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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一聲。
容:“那我不說了,你先休息……”
又是“哼”了一聲。木棉的聲音像用鼻子發出的,奶聲奶氣的,怪可憐,
容只能順着木棉的意思繼續說下去,在這種時候,他又有什麼資格對木棉產生半點拒絕。他從來不曾真正拒絕過木棉。
“剛剛真的很害怕,害怕你會和我一起……可你回到我身邊,我居然在高興,真的很高興,甚至覺得就算是一起……也沒有什麼。”容苦笑着,他低下頭,親吻着木棉的發頂,“這個想法很糟糕吧?”
木棉懶得說話,繼續“哼”。
心裏卻暗自嘀咕,說了那麼多,重點呢?這個時候不應該是抱着我,深情地對我說:“我也愛你”嗎?
他的哼唧聲終於引來容的不滿,蟲爪挑着木棉臉上有肉的地方一掐,說道:“別哼了,你以爲你是粉團嗎?好好說話。”
這麼一掐,把木棉也掐出火氣來了,他也不柔弱不頭疼,大聲地迴應道:“你這個時候,該說‘我也愛你’,懂嗎?”
說完,木棉又像是電力耗盡的機器人,倒回容的胸膛。
容感覺自己不懂木棉的心思,他順應着木棉的話,說道:“我也愛你!”
就聽木棉又“哼”了一聲。
他只能低下頭,咬着木棉的耳尖,溼熱的氣息吐在木棉的耳朵裏,“我愛你!”
甜甜蜜蜜的兩位完全沒有意識到外面蟲族的焦慮。
木雲喘着粗氣放下手臂,他用精神力強行改變炮彈的軌跡,雖然只成功偏移一個小小的角度,也足夠讓炮彈改變最終的爆炸地。
孟在一片火光和坍塌中驚醒,他的目光沒有離開過炮彈,看了木雲一眼,就意識到了什麼,可此時此刻,他沒有時間理會了,雖然炮彈沒有直接擊中木棉,但是建築物的坍塌物、火光都還在威脅着木棉的生命,他大喊着,讓雌蟲上去搶救。
睿也看到了這一幕,在瞬間就成爲廢墟的地方,幾乎不敢相信還能夠有活下來的可能,可又有一種盲目的信任,他的上校,絕對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被打敗。
他呼喊來軍雌,一起前往廢墟。
天空上的攻擊還沒有結束,只是稍稍放緩了些。
木雲從劇烈的精神力消耗中回過神來,他靠近廢墟,強迫自己凝出一絲精神力探入其中。木棉還活着,而且……木雲的精神力一觸即離,感受到的粉紅色的、甜蜜的,都要化爲實質了。這不得不讓木雲思考,在裏面,木棉究竟在做什麼!
木雲拉了拉孟的衣角,說道:“棉棉沒事,你先把那些打退再去管他。”
想了想,又補充道:“他現在估計不太方便我們打擾。”
第七十八章
“【歷史】
不知道該如何評價,資料主要是以精神力研究爲主,這些歷史也只是邊邊角角拼湊起來的。總結起來就是戰爭失利,雄蟲減員,雌蟲上位,精神力沒落。
沒想到,當年的雄蟲風光無限,現在只能在立法會議上爭鬥一番,在上面的雌蟲看來不過遊戲。反差太大,有點驚訝。
我總覺得,這歷史還有什麼祕密,否則,單單奪取統治地位就好了,爲什麼還要將精神力研究的資料藏起來,將歷史全部掩蓋呢?
這段歷史,連雌蟲都不知道,感覺在下一盤很大的棋。或許,皇族會知道呢?”
空氣中散發着奶味,香香的,聞到的第一感覺就是肚子餓了。
木棉睜開眼,他是仰躺着的,睜開眼時看到的就是天花板,陌生的天花板。而後,視線就被一個熟悉的頭擋住了。
木棉眨眨眼,粉團眨眨眼。
然後,木棉又看見了天花板,粉團奶聲奶氣地對着通訊儀說着:“爺爺,爸爸醒了。不知道,他在和我比賽眨眼睛。”
不,我不是在和你比賽眨眼睛,我只是想要喝掉你的那杯奶。木棉坐起身,看到了引發他肚子餓的來源——那是半杯乳白色的奶類飲品,散發着溫暖的香氣。
想是這麼想,木棉還不至於搶粉團的口糧。他活動一下身體,確定沒有什麼不舒服,就下牀洗漱。
一邊走還一邊吩咐粉團,“記得告訴容,我醒了。”容他一定很擔心自己吧!
他所掛念的雌蟲,正殺氣騰騰地看着眼前的屏幕,沉聲指揮着軍雌對敵方進行致命一擊。
離他們從廢墟中被解救出來已經過去整整一天,木棉仍舊昏睡不醒。雖然有精神力研究專家木雲保證,木棉只是因爲精神力消耗過度,放鬆下來就睡過去了。但是一個現在同樣也昏睡着的雄蟲到底有什麼資格來保證木棉的安全?!
容心裏很氣憤,但朗醫生檢查過後確實表示木棉身上沒有太大的傷口,和他比起來,從廢墟里被挖出來時,已經一隻翅翼骨折,翅翼上有撕裂和血跡的容看起來更像是那個需要休息的。
但他沒有時間休息了,天空中的攻擊已經漸漸減少了。容和孟碰了頭,決定先撤出這個星球,隱祕行蹤。至於這些趁火打劫的星盜、傭兵團,有的是時間慢慢收拾。沒有什麼,比雄蟲更加重要了。
於是纔有了木棉和粉團搭載着孟的星艦先離開,容帶領着自己的隊伍斷後。
就算是有時間慢慢收拾,也要先讓他們付出代價。容冷靜地吩咐機甲小隊出戰因爲受傷的緣故,暫時無法收起的,銀白的翅翼在身後舒展開。
容記得在那個狹小的黑暗空間裏,木棉對他說過的每一句話,也記得,被解救出來時,看着那厚厚的,將他們保護起來的那層“花苞”還有無數散落着的,已經失去了作用的“花瓣”。他抱着木棉,站在這一片廢墟之中,發現原來木棉的保護是那麼的溫暖而強大。
木棉和容的再一次見面是在那天的深夜,脫離戰鬥的兩艘星艦相遇。木棉被打包送上一輛小型的運輸飛船,送往另一艘星艦,回到熟悉的房間。
在深夜的時候,容終於回到了房間。
他的翅翼沒有收起,空氣中依稀還有着藥水的味道。
張開翅翼的容看起來有點不真實。雌蟲幾乎不會在雄蟲面前展開他們的翅翼,因爲那是一個戰鬥的姿態。戰鬥的姿態意味着醜陋,會引起雄蟲的不喜歡。
這是木棉第一次看到容的翅翼,銀白色,像是用金屬打造成的。木棉的注意力完全被它奪走了,他好奇地觸碰着。
手感是冰涼的,有點滑,有點像是按在玻璃上,又像是按在金屬上。
“有感覺嗎?”
容:“有。”
木棉又摸了幾下,問:“是什麼感覺?”
容的翅翼縮了一下,悶着聲:“別摸了。”
“哎?”木棉眨眨眼,就看見容的臉頰微紅,眼神偏移。這是……難道這翅翼很敏感嗎?怎麼就成了他調戲了容之後的樣子?
“容兒?親愛的?”木棉伸出手把容抱在懷裏,“怎麼了?”
容的手臂也環上了木棉的後輩,他低下頭,靠在木棉的肩上。當真正抱住木棉的時候,他才感覺,他們是平安地逃過一劫了。
心裏有太多的感覺難以整理,而此時此刻,他只想抱着木棉,感受着他溫暖的身體,感受着他蓬勃的生命力。
在黑暗中最後的時間裏,連“哼”都沒有力氣的木棉讓容一度以爲他失去了最心愛的雄蟲。即使,檢查說明他沒有問題,但也是讓他一直放不下心來。
“你……”容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地抱着木棉,只有這樣才能夠讓他的心落回實地。
往後的幾天裏,木棉發現那一天的事故還是給容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他被要求不能離開容的視線範圍內。要麼就是容坐在一邊查看報告,時不時瞄兩眼整理着腦海裏資料的木棉,要麼就是容將木棉往指揮室的小凳子上一塞,和屬下談起正事。
在容的翅翼完全恢復之後,就被他收起來。這件事情讓木棉可惜了好一會兒。
剩下的路途中,顯得平靜,沒有不長眼的星盜,也沒有執行任務的傭兵團,就這樣,一直航行到了一片熟悉的星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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