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怎么就成贵人了
好家伙,陈大也是在院子裡做木工,這一個個的都是木匠啊,元晟直接竖起大拇指。
“陈爷,做木匠活呢?”
元晟也不用陈大招呼,自己走過去坐下来:
“我刚刚从李爷家出来,怎么咱们村裡人都会做木匠活啊!”
陈大摇了摇头,将手中的活计放下来:
“哪能啊,就我們两個会点,這還是跟老李爷学的,年轻人裡,如今只有小木会一点!”
“李小木?李爷的小儿子?”
“对!”
“這样啊!对了!”
元晟這才把话题转回来,他看着陈大,认真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来:
“陈爷,咱们這裡靠着大山,也就是那座大雪山不远,咱们远处的那條小河裡的水,应该就是那座雪山上的冰雪融水!”
陈大看看元晟,這事他比元晟更清楚:
“那條河,听說是以前這裡的部族开挖出来的,靠近大河的地方都是贵族的牧场跟田庄,這條小河虽然水量不算大,可也能养活不少人呢!
等到夏天的时候,咱们這裡的水流也是很大的,到时候,下面的那些低洼地都会被淹沒,周围水草丰美啊!
可后生啊,這大雪山說是离咱们不远,這真算起来,也是有好几百裡地呢,远的很!”
可元晟却是有其他的想法,他這人懒得很,可不愿意天天都为了水的事,把自己忙個沒完沒了:
“陈爷,這西域有不少渠道,咱们這裡靠着大雪山真不算远,能不能也修個渠道,从那裡把水引到咱们這裡来?”
陈大顿时被元晟气笑了,抬手就抽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你這個后生,就咱们村,就咱们這点人,修個几百年也修不出来這么长的渠道!這事休得再提,你给我老老实实的過日子!”
元晟可不死心,再說了,他一开始也沒有指望村裡人能够完成:
“咱们人是不够,可咱们花钱多雇些人来,干上他几年,這事還是能解决的!”
陈大一瞪眼,气的直打哆嗦:
“花钱?那得多少钱?先不說咱们沒這個钱,就是真有這個钱,你修渠道,這整個高昌不都知道這事了?這是招祸!”
看到元晟那迷惑的样子,陈大忍不住又给了他一巴掌:
“回鹘人贪婪无度,到时候,他们不但会過来抢了地盘,還会把咱们都给屠了,這個你可想到了?给我回家老老实实待着去!”
“奥!”
元晟灰溜溜的跑了,這他娘的再不开溜,陈大不定要揍他了。
看着走远的元晟,陈大无奈的摇了摇头:
“年轻人啊!”
…………
在村子裡东转西逛,元晟把整個村子转了一圈,心裡也大体有了個数。
村子裡住的,全都是汉儿,而那些被收留的其他部族人,都在外面居住。
就像是元晟现在的小院一样,這些其他部族之人,都是在外面自己搭建的简陋房屋居住。
這零零散散的,但是总人口加起来倒是不少,好家伙,元晟数了一下,得有四百多人。汉儿占了一半還多,那些小部族的人一個個的跟行尸走肉一般,瘦弱不堪又恶臭刺鼻,远远的看到元晟就一溜烟跑的沒了踪影。
在整個村子裡,除了张荷跟彩蝶還有四個老人之外,全村人都躲着元晟走,元晟心裡那個郁闷啊,老子這仪表堂堂的,怎么就他娘的成了静街虎了?
回到破烂小院裡,元晟把牛仔帽给戴上,扛着一把铁锨,又拎了一把镰刀出门,慢慢悠悠的,向着小河边走去。
家裡烧火做饭的,可是离不了柴火,元晟打算去转转看看,看能不能拾点柴火回来。
他一個大老爷们,总不能看着张荷跟彩蝶忙活,自己一天天无所事事吧。
這会儿太阳挺高的,温度也跟着上来,走走停停的,地上除了稀稀拉拉的野草之外,就是遍地的羊粪蛋子,再无其他。
一路走走停停,兜兜转转的,元晟這才来到小河边上,這裡有不少人在挑水浇地。
那木头水桶本来就沉,這一個人一天累死累活的,也挑不了多少的水出去。
再說了,這裡是沙地,气候又這么干燥,根本就存不住水,這裡的沙地贫瘠的很,在這裡种粮食,成本高的吓人,收成還不怎么样。
看到這些,元晟习惯性的掏出手机来,把抽水泵给加上,可他想了想之后,又把這個给删掉。
种地是不可能种地的,一個是他受不了這個苦,再一個也完全沒有這個必要,随便倒腾点什么,都比种地来钱快,该死的马匪。
這裡真的是什么都缺,但是牛羊便宜啊,老家最便宜的茶叶都能换不少山羊,他元晟是来赚钱的,又不是来开荒种地的。
站在小河边,看着远处荒凉无比的荒野,元晟有些出神,直到一阵欢呼声传来,他這才转头看去。
“嗯?老鼠!”
元晟看到了什么,他忍不住仔细看了又看,一群破衣烂衫又臭烘烘的外族人,手中提着几只老鼠,正在畅快的說着什么。
那些挑水的汉儿,看到那些老鼠之后,眼中竟然有些羡慕,這让元晟更加不解。
看到一個汉儿挑着水桶過来,元晟直接叫住了他:
“那個谁,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汉儿愣了愣,看看左右,确定沒有其他人之后,這才瓮声瓮气的开口:
“元郎君,小人赵六!”
“老六啊,這些人拎着這些老鼠干什么,一個個眉开眼笑的,這是有喜事?”
元晟的话让赵六愣了好半天,這才反应過来是跟自己說话:
“元郎君,這可是好东西,這些耗子,可都是吃最好的牧草长大的,那一身肉香的很,咬一口都满嘴流油!”
“啥玩意儿?吃的?”
听到這话,元晟一阵反胃,沒差点吐出来:
“這可是老鼠,這玩意儿怎么能随便乱吃呢?”
赵六挠挠头,然后又点点头:
“确实不能随便吃,這东西可不好逮,最好是留着给客人吃!”
我晕,這都什么人?
元晟急匆匆往回走,這要是出现了鼠疫,躲都沒有地方去躲,這次回去,必须多带些药物過来,這边怎么越来越危险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张荷跟彩蝶放羊回来,元晟一看赶紧准备烧火做饭,可张荷却是拦住了元晟:
“郎君,别人家都是一天两餐的,咱们家可不能這样,现在這個季节青黄不接,不可挥霍粮食!”
早就习惯了一日三餐,元晟可不想饿肚子,而且說出来的话更是冠冕堂皇,一点都不脸红:
“這叫什么话,粮食不就是用来吃的嗎,怎么就成了挥霍了,再說了,咱们家现在彩蝶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给饿坏了!”
這還真是,小丫头七岁了,可看着跟個三四岁的差不多,不但瘦小,而且還不爱說话,這是严重的营养不良。张荷却是少见的坚持着,一点都不来让步的:
“郎君,咱们有白面馍吃,這是多少贵人家都沒有的,咱们一人一個大馍,够了!”
“你這……得,听你的!”
元晟摇了摇头,拿出酱菜疙瘩切好,三個人啃起了馒头。
现在的元晟胃口大开,一天不怎么干活,却是一点都不少吃,一口气吃了五個大馒头。
一转头,看到坐在那裡不說话的张荷跟彩蝶,元晟站起身来:
“走,咱们去小河边!”
“啊?”
张荷有些迟疑的看着元晟:
“郎君,现在外面日头大,再說了,家裡可不能沒人啊!”
元晟无所谓的摆摆手,就這么点破家底,有什么好看着的,再說了,這裡根本就沒有人敢過来:
“听我的,咱们去小河边,家裡沒事的,沒人敢過来!”
看到张荷還在迟疑,元晟干脆過去把她给拉起来,被元晟给拉着的张荷,大脑一片空白,跟個木头似的愣在那裡。
“怎么又傻愣愣的了,這妹子脑子不会真的有病吧?”
元晟嘀咕了一句,拿起两個大的洗澡盆,又把毛巾香皂跟洗发露给带上:
“走了,咱们去小河边,给你们好好洗洗,不然就生病了!”
彩蝶怯生生的被元晟拉着,张荷赶紧替元晟把洗澡盆拿着,元晟又拿了两個小点的洗脸盆,三個人出了小院,张荷還不忘把那個一碰就倒的破栅栏给关上!
“妹子,咱们村裡的人,怎么见了我就跑啊,我长的真的這么像坏人嗎?”
嘴裡吊着烟,元晟看到几個村裡人远远的跑开,有些郁闷的转头问张荷。
张荷一愣,然后捂嘴偷笑:
“郎君,你是贵人,他们都害怕冲撞了贵人,自然不敢靠近!”
元晟撇撇嘴,根本就理解不了這些人的想法:
“什么贵人不贵人的,纯粹就是扯淡的玩意儿!有我這么落魄的贵人嗎?”
张荷却是抬起头来,目光坚定的看着元晟:
“您再落魄也是贵人,世家子弟永远都是世家子弟,天生血脉高贵,郎君,你可不能作践自己!”
“我怎么就……得,越解释越說不清楚了!”
老子可是八辈贫农,根正苗红的农民,怎么就成了世家子弟了,還TM什么贵人,這不是闹呢嘛。
元晟不再纠结這個话题,实在是解释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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