阿帕,兼一你回來了!我和阿平都在等你呦,雖然是一邊等一邊對練唉,兼一你怎麼啦?
白濱兼一此刻低垂着頭,緩慢地一步一步挪進院子。他臉上有幾道明顯的擦傷,身上的衣服又髒又皺。
阿帕查和諸葛平就在院子裏對練,此刻發現兼一狀態不對,立刻走上前去查看。但有人比他們倆來得更快,是逆鬼。
兼一回來啦!逆鬼一追豎着耳朵聽着動靜,此刻卻裝作恰好從屋裏出來的樣子,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兼一跟前。今天怎麼這麼晚呀,習武可是一天都不應該偷懶呦。
逆鬼至緒邊說邊把雙手放在兼一肩膀上,輕輕摸了摸。兼一猛地一咧嘴,斯哈叫出了聲——他的左肩膀脫臼了。
跟人打架了?逆鬼問道。
兼一點頭。
那個練空手道的筑波前輩?逆鬼又問。
兼一點頭,依然沉默。
嘆了口氣,逆鬼沒再追問,只是說:先把髒衣服脫下來吧,再用院子裏的水龍頭沖沖身上和頭髮。
兼一不發一言地走到水龍頭前,脫下上衣,開始沖洗頭上和身上的塵土。阿帕查滿臉可憐,不聲不響地去拿了條毛巾給兼一。
當美羽過來看到兼一時,兼一就是赤裸上身,搭着毛巾,在清洗自己頭髮的樣子。
兼一,你纔回來呀,我在學校等了你半天,還以爲你先走了呢。美羽走進了,看到了兼一身上的多處瘀傷。你受傷了!是不是碰到筑波學長了,這是他打的麼?
不,不是的。兼一語氣平穩地說:這是我自己不小心在樓梯上摔得。
怎麼可能!美羽聲音略帶急切,哪裏的樓梯能摔成這樣啊
是真的,我不小心摔得。兼一強調道,我還要去找岬越寺師傅進行今天的訓練,先走了。說着他就快步離開了,腿腳依然顯得有些不靈便。
別追了,美羽逆鬼至緒叫住打算跟上去問個明白的美羽:男人,有些瞬間是不想被女人看到的啊。
啊,這樣嗎?美羽沒完全理解逆鬼的意思,但聽話地停下了,只是充滿擔憂地看着兼一離去的背影。
道館裏,岬越寺讓兼一坐在地板上,他則坐在兼一身後,幫兼一檢查傷勢。
現在,可以說說是怎麼回事了吧?他對兼一說。
岬越寺畢竟教授了兼一這麼長時間,跟兼一的感情在幾位師傅中是比較深厚的。再加上此刻偌大道館裏空蕩蕩,似乎只有他們兩人。於是兼一擦掉眼角的淚水(接胳膊疼出來的),開始講述他一身傷勢的由來。
當然,看似空無一人的道館,屏風後面橫樑頂上玄關外面,所有兼一看不到的角落,都貼着師傅們好奇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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