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绯闻期的……
又到了股方肌的回合。
他伸手想要抽卡,但脑袋裡不由自主又响起了言礼的话——“你知道抽到哪张卡能解开眼前的困局嗎”?
他不知道。
他额上滑下一滴冷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卡组都有哪些卡,现在的卡组并不是他熟悉的卡组。
也许,也许他不该听白金的,把所有人的厉害卡牌集中到一起。
现在的卡组并不是首领帮他们制造的卡组,他为了追求卡牌的稀有度,已经完全把首领的卡组抛到脑后了。
他捏住卡牌的手指有些颤唞,他一直都沒有理解首领的深意嗎?他们一直辜负了首领嗎?
首领那么聪明,却从来沒說過让他们开始比赛前,凑一套稀有卡组,或许這不是首领沒有想到,而是为了他们好,所以不希望他们這么做……
卡厄斯压低了声音凑到言礼耳边,小声說悄悄话:“他看起来要用脑過度昏厥了,我刚刚查了下過往规则,如果在牌局中突然昏厥是不会暂停比赛的,会判你赢哦!”
“去吧,狠下心吧我的眷属,对他說点更過分的话!”
言礼无言地摸了摸鼻子:“我也沒說什么很過分的话吧?”
虽然他确实是想要让对方多疑地犹豫一下,但也沒想到效果能這么好。
腱子肉家族的成员,应该是那种,能让使用阴谋诡计的人非常有成就感的类型吧。
希望他的星球上沒有诈骗犯。
股方肌的注意力完全在自己手裡的卡牌上,他看起来确实快要大脑過载了,目光在自己手裡的两张卡牌间来回移动,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他手裡一张是增加攻击力的法术卡,另一张是装备卡。
场上的擂鼓野蛮人即使陷入睡眠状态,也一直在给友方召唤物增加攻击力,而且蛮王现在的25点攻击力,早就已经伤害溢出了。
所以能用的只有這张装备卡。
股方肌把加5攻击,附加远程属性的SR长矛装备到持盾野蛮人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抬起头:“我不相信你刚刚抽到的那张卡就是那张SR!”
“就当是我冲动也好,我无法就這样束手束脚,毫不反抗地结束!去吧,攻击!”
他用力握拳,持盾野蛮人和蛮王仿佛听见了战争的号角,悍然发动了攻击,言礼场上的一面小土墙应声而裂。
言礼的神色沒有一丝动摇,他甚至露出了笑容:“那么,你的攻击结束了嗎?”
股方肌呼出一口气,点了点头:“该你了!”
他目光紧盯着言礼手裡的那张卡牌。
這其实相当于一次赌博。
现在他场上有三個角色都陷入了睡眠,就算他手裡真的有【吾好梦中杀人SR】,被杀死的也未必是蛮王!
在【周公讲礼R】的加持下,言礼抽了两张牌,牌局外的上肢肌脸色骤变,忍不住紧张地大叫起来:“糟了!他抽到那张卡了!”
大屏幕上,出现在言礼手中的卡牌赫然就是那张【吾好梦中杀人SR】。
白金的目光却落在另一张被黑雾笼罩的卡牌:“他還抽到了SSR。”
“比起那张卡,更危险的或许是那张SSR,我們现在還不知道它的效果。”
“你比我想象中更有骨气一点。”言礼微微抬起头,露出笑脸,“想东想西不是你的风格,還是直接进攻的打法更适合你,可惜,稍微晚了一点。”
“最后让你见见我的SSR吧。”
脸上顶着一团黑雾的卡厄斯立刻凑了過来:“也让我看看!”
随着卡牌上的金光一闪而過,拥有巨大嘴巴的狰狞巨兽出现在了牌局之内,羊身人面、利齿尖爪,它一出现就垂涎欲滴地打量着牌局内其他召唤物,“咕嘟”一声响亮地咽了咽口水。
股方肌如临大敌,一瞬间汗毛直立:“這是什么怪物!”
除了外貌,它的属性和特征全都被隐藏在黑雾中,看起来更添了几分神秘诡异。
卡厄斯饶有兴致地摸着下巴:“我觉得是個挺可爱的小怪物。”
“希望你见识了它的吃相依然觉得它可爱。”言礼面露怜悯,看向自己的小土墙,“再见了,小土墙。”
下一秒,饕餮舌头一卷,就把小土墙整個吞下,而它如黑洞般的肚子一点也沒有要填满的迹象。
股方肌睁大了眼睛:“它在做什么!它吃掉了自己的同伴!”
饕餮似乎并不介意自己吃掉的只是一面并不美味的小土墙,刚刚进食過的它兴奋地朝着持盾野蛮人冲了過去,一爪将对方撕碎。
“還沒有结束。”言礼看向自己场上剩下的另一個召唤物,“你也去吧。”
饕餮兴奋地把【周公讲礼R】也吞进肚子裡,转身直接朝着股方肌脚下的星球冲了過去,它张大了嘴,看起来甚至想直接把星球吞噬。
“不——”股方肌发出惊恐的叫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星球轰然碎裂。
直到系统宣布言礼获得了胜利,得到13积分和金星地1%,他都似乎還沒反应過来:“那、那到底是什么怪物……”
股方肌呆呆地看向言礼,“你制造了一個怎样的怪物?”
“秘密。”言礼露出坏心眼的笑容,“我觉得還是保持神秘更有魅力吧?”
“你、你的卡牌……”股方肌涨红了脸,“是邪恶的!它居然吞噬自己的同伴!”
言礼眨了眨眼:“你意外的還挺善良的啊。”
“不過……”他看了眼還在场上沒被收回来的饕餮,露出笑容,“饕餮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它只是個吃不饱的孩子而已。”
“嗯嗯。”卡厄斯赞同地点头,毫不掩饰自己对饕餮的喜爱,“我也觉得,這孩子看起来就很讨人喜歡。”
股方肌涨红了脸:“你们俩怎么回事!看起来就像是溺爱小孩的父母一样!”
言礼和卡厄斯对视一眼,言礼抢在他前面开口:“我是父。”
卡厄斯相当无言:“……居然先争這個嗎?”
股方肌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对神明說了什么,惊恐地捂住了嘴,但看样子神明并不打算和他计较。
言礼收回了自己的卡,在他从牌局离开之前,顺便问了一句:“现在你们拿出来的已经是最强的阵容了吧?”
“下一次還打算继续围堵我嗎?有考虑過之后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嗎?”
股方肌沉默了,他用力挠了挠头:“我很想說我們不会放弃的,但我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赢你,也许只能依靠首领了……”
他低下了头,“其实之前,我們已经打算放弃了,首领也传来消息,說现在你不是我們能够应付的了。”
“但是……”
“但是白金又怂恿了你们,提议让你们用所有人手裡稀有度最高的卡,组成一副王牌卡组,再试一次?”言礼几乎能够猜到当时的发展,這群肌肉发达的笨蛋完全不用多么高超的拱火技巧,轻而易举就会中招。
股方肌沉闷地点了点头:“我們想要帮首领的忙,而且他說的听起来很有道理。”
“這次是你跟我們约好了,之后,我們恐怕就沒那么容易排上了。”
他看起来相当低落,“你消失的那么一会儿,牌局前面就来了很多人,那些人很多都是跟首领对战過的厉害角色。”
他抬起眼,“他们都想要和你打一场,是不是证明,你已经是和他们一個级别的厉害角色了?”
“這個么……”言礼为难地摸了摸下巴,“我自己夸自己是不是不太好?”
卡厄斯笑眯眯地拍着他的脑袋:“哎呀,表面上是這么說,你的嘴角明显往上扬了一点点哦,很得意嘛!”
言礼有些恼怒地瞪他一眼:“沒有!是你的错觉!”
他转身要离开牌局,股方肌有些着急地叫住了他:“等等!”
他面露纠结,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开口,“上肢肌和你打完之后,說你是個好人,我、我也可以问你一個問題嗎?”
言礼露出无奈的神情:“我什么时候還有了這种‘好名声’了?”
股方肌见他沒有拒绝,立刻开口:“你觉得首领为什么从来沒說過,让我們凑出一副稀有卡组?這样的话,我們每個人的胜率会提高不少吧?”
“你觉得他会是沒有想到,還是……還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言礼好笑地摇了摇头:“我又不认识你的首领,怎么猜测他的想法?”
股方肌有些失望地低下头:“也对。”
“我只知道,如果你们要把所有的稀有卡牌凑到一個人身上的话,比起给其他人,不如给你们的首领。”言礼轻轻摇了摇头,“但你们的首领从来沒让你们這么做過吧?”
“你们在牌局之外,已经足够依赖‘群体’了,但有些时候,你们只能依赖自己。”
“首领……”股方肌露出难過的神情,“可是我們真的能帮上首领的忙嗎?”
“嗯……”言礼摸着下巴,“我觉得每個类型的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事,你们首领其实也未必期待你们能帮上多大忙吧?”
“說不定是你们想得太多了。”
股方肌瞪大了眼睛:“你在胡說什么,首领怎么可能看不起我們!”
“不是看不起,只是客观事实上来說,你们在這种游戏裡并不占优势。”言礼摊开手,“我說,要不然索性放轻松点,也许你们的首领从一开始就沒期待你们能打的多好,只是把這当做你们的脑力练习?”
股方肌微微张着嘴,下意识重复了一遍:“脑力练习?”
言礼笑了一声:“除了在這裡之外,你们很少会這么动脑吧?”
股方肌讷讷点了点头:“這么說,倒也是……”
言礼活动了下肩膀:“好了,课后辅导差不多就到這裡了,再說下去我可要收钱了。”
他转身离开了牌局,回到选手室,這才放松下来伸了個懒腰。
卡厄斯忍不住笑起来:“是不是我的错觉?你好像在牌局逐渐有人气了起来,尤其是那群肌肉狂魔,他们似乎在不知不觉中依赖起了你。”
“這难道就是地球话說的‘不打不相识’嗎?”
“那我只能庆幸我是和他们是通過打牌‘不打不相识’的了。”言礼无奈地摇了摇头,“要是其他场合的话,我還不知道能不能站在這裡。”
他叹了口气,“我当初明明只是想从上肢肌身上套点情报才多說了两句,谁能想到以后跟他们打牌,還得进行课后辅导啊。”
“希望他们不会把我误会成什么温柔的家伙,我可不想以后发展到他们连什么恋爱心事都要找我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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