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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再添一笔

作者:可望云耶
在彻底的修养了几天后,容昐的病才彻底好完。

  只是太医给她问脉时交待:“太太体质虚弱,是生产所致,可否告知在下?”太医是個六十多岁的老者,穿着一身深蓝色袍衫,胡须還黑亮着,看上去精神抖擞,听秋菊說是是民间找来的医科圣手,涉猎颇广,单独千金妇科一脉成就颇大。

  是庞晋川特意嘱咐底下人找来的。

  林嬷嬷看向容昐,收到她示意的目光,才缓缓道:“七年前生我家大公子时难产,似有血崩迹象。两年前流過一胎,也是如入鬼门关,血水津津。”

  太医:“如此便是了。”抚须片刻继续道:“在下不敢隐瞒,太太乃气血两亏之症,需好好保养才是,這三年不易孕育新胎。”

  林嬷嬷不由上前一步,语调都拔高了:“如此严重?這次不過是一次风寒而已。”

  容昐也看着太医,太医蹙眉道:“实则已是内虚了,若是强行有孕轻则胎儿不保,重则二者性命皆有危机,望太太三思才是。”

  送走太医,容昐并未說什么,躺下望着窗外发呆,林嬷嬷看着她叹了一口气:“您子嗣怎么如此艰难呢?也只有小公子生的轻松。”

  容昐笑道:“我已有两個儿子,生不生也无所谓了。”林嬷嬷听到這裡,脸色才好了一些,但却越发的注重替她调理身体。

  晚上,等庞晋川回来时,容昐替他脱掉青黑色祥云暗纹大袄。

  隔着一道门帘,大儿在看书,小儿在逗鸟,两兄弟时不时对看一眼,又别扭转头。

  容昐心底不由轻快起来,看向镜中的庞晋川,道:“今天,太医来了,问了脉。”

  “嗯。”庞晋川疲倦的很,還沒回神。

  隔间裡暖呼呼的,烧着地龙,案桌上一株红梅开的灼灼,散发出淡淡的幽香,這一缕冷香遇着地暖竟参合出别样的味道,闻着让人心尖子上痒的很。

  容昐递過一杯茶去,继续說自己的:“太医說,我身子不大好,這两三年不要有孕。”說着将云脚珍珠卷须簪取下,递给身后的秋香,秋香低着眉上前收好,转身拿出她常用的碧玉簪。

  庞晋川凝眉,隔着灯火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他问:“如此严重嗎?”

  “倒不是,只是需一段時間给我修养。”她解释道。庞晋川站了起来,捏捏她的手:“如此,那避子汤便先用着吧。”說着率先出去,容昐敛目跟在后面,眼中淡淡的神色。

  晚上,庞晋川沒有宿在這裡。

  容昐坐在热乎的床上,吃着牛奶茯苓霜,林嬷嬷坚持要加餐,阿蓉的妈又是個会折腾的,单取了這茯苓的精液和了药,本来說要用人乳和着,每日吃一钟最养人,但容昐坚决不肯,最后折中用了牛奶子,只滚了白水,弄出白霜儿来。

  “太太,睡嗎?”秋香已经铺好被子,秋菊的妈昨天来人說病了,容昐便让秋菊回了家。

  她屋裡本是秋菊最大,然后依次是秋香,秋萍,秋凉,秋意。

  容昐剩下半碗给她,笑眯眯道:“我只碰了我吃的那一半,剩下的你吃。”

  秋香赶忙看向外头,见林嬷嬷正教训秋萍,回過头唬着脸道:“可不敢,林嬷嬷要是知道了,饶不了奴婢。”秋香胆子极大,比秋菊更会讲,但因是庞家的家生子,而秋菊是顾家陪嫁来的,所以不如秋菊受林嬷嬷的信任。

  容昐笑笑說:“吃吧,昨晚你守夜,我听你咳嗽了,可不是我传给你的吧?”

  秋香连忙摇头,容昐再递過去,她也便从善如流的接過玻璃碗了。

  秋香小心舀了一小口放入嘴裡,甜滋滋香喷喷的,她一边吃一边看容昐,见她已经拿了一本书再看,秋香不由道:“太太,您别担心,我們不像来金家的吃裡扒外!”

  容昐惊讶抬头看她,但见她目光诚挚,干净,這才笑道:“你今晚话有点多,小心我告诉林嬷嬷去。”

  秋香做贼心虚,吓了一跳,急忙摇头:“别,别,主子。我不敢了。”

  容昐哈哈大笑,滚进床铺裡头。

  夜色就此朦胧,睡梦间似乎很快就听到竹梆子敲打一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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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容昐送走庞晋川,宋芸儿和乔月娥跟着她回了屋。

  乔月娥脸色不大好,宋芸儿却是满面春风,依着庞晋川昨夜的去向,容昐想宋芸儿应该挺高兴的。

  她吃着香茶,抖了抖穿花凤缕金拖泥的袄裙,对乔月娥笑问:“你這胎眼下几月了?”

  乔月娥起身应道:“入了十二月,眼下已有五月。”

  容昐朝她招手:“過来,给我摸一摸,衣服太厚看不大出来。”

  乔月娥上前小走几步,容昐搭着手摸上。

  底下坐着的宋芸儿,捂嘴笑道:“太太是個好眼光的,且给乔妹妹看看這胎是男是女?”

  秋香等人暗自握紧双拳,忍耐着。

  容昐眼中冷光一闪而過,柳眉微挑,看着她笑道:“便是男女都是爷的子嗣,乔姨娘有功,只是今儿個叫你们来,是有件事与你们說。”說着,容昐叫乔月娥:“你先坐。”

  宋芸儿问:“太太要說何事?”

  容昐转過身,朝她道:“之前因为大公子身子不好,所以未曾入学。如今我与爷商量了一下,长满也到了读书的年纪,和大公子一起入学最是好的。”

  宋芸儿喜的不行,一下子站起来,连忙上前行礼,笑得合不拢嘴:“如此,妾身便谢谢太太了。”

  乔月娥,正为這几日她屋裡处处比宋芸儿低一等的事儿恼火,眼下凉凉道:“二公子本来就是叫太太母亲,不知宋姨娘有什么地方好谢太太的?”

  宋芸儿一下红了脸,局促的站着,眼眶微红道:“知道妹妹這几日为了太太偏疼我的事儿,恼火,可,可我這不是一时高兴忘了。妹妹大人有大量,等会儿与我回去,什么喜歡的随意你挑便是了。”

  “你!”乔月娥脸色一转:“太太哪裡是偏疼你,不過看姐姐你年纪大了,得多個人侍候,否则哪裡经得住這风裡来雨裡去呢?”

  乔月娥好毒的嘴儿,宋芸儿一下子被說的恼红了整张脸。

  她欲要反驳,容昐沉下声,茶碗盖重重盖上:“好了,别吵了。今天叫你们来,是想告诉你,长满入学便不能在你身边,得像长沣和长汀一样另外择屋。”

  “太,太太?”宋芸儿扑通一声跪下,犹似不信:“這,這二公子也才六岁,如何离的了人?”

  容昐不悦呵斥:“长沣一出生便离了我,小儿四岁就搬出去另過,如今长满又何离不了你?”

  乔月娥一旁补充讽刺问:“真当自己個儿是金玉做的人?呵呵”

  容昐瞪她一眼:“你這边也有一事,到来年這孩子生下,也不能在你旁边,我這边也是沒空,所以便交给宋妹妹照看了。”

  一句话犹如平地惊雷而下,顿时将众人震的不知如何言语。

  乔月娥好不容易回過神,跪趴的拖着浅蓝水紬的裙儿到她脚边哭道:“太太,求求您,這孩子让妾身自己来养,旁人养着妾身不放心呐。”乔氏哭的凄惨,一会儿上气不接下气。

  宋芸儿還沒回過神,麻木站起,双膝已泛着软。

  容昐道:“不是我不愿意交给你养着,而是你初次生育,沒有经验,還不如让她带着好。”

  “太太,太太,求求你!”乔月娥整個人扑到她脚边上。

  容昐转過头看向宋芸儿,她人站着直直的,带着笑意看乔月娥,眼中淬着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毒。

  容昐问:“宋姨娘,你可乐意?”

  乔月娥回头看她,面上哪裡還有不屑和高傲?

  宋芸儿在她绝望的目光中,点下头:“妾身愿意的。”

  乔月娥顿时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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