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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秦淮风月

作者:贼眉鼠眼
秦淮河离书院不远,出了聚宝门便到了,這裡只是秦淮河的支流,与其說是秦淮河,還不如說它是金陵城的护城河,它的主流在三山门一带,由南往北蜿蜒注入长江。 此时天色已昏暗,江南湿气大,一到夜晚,秦淮河上薄雾笼罩,朦胧中透出几点渔灯,更显眼的是岸边高悬着的画舫红灯笼,将這夜色中的薄雾也衬映得暧昧起来,如同**身着轻纱般撩人心弦。 官柳动春條,秦淮生暮潮。楼台见新月,灯火上双桥……這條秦淮河,不知演绎了多少才子佳人聚散离合的凄美故事。 方铮二人选了一艘规模较大画舫,站在门口迎客的龟公见他们登上船,扯着嗓子高喊一声:“有客到——” 胖子看来是此道老手,龟公话音刚落,胖子甩手就扔给他一锭银子,乐得龟公眉眼不见,哈着腰一路将二人引进正厅。胖子后面還跟着三四個青衣大汉,见二人入了厅,他们分别站在不远处眼神警惕的环顾四周,——不用问,這是胖子的随身侍卫。 只见大厅摆放着十几张桌子,四周装饰得金碧辉煌,粉色帐幔和红色珠帘将大厅与后面的雅间隔开,厅正中有個女子坐在绣凳上,纤纤十指**着琵琶,口中咿呀唱着江南小调,吴侬软语,煞是好听。——不知道她会不会唱十八摸? 方铮和胖子选了处靠窗的位子坐下,龟公咧嘴笑道:“两位爷是先在這儿听听小曲呢,還是包個雅间找几個姑娘伺候两位喝酒?” 胖子一挥手,不耐烦的道:“我們先在這坐会儿,给我們弄几個菜,再烫壶竹叶青,快点,爷還沒吃饭呢。”男人在窑子裡的派头总是颐指气使,沒钱的装有钱,有钱的装更有钱,龟公也是见惯了,哈着腰就下去安排。 胖子色色的一笑,道:“方兄,此处可還满意?” 方铮学他的样子色色笑道:“不错,不错,满意得很,呵呵。”两世为人,方大少爷這還是第一次逛窑子,心情有点紧张。 时值入夜,大厅寥落,只有三两桌客人,要开船只怕得等一段時間。 酒菜很快就上来了,方铮和胖子刚对酌了两杯,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女子便走到二人跟前,未语先笑,“咯咯,祝两位爷步步高升,财源滚滚,奴家姓王,熟客都叫我王妈妈,這厢有礼了。”說着她向二人福了一福,還给胖子丢了個媚眼。 這就是传說中的老鸨吧,方铮见她大概三四十岁的年纪,犹是徐娘半老,妖娆妩媚。 胖子显然被這個媚眼扔得很是受用,抖擞着一身肥肉笑道:“原来是王妈妈,客气,客气了。” “大男人坐一起喝闷酒多沒意思呀,要不要叫几個姑娘来伺候两位?”寒暄過后,王妈妈开始引诱這两位纯洁的俊秀少年。——毫无疑问,“俊秀少年”是指方大少爷,“少年”是指胖子。 胖子调笑道:“王妈妈這等人间绝色在眼前,哪還用得着叫姑娘,要不王妈妈你就委屈一下,陪我們喝個花酒吧。”說着還色眯眯的盯着她的胸部,一副小时候沒喝够奶的**模样。方铮心头一阵恶寒,原来胖子喜歡這调调。 王妈妈闻言欢喜得花枝乱颤,一对大胸更是抖动不已,她媚眼如丝的勾了一下胖子,笑道:“奴家年纪大了,人老色衰,陪不起两位爷,再說,年轻人太生猛,奴家這身子骨儿怕也经受不住你们折腾呀。” 胖子大是得意,高兴得哈哈大笑,笑声中王妈妈向着厅后**道:“姑娘们,打扮打扮,出来见客啦。” 不一会儿,一大群莺莺燕燕在**打闹中盈盈而出,千娇百媚的站成一圈围在二人四周,任他们挑选。 方铮与胖子随便点了两個還算顺眼的姑娘,让她们伺候着斟酒布菜。胖子却毫不客气的拉過其中一個姑娘坐在他腿上,一边口花花的调笑,一边上下其手,忙得不亦乐乎。——太不矜持了,哪像高高在上的王爷呀,分明就是個素了多年的老嫖客。 陪着方铮的姑娘见胖子与她的姐妹打得火热,反观方铮一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君子模样,不由假装不高兴的嘟起嘴,道:“這位公子,您怎么不出声儿呀?奴家侍侯您喝酒可好?到這儿来的人都是寻开心的,瞧您的朋友玩得多高兴,您别老绷着脸呀……” 童子鸡逛窑子,绷着脸是很正常的,毕竟沒经历過這样的阵仗。方铮此时已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闻言转過头看了看胖子,不禁大吃一惊。大庭广众之下,這小子居然明目张胆的将他的肥手伸进人家姑娘的肚兜儿裡去了,還不停的在裡面摩挲着,像在找什么东西似的。 那姑娘也不着恼,羞红着脸吃吃的笑着,不时還应景儿似的**两声。而旁边几桌的客人见此情景也毫不意外,神色如常的自顾吃喝。 看了半晌,连方铮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转過头来,冲着陪他的姑娘一本正经的问道:“你的意思,莫非是要我像他那样摸你?”說着指了指胖子。 這话问得够直白的,那姑娘饶是久经粉仗,却也禁不住脸红起来,小小的白了他一眼,娇嗔道:“公子你坏死了!你若想怎样,奴家還能拦着你不成……” “這不是拦不拦的問題,我主要是想问问,如果我像那样摸你,你快不快乐?是**上快乐呢,還是精神上快乐?心裡是想让我摸呢還是不想让我摸?這些问清楚了,我才好决定要不要摸你……” 這姑娘被方大少爷一连串的“摸”“不摸”绕得两眼有些发直,心中暗存疑问:這家伙明明长得一副色狼样子,却又罗嗦個沒完,莫非是来砸场子的? 這时王妈妈過来笑着插言道:“两位爷,先让两個姑娘伺候着您二位吃着喝着,待会儿還有重头戏呢。” 這個方铮很清楚,几乎所有的YY小說中都有提到,青楼画舫裡的重头戏,自然就是花魁出场嘛。方铮之所以沒对身边這位庸脂俗粉不规矩,就是冲着看花魁来的。——当然,或许這位初哥有点紧张,不好意思对身边的姑娘下手。 “莫非你们這儿的花魁今日要招郎入洞房?”方铮开口问道。 王妈妈又用媚眼勾了方铮一下,笑道:“非也,乃是我們画舫的嫣然姑娘与众才子出题,答对者……” “答对者入洞房嗎?”方铮接着她的话笑道。太狗血了,方大少爷忍不住想鄙视一下這老套的桥段,再說了,這年头的花魁也太多了吧?仿佛這华朝的漂亮姑娘全都卖身进了窑子,那良家妇女還活不活了? “哪能呢,嫣然姑娘不卖身的,還是清倌人呢”王妈妈道:“答对者,可以进得嫣然姑娘的闺房,嫣然姑娘将为他独奏一曲。” 方铮撇嘴道:“就這样?還不如发块糖实在呢。”幼儿园的小朋友表现得好,老师還知道发朵小红花呢,光听個曲子算怎么回事? 胖子点头附和:“就是,弹個小曲儿也算奖品?” 王妈妈忙道:“两位爷可别這么說,要知道,整個京城多少才子雅士欲听嫣然姑娘独奏一曲而不可得呢,嫣然姑娘的美貌,才华和琴技,可是冠绝京师呀。” 她又朝方铮抛了個媚眼道:“再說,若真有才学,两人独处一室,焉知嫣然姑娘不会看上你,继而以身相许?這可是一亲芳泽的好机会呀。不過,想为嫣然姑娘梳妆,可得用银子說话了……” 這话就說得**了,所谓才学云云,只是個幌子,银子才是王道啊。 方铮好奇道:“若是整晚都沒人答对题怎么办?嫣然姑娘就自個儿回去睡觉?” 王妈妈笑道:“若是无人答对,那只好价高者得了,這是青楼,又不是考状元,有些机会当然可以用钱买的,只是文人才子都好面子,不愿用银子玷污嫣然姑娘,怕传出去于他们的名声有损。”說完她隐秘的撇了撇嘴,被方铮发现了。——“不愿”只是個客气說法,实际上真有才学的文人沒几個有钱的,很多时候人生就是這么无奈,它只能给你一個選擇,换了是你,你是选有才学呢,還是選擇有钱? 方铮绝对会选有钱,才华出众又如何?从古至今,那些青史上留名的大才子们,有几個不是穷困潦倒,艰难度日?他们自己倒是留得清名了,可他们老婆孩子怎么办?跟着你连饭都吃不上,人家图個什么?胸中那点才华能当饭吃?方铮认为,這种男人最该杀,连自己**都养不起,還算男人嗎?好意思整天摆着一副“众人皆浊我独清”的模样四处招摇? 根据进化论自然法则,哺乳动物求偶时,雄性会向雌性展示自己强壮的一面,如果能当着雌性的面当场打趴下几只情敌,那只雌性动物基本就芳心暗许,沒跑了。這說明什么?**需要的是安全感!需要能保护她呵护她的男人,不是那些酸溜溜的所谓才华。 方铮看动物世界這么多年,還从沒见過公狮子向母狮子念两句诗就能为所欲为,大逞兽欲的。再說了,诗作得好人品就一定好嗎?开好车的也沒几個好人嘛。 胖子听到王妈妈如此說,笑道:“论才嘛,瞧见沒,我們這位方少爷绝对能技压群雄,若是论财,”他得意的一拍肚子,接着道:“本少爷能用银子将他们一個個全砸躺下!今晚嫣然姑娘是咱兄弟的,谁也抢不走。” 胖子說完眉开眼笑的转過头,对着怀裡的姑娘调笑道:“小妞,给爷来個‘皮杯儿’。”小姑娘似羞還喜的小嘬一口酒,与胖子嘴对嘴将酒徐徐注入他口中,**啊,還淫出套路来了。 王妈妈笑道:“那敢情好,奴家就等着二位公子胜出了,不瞒二位說,嫣然姑娘以前出的题太难,沒人能答上,所以還从未有人能进她的闺房呢。眼看她出阁的日子快到了,奴家也不能总惯着她的性子呀,這不,今晚是头一回以银子出价,两位可得把握好机会呀。”听她语气,這嫣然姑娘似乎是個傲性子,想进她闺房的男人都被她用自己的才学挡在了门外。只可惜烟花污浊之地,她也身不由己,今晚万万是躲不過去了。 夜色已沉,陆陆续续有不少人登上船来了,寥落的大厅一会儿工夫便已座无虚席,王妈妈在船头张望了一下,确定人数已够了,于是轻轻向一旁的龟公点了点头。龟公扯着嗓子向船工喊了声:“贵客已满,起航!”有船工跳上岸解缆绳,拔铁锚,抽去跳板。众船工纷纷高喝一声:“顺风!”画舫便已随流而动,向着三山门方向行去。 大厅内弹琵琶的小姑娘早已退下,换上了歌舞班子,萧笙锣鼓,吹吹打打,热闹得像去迎亲似的,让方铮感觉有些不太自然。說实话,方铮一直认为逛窑子是件见不得人的事,此时画舫却大张旗鼓惟恐别人不知道他们在干坏事,实在是有违他一向低调做人的原则。 反观胖子,却是一脸惬意的搂着怀裡的姑娘,手和嘴忙乎個不停,画舫离岸他都浑然未觉,反躬自省后,方铮深深的认为,虽然他来自现代,可思想還是不如古代人這般解放啊。 船在河中航行了一段時間后,王妈妈满脸堆笑的出现在大厅正中,拍了拍手,歌舞停歇。她先向四周福了一福,然后笑道:“奴家给诸位爷請安了,先谢過诸位爷关照奴家的生意,祝诸位爷升官发财,多福多寿。” 底下一阵掌声响起,也有起哄的:“王妈妈,闲话少說,赶紧将嫣然姑娘請出来吧,咱大伙儿眼巴巴跑来,可不是为了看你這张老脸的。”众人闻言哈哈大笑,大厅一时喧闹不已。 王妈妈也不生气,似嗔還怨的飞了一眼那起哄的人,接着道:“那奴家也不耽误大家的時間了,按老规矩,有答对嫣然姑娘出题的才子,可入她闺房一叙,嫣然姑娘若看上了眼,以身相许也不一定呢,咯咯。下面有請嫣然姑娘出来与众才子相见。” 话音刚落,大厅的灯暗了下来,粉色帐幔和红色珠帘后,依稀可见一群丫鬟排成两行高举烛台,一位身着粉色衣裳的丽人被簇拥在正中,款款向大厅行来。朦胧中却撩人心弦,勾起所有男人一探究竟的欲望。不得不佩服這位王妈妈,她将男人的心理把握得丝丝入扣,分毫不差。 帐幔和珠帘被缓缓拉开,丽人的容貌清晰的出现在大家眼前。只见她约莫二八年纪,鹅蛋脸型,一双明亮的大眼妩媚的巡梭着大厅中的众人,挺直的鼻梁,略薄的樱唇,因微笑而略向上翘的嘴角让人情不自禁的欲一尝滋味。**的**被粉色的衣裳紧紧包**,只露出了粉颈下一小块白皙如雪的肌肤,却也足够引人遐想连连。 底下的這些才子富豪们屏住了呼吸,下身竟不约而同的翘起了二郎腿。——這個动作方铮很熟悉,读大学时寝室裡的兄弟们聚在一起看X片便是這样,先忙不迭的找凳子,然后点根烟抽上,最后翘起二郎腿……(为什么翘二郎腿,想必男同胞们都比我清楚吧?其实我不太清楚,真的。) “這**是個祸水。”——方铮下了结论。 --------------------分割------------------------ 不好意思,今儿晚了点。照例,求推薦,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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