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周旋
“你……不會武功？！”
……
北辰皇再一次仔細打量起眼前的女子，她的樣貌的確跟冷汐塵一模一樣，但渾身卻散發的妖媚風情，又跟她不完全一樣。而且，在她身上也察覺不到絲毫內力，難道真如她所說，她不是那個女子？但是，這世間真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嗎，還是，她故意隱藏？
猛地再次擒住她的手腕，拽至胸前，透着精光的眼眸牢牢地鎖住她，不讓她在自己面前有絲毫掩飾。
“你還想跟我裝嗎？”他直接開口拆穿她，不信她是個普通舞姬。
她擡起頭，清明的眼睛對上他的，沒有一絲膽怯。
“公子，你認錯人了，奴家只有一個名字，叫飛舞。”她淡淡地澄清，但眉宇間已有些不耐。
仔細打量她，北辰開口道，“我不會認錯，你這張臉，就是化成灰，我都認得。”自信的篤定。
譏誚地瞟向他，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若公子只是來找您那位冷姑娘，那請公子離開，這裏，沒有你要找的人，小女從來這裏後，就只有這一個名字，而且，一直是這個名字。”然後，停了一下，又說，“凡是見過我的男人，也兜‘化了灰’都認得我。可是公子，看那位姑娘對您那麼重要，怎麼還會認錯？”
輕巧地脫離他的掌控，遛到門旁，轉身面對他，“看客官如此着急找您那位姑娘，奴婢就不打擾了，奴婢告退。”
手剛碰到門，就感到身體一旋，便又落到了他懷中。此時，她的眉毛已經糾成一團，不滿地向他控訴。
北辰卻並不理會，只以爲這是她逃脫的手段。已經讓她逃過一次，他決不允許在發生同樣的事。
“你以爲這樣說，我就相信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小看？奴婢怎麼敢，只是，奴婢不喜歡被人認錯。”
“何來錯之說，你就是她。”
“奴婢不是。”
“你是。”
“不是！”
“是。”
眉頭擰成結，她覺得他們這樣爭根本毫無意義，索性不再辯解，她示意他鬆開手，然後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表示自己不會離開。他索了一陣，放開她，見她在椅子上坐上，也在她對面坐下。
坐定，她端起一旁的茶杯輕抿了下，不知爲何，只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他覺得媚意橫生，充滿着you惑……
“好了，公子，既然你說我是您要找的人，那麼，你覺得我們哪裏一樣。”放下杯子，她問對面的男子。
他不假索的回答，“你們一模一樣。”
輕笑了下，“還有呢？”
還有……他想了下，仔細觀察起眼前的女人……確實，除了長相，她們兩人真難以找出其他相似的地方。冷汐塵冷豔脫俗，而眼前的女人，舉手投足間，都透出一股嫵媚的風情，整個人妖嬈勾魂……
她們……真是同一個人？
皺起眉，再次打量起眼前的人。那張臉，一樣的。不，哪裏似乎又不一樣，對，是眼睛，冷汐塵的眼睛清澈明亮，而這女子，迷人魅惑，帶些勾人的挑逗……她們，不是一個人嗎？着一刻，他開始懷疑自己先前的判斷。
見他長久沉默，汐塵在心底笑了，“公子不回答，就表示，我們除了長相一樣，其他方面都不像，是嗎？”
他想了下，點點頭，“但是，性格是可以改變的。”
“就算這樣，那公子跟她什麼時候分開的？或是說她從什麼時候失蹤的。”
“兩年前。”
聽到這，她笑了，站起來，走到他面前，堅定地看着他，說，“既然這樣，我就更不可能是您要找的女子了。奴婢自小就在百花閣沒有出去過，您可以去問嬤嬤，或是在這裏任何一個姐姐，她們都知道，奴家從十一歲賣進來後，便再也沒出去過……”
一絲詫異滑過心底，他卻沒表現出來。
低下頭，思魁話裏的真實性，此時，老鳩敲門而入。
“皇爺，飛舞姑娘的時辰到了。您看着……”
看着突然闖進的人，北辰皇明顯不高興，“我讓你進來了嗎？出去。還有，她今天我包了。”
聽到這話，她卻笑了，快速走到嬤嬤身後，看着他，“客官，奴婢是清官。”
“是啊，是啊。”老鳩立刻在旁邊接話，“飛舞可是我們樓裏的寶呢，一天只見一人，一個時辰，這是飛舞姑娘的規矩呢。
冷眸陰鷙一眯，看向她，薄脣勾出一個諷刺的笑。“排場還真不小啊……”
微微福了個身，不理會他的反映，徑自離開房間。
“你……”
被她無所謂的態度惹火，他上前想攔下，卻被老鳩拉住。
“皇爺，她第一次出場，不懂規矩，我幫你安排別的姑娘吧，保準你個個滿意。”
煩躁地甩開她的手，大喊着讓她滾出房間。他想要的只有那個女人，可卻讓她溜走，真是該死。
見他臉色微變，嬤嬤不敢再招惹，急忙退了下去，只留他一人在房內。
坐在房內，北辰仔細地回想兩人對話。按理說，那女子應該是冷汐塵，可是從她的談吐和行爲來看，又不像冷汐塵，而且，她也沒有武功，難道，真如她所說，只是一個舞姬？
可是，看她，似乎又比一般的舞姬多了份膽識，她決不那麼簡單。
緊抿的脣突然勾出一抹興味的笑。想跟我玩？好，我陪你。看來，今後的時間，不會無聊了……
回去的路上，她擡起手腕，看着被勒的那道紅痕，嘆了口氣。她不是真的失去了內力，只是內力大不如前，那次墜崖，能保住性命已是奇蹟，以前的內力，只剩下一半。但她卻跟逍遙老人學習了閉息功，從而能夠很好的掩飾自己的內力。即使武功高強的人，也不會察覺她的內力。
一陣悠揚的琴音傳入她耳中，汐塵露出一抹溫暖的笑意。那聲音正是從她房間傳來，她知道，有個人，正在擔心自己。
快步走回去，擡手剛要敲門，房門突然打開，映出裏面一張焦急的臉。
“怎麼去了那麼久？”他把她拉進屋子。
找了個位子坐下，她說，“他的疑心很大，費了些力氣。”
“我就說他不容易對付。你怎麼樣，有沒有……”
她笑，“我很好，我會保護自己。”她說着，下意識地把手掩在袖子下面，不想讓他看見手腕的紅痕。
但她的動作卻沒逃過他的眼睛。東方徹上前，抓住她要掩飾的手，袖子一掀，看到那一圈紅印，臉馬上陰沉下來。
“你受傷了？”
她抽回手，“沒事，被抓了下。”
他沒有說話，只是走到一個櫃子旁，取出一個瓶子，回到她面前，向她伸出手……
“徹，不用了，沒那麼嚴重……”
他沒動，仍是保持原來的姿勢。汐塵知道拗不過他，無奈地把手放到他的掌心，任由他細心地爲自己塗抹藥膏。
看着他認真爲自己上藥的側臉，她忍不住失神……他總是那麼細心、體貼，不論自己受了多小的傷，他都能很快的發現。他對她的關心，甚至多過對他自己的。她記得，以前的他，總是笑臉迎人，充滿自信，而現在，雖然他也在笑，卻比以前多了份苦澀恨奈，是她讓他變了，讓一個自信愛笑的男子失去的笑容，而生活，更是與以前產生了很大差別……
東方徹猛地頓住，擡頭驚訝地看着她。她這才猛然回過神來，自己竟不自覺地撫上他的臉……
想收回手，卻被東方徹握住，貼在臉旁。
“塵兒……”
他喚她，眼裏的深情再也不掩飾，他努力了這麼久，等了這麼久，終於打動她了嗎？他仰頭，脣慢慢地接近……
看着他越來越近的臉，汐塵知道自己要推開，可是，此刻的她，卻無力拒絕……在兩張脣就要碰到一起的時候，她把頭撇開，吻便落到她的脣角……
他苦笑着離開她的脣角。原來，還是一樣，一切的一切，仍是他自做多情。
當汐塵轉頭看他的時候，正看到他的表情，無奈又悲涼的笑，讓人心疼，彷彿在她心口狠狠地刺了一刀。
鬼使神差地，她低下了頭，覆上了那個笑容……
這只是很輕的吻，輕的彷彿微風拂過，卻在他心中造成了巨大的震撼。
他震驚地看着她，眼神從不相信到驚喜，再由驚喜到了然。以前的他，總不能確定她對自己的感覺，現在，他終於不再提心吊膽，她的情不自禁，已經說明，她的心裏，也有他，即使只有一個很小的角落，已讓他十分滿足……
是的，他很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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