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人家坑爹他坑兒
但見蘭斯難受,還是犧牲了一下五指姑娘和嘴。
一條冷白筆直的長腿無力搭在沙發背上,片刻滑落下來,另一條則踩在沙發下的地毯上細細顫抖。
蘭斯從餘韻中回過神來,緩緩坐起攏着一頭凌亂的銀髮。
清冷的面容一片緋紅,眉心卻緊緊皺着,豐潤的脣瓣抿成直線,透出不滿足來。
過去每次結束都格外舒爽饜足,可今天雄子明明自己也憋得難受,卻不肯繼續。
真槍實彈和安撫性的用手,那感受簡直是天差地別。
就跟撓癢癢搔不到癢處,說舒服,可每次總差那麼一點點戳到那一點,折磨的人心如貓撓,強迫症都要犯了。
該死的幼崽!
繃着臉,蘭斯閣下內心陰鬱地想。
明明留下幼崽是自己爲綁住雄子的手段,結果反倒處處拖他後腿。
如果不是這隻可有可無的蟲蛋、
眯起眼,蘭斯手放在肚子上,眼神冰冷涼薄。
乾脆…………
“蘭斯,你不說讓我和我雌父他們見面嗎?快快快,別拖拉了,就現在吧!”擦完弄髒的沙發,索伊把紙巾扔進垃圾桶,甩着剛洗過的手從衛生間出來,來到沙發前摟着雌蟲的細腰,笑着親親他的臉,“怎麼這個表情?發呆呢?”
蘭斯眨了下眼,詭譎的表情瞬間變的柔和,披着凌亂的銀色長髮,慵懶無骨的依靠進索伊的懷裏,嗓子沙啞:“沒什麼,我的手機裏有聯繫方式。”
索伊立刻從沙發角落撿起那條皺巴巴的褲子,把蘭斯的手機拿出來遞給他。
蘭斯漫不經心半闔雙眸,一手在手機上按動,一手用微涼的手指鑽進年輕雄子的衣服,在雄子漂亮的腹肌上畫圈。
表達着他的慾求不滿。
索伊攥住他的蟲爪,瞪他:“別亂摸,又摸出火來怎麼辦,一會兒還要見我雄父雌父,你好好坐着,正經點!”
聞言蘭斯低笑,湊到索伊耳畔,“可我連褲子都沒有,我要怎麼正經~”
“……”索伊看着蘭斯那兩條全是指印的長腿,又看看那條不能穿的褲子,沉默一會兒,他擡手把他上半身揉的都是褶皺的襯衣抻了抻。
蘭斯用眼神表達疑惑:“?”
索伊握拳抵在脣邊輕咳:“沒事,我不照你下半身,你正經一半就行了。”
蘭斯:“……”
視頻接通,進入畫面的第一個蟲並不是索伊的雙親,而是個長相兇猛彪悍的雌蟲,見到索伊和蘭斯,他沉聲向蘭斯恭敬問好,然後畫面晃動了一下,手機明顯交給了別的蟲。
緊接着,索伊便見到了他那對倒黴的蟲族便宜爹媽。
在一片以沙灘藍天海鷗爲背景的美景下,一隻雄蟲的臉映入攝像頭,接着鏡頭擡高,把另外那隻雌蟲的臉也晃了進去。
兩隻蟲都有些激動,對着鏡頭露出驚喜激動的神情:“是索伊寶貝嗎?能看見我們嗎,我是你雄父呀,還有你雌父!”
索伊看着他們兩個的面容恍惚了一下。
太久沒見,加上他本來並不是他們的孩子,有意無意的,雄父雌父的面容也既熟悉又陌生起來。
不過知道他們活的好好的,索伊臉上也露出高興的笑意:“雄父雌父,我能看見你們,你們還好嗎?”
鏡頭那邊的雄蟲一聽到他的聲音眼眶就紅了。
索伊的雄父和雌父都是南方蟲。
用彪悍的蟲族北本地話來說,好聽點叫斯文有禮,難聽點叫溫室弱雞。
尤其是他的雄父,長相清秀脣紅齒白,皮膚白皙水嫩,骨骼和體型都更小一些,性格被慣的有些驕縱任性,吃不了苦還一激動都要掉眼淚。
而索伊的雌父雖然長得高大些,但因爲環境影響文質彬彬太守規矩,是對雄主百依百順、任打任罵那種類型。
幸好因爲他雄父曾經娶一個老婆死一個老婆,受過打擊,所以並沒有現在蟲族雄子的臭毛病,身邊就一個雌君,感情比較恩愛。
“索伊,你都不知道雄父多想你!最近過的有多苦!”索伊的雄父安珂哭着說,旁邊索伊雌父瑪門心疼的彎着腰不停小聲哄。
本來聽他這麼說,索伊那心中壓抑許久的親情之火正要洶洶燃起!結果不經意一掃,掃到雄子身上印着的小海豚沙灘背心和大褲衩,以及他手裏捧着的椰汁。
索伊:……
“呲啦——”
一桶冰水澆下來,索伊愣了幾秒,臉上的感動消失,換成了似笑非笑。
“真的?”
“當然是真的!嗚嗚,你都不知道我和你雌父去密林搞研究嘛,結果出了意外,嚇死我了!後來每一天拔拔都在想我的索伊小可愛,嗚嗚,你問你雌父,我最近都是以淚洗面的!喫也喫不好,喝也喝不好。我好想你,雄父恨不得飛到你身邊去!”
眼睛大大脣紅齒白的雄蟲捂住心口,說完自己食不下咽後,邊抽噎着,邊捧起插着小紙傘和愛心吸管的椰汁,吸溜了兩口:“嗚嗚,吸溜吸溜,嗚嗚……”
索伊:“……”
蘭斯:“……”
可憐的雌父瑪門:“……”
而被要求作證的瑪門,硬着頭皮對鏡頭睜眼說瞎話:“嗯,你雄父……過的很不好。”
索伊嘴角抽搐:媽的,絕了!
勞資在你們失蹤後面臨破產清算,一大堆討債員工,房子車子全被銀行貼上封條,差點流浪街頭,好不容易找到北部還險些成了人販子的上門女婿。
而你們呢?
擦!
你們這對兒狗幣拿着賣兒子的錢度蜜月呢是麼?啊!
他似笑非笑看着手機那邊的便宜爹,牙根氣的咯吱咯吱響:“這麼說,雄父你最近過的確實不好?”
安珂正坐在自己雌君的腿上,噘嘴放下椰汁,驕縱地命令老婆給自己喂水果,喫的鼓起腮幫子一動一動,聞言哼哼:“就是就是!”
已經意識到兒子表情不妙的瑪門想要阻止,張張嘴又不敢開腔。
索伊冷笑:“那我的未婚蟲可真過分,雄父想我想的在海島度日如年,他竟然不讓我們見面。”
安珂嗷嗚咬掉半拉芒果:“就是就是!”
索伊:“還派人保護,給錢腐蝕我雄父的心,真是可惡,呵呵。”
安珂拍桌:“就是就是!!”
索伊微笑:“這樣的生活,愛子如命的雄父怎麼受得了,不如來北部找份工作陪我。”
安珂:“就是就是——哎?!”
對面的雄子一噎,眼珠睜的老大,水果也不吃了,坐在雌君腿上唯唯諾諾地瞅着鏡頭,越說越小聲:“這個、這個……這個拔拔還能再忍受的……”
索伊吧嗒沉下臉,面無表情看着他。
“雄、父。”
安珂心虛地戳戳手指頭,“那個,那個……你未婚蟲給我們的兩千萬還沒花完呢,而且昨天我剛買了一輛水上摩托,雌父說好了明天帶我玩兒的……”
“寶寶呀。”他眨巴着眼撒嬌,“拔拔可不可以玩夠了再回去呀?”
“…………”
騰地一聲!
索伊額頭噼裏啪啦蹦出一溜‘’字!
熊熊燃燒的怒火,簡直要他媽從索伊腦門和頭髮上燒起來!
尼瑪血壓飆升他一口老血險些噴出來,然後自動在地上匯聚成一個慘字。
“爸爸,你玩兒吧。”胸口劇烈起伏几下,索伊微笑,柔聲細語地說,然後在對面敗家雄父驚喜的表情中,笑呵呵補上下一句話:
“不過你們花的錢都是我家蘭斯的,也等於是花我的,相信爸爸肯定捨不得花我的錢,既然如此,你就花多少還我多少,我會讓蘭斯那邊的人盯着你打欠條的!”
“什麼?!!”
安珂驚恐。
“可是爸爸已經不記得花多少啦,嗚嗚寶寶你等一下——”
啪!
索伊麪無表情按下了掛斷鍵。
放下手機,沉默幾秒,忍了又忍沒忍住爆發的某索咆哮:“該死的雄父!!!你特麼下輩子就給我打工到死吧!靠!!!”
“蘭斯你給我縮減他們的生活費,還千萬?一個月就給他們五百!”
蘭斯忍笑看着暴走的雄子,“可五百不夠雄父喫一頓飯。”
索伊聞言猙獰:“五百喫一頓飯都不夠?勞資當初給他們收拾完亂攤子,手裏就他媽剩兩百!!島上不是有海鮮嗎?餓不死!!”
蘭斯沒忍住嗤地笑起來。
而索伊是越想越生氣。
虧他還擔心蘭斯對他們做什麼。
結果他在這邊水深火熱入贅豪門慘喫軟飯,他們在那頭恩恩愛愛度假海島日夜造娃!?
索伊:凸(皿)
索伊:西內!狗爹西內!
這股氣頂的索伊肺管子都疼,在地上掐着腰轉了好幾圈才怒極反笑,罵了聲草。
白他媽擔心他們了,這對坑兒子的爹!
等冷靜下來,索伊單手叉腰另一隻手五指成梳,梳起額前的碎髮向後一抿,露出光潔的額頭,猶帶狠勁兒的眼神。
這個尋常的動作看的旁邊的蘭斯心跳怦然一動。
年輕的雄子彷彿一隻剛成年的獅子,青澀蛻變,散發出成熟男性的野性和攻擊力,帶着勃勃生機和只有年輕男人才有的,讓人臉紅的東西。
——他的雄子正越來越優秀。
蘭斯不止一次,但唯獨這刻、如此清晰地意識到這點。
佔有慾頓時涌上來,蘭斯忍不住上前雙手捧住正在生悶氣的索伊的頭,在索伊微怔中,蘭斯低頭彎下腰,指腹深入雄子鬢角的髮根,額頭頂着額頭,忽然認真道:“我不會讓任何蟲搶走你的,索伊。”
“怎麼又說這個。”
索伊笑了下,以爲蘭斯是在撒嬌。
想到他們之前的誤會算是解開樂,雖然着中間蘭斯的確瞞着他搞事,他自認爲水到渠成的愛情,夾雜着雌蟲的算計,可最後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就算心裏有點疙瘩,但索伊並不是較真的人。
而且蘭斯有可能還揣着他的蟲蛋……
“哎對了,距離上次你發期已經過去了很久,不如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你今天也不上班了吧?檢查一下到底有沒有揣崽崽,我也放心點。”
索伊最近老惦記這事兒。
只要想到蘭斯會給他生個寶貝崽崽,索伊晚上睡覺都能笑醒。
剛穿來時,他搞不懂什麼是蟲族、雌蟲雄蟲,就見到街邊全特麼是肱二頭肌能跑馬的大老爺們。
等隱約知道了點,他以爲他娶的是裏面脣紅齒白的美少年,結果最後才知道,脣紅齒白的全是雄蟲,那些肩寬腰窄腿長一米八的硬漢纔是雌蟲!!
索伊微笑落淚tvt:就特喵離譜。
這輩子,索伊沒想到他會遇到蘭斯,沒想到他還能有機會和誰組建成一個美好的家庭。
他抱住清冷美麗的雌蟲,輕輕吮了下蘭斯的下頜骨,眼神愛-欲翻滾,嗓子又奶又攻:“乖,去醫院看看,沒懷的話老攻想給你打幾針‘加強針’。”
蘭斯聞言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嗯。”
他低低應了聲,垂眸側頭輕咬住索伊的嘴脣,交換了一個熱燙的吻。
蘭斯其實很早前就想去了,索伊說的正中他下懷。
最近索伊不肯碰他,蘭斯氣場是一天比一天陰沉。
檢查出來,沒有的話不要妨礙他和雄子的生活,要是有……
蘭斯在索伊下脣上留下一個淺淺齒痕,壓抑而陰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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