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白鬚長老（拍桌）：我爲人族流過血，立過功！
葉凡（不急不惱，繼續撓着頭嘿嘿傻笑）：這，這我就不知道了。
葉凡（後知後覺地哦了一聲，伸手拍了拍腦門）：大舅哥，你妹妹找到了終身幸福，你難道不要祝福一下下嗎？
姬皓月（表情扭曲，咬牙切齒）：我祝福你**……祝福你們和諧美滿啊！
“……”
不知爲何，姬皓月的腦中突然浮現出這麼一段對話，還附帶着惟妙惟肖的半身投影。
配合着對話，看着投影中葉凡那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欠揍笑容；
看着自己那明明心痛如絞，還要裝作祝福的扭曲表情。
“咔嚓。”
姬皓月手掌發力，指骨發出咔嚓的響聲，臉色漆黑如墨，緊咬着牙關，從嘴縫裏擠出一句殺氣騰騰的話：
“葉凡是吧？我記住你了。”
“敢碰我妹妹，看我不殺了你！”
眼中的紫芒不知何時變成了血色的紅點，姬皓月一把扯下頭上的冠，垂到腰的長髮根根飄起，已然是怒到了極點。
“譁。”
體表燃起血色的氣焰，氣焰狂舞。
神祕的紫袍也不知何時變成了象徵憤怒、殺氣、不詳的血紅色。
就連那根玉帶也突兀地長出幾道由氣焰組成的尖刺，整體變得猙獰起來。
“蹬蹬……姬，姬皓月？”
被氣勢壓迫，姬紫月下意識地退後幾步，放下釦眼角的手，雙眼眯起，驚疑不定地看着姬皓月的新狀態。
姬紫月很難將現在這個怒氣勃發，雙眼血紅的姬皓月和平常那個溫文爾雅，對自己說話從不大聲的姬皓月聯繫在一起。
“哥，你，你這是怎麼了？”
姬紫月捂着嘴，雙眼中浮現水霧，哽咽地說道。
雖然剛纔還衝着姬皓月耍了大小姐脾氣，但相比耍不耍大小姐脾氣，姬紫月更怕失去那個妹控哥哥。
……
離姬皓月不遠的地方，一羣白鬍子老頭正圍着一塊桌子，吹鬍子瞪眼，臉紅脖子粗地進行着討論。
“我們姬族可是出過大帝的大帝世家，怕什麼荒古禁地！”
一位光頭，肌肉虯結的白鬚老者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喊道：
“依我看，我們姬族就該點起一千姬家軍（仙二大能），去神城主持那勞什子討伐大會，一口氣把那什麼荒古禁地給推了！”
“……”
一言既出，滿座皆驚。
其他十多個長老都用“你在逗我”的目光看向喊出“推荒古禁地”口號的光頭肌肉長老。
“啪。”
一位氣得白鬚亂顫的長老瞪着眼睛，伸手拍打桌子，更大的響聲壓住光肌老（光頭肌肉長老的簡稱），張嘴就是一聲吼：
“放屁！”
“……”
這一言既出，又是滿座皆驚。
“啪，說清楚，我倒要看看你憑什麼說我放屁！”
光肌老不甘示弱，在被白鬚長老一巴掌外加一句“放屁”吼得愣了一下後，隨即就是更大的一巴掌和更大的嗓門吼回去。
“若是說不清楚……”
雙眼中兇光四射，光肌老大手一張，直接撕掉一塊桌角，嘿然道：
“那就別怪我不給你面子，當着大家的面打掉你的滿嘴牙了！”
“哼。”
面對光肌老這赤裸裸的威脅，白鬚長老不爲所動，只是哼了一聲，連看都懶得看，彷彿光肌老已經是個死人了。
白鬚長老捻了捻鬍鬚，冷聲道：
“不用多說，我只問你一句，你嘴上喊着推到荒古禁地，那你可知荒古禁地實力幾何？”
“……”
雖然在聽到“荒古禁地實力幾何”後心中一突，一股不妙的感覺從心底升起。
掃了一眼周圍，發現除了幾個熱血（中二）未冷的年輕長老面色狂熱，選擇支持自己，其他的白鬚長老都對自己投以一種憐憫的目光。
本就沒什麼底氣的光肌老心中又是一突，暗暗想到：
我該不會是真的說了什麼沒智商的蠢話吧？
不，不應該啊。
我姬族乃是大帝后裔，黑暗動亂那麼恐怖的事情都被鎮壓了。
即使因爲數位準帝戰死黑暗動亂，但放眼世間，也不可能有勢力能和我們姬族相提並論啊。
想到這裏，信心稍稍增強，光肌老摸着大光頭，不服氣地說道：
“管它實力幾何，我姬家底蘊盡出，就不信平不掉東荒一生命禁區！”
語氣鏗鏘有力，話語斬釘截鐵。
在光肌老嘴裏，彷彿要面對的不是什麼大帝都要謹慎的強敵——生命禁區，而是一戳就破，一碰就倒的瓷娃娃。
“啪，說得好，我們姬族可是大帝古族，放眼天下無人能敵！”
中二長老一號猛拍桌子，臉紅脖子粗地衝着其他長老吼道。
看他那表情，就好像你不同意，你就是不是姬家人一樣。
“哼，若不是我們姬族有祖訓，不得仗勢欺人……刺啦～”
抱胸眯眼的中二長老二號突然睜大雙眼，眼中射出兩道金芒，將桌子燒灼出兩個拇指大小的洞。
金燦燦，彷彿在冒光的雙眼掃向衆人，中二長老二號一臉不屑地說道：
“區區聖人道統，也敢與我們姬家並稱？”
這位中二長老更狂，不把荒古禁地放眼裏也就罷了，畢竟它深藏不露嘛，姬家的小菜雞不知道高難度隱藏可以理解。
但你連搖光聖地都不放眼裏……這，這就有些過分了吧？
人家搖光聖地和你姬家並稱靠的又不是嘴皮子。
別的不說，這十幾萬年間，光是聖主一級的衝突就已經破四位數了。
（聖主衝突：搖光聖主八百年前於東荒南部大戰橫行東荒，劍斬無數強者的孔雀王，將其擊敗）
偶爾碰上黑暗動亂，搖光聖地出世的老聖人掌覆乾坤，龍紋黑金鼎移山填海，你姬家又不是不知道。
現在倒好，你一句“區區聖人道統”，就把人家老牌帝級勢力·搖光聖地給否定了……
旁白·王五（連連擺手）：惹不起，惹不起。
“嘭嘭嘭！”
“嗷嗷嗷！”
“吼吼吼！”
不得不說，光肌老這無腦吹捧姬族的言論還是蠻合那幾位中二長老心意的。
這不，一個個的中二長老只覺得自己血脈噴張，情緒激動到了極點。
又是擂胸口，又是嗷嚎交換，又是張嘴吼吼，像極了動物園裏的動物。
看到這些人的支持，光肌老心中一定，覺得自己這把穩了。
光肌老（自我感覺良好）：你看，他們都被我的口號感動到什麼樣了？
你告訴我，我怎麼輸！
“咳咳。”
冷眼旁觀中二病們狂歡的白鬚長老勾起一抹聖人威壓，輕咳一聲。
嗡的一聲，聖人威壓擴散全場，將那些嗷嗷叫喚的小年輕鎮住。
然後，白鬚長老撐起鬆弛的眼皮，一向滄桑睿智的雙眼中釋放出了銳利的目光，重點掃了那幾個小年輕幾眼。
“咚。”
過了片刻，覺得給小年輕的教訓差不多了，白鬚長老就一頓柺杖，將擴散出去的聖人威壓原封不動的收回，那些小年輕們又發現自己能動了。
不過，事實證明，白鬚長老的教訓效果還是很成功的。
這不，在恢復對身體的控制後，低頭弓腰，幾乎所有的年輕長老立刻化作一聲不吭的鵪鶉，再也不見剛纔的張狂。
年輕長老（表情扭曲）：那，那可是滴血壓山嶽，髮絲斬江河的聖人威壓啊！
我再嗷嗷叫喚，那豈不是去挑戰聖人的耐心，找死嗎？！
（年輕長老的“年輕”是相對來說的。
他們可不是那種連聖人出手是什麼威力都不知道，只當做吹牛嗶，仙台境界就敢指着聖人鼻子罵的某葉姓年輕天驕。
別看他們“年輕”，實際上，他們的歲數已經上三位數了，境界也是隻差聖境一兩步的半聖、斬道王者，不是姬家老八那種貨色）
“嘿，你可真是說的比唱的還還聽。”
瞥了臉色陰晴不定的光肌老一眼（光肌老是半聖，同樣被鎮住了），白鬚長老摸着手中柺杖，冷笑道：
“若是荒古禁地真的如你口中那般弱小，姬族那般強大……”
那爲什麼以前那些準帝帝子還在的時候，我們姬族沒有平掉東荒的七大生命禁區呢？”
“呸，還不是你們這羣肉食者貪鄙，爲了眼前小利不顧姬族大局！”
面對這種送命題，剛剛被解開壓迫的光肌老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開口對噴：
“若沒有你們這些卑鄙的肉食者，我姬族怎麼會從上古帝族衰敗至斯！”
中二長老（臉色狂喜）：對啊對啊，若不是你們這些當權派卑鄙無恥，賣族求榮，我們姬族怎會淪落至此！
“咚咚咚，我？卑鄙的肉食者？”
柺杖快速地戳着地面，白鬚長老是氣的渾身直打哆嗦，接連開口反問，已然是怒極。
“咚。”
其餘十四位長老也齊齊上前一步，一隻遍佈老人斑，蒼老卻又充滿力量的手中摁在桌子上。
“咚”的一下，一圈圈肉眼可見的金色波紋以桌子爲中心，向着四周擴散。
波紋穿身而過，只聽那些通過扣鍋恢復些許信心的中二長老們身上噗嗤一聲。
就跟漏氣的皮球一樣，那點僅存的信心打着滾地消失，重新低頭弓腰哭喪臉，開始原地自閉。
“咯咯，嗬嗬。”
領頭的光肌老也沒有例外，他只是自身的信念過於強大，強撐着沒有陷入自閉而已。
“哼，六尺小兒也敢嚶嚶狂吠。”
“啪。”
冷哼一聲，一位聖人長老擡起手猛地一拍桌子，怒瞪着光肌老，指着鬍鬚無風自動的白鬚長老說道：
“你知道你口中的‘卑鄙的肉食者’，在三萬年前東荒南部爆發大規模獸潮的時候，不顧身體衰敗強行破封出世，以一己之力平息億萬獸潮嗎？！”
“……”
已經被嚇破膽的中二長老們紛紛低下了腦袋，而那些聖人長老卻是挺起胸膛，一副與榮有焉的表情。
就連一直不服的光肌老，在聽到白鬚長老的英雄事蹟後，也低下腦袋，不再哼哼唧唧。
光肌老（嚴肅臉）：這無關立場，無關觀念，純粹是出於一位人族修士對敢於捍衛人族的英雄的尊敬。
旁白·王五（解釋）：友情提示，青帝坐化於一萬年前，好好想想三萬年前是什麼時候。
旁白·王五（嘆氣）：在一個有妖族大帝存世，妖族強者如雲（北斗朝聖）的時期，一位人族聖人敢出手平息超大規模獸潮……
不管他是真的愛護凡人，還是姬族受到了威脅，不得不出手。
能冒着生命危險去做這件事，這已經很了不起了。
（當時北斗妖族帝庭的妖族聖人至少有兩位數。
人家可不管你是姬族，是姜族，有着大帝撐腰，他們說打就打）
旁白·王五（捻鬚）：事實也是這樣。
在白鬚長老一劍斬出，將龐大獸潮攔腰斬斷後。
十七位早已等待多時的妖族聖人一齊出手，差點就把白鬚長老打死在原地。
最後還是號稱“最接近仙器”的虛空鏡威能全開，和伸出一隻手的青帝碰了下，才把破破爛爛的白鬚長老搶回。
“……”
旁白·王五（撓頭）：雖然劇情中很少提過類似的事情。
哪怕是有，也是什麼白衣神王曲退百聖、葉黑拳壓萬族天驕，這種“正派人士”的特權。
至於搖光聖地、姬家這種“反派人士”……
後期能讓你稍微洗白一下就很給面子了，怎麼可能宣揚“反派人士”的事例？
一個很簡單的道理，若是你們“反派人士”的英雄事例比我們的“正派人士”還要多，那到底是誰是“正派”，誰是“反派”？
（敲黑板）人家搖光、姬家都存在二十多萬年了。
類似平息獸潮、鎮壓黑暗動亂、懲戒屠殺凡人的邪修、討伐佔山爲王的大妖，這種捍衛人族的事不知做了多少。
哪怕葉凡、白衣神王從孃胎裏開始，算他每天搞一件大事，一年365件，一百年36524件，拍馬也趕不上啊！
旁白·王五（幽幽出聲）：可能有人覺得一千年就三十多萬件了，好像差不多。
但你別忘了，搖光聖地、姬家又不是隻有一個人在做事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