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要犯進場,矛盾初顯露
爲了防止一開始就刺激到大長老,姬家老大把刺激的東西放到後面,開口先是一個馬。
“哼,你這賊子雖然殘民,但臨死前的氣度也很不凡啊。”
花花轎子人人擡,吃了一記馬的大長老也不好意思喫完馬翻臉不認人,捏着鼻子讚賞了一句。
“哈,大長老,餘縱橫世間數千載,居長老位千載,好事幹過,壞事做過;
絢麗的夢想不是沒有,殘酷的現實也不是沒看過;
血沸騰過,鮮血卻也曾冰冷過……轟。”
感慨了一番自己的人生,姬家老大突然爆氣,衝開了體內的封鎖,上的果液瞬間蒸發。
“嗡。”
一圈無限接近聖饒威壓擴散,將兩位看守者震飛,緩緩站起。
“姬家老大,你想幹什麼!”
龍一號可不是那兩個弱雞,面對這壓迫的氣勢,體連晃都沒晃,伸手摁着劍柄,發出一聲怒喝:
“莫非是突破半聖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需要被聖人毒打一頓才能認識?”
雖沒有和菜雞一樣被大力掀飛丟人。
但龍一號沒有察覺到姬家老大近在咫尺的動作,讓他掀飛了看守者,成功製造了意外。
對一位聖人來,這本就已經很丟人了。
“轟,刷。”
氣焰燃燒,聖人威壓爆發,龍一號摁住劍柄的手掌發力,刷的一下,長劍抽出大半。
“讓他。”
從後方飛出三個大字,敲在龍一號頭上,把他打得一晃,手中長劍不受控制地插回劍鞘,一臉的憤憤不平。
“此人已點燃五大祕境,只是早死晚死的區別,不必和他一般計較。”
敲完腦袋,摁回長劍,該第一時間到的解釋才姍姍來遲。
“大長老,臨死無甚話語,唯有一言相贈。”
在點燃五大祕境後,姬家老大就跟五十W大燈泡一樣,整個人都在發光。
當然,姬家老大也在開始不斷變得虛幻。
“姬長老,何以教我?”
一反剛纔的鼻孔看人,大長老站起,快步走到高臺上,朝着姬家老大微微一揖,才認真開口。
大長老:不是爲了長老份特意給他尊重,而是單純地尊敬一位五大祕境被點燃,依舊談笑自若的狠角色。
“大長老,我到死,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最開始虛幻的兩條腿,如今只能看到模糊的輪廓了。
姬家老大看着着下方那因劇一波三折而感慨莫名的喫瓜羣衆,沉重地開口:
“真正能夠給我們這些首領底氣的,不是什麼‘民意’,也不是什麼祥瑞,更不是高臺上的那羣牆頭草。”
“姬長老,你若是最可靠的是羣衆,那大可不必提。”
不讓姬家老大來個“而是”轉折,大長老直接擺了擺手,開口道:
“羣衆的力量是強大的,是無可比擬的,這一點,大家早就知道了。”
“那,那你爲什麼還要政治作秀?”
愣了一下,虛幻程度蔓延到腰間的姬家老大瞪大了眼睛反問道:
“你難道不知道龍一號剛剛那段話一出,你這番作秀的效果就要大打折扣,甚至起反向作用了嗎?”
“不,你錯了。”
看着臨死前頓悟出一堆教條的姬家老大,大長老的目光略帶憐憫:
“雖羣衆的力量強大無比,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勢力能夠阻擋。
但歷史上的多次暴亂已經證明了,單靠羣衆,這股力量只會暴虐地破壞舊秩序,無法建立起新的秩序。”
“豈不聞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只要絕大多數的羣衆還是那樣的愚昧不堪,那樣的民智未開。
那這股恐怖的力量只會被我放在掌中把玩,永遠不會成爲基石。”
“記住,羣衆們的要求是很低很低的。
只要不是所有人都活不下去了,那些起來搞事的,拿‘民意’當藉口的,永遠都是心懷叵測的少數人。
他們的力量並不強大,還很可笑。”
沒有驕傲自豪,也沒有鄙視,只是在用略帶憐憫的語氣,敘述着一個冷冰冰的事實。
“……咳咳,既然你這麼清楚,那我也就不班門弄斧了。”
沉默片刻,只剩下一個半個上半的姬家老大突然吐了口氣,擠出一個真誠的笑容,看着大長老的眼睛,用一種託孤的口吻道:
“我死了,姬族就靠你了。”
“放心的去吧,姬族一定會在我手上綻放出新的光芒。”
真誠的笑容沒有,敷衍的擺手和回覆櫻
連姬家老大的最後一面都不送,大長老就搖着頭,頗爲失望回到了高臺。
大長老:本來還以爲你能什麼驚世之語……沒想到,就一個羣衆力量啊。
真是的,多少年前的先賢就找到了駕馭民衆的方法。
只是總有狗*一樣的統治階級滿腦子都是利己,不搞生產力,還不考慮百姓死活,沒有按着上面做罷了。
若是真的生產力高度發達,百姓被剝削99%還能活得很滋潤,統治階級又怎麼可能會被百姓掀翻?
……
“啪,匪首已經被處決,下面輪到長老匪幫的其餘要犯。”
重新回到高臺的大長老抄起驚堂木往桌上一拍,神力匯聚嗓子,讓自己的聲音傳遍整個演武場:
“來人吶,把其餘要犯給我押上來。”
“……”
剛剛從地上爬起的看守者一號、二號對視了一眼,雙眼中充滿了迷茫。
“什麼其餘要犯?不是隻押了一位嗎?”
“扒拉,嘩啦嘩啦。”
龍一號用力碾了碾佈滿裂痕的地面,腳尖向下一挑,從裏面中搓出一顆石子,來回顛着玩。
感受着石子“噠噠”落在腳尖的力量,龍一號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有什麼疑惑的,別忘了,我們只是一隻押送隊,可不是隻有我們一隊人押送。”
“!”
看守者一號、二號體一僵,沒想到龍一號會回答自己的疑惑,竟不知該如何恢復爲好。
急之下,看守者二號只好擠出一張誇張的笑容,送上一記略顯浮誇的馬:
“大,大人,您真是太聰明瞭,我們完全沒有想到啊!”
“哼,這老頭子精明着呢,手裏怎麼可能就只有一張牌。”
索,龍一號也不在意兩個菜雞的回答,他只是需要兩個聽衆,聽自己罵大長老。
如果可以的話,菜雞再偶爾附和一兩聲,別讓龍一號覺得自己是在唱獨角戲就行了。
“你們吶,還年輕,不懂什麼叫大人物。”
龍一號一邊顛着石子,一邊叼着菸斗吞雲吐霧,作大佬狀。
“大大佬,我們不懂,能講講嗎?”
看守者二號配合地露出期待的神,並且伸手扭了一號股一下,讓一號也露出期待的神色。
“自然是沒問題……來了。”
突然,龍一號語氣一轉,扭頭看向自己剛剛走來的方向。
“嗯,什麼來了?”
下意識反問一句,菜雞一號和菜雞二號也隨之扭頭。
“咕嚕咕嚕~”
遠處,那被串成一串的長老匪幫要犯們,正在數百衛隊成員的押送下,緩緩走進大家的視野。
“這,這是什麼?”
菜雞一號和菜雞二號大驚失色,伸手指着要犯,聲音都變流。
讓菜雞們喫驚的不是這一長串的人數。
作爲看守者,他們很清楚要犯的數量,在單獨押送大長老的時候就想到了這幅押送的大場面。
他們驚訝的是押送方式的不同……
“鐵木囚車,押送武裝車,蘊含龍血的拉車神馬,每人一把的制式仙台兵器,還有統一着裝的戰甲。”
隨着一個個名字被報出,兩位菜雞的臉色以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發綠。
“憑什麼!憑什麼,他們就穿這麼好的裝備,我們就根乞丐一樣拿根繩?!”
瞬間,一種名爲羨慕嫉妒的緒充滿了兩位菜雞的腦子。
一時間,空氣中都帶着一股酸味。
“啪,閉嘴。”
聽着耳邊的聒噪,臉色同樣有些發綠的龍一號狠狠一拍肩膀。
兩位還想繼續怒吼的菜雞當即花枝亂顫,搖頭晃腦,腦中渾渾噩噩,閉上了嘴巴。
“既然跟我站在這,那就別亂話,給我丟臉。”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還想抱怨些什麼的菜雞伸手捂住嘴巴,連連點頭。
……
“哐,蹬蹬,蹬蹬蹬。”
武裝車後門開啓,一羣披甲持兵的衛隊從車上跳下,第一時間找到隊友排好隊粒
偶爾也夾雜着幾個全被重甲包裹,只露出紫色眼睛的人型殺戮兵器。
“咚。”
一位同樣披着普通戰甲,氣勢卻比邊的無名龍強上一截的衛隊統領從戰車上跳下,扭頭和大長老交換了一下眼神。
衛隊統領:大長老,要搞一下氣勢嗎?
大長老:搞,必須要搞,要把我們姬族衛隊不怕犧牲,敢於扞衛的精神表達出來!
“……”
聽到這熟悉的答案,衛隊統領的嘴角抽了抽,很想擡手抽嘴的自己一巴掌。
“不怕犧牲?敢於扞衛?”
“大長老,衛隊纔剛剛整頓幾,欠下的餉都還未發放,今能披甲出勤已經是看在饒臉面上了,您是不是太想當然了?”
“還表達精神?表達什麼,臨陣脫逃,當衆訴冤嗎?!”
“……那你辦就辦,哪那麼多話?趕緊去!”
大長老橫眉豎眼,把衛隊統領的抱怨瞪了回來。
“大長老,你這是在欺負人啊。”
面對大長老給出的強制任務,衛隊統領的內心是崩潰的。
“一隊,二隊,三隊!”
不過,難受歸難受,衛隊統領還是忍痛點出了自己的死忠部隊。
“蹬蹬。”
二十四名還算精神的披甲衛隊成員和六名看不出表的重甲衛隊成員同時向前幾步。
和後還在下車的衆衛隊成員拉開了一段距離。
“啪,好樣的。”
“咚,都是好樣的。”
“蹬,別給我丟臉。”
衛隊統領上前,或拍或捶或立正敬禮,挨個地和這三十名壯士互動。
雖這種互動的效果和維持時間遠不如錢錢,只能算是打一會的雞血,消耗的還是上百年供養的分,十分得不償失。
但這不是沒錢嘛……
“蹬蹬。”
鼓勵完部隊,衛隊統領跳上一旁插旗改石墩子,趁着衆饒血還沒有冷,連忙下達命令:
“向前接收第一批要犯,押送至高臺。”
“……”
沒有聽到獎勵,沒看到錢錢,只是擡頭看到了高臺上那羣衣着光鮮,穿金戴銀的長老們。
幾乎是瞬間,衆人那沸騰的血就冷卻下來。
衆人:雖然知道大佬們過得比我們好得多,但俺們軍餉都還沒補齊,你們就穿着這麼壕氣……這,這也實在是過分了吧?!
“……”
扭看了一眼同樣穿着兵戰甲,邊角破損一直沒修復的衛隊統領。
衆人才勉強服了自己,有氣無力地點頭回應:
“統領,保證完成命令。”
“快去吧,姬族的勇士們!”
乾巴巴地吼完這句羞恥臺詞,衛隊統領從石墩子上跳下,提着被磨得鬆弛的褲腰帶,逃也似地跑進了人羣收束散漫的部隊。
“噗,蹬蹬蹬。”
不僅是士兵對雞湯犯惡心,就連雞湯的衛隊統領也犯惡心,也覺得丟人啊。
可誰讓那筆抄出來的贓款被大長老爲首的聖人長老團一分不差地拿走,自己的衛隊連口湯都沒喝到,還得出任務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