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曹文诏
当朱由检在书堆裡奋斗的时候,他的诏书一路伴随着快马来到了锦州。
曹文诏是统帅游兵营的一名游击将军,手下也有五六百号弟兄。
他的面堂微微有些发红,鼻梁高挺,眉宇间透着一股彪悍。他今年三十四了,出身寒微,沒怎么读過书。能走到今天,靠的是作战勇猛,和一身不俗的武艺。当然,脑子肯定是少不了的,不然也活不到今天。
他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把建奴打退,如果运气好再升上两级,虽然知道那很难。
這天,曹文诏和往日一样在城裡巡视,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呼喊的声音。
“曹将军!曹将军!”
回头一看,是总兵赵率教的亲兵刘大茂,正满脸喜色的向他跑来。当即停下了脚步,冲刘大茂拱了拱手道:
“刘兄弟?可是有事?”
“曹将军!总兵让你去领旨。”
“领旨?什么旨?”曹文诏惊奇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应该是好事!来前我還听到总兵屋裡的笑声呢。”
“行!咱们這就去!”
說罢,和刘大茂一起往总兵府跑去。
到了门外,刘大茂先进去通传,不一会儿,就通报让他进去。
曹文诏一进屋,就看到总兵赵率教和监军太监纪用正陪着一個面白无须的宦官說着话。赵率教一看曹文诏进来,赶紧招呼道:
“文诏,快来。见過张公公。”
张公公叫张举,是王承恩手下的一名宦官。這次得陛下授意亲自過来颁旨,知道陛下对曹文诏的重视,自然不敢托大。闻言慌忙站起身,扶住了正在躬身行礼的曹文诏,笑着說道:
“曹将军,不必多礼。接旨吧!”
曹文诏整理了一下衣服,跪在地上,等待张举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
擢升锦州游击曹文诏充总兵官,镇大同。即刻赴任!
钦此”
曹文诏脑瓜子嗡了一下,前面還好,到后面,他就听到四個字:
总兵官!大同?我是大同总兵了?
连一旁跪在地上的赵率教都懵了。刚才张举只是說曹文诏会升官,但怎么也沒想到直接来了個三级跳!接着就开始回想,以往有沒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想来想去,自己好像待他不错?這游击不也是自己提拔的嗎?赵率教舒了口气,随即又开始高兴起来。自己手下的兵,与有荣焉!
张举见曹文诏愣在那裡沒反应,小声提醒道:
“曹总兵,领旨吧?”
曹文诏這才反应過来,慌忙叩首、山呼万岁,接過了张举手中的圣旨。
随即,被身边的人扶着站了起来,气氛陡然缓和起来。屋裡充满了善意的欢笑。
赵率教猛地一拍曹文诏的肩膀,不无羡慕地說道:
“文诏,你這下发达了。以后可别忘了老哥我。”
“多亏了总兵提携,总兵恩情文诏不敢忘。”
“依咱家看,最应该感谢的還是咱们圣上。”說话的是监军太监纪用,說完還朝京城的方向拱了拱手。
众人连口称是。
“曹总兵,陛下令你尽快赴任,千万莫要耽搁了。”张举嘱咐了一句,跟众人告别之后离开了锦州城。当然,回去的时候身上肯定比来的时候多了点东西。
众人为曹文诏举行了极其隆重的欢送仪式,吃過午饭,曹文诏不敢再耽搁,带着十几個手下亲兵策马扬鞭出了锦州城。
“曹文诏這次是要飞黄腾达了啊。”
站在城墙上目送他远去的赵率教感慨道。
锦州离大同一千多裡,曹文诏等人快马加鞭,除了在沿途驿站休息之外,路上沒有任何停留。就這样,這一路足足走了九天。
第十天,望着已经出现在视线裡的大同府城,曹文诏放慢了马速。拿出水袋,喝了口水。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十七名亲兵,全部都是這些年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无一不是好手。
“下马,就地修整一刻钟。”
說完,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那裡,有一封密诏。
一個时辰后,城门口。曹文诏一行正在接受盘查。
当驗證一切手续无误后,守门的军士把曹文诏放进了城。不到片刻,新任总兵到来的消息传到了渠家桢耳朵裡。
正搂着军妓喝酒的渠家桢听完大惊,慌忙骑马找到了张翼明。
“這可怎么办?”
张翼明厌恶地皱了皱眉头,真是個草包,碰到一点风吹草动就一惊一乍的。
“渠总兵,此事要看新任总兵到了之后朝廷是否对伱另有安排,如果有,想来問題不大。如果沒有,那就要早做准备了。”
渠家桢心情忐忑地回到了自己的府邸,等待着新任总兵的到来。可干等晚等,就是不见人。
這件事从始至终都透露着古怪,自己好歹也是一镇总兵,朝廷不声不响的把自己换掉,不符合常理。
“孙二,你速去巡抚大人府上,把巡抚大人請来议事!”
渠家桢对手下的亲兵吩咐道。
曹文诏一路来到了王象乾的府邸,见到了王象乾。
“属下拜见总督大人。”
朱由检已经告知了任命曹文诏为总兵的事,王象乾仍不免有些好奇。眼前的這個总兵未免太年轻了点。不過却是看起来有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杀伐之气,在他這個年龄倒是不多见。
“曹总兵,一路辛苦了。”顿了顿,又說道:“此番前来,可有陛下密旨?”
“有!”
曹文诏点了点头道。
“好。老夫就陪你走一趟!”
“总督大人,您年事已高,是否有些不妥?”
“哈哈。文诏,莫要小看了老夫。”
說着一边命人备轿,一边朝外走去。
曹文诏知道此行势必有些凶险,不愿让王象乾以身犯险,沒想到這位年迈的总督竟如此豪迈,让他好生佩服。连那微微躬着的身子看起来也高大了许多。
而此时,渠家桢府上。被渠家桢派去請张翼明的孙二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
“将军!张巡抚已于一刻钟前从北城门出去了。說是去巡查屯田情况。”
“什么?出城了?”
渠家桢从椅子上一跃而起,随即反应過来。
“入娘的张翼明,竟然一個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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