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雄子他變了
剛結束上午的工作，喫完午飯，警署裏的工作人員三三兩兩湊到一塊兒聊天喝茶休息。
北部的天氣乾燥很熱，暖烘烘的溫度和嗡嗡吹動的風扇，更加讓人睏倦想要睡覺。
哈菲斯端起咖啡杯，靠在椅子上看着桌面靠着文件堆，立起來正在播放直播的手機，屏幕上金髮藍眼的雄子笑容輕軟爽朗，和北部那些粗魯性格尖銳的雄子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他身材修高偏瘦，骨架卻勻稱完美，穿着寬鬆的衛衣和短褲，圍上圍裙製作料理，偶爾俯身露出一片白皙鎖骨胸口的樣子，可以催發出所有觀看着的、缺乏雄子撫-慰的雌蟲們的欲-火……
“今天心情好，準備做一個超大的雙層蛋糕，以前我一個人肯定喫不完，不過我家的蟲喫的多，而且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怎麼喫都不胖、呃。不好意思又聊到了我家蟲，哈哈哈。”
屏幕裏藍色的眼眸彎起，年輕陽光的雄子，笑容傻氣而甜蜜。
哈菲斯喝咖啡的姿勢停止。
我家蟲？
之前雄子還用‘未婚蟲’這個稱呼，難道……
[雄子突然改變稱謂了，還說有好事，完了，我察覺到了失戀的味道嗚嗚。]
此時一道特效燦爛的彈幕閃過，問出了哈菲斯以及大部分雌蟲的心情。
而屏幕內的雄子完全不遮掩，大大方方承認了。
“對呀，其實我昨天和我的未婚蟲求婚了，哇，我生平第一次那麼緊張，手心全是熱汗，把戒指套在我家蟲手掌的時候，耳朵裏全是自己的心跳，幸好他同意了……”
“今天這個蛋糕就是做給他的，嘿嘿，想紀念一下。”
“也沒有很高興啦哈哈哈……”
眉眼裏的幸福和愛像是要從屏幕裏流淌到桌面，那麼幸福，那麼執着，那麼的鐘情，得不到它的人都是它不愛的外人。
哈菲斯輕咬住杯沿，眼神鋒利冰冷地閃爍。
果然，雄子對蘭斯求婚了，一個雄蟲竟然拉下臉跟雌蟲求婚？
他早就明白蘭斯不會拒絕。
因爲別說蘭斯，任何一個雌蟲都無法拒絕，像索伊那樣的伴侶。
彈幕已經快酸死了。
雌蟲們既想讓索伊花心一些，把他們也加進被寵愛的分組之中，享受索伊的包容和好，又捨不得索伊爆出花心的消息，讓美夢破碎。
看着索伊，觀衆們和哈菲斯會相信世界上確實是有這樣完美雄子的。
可他們也同樣酸爽無比，因爲他們不是幸運的那個蟲。
唉……
好雄子不是沒有，只是不是我的罷了。
視頻還在直播，愛不愛一個蟲眼神和表情是做不了假的，哈菲斯和觀衆無數雙眼睛，都能看出直播內，雄子提到自己蟲無腦自豪，話語裏頻繁提到對方，眼角臉上全是自然揚起的弧度。
【我很愛很愛他。】
——除了直播中，不自知的雄子，所有屏幕外的人都能讀出這句話。
該死！
好像得到那枚戒指……
好想要他……
要怎麼才能，把印着高高在上威嚴不可觸碰的蘭斯私標籤的雄子，一口口喫掉，滿身蓋滿他的名字呢？
如果和雄子有婚約的是我，那麼現在享受這份私有專一愛意的蟲，是不是就不是蘭斯，而是他了？
慾望和恨意猙獰的泛濫着，就在此時有蟲從前面走過來。
“哈菲斯，你在看什麼臉色這麼難看？”
赫德拎着個紙袋靠近，年長的雌蟲臉上總帶着操勞和疲憊，臉上帶着幾道皺紋。
哈菲斯自然伸手迅速把手機關閉，屏幕朝下按在桌面上，陰鬱一秒消失，笑着放下咖啡杯。
“看雄子的照片唄，不然還能看什麼。”
“你這傢伙。”赫德笑了一下，隨後把那個小紙袋放在他桌上，“好好工作，你是警署裏面最有希望往上爬的，喏，你的快遞。”
前半句話哈菲斯表面微笑內心並不在意，不過後面那句讓他疑惑地蹙眉，“快遞？”哈菲斯拿起小袋子掂量了下重量，確定裏面很輕沒有危險存在，邊拆開邊低聲自言自語，“我不記得我定過什麼東西……”
話說一半，突然停止。
哈菲斯怔怔盯着躺在手心的領帶夾。
銀白色的外表，簡潔乾淨，不出挑也不出錯，和前天他跟索伊雄子一起逛街時最後索伊雄子送給他的、卻被他嫉妒下捏碎的那個一模一樣。
突然的，血液加速心脈超載，一種可怕的念頭涌上來頓時驚落了一身冷汗。
“什麼，你沒定東西嗎？可這個就放在前臺，還寫着你的名字。”赫德挑了挑眉，看到年輕氣盛下屬手心的東西，鬆口氣，“原來是領帶夾，很不錯，沒準兒是你朋友送你的驚喜吧。”
拍拍哈菲斯的肩膀，赫德沒有在意離開了。
而哈菲斯沉默一會兒，右手收緊大力握住那枚領帶夾，左手擡起捂住了上半張臉。
“是麼，被發現了嗎……”
毫無疑問，這是個警告。
哈菲斯彷彿見到了高高在上的尊貴的蘭斯波爾閣下那睥睨的姿態。
用漫不經心的樣子，不屑的看着他。
我已經查出那天和索伊出去的蟲是你，我知道你的所有想法，你的所有貪婪，你的所有自不量力。
但——你是在白費力氣。
如果我想讓你消失，你隨時都會在蟲星北部像垃圾那樣不見。
至於爲什麼不暴怒，不親自出面帶人教訓他或者乾脆打死他——哈菲斯忽地彎腰垂頭，嘲諷又狠厲的低聲笑起來。
“因爲……我不夠格嗎……”
所以只是派人警告一下。
讓他知道，他哈菲斯和蘭斯波爾，根本不配站在競爭的同一平面上！
“真是傲慢啊！”
偏偏他猩紅了眼睛，也只能手下這份屈辱，要是敢扔掉這個領帶夾，他已經預料到他恐怕吃不了好果子。
面對情敵的碾壓，他只能默默吞下苦果和怒火。
這次他忍了，可他不會放棄的！
…………
……
“那個東西送了嗎？”
最上層的辦公室內，蘭斯垂眸專注那一摞摞的加密文件，鋼筆筆鋒流暢，放在桌面的手機裏傳來曼夫沉穩的聲音，“您放心，已經送到了。蘭斯少爺，難道就這樣警告一下算了嗎？對方分明對索伊先生有不尋常的念頭。”
“不過一個雌蟲而已，我還沒那麼小氣。”
蘭斯嗤了聲，視線沒有分給手機一秒，口吻如他的行動一樣冰冷，“索伊是我選擇的最好的雄子，被覬覦最正常不過，我不能殺掉所有靠近索伊蟲，何況跟一個小小的沙礫爭風喫醋？”
蘭斯挑起眉，笑意不達眼底：“太掉價了。”
他是誰？
蘭斯波爾，蟲星北部讀作警署第二把交椅，寫作教父的蟲。
“我沒有那種時間，用來開玩笑。”
對蘭斯來說，和一個小人物計較一秒的時間都是一種浪費。
那骨子裏的蔑視，是另類的仁慈。
他派了很多蟲保護索伊，當然也是抱有監視雄子有沒有背對他偷腥。
對索伊，蘭斯的佔有慾是恐怖的。
即使昨天晚上，他和索伊渡過了一個讓他終生難忘的夜晚，可也不代表蘭斯不介意那‘污染’了他雄子的噁心雌蟲的氣息。
這是一個警告。
他知道對方如果有腦子，就會明白。
“我知道了，蘭斯少爺。”曼夫想想覺得少爺說得對，一個小小的探員而已，讓他們少爺重視的話，高低有些擡舉對方了，“我們的蟲會繼續保護索伊先生。”
“嗯，啊正好，告訴我父親和幾個兄長。”蘭斯突然停下書寫，視線掃過自己左手無名指的位置，那裏有一枚雙臂藍色寶石的戒指，蘭斯無情冷酷的目光逐漸回暖，對電話道：“索伊對我求婚了，我和索伊已經決定不日舉辦婚禮，等索伊的‘福利休假日’結束，就立刻登記辦理手續。”
“什麼？！”
曼夫喫驚地喊出聲，回過神後忙壓低了些，但臉上的驚喜是掩蓋不住的。
“恭喜蘭斯少爺！”
“嗯。”
蘭斯心情不錯地迴應了聲，掛斷手機難免想到雄子的模樣，他的索伊看上去性格頗軟，壓根和強勢沾不上邊，但在牀上可‘硬’的可以。
想到幾次瀕死般的舒爽體驗，蘭斯眼眸發暗，不自覺撫摸着手指上的戒指。
做了那麼多次，爲什麼現在肚子還沒有動靜……
蟲族是個繁衍強大的種族，一般只要三四次就可以。明明索伊那方面他親自體驗過，沒有問題，雄子也沒有在關鍵時刻刻意避孕排在體外，那樣做會傷他的心，索伊從沒有過，難道是他的問題？
剛纔還霸氣十足的蘭斯閣下難得優柔寡斷起來。
蘭斯捏住下巴，嚴肅臉拿起手機，噠噠給索伊發消息。
索伊正在家預習備考，準備結束一年休息期後就去考公務員，突然收到老婆的消息，那自然是老婆最重要，美滋滋地打開消息，結果……
蘭斯（認真臉）：今天晚上，想挑戰一下極限。
索伊：……笑容凝固在臉上jpg
索伊腰子一抽，苦哈哈地回覆。
“達咩，你嘴太硬，每次到極限都不開口吭聲，你想想你上次！”索伊提到就來氣，打字都用力了很多，“我問你還行不行，你非說行，結果盆底肌痙攣，把我卡住進不去出不來，嚇死個蟲了！”
盆底肌痙攣，指的是菊那啥部，因爲一些行爲或刺激，盆底肌肉只能收縮不能放鬆。
第一次羞羞索伊也沒啥經驗，還以爲找到地方使勁猛攻，就能讓伴侶獲得快樂。
結果就快樂過頭了……
忘了就算是舒爽，刺激過頭也會讓人承受不住。
而蘭斯這個傢伙性格擺在哪兒，快爽傻了還不肯放開他，等索伊意識到不對勁時，蘭斯整個蟲完全僵硬住，表情都放空了。
兩條大長腿直挺挺地繃高，皮膚能看到筋在突突跳。
那時候索伊後悔也晚了，被卡在蘭斯身上半宿，又是揉舒緩肌肉，又是抱着安撫，蘭斯完全沒好的跡象，最後急的索伊滿頭大汗，都顧不上丟臉，要打急救電話了。
經此一事，索伊長了記性。
“兩天一回，一回不超過三次，一次維持在二十分鐘內，多一秒都不可能我告訴你！”
“你他媽就是個撐死都不肯吐的貨！”
媽的。
有這種老婆，逼得索伊都快修煉成獨家絕學了！
難得被老攻吼的蘭斯沉默一會兒。
敲字。
“可我還懷不上蟲蛋。”
“索伊，我想要蛋。”
半響，手機叮咚收到回覆，蘭斯眸光微閃點開一看，索伊發了一張圖給他。
餐廳的桌面上，一看就知道是雄子的手上，捏着一顆雞蛋。
還有配字：
【夠嗎？不夠還有。】
蘭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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