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直男眼裏都是兄弟
不知道北部的風波有沒有過去，但索伊有一個優點，就是慫的很識相，老丈人和老婆之間的爭鬥誰贏了聽誰的，蘭斯說服了波爾先生，索伊這個無所謂住在哪兒的鹹魚，就被蘭斯連夜夾帶回了第二區。
之後白天蘭斯要繼續忙碌，晚上沒羞沒臊日日夜夜。
這天天氣晴朗，被蘭斯榨乾的索伊從牀上爬起來，簡單收拾後打開牀頭的小抽屜，發現那啥用品消耗太快，已經告急了。
“嘶……不愧是勞資，牛-逼……”
嘆口氣關上抽屜，索伊琢磨着要不要出門一趟。
聯繫到出門採購，他心思電轉，猛地想起他老久之前就想買的一樣東西，眼睛亮起來。
“對啊！我怎麼把它忘了！”
他已經和蘭斯滾到了牀上，生米別說成熟飯，都快乾成爆米花了！
只是原計劃肯定不能用了，要驚喜一點，浪漫一些，最好不能讓蘭斯知道，但他的眼光真的能挑好嗎……
索伊摸着下巴糾結的時候，手機忽然收到一條新消息。
翻看一下，發現是上次警署攔住他，叫哈菲斯的年輕雌蟲。
這個雌蟲給他發了不少消息，索伊因爲直播消息亂七八糟什麼都有，剛開始他還一個個點開，後來乾脆一鍵清理，也許是清理是不小心把年輕雌蟲的消息也刪了。
索伊手指從下往上滑了一下。
[能加上您真的很開心，一直等着您的直播。]
[索爾雄子，在不在？]
[發生什麼了嗎？您今天沒有直播！]
[今天也沒有……]
[是您把我刪除了嗎……還是說只是不願意回覆我……]
[我沒有別的意思，這段時間沒有見到您，蘭斯閣下也不在，赫德老大說北部最近不太平，我有點擔心，您還好嗎？]
[索伊雄子……]
看着長長一溜的消息，索伊沒有多想，他印象中哈菲斯是個健談熱情的人，現在見到他的消息也只是感慨這個年輕的雌蟲太能聊了。
再往深猜，憑藉索伊‘爹不是蟲族、走在大街上會被雌蟲強上的雄子而是人類’的腦缺直男性格，也會單純當成哈菲斯想要通過他討好身爲上司的蘭斯，完全沒往對方的目標可能是自己這方面猜想。
於是索伊不僅回覆了，還帶着彷彿發現工具人的驚喜。
索伊：[之前去蘭斯老家玩兒了，哈哈，不是故意不回覆的。]
警署那邊得知蘭斯已經回到第二區重新坐鎮，而他手機上仍舊沒有收到那位金髮精靈般美好的雄子回覆。
一定是該死的雌蟲出於嫉妒，發現了他的消息把他屏蔽了！
陰鷙的沉下臉，哈菲斯如此想着的下一秒，這個猜測又被自己推翻。
不，不對。
如果他私下勾搭對方雄子的行爲被發現，恐怕他早就被砍掉四肢，用最嚴酷的刑罰折騰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哈菲斯叼着煙冷笑，灼灼燃燒着野心的雙目卻沒有半點畏懼。
他年輕有野心有能力，工作出類拔萃，處事八面玲瓏。
他夢想着成爲下一個一手遮天的蘭斯，把高坐在那張椅子上的冷漠的雌蟲拉下來，取而代之！
奪走權位在遇到對方的雄子後，又牽連着加上一條：奪走對方的雄主！
想到夢中雄子灼熱的呼吸，溫柔的注視，還有撫摸在他小腹的手——
哈菲斯眯起眼。
加入這段感情不只有頭腦發昏，對雄子的執着和色-欲。
想必就算對方是蘭斯，憑藉他比冷冰冰的蘭斯更加識趣的討好，如果能得到雄子，肯定要比蘭斯更受寵愛。
雄蟲的眼裏可不分什麼雌君雌奴，就算是高高在上的蘭斯，也不得不低頭，到時候借雄主的手，蘭斯說不定還要忍着苦果爲他鋪路。
這麼想着，像是上天要回應他，手機忽然響起來自他期待已久的消息……
索伊沒等太久，哈菲斯的回覆就來了。
對方話尾的感嘆號，帶着柔軟又可愛的意味，可惜索伊沒有那個腦回路去欣賞。
簡單聊了幾句，哈菲斯語音無辜，極盡倒貼卑微精髓：[我能請您喫飯嗎……不去也沒關係，本來也只是單純的想要確定您的安危……我一直很擔心……]
索伊：[好啊。]
哈菲斯：！！！
他直接從椅子上坐直，輪子滑動聲讓其他警探頻頻遞過疑惑的眼神。
[真的嗎？！]
[當然，可以帶家屬嗎？]
[……]
哈菲斯的笑容凝固了。
綠茶（可愛）：哥哥我沒別的意思我想請你喫飯。
索伊（雙目爆發出白喫的光芒）：真的嗎？那我可以帶家屬嗎？！
綠茶：……
西內，傻-逼直男。
咬了咬牙，哈菲斯沉下臉默默用能把手機按碎的力量，打字：[……這個，蘭斯閣下其實是很嚴厲的蟲，我怕他誤會……]
索伊：[哦，說的也是。]
哈菲斯：[呵呵。]
遺憾了一下不能帶老婆蹭免費的大餐，索伊繼續在手機上按：[那我請你好了，你有時間嗎，正好我想讓你幫我個小忙，對了，別告訴蘭斯。]
前一秒還在想雄子是不是沒看上他故意耍他，下一秒收到這條讓蟲無盡遐想的消息，哈菲斯猛地站起來，剛纔就被嚇了一跳的同事問他怎麼了，哈菲斯高高揚起脣角，怎麼也壓不下那股得意，隨手抓起椅子上的外套，匆匆衝了出去，“沒什麼，我出外勤！”
[好，地點您說，我馬上去。]
低頭給雄子發消息的蟲消失在門外。
“出外勤有什麼高興的，肯定藉口出去玩兒了……”
同事聳聳肩，沒當回事，直到滄桑疲憊的赫德從外面回來，見心腹不在問了一句，同事便跟他說了。
赫德喝咖啡的動作微頓，蹙眉有種不好的預感。
……
第二區奢侈品街道
裝潢高端大氣的奢華會員制品牌店內，接待的工作人員臉上掛着溫和而不過度親近的笑容，用佩戴了手套的雙手小心將一枚枚造價昂貴的戒指從展櫃中拿出，放到櫃檯上，不過分講解，只由客人自己挑選。
哈菲斯看着那一排排戒指，和皺眉捏着下巴，認真挑選的雄子，感覺自己臉上的笑容馬上就快要維持不下去了。
本以爲是一場刺激的偷腥，結果到了現場卻發現完全沒有半點曖昧，還要替喜歡的雄子給情敵挑選求婚戒指！
哈哈，哈菲斯在內心猙獰的大笑，偶爾摻雜着憤怒的咆哮，在雄子看過來詢問意見時還要裝出不在乎真誠幫忙的樣子。
“上次我看你的穿着就感覺你是個精緻的雌蟲，年輕蟲審美肯定不一樣，我就不行，挑選東西不是白的就是黑的，所以我想請你幫我看看，你覺得蘭斯會喜歡什麼樣的戒指呢？”
索伊把一款給哈菲斯看，全程沒有半點曖昧的氣氛，那副坦蕩的表情和自然的神態，是就算勾肩搭背也會被當成哥們、純純屬於直男的一身正氣！
哈菲斯氣死也得忍着，勉強笑，“我也不怎麼會挑。”
索伊擺手，“害，謙虛了是吧！”
哈菲斯：“……”我他媽￥！
深深吸口氣，努力把視線從那昂貴卻不屬於他，也許今天會戴在另一個雌蟲手指頭上的戒指上移開，扯開話題。
“這家店很貴，而且需要消費額和會員，沒想到索伊你還有這裏的卡。”
“哦，這個啊……其實……”
索伊撓撓頭，其實是波爾家的老大，亞瑟非要給他一個珠寶店當見面禮，索伊當然不能要，最後改爲送他整個珠寶行業有名氣的店鋪的會員卡，最高級的那種。
因爲早就惦記着要賺錢給蘭斯買婚戒，索伊便收下了。
“比起卡的問題，先幫我看看這個戒指的材料怎麼樣？據說是外星貴金屬，這個一克就要近百萬蟲幣，不僅稀少還有記憶功能，變形後會自動恢復，劃痕磕碰也能自己修好，鑲嵌的寶石倒一般。”
索伊已經看了十多款了，還是拿不定主意。
這時店員微笑道：“雖然沒有戒臂稀少，但這枚寶石也是少見的外星珍稀材料，深藍的顏色代表低調而深沉的愛，和您的眼睛顏色一樣呢。而且克拉重正正好好，不會太大也不會太小，無論是日常佩戴還是出席宴會，都非常適合！”
索伊被說的心動，“這樣呀，哈菲斯，你覺得呢？”
第一次覺得和雄子在一起這麼煎熬的哈菲斯：“……呵呵，很好。”
他很喜歡，就是可惜不是送給他的！
此時索伊拿着這枚雙臂交叉的戒指，也是越看越滿意，設計不單調過分簡樸，但寶石鑲嵌的還是戒指本身，也不會太凸出礙事。
考慮到蘭斯的工作，就算是揍蟲……呃，有記憶修復功能的話，很難壞掉吧……
思來想去，索伊拍板：“就要這枚了！”
店員笑容更大了些，“好的，馬上爲您包起來！請到這邊刷卡！”
哈菲斯面無表情看着拿出卡時明明有些肉疼，但眼神亮亮的，對手中的戒指盒不自覺笑起來，充滿對未來憧憬的金髮雄子的樣子，他已經從索伊的口中，知道雄子沒有花費蘭斯的錢，而是用自己直播賺來的積蓄購買了昂貴的婚戒。
一千三百萬。
算上直播收益、簽約收益、和過去的積蓄，這可能是雄子的全部身家了。
隱約的，他聽過赫德說叫索伊的雄子喜歡的是錢，平時也很勤儉的樣子，可爲什麼……爲什麼對低賤的雌蟲，卻願意掏出自己辛苦賺取的全部金錢呢……
是因爲那個低賤的雌蟲是蘭斯？
還是說……
因爲愛？
哈菲斯垂眸，拳頭攥緊。
好嫉妒啊……越是體會到這份不可思議的溫柔和幸福，越是感到嫉妒……
幸運的蟲，爲什麼都是高高在上的蟲呢？
那他們這種死命抓住，卻還是抓不住的蟲是什麼？
炮灰，渣滓？
“謝謝你今天陪我來，這個送你。”索伊嘿嘿笑着把一個長方形盒子遞過來，裏面是一枚領帶夾，當然和他要送給蘭斯的婚戒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只是普通款，店員特意說是送兄弟送長輩，怎麼樣都不會出錯叫人遐想的普通款，從設計上就能看出簡約平淡的理念，索伊不好意思的笑，“等我成功了，我一定請大家喫喜糖！對了，你喫晚飯沒，讓你陪我跑一天，我請你喫個飯吧？”
“……不用了。”
接過盒子，心卻咆哮着猙獰着，大吼想要得到雄蟲手中另一個心意完全不同的小袋子，哈菲斯垂下頭，表情依舊輕鬆地微笑。
“我還有些工作，先回去了。”
“是嗎……”索伊點點頭表示理解，“那、再見？”
“再見。”
哈菲斯微笑着告別離去，轉身剎那笑容消失一空。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如此平靜的壓抑毀滅那份幸福的衝動離開的。
但走出店門以後，他把那枚精緻結實的首飾盒硬生生攥碎，感覺到裏面領帶夾扭曲頂着手心的刺痛。
哈菲斯神情沒有起伏地低頭，伸開手掌盯着友情禮物的碎片和殘骸。
“真叫人羨慕啊……”
該死的——蘭斯波爾！！！
總有一天，我要把你的伴侶搶過來！！
人間直男，蟲間二貨的索伊沒看出其他蟲的情緒起伏，從進入首飾店開始他已經滿腦子都是蘭斯啦！
嘿嘿，蘭斯收到這枚戒指會不會開心呢？
索伊彎着眼，不停撫摸着小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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