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善后 作者:贼眉鼠眼 诚争是大人物玩的游戏,从古系今,史书卜所有的辉煌都一腼大人物,而他们却是踩着平民小卒的鲜血和白骨,才站在供后人考证凭吊的顶端。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现在的草原。正见证着一场决定未来数百年江山话语权的归属。 结局已无悬怂 一万重甲骑兵如虎入羊群,无情的撕开了号称6地最强的突厥骑兵。他们爆出压抑百年的屈辱和懦弱,尽情泄着几乎快消失殆尽的血性。他们无坚不摧,兵锋所指,无论突厥战士還是他们的战马,都被這一台台的绞肉机碾得粉碎。 這個民族受了太多的委屈,在突厥人的淫威下卑贱的生存了百余年,今日,他们将以胜利者的高傲姿态,将以往這些不可一世,骨子裡充满侵略残忍情结的突厥人死死的踩在脚下。突厥人的辉煌,将永远只是個歷史记号,从今日起。突厥這個名词。可以从這些上彻底抹去,以后只能在史书上寻找它曾经拥有的辉煌。 是谁给了华朝将士扬眉吐气的机会? 北伐军中军方阵之内,所有将领和士兵的目光都热切的盯着那位年轻的,脸上永远挂着慵懒而毫不正经笑容的主帅。 是他,鼎定了华朝不再受外侮的乾坤! 战场中间。一万重甲骑兵仍在突厥人的战阵中横冲直闯,势不可挡。冰冷的铁面具,冰冷的重盔甲,散出幽幽的寒光,手中长枪沾满了鲜血,却仍如饥渴的猛兽,无情地吞噬着敌人的生命。 這是一支花了巨大代价精心打造的骑兵,這也是一支几乎无敌于天下的钢铁骑兵,在冷兵器时代,一支重甲骑兵可以纵横天下,任意驰骋,所有的敌人都是渺小而脆弱的。 突麻人的圆型防御阵型在重甲骑兵冲入敌阵的那一刹便完全崩溃了。 他们沒见過這样的枰法。重甲骑士手中的长枪在他们身上一戳便是一個血窟窿。而他们的刀剑砍在重甲骑士的身上,却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无关痛痒的痕迹。 如此不公平的战争,還怎么打得下去? 突厥战士骄奢狂妄的士气完全低落下去。大部分战士已无心抵抗,而是寻找机会逃窜。 一场战争若到了连将领都制止不住士兵逃跑的地步,基本可以算是无力回天了。 耳中听着突厥人不绝的惨叫落马声,方铮骑在马上得意的笑。 战事进行到這一步,该是收網的时候了。 令旗挥舞,三面合围的北伐军开始动,包围圈越缩越将突厥人紧紧包裹在中间,突厥人的背后,是湍急汹涌的榆河,他们已无路可退。无路可逃。 默啜被数千突厥亲军紧紧护持在中间。他们的外围,无数突厥战士被屠杀,默啜脸上的肌肉急促的抽搐,脸色苍白得像個死人。 双手被反绑的默棘连神情却是安详无比,似乎這样的结局早已在他意料之中。 默啜转過头,望向默棘连的目光变得复杂。 “国师,本汗与你争夺数年草原的统治权,沒想到,今日却被一個,异族的黄口小儿渔翁得利,若早知今日,我何必” 默啜說着忽然住了嘴,神情黯然。 若早知今日。以自己的性格,他還是会争上一争的,默啜有默啜的傲气,他永远也不会屈居人下。他的亲哥哥不行,华朝人,更不行! 默棘连睁开了眼,长长叹了口气:“默啜,大势去矣!突厥。完了!這几年我們流了太多的血,牺牲了太多优秀的战士,我們动战争。有伤天和,万能的真神怒,已不再庇估我們了” 默啜神色怔忸,接着仰天长笑,忽然恢复了往日的豪迈之气。 “战争是我起的,真神独罪我默啜一人足矣,为何要让我整個突厥亡国灭种?真神何其不公也!” 豪迈的笑声中,默啜忽然抽出弯刀,暴烈大喝道:“我乃突厥汗王。尊崇华贵,威服四海,阳光能照射到的地方,都将变成我突厥人的牧场,草原之外的异邦子民。都将成为我突厥人的奴隶,谁也不能轻易践踏汗王的尊严 大喝声中,默啜双腿狠狠一夹马腹,扬刀催马向北伐军的丰军方阵杀去。 默啜身后的数千突厥亲军紧跟其后,他们脸上纷纷流露出悲壮之色。自古慷慨赴死者,不独华夏一族,异邦亦有血性汉子。 默啜当先冲在位,他双眼通红,死死盯着中军“方”字帅旗下,一名骑着白马,来回风骚走动的年轻男子,他的嘴角因咬得太過用力而流下殷红的鲜血。 “方铮,是你!都是你!你亲手破灭了我称霸天下的美梦,你的阴谋诡计害我突厥从此灰飞烟灭。我今日拼着一死,也要与你同归于尽,我們一起下地狱去吧!” 突屁阵丰,反绑着双手的默棘连望着默啜绝尘而去的决然身影,不由落下浑浊的老泪。 蹄声轰鸣之中,默棘连泪中带笑,唱起了苍凉的牧歌,忧伤悲枪的突厥长调,在战马嘶鸣,鼓声震天的战场上。分外悠扬凄凉” “高高山头柳,风吹叶前去。一去数千裡,何当還故处?” 反复吟唱的苍凉牧歌声中,默啜手握弯刀,绕开了战场中心的华朝重甲骑兵,已一步一步逼近了中军。 五百步,四百步,愈来愈近,” 方铮看着双目赤红的默啜朝自己策马狂奔而来,不由小小吃了一惊。只见他两眼一眯,略带惊慌的指着越来越近的默啜,颤声问道:“此将乃何人?竟如此骁勇耶?” 一旁的温森张目打量了一下。不慌不忙道:” 方铮像长板坡的曹操似的擦了擦冷汗。赞叹道:“真神经也错了,真神人也。” 温森非常应景的附和道:“元帅可要活擒此人?” 方铮眼睛一瞪:“擒你娘個头啊!留着他将来暗算老子是吧?老子有那么蠢么?” 說着方铮扭头四顾,扬起马鞭,斜斜往前一指,說了一句反派人物专用的经典台词。 “兄弟们,给老子上!斩杀敌酋默啜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方铮印象裡,万户侯這個爵位永远是为卖命的爪牙准备的。 应命出动的爪牙不少,冯仇刀,韩大石,秦重三人如同打了鸡血似的。一脸兴奋的领着麾下将士当先迎着默啜而上。 “万户侯是我的!”策马狂奔中,韩大石举起手中丈长大刀。迎着罡风大笑道。 “弗将军小弟不才,且抢個万户侯的爵位,光耀我秦家门据,得罪了!”秦重骑在马上,不甘示弱的笑道。 华朝三员大将齐出,竟将默啜当作了猎物,互不相让的争抢起来。 “嗖!” 一支利箭突然射出,狂奔中的默啜只觉胸口一麻,接着仰头栽下马来。 韩大石与秦重悚然勒马,回头向阵中望去,却见冯仇刀正不慌不忙的垂下手臂,手中泛着油亮漆光的强弓,弓弦仍在轻微颤动不已。 冯仇刀策马慢悠悠的上前。气定神闲的看了看躺在冰冷草地上的默啜。只见他浑身抽搐,胸口心脏部位,微颤颤的插着一支利箭,眼见已是不活了。 冯仇刀点了点头,似乎对自己的箭法精准颇为满意,在韩大石和秦重愕然的目光注视下,他掉转马头,慢吞吞的回了中军,悠悠扬扬丢下一句话。 “万户侯“本将军也想当上一当 “卑鄙!” “要赖!” 韩大石和秦重楞了一楞,接着破口大骂。 麾下将士早已迎上了默啜的亲军,双方战作一团,在人数与士气皆高于突厥战士的情况下,战事仍是一面倒的倾向北伐大军。 默啜躺在冰冷的草地上,口中的血沫不停的涌出来,浑身抽搐。脸色苍白,他抓着弯刀,似乎想借着刀身强行站起身来,可惜他全身的力气已随着胸口的鲜血流失殆尽。 默啜双目的神采渐渐黯淡。他望着阴沉的天空,断断续续道:“我…”是突厥的,,汗王,阳光能照射到的”地方,都将”变成我”,突厥人的”,牧场” 言毕,默啜气绝而亡。 方铮隔着老远,小心的看了看默啜气息全无的尸,楞楞看了半晌。方铮忽然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口水,万分鄙夷的道:“呸!你丫還真当自己是长圾坡七进七出的赵子龙啊?老装逼犯!” 号炮轰轰响了两声,近百名华朝士兵骑马在战场件狂奔,操着不太流利的突厥话大叫。 “默啜已死!” “默啜已死!” 战场边沿,默啜的汗王大旗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轰然到下。 歷史,翻开了新的篇章。 “把老子的帅旗举高点儿,再举高点儿!对,就這样!哈哈。众将官,汝等观本帅之帅旗颇雄壮否?风骚否?哇哈哈哈哈” 华朝与突厥的决战结束了。 结束得理所当然,当默啜身死的消息传遍战场的每個角落,当默啜的汗王大旗倒下的瞬间,所有突厥战士的士气全部崩溃。 清点战场俘虏时,突厥战士活着的只剩两万余人,其中大部分皆带伤。 乾坤已定,华朝北伐军将士齐声欢呼,子孙后代从此可永享太平,再不必担心外族侵略掳掠,华朝从此称霸于世界东方,成为名副其实的浃沌天朝上国。 “华朝万岁!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 欢呼声响彻云宵,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悠然传扬。 迎着众将士真心爱戴崇敬的目光,方铮却一脸气急败坏和悲怜之色。急匆匆下马,几乒跑到默棘连面前。 “国师啊!本帅率军来援,沒想到呜呜,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我,,对不起你啊!” 泪眼朦胧中,方铮這才注意到默棘连双手被反绑,正一脸暴怒之色。那凶狠的眼神恨不得把方铮给撕碎咬烂。 方铮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悚然道:“沒想到默啜居然是個老玻璃”,你沒被他怎么样吧?把你绑得這么紧。口味挺重的。他竟然喜歡這种调调,下到八岁。上到八十岁都不放過,简直禽兽不如” 默棘连大怒道:“方铮!你這個卑鄙下流的恶棍!设计害我突厥,真神必不饶你!” 面对默棘连的指责,方铮既是痛心,又是委屈:“国师啊,你真的冤枉我了,我們是盟军啊,怎么会设计害你?我不是按原计刮领兵来支援你了嗎?我哪裡做错了?” 默棘连环视硝烟纷飞的战场,還有那仅剩两万余人的突厥战俘。他的眼中不由落下泪来。 “十余万寒厥战士,如今只剩這两万余伤残战俘,突厥,果真灭种了啊!這都是老夫引狼入室造的孽啊!” “国师。节哀顺变,你要学会坚强” “滚!老夫不用你耗子哭猫假慈悲!” “沒文化了不是?应该是猫哭耗子,其实人少有人少的好处,至少不费粮食,易养活 “滚!方铮!老夫与你誓不两立!” “国师,你别這样,咱们是世代友好的兄弟之邦啊” 帅帐内。所有华朝将领皆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或笑或戏的看着帅帐中神色颓然的默棘连。 长长叹了口气,默棘连脸色变得异常灰败,短短几個时辰,他仿佛苍老了几十岁,连身躯都变得佝偻起来。 “方铮”方元帅,草原是你华朝的,老夫不与你争,也沒能力与你争了”。默棘连看着帅案后毫无正经色的方铮,眼中不由闪過一抹深深的仇恨。 “老夫只求你一件事”求你将那两万余突厥战俘赐還予我,我”我领着他们向东北方而去,在那裡讨得一线芶延残喘之生机”你是這场战争的胜利者,求你,恩赐战败者最后一点慈悲吧” 方铮嘻笑的神色顿时一收,忽然变得正经起来。 东北?辽州?深山密林?前世歷史中,后金女真的祥地? 靠!想得美!老子大慈悲,百十年后你们恢复了元气,然后又来打我华朝的主意。老子有那么蠢么? “哎呀,国师啊,你這话多见外,什么恩赐,什么慈悲,我是那么残忍的人么?上天有好生之德,占了你们的草原,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我怎么忍心你们流落那鸟不生蛋的地方,過着茹毛饮血的野人般生活?国师啊,你真的看错我了,我的本性其实是很善良的” 默棘连目光顿时变得极度绝望,眼中透着一股苍凉悲恰的意味。 “方元帅,难道你真的连一点活路都不留给我們突厥人?真的耍将我們赶尽杀绝嗎?” 方铮摇头道:“不,我不但要给你们活路,而且要让你们的日子過得比以前更加富裕 默棘连此时连恨意都不敢表露出来,闻言只得疑惑道:“方元帅此言何意?” 方铮嘴角勾起一抹熟悉坏笑,默棘连瞧在眼裡,心头猛地咯噔一下。 “很简单,我华朝受圣人教化,圣人云:有容乃大。所以呢。我打算把你们所有的突厥战俘,還有散落在草原各处的突厥部落妇孺老弱全部迁往华朝内地,当然,你们不能再群居了,全部分散,每州每府,每县每乡都塞几個进去,大家一起唱歌跳舞,過着快乐幸福的日子,多美。给個神仙都不换叭,” “什么?。默棘连面容抽搐,满脸惊色。 方铮沒理会默棘连,犹自道:“還有,我打算给你们突厥人办個扫盲班,学学咱华朝人的礼仪文化,让你们跟咱们一样,受圣人教化,学会了礼义廉耻,从此以后大家见面前客客气气,再也不用拿刀又打又杀的。那样太沒礼貌了,当然,我們朝廷也会分给你们土地和农具。并派专人来教会你们农耕织造,从此你们就是我华朝皇帝治下的子民了,” 說着方铮朝默棘连坏坏的眨了眨眼,笑道:“是不是有一种幸福得快要爆炸的感觉?比起你们在草原上放牧。日夜风吹雨淋的,相比之下,华朝简直是天堂了,” “你”你好卑鄙!老夫反对!”默棘连气得大声叫道。 默棘连年轻时曾在华朝游学,也粗习圣人之书,他深知华朝文化的可怕,儒家有包容万物的胸怀,有宽和仁厚的气度,若让所有突厥人修习华朝文化,用不了几年。那些圣人之言便能将最凶狠的虎狼,变成最温顺的绵羊,這种文化上的渗透,能在最短的時間内,将突厥人同化为华朝人,从本质上将突厥彻底灭族。 方铮此人的脑袋到底怎么长的?他出的主意为何总是這般阴损? 方铮气定神闲的清咳一声。负手而立,面容冷森道:“国师大人,我想你還沒弄清楚状况吧?此情此景,你反对還有用嗎?” 默棘连闻言一窒,然后颓然的垂下头去。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徒争无益,大势。早已不可挽回了, 方铮冷眼看着默棘连预丧的神情,不由得意的一笑。 老家伙,老子不散散王霸之气熏一熏你,你丫以为自己仍是高高在上的国师? “方元帅”我突厥部落若尽往南迁,草原怎么办?”默棘连猛地抬头,试图寻找最后一丝机会翻盘。 方铮笑了笑,道:“這就不劳国师大人操心了,草原当然由我华朝的将士进驻,届时我們将在开平,塔山,榆木川,黑沙城等十余处地方设立华朝都护府,你们坚守草原這么多年,辛苦了,剩下的便交给我們吧,我們辛苦一点,帮你们突厥人守几百年再說” 瞧着默棘连灰败的脸色,方铮笑眯眯的道:“至于你嘛,呵呵,恭喜国师,贺喜国师,本帅将携国师和小可汗一同班师回朝,觐见吾皇万岁。届时請皇上给国师封個啥侯儿,给小可汗封個啥公,再给你们在京城赐下宅子和平人,你们俩公猴儿就撒着欢的在京城裡四处蹦达吧,除了出京,你们干什么都沒人拦着,怎么样?国师,我为你想得周到吧?。 默棘连闻言两腿一软,终于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老默啊,以后咱们就是朝中同僚了。互相关照吧 “多谢”,方元帅!” “嗯既然是互相关照,不如你先来关照我如何?当初你带着可汗退出黑沙城的时候,肯定收罗了不少金银珠宝吧?我从华朝带来的一千盒如玉斋的高级脂粉 “老夫,,全买了!” 還剩最后一章,容我好好思考两天再更新,大结局了,不能烂尾,诸友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