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休怪朕不客气了 作者:未知 曹化淳听了稍微一愣,什么?這些文官在說咱家的东厂只会扰民? 顿时,他就怒了。 领旨转身,先是环视一下底下的文武百官,特别是盯了一眼御史群,他心中有数,朝中弹劾争斗的事情,必然是由御史那边先开始的。他這一看之下,发现不少官员的目光不敢与他对视。 对此情况,曹化淳心中冷笑一声,真是老虎不发威,就当咱家是病猫了! 這么想着,他便开始读起手中的這份有关御马监罪案的奏章。 大着嗓门在念,宦官特有地尖锐声,一下突破了寒风呜呜地嘶鸣声,让每個听到他声音的人,都不由得一愣。谁也沒想到,东厂竟然把御马监做得那些事情都捅了出来。 当曹化淳念到御马监各太监并那些为首兵头克扣军饷,冒领军饷,调用手下兵卒为免費劳力去干活时,武将队列中,不少人的后背出汗了。特别是目前掌京营的卫国公邓文明,很明显神情有点不安。 当曹化淳念到御马监各太监做假账,贪污腐败,把收上来的银子贪为己有时,不少文官的后背也出汗了。有些手段,大家都是一样的,如今御马监那些太监被东厂给拿了,出事了啊! 抑扬顿挫声中,曹化淳念了好长時間后,才算是念完了。而后,他冷眼扫過底下那些官员,最后尖声說道:“此份罪状,且已画押认罪。” 說完之后,他才转身,恭敬地把奏章重新呈送给皇帝。 他一不說话后,现场重新变得非常地安静。谁也沒想到,东厂這次竟然不是为了敲诈钱财做做样子,而是动真格的了!這是疯了么?难道东厂的屁股就干净了? 在他们心中想着地时候,崇祯皇帝已经重新接過奏章,再次快速地扫视了一遍,而后看向底下臣子,怒声大喝道:“就在朕的眼皮底下,在离朕最近的地方,竟然发生如此枉顾国法的事情!這么大的事情,你们都沒有一点听說過么?朝廷設置的御史言官,太祖不是给了你们风闻奏事之权么?你们就一点都沒有听到這個风声,如此大的事情,你们是眼瞎了還是耳朵聋了?還是說,你们收了什么好处,不闻不问,又或者,自己也参与了其中,所以才一起欺瞒着朕?” 這话一說出口,包括都察院左右都御史在内的所有御史言官都站不住了,纷纷出列請罪。御马监虽然属于内监,可其掌握的可是四卫二营,是几支军队,发生了這样的事情,要說他们一直沒有听說,那就真是有点奇怪了!至少吃空饷,调兵去干私活這种动静很大的事情,是很难解释沒听過的! 别人不說,御史言官是有风闻奏事之权,又沒有让他们出证据,难道真是一点沒听過?還是听過了沒說?不管如何,這都是御史言官的失职! 如果崇祯皇帝手头有一批可用的人才的话,他能借机处置了這些御史言官。可是,他手头沒有,不知道能换谁上,才不会和這些御史言官一样,因此,目前来說,也只能就這么发火一下,算是给他们警告,希望他们這些人中,会有一些人幡然醒悟。 或者,這又是法不责众地一种体现。而這种情况,在明末這個时候,又比比皆是。 要解决這個問題,就必须先要去发现可用之才,逐個替换解决,而不是冲上去就都一棍子打死!否则的话,全都打死了衙门也就瘫痪了,又或者,一棍子打下去却反弹了回来,還不知道会不会伤到自身! 怒喝之后,崇祯皇帝沒有立刻再說话,只是盯着底下的臣子,過了好一会后,他才又說话,怒气似乎稍微发泄掉了一点。就见他指着曹化淳,看着底下众多臣子大声說道:“如果不是东厂,朕都不知道会被瞒多久?你们不是說东厂扰民么?你们来說說,东厂這是扰得什么民?沒有东厂這扰民,朕岂不是一直被蒙在鼓裡……” 听着崇祯皇帝說着這话,曹化淳感觉好久沒有被皇帝這么当众夸過了,不由得微微挺直了胸膛,眼睛扫视着底下官员,呵呵,咱家倒要看看,是谁說咱家扰民了? “……如今多事之秋,不管是镇压流贼,還是对抗满清,全都需要军队。”崇祯皇帝還是很生气地在大声說着话,“可是,朕信任地人,却把脏手伸向军队!這是什么?不要以为自己只是发点财而已,這是在帮流贼的忙,在帮满清!這是造反,是通虏,是卖国……” 他說到后来,声音是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几乎是用吼着的声音說了出来。咆哮声之大,似乎连刺骨的寒风都怕了,不敢再抗衡,退避三舍,整個广场,就只剩下了皇帝的吼声。 发泄了一会之后,崇祯皇帝的怒气又消了一点,声音便稍微低了点,可還是很大声,带着不容置疑地语气說道:“御马监辖下的四卫二营,朕决不能容忍再发生這样的事情。以后,朕会亲自巡查。不要以为朕一直待在宫裡,就不知道外面的事情。既然御马监辖下军队会有這样的事情,其他军队,包括各地边镇,有沒有這样的事情,朕也要想知道。你们這些御史言官,平时弹劾别人的本事去哪了?你们要再不有所作为,让朕再失望的,就休怪朕不客气了!” 听到這话,作为都察院大佬,御史言官的头,左都御史钟炌就不得不有所表示了,只见他躬身奏道:“陛下,都察院并非沒有作为。刚才早朝上,御史刘美才奏报东厂番子马大勇之事,臣觉得其所言,应该是确有其事,不妨核实之。微臣以为,东厂是有功,可其中难免有宵小之徒,依仗圣恩,贪赃枉法,還望陛下明鉴!” 他的地位,让他哪怕对上东厂提督,也照样是有底气的。如今皇上偏信东厂,把都察院贬得如同狗屎一般,如果再不出来說上一說,那就真得要引咎辞职了。 而且,他這么当众說出来,其实也是给曹化淳的一個警告,别太過份了,你们东厂的屁股也是不干净。 当然了,他也是有分寸的。不是他自己指认,還是引用了刘美才的话,就等于是把刘美才推到了前面去代表都察院和东厂对上了。 一听他這话,被训得像狗一样的其他御史言官,立刻纷纷附和了起来。人多口多,一时之间,就好像所有人都在說东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