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7章 暂时脱困
其中两枚是两個差役中的一人的,另外两枚,却不属于在场的任何一個人。
此时徐达就腰板硬了,“既然這枪上沒有王寻的任何指印,那就证明不是他的,既然這样,白巡抚,放人吧!”
白巡抚虽然知道王寻应该是被冤枉的,但是像徐达這样断案,也是過于草率了些,更何况.....
“忠勇伯,”黄县丞比白巡抚先开口道:“這枪不是王大人的.....但是不代表不是扬州军的啊?這么断案,未免過于草率了啊。”
“哈!”徐达冷笑一声:“扬州军哪個的,你倒是找出来啊?!如今看到王寻的证人也被搞死了,死无对证,光有证言谁能保证真假?你說我断案草率,那我想问问你,你们无凭无据,关押朝廷命官,就不算草率了?!”
“這.......白巡抚......”黄县丞看向了白巡抚。
黄县丞觉得這白巡抚,来到现在,也算挺配合的,說抓王寻便抓了,虽說直接接手了县狱,但是因为他的确是二品大员,在县令沒来之前,接管县衙也是合理合规,且邵家每每宴請,白巡抚也相当的给脸。
那市舶司他也沒去管,来到现在除了平民乱,就是调和扬州军和本地卫所的抗倭事儿,所以在黄县丞的眼中,白巡抚应该是被收买了的外来和尚。
白巡抚此时坐在堂案后头,面无表情,那四十来岁的老农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前堂忽然陷入了沉默。
王寻此时倒是想再为自己辩驳两句,却被张大夫偷偷一脚踢在了小腿上,王寻便只能继续低下头,再不敢說什么。
张大夫心想,你可闭嘴吧,看你达叔怎么撒泼就是了,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這样吧,”白巡抚突然开口道:“人呢,暂且放了,毕竟這枪支上沒有王寻的指印,但是在還未彻底洗清嫌疑前,王寻不可带兵,更不可出了宁海县。”
“這恐怕......会引来非议吧?毕竟民乱也是由那屠村的事儿而起,就怕人一放出去,才平定的民乱又要生变,毕竟事儿還未彻底查清.....”
黄县丞话還沒說完,就听徐达又是一声:“哈!!”然后一步步向黄县丞走去,“黄县丞,你倒是挺会甩锅啊!這民乱的帽子都敢乱扣?!
明明是你们作为父母官不作为,搞的百姓民不聊生,你看,治安也不好,经济也不好,基础建设更是一塌糊涂!!就从码头到县衙這一路,好险沒把我颠死!
這宁海县,简直比打了几十年鞑子的北境還不如,人家那路好歹颠不死人!
我也看過你们的县志了,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這宁海县真正是流水的县令,铁打的县丞啊!
你在這宁海县,做了将近十年的县丞,這宁海县非但沒有任何的发展,居然還越来越差了,到了如今,你居然還有脸說是王将军這個抗倭英雄引起的民乱,我看是你们這些不管事儿的县官引起的才是!
来来来来,你来告诉我,把自己治下搞成這样,你還哪儿来的狗脸甩锅给别人!?啊!?你說啊!!”
张大夫和春丫皆在心中为徐达喊了一声說的好!!這锅甩的有水平!!
因为說的太激动,徐达說完這一通话,已经站在了黄县丞面前。
黄县丞這人有点儿胖,眯缝眼儿,因为生活在海边,吹惯了海风,人就显得黑胖黑胖的,身量比徐达高了一点,所以徐达站在他面前說话,略比他低了两三寸。
不過這倒也不妨碍徐达喷他一脸。
黄县丞此时几乎也无法辩驳,因为......這些好像似乎都是事实,不過他也不是不会推卸责任,“实在是倭寇太......”
“呸!”徐达可不管倭寇不倭寇,直接给他喷回去,“北境几十万鞑子压境,也沒有你们這样的!!”
站在一旁的春丫和张大夫都开始默默的回忆起了北境的惨状。
春丫不得不佩服自己老爹說瞎话的能力,对,沒错,北境沒有這样,因为北境以前比這裡更惨!!
不過揭穿徐达這种事儿,春丫和张兰也不可能做。徐达其实就是见這县丞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沒事也不会往北境跑,所以就睁眼說瞎话呗。
白巡抚此时便问:“那忠勇伯的想法是?”
此时徐达突然枪头一转,“不過,不管怎么样,大乾的律法,本爵爷也是要遵守的,我也会早日帮王寻洗脱所有嫌疑,让他重回抗击倭寇第一线的。這样吧,人呢,我先带走,但是放心,我不会放了他的。我就带他去市舶司关押吧,還有我决定了,以后我就在市舶司办公,你们若找我,就去那儿找吧。”
說完,徐达便走到王寻身边說道,“跟我走吧。”
黄县丞被這一系列的操作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想想又不对,市舶司,为什么要去市舶司?!莫非這忠勇伯想直接接管市舶司?!那怎么行?!
虽然之前被骂的一句嘴都回不了,可冲着那市舶司的特殊性,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說一句,“爵爷,那地方,是布政司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管是布政司,政布司,不都是皇上的嗎?皇上让我来管你们宁海县的事儿,我爱在哪儿办公就在哪儿办公。布政使有意见,叫他来宁海见我!!還有事儿嗎!?沒事儿我還得搬家,起开!”
說完,徐达踏着大跨步昂首挺胸的走了。
而王寻也默默的跟了上去。
春丫和张大夫,带着单姑娘和丹燕也跟着一起走了。
徒留县衙一群人,和白巡抚在前堂凌乱。
黄县丞忍不住问白巡抚,“大人,您看忠勇伯這么干,实在好像不对头啊!哪有钦差住市舶司的啊?”
“我呢,在人家面前是人微言轻。你也看到了,忠勇伯根本沒给我插嘴的机会。黄县丞若請的动布政使,倒也的确可以让他来一趟。
但是我也提醒你一句,忠勇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你可能還不知道,乾德夫人的称号,是因为救了小皇子和皇后娘娘而得来的,你自己想想這其中的利害吧。
忠勇伯,超一品,乾德夫人,超一品,他们家還有個郡主,也是超一品。
我倒也不是吓你,就是怕你真請来了布政使,忠勇伯到时候再把他给骂一顿,黄县丞,到时候布政使再给你甩脸子,你倒是裡外不是人了,对吧?”
說完,白巡抚拿起桌上的案宗,带着自己的师爷,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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