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秘的实验室 作者:饱吹饿唱 尤俭正做着美梦,只觉得脖子有点凉。 不会是上铺的老大尿炕了吧?要不就是在上面晾袜子或者内裤,往下滴答水呢?尤俭顿觉一阵恶心,赶紧睁开了双眼。 這一睁眼不要紧,尤俭吓得差点尿裤子。 自己的咽喉处,正抵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长這么大,尤俭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种状况。刚一动,紧挨着皮肤的刀刃似乎已经切进了他的身体,那透骨的凉意让尤俭不敢再轻举妄动的同时,冷汗从额头鬓角涔涔而下。 過了漫长的几秒钟,尤俭好不容易哆嗦着嘴唇,断断续续地蹦出几句话:“大…大哥,我是来…来串门的,你要是求财,這裡面的东西随…随便拿,我一点也不心疼;你要是找人,那你找的肯定不是我,可千万…千万别误会!” 身后的持刀人沉默了片刻,低低地问道:“你是什么人?”听声音,是個年轻的女子。 尤俭哪敢有半点隐瞒,实话实說:“我是伊教授的学生,今天来是补课的。這位女侠,咱们素昧平生,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我看你還是放我走,我保证不会报警的!” 刚說完這句话,尤俭顿觉呼吸一滞,那刀刃的力道又加大了半分,他心想這下完了,這是要杀人灭口啊。伊教授啊伊教授,你可把哥给坑惨了!就是变成鬼,哥也跟你沒完! 就在此时,那匕首突然松开了,银铃般的笑声从身后响起:“你這個胆小鬼,我爷爷怎么会有你這样的学生!” 鬼门关上逛了一圈,突然警报解除,尤俭立刻瘫倒在沙发上。不過仅仅過了三秒钟,他就暴怒地弹射起来,转過身去,恶狠狠地盯着這個跟自己开了個天大玩笑的女孩。 出现在尤俭眼前的,是一個可称为尤物的清纯少女。她年龄不過十八九岁的样子,身高在一米七左右,穿着时尚的黑色风衣。那大大的蓝眼睛和高高的鼻梁,无疑显示出她的西方血统。但她小巧的嘴唇和精致的面庞,又体现出东方美女的神韵。造物主就是這样巧妙地把东西方两种不同风格的美融合在一起,从而产生了一种新的迷人气质。 不過尤俭此刻可沒有心情欣赏美女,让一個小丫头戏耍了一番,差点吓尿裤子,這让他感到受了奇耻大辱。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以后走路脑袋都得扎到裤裆裡,丢人啊!刚才是睡着了猝不及防,现在得把這面子找回来! 尤俭想到此处,顺手从茶几上抄起一個烟灰缸,凶狠地骂道:“你他妈是哪根葱,要不要脸,敢在哥睡觉的时候搞突然袭击?识相的,赶紧把刀子扔了,给哥赔礼道歉;要不然,信不信立刻就让你满脸开花!” 那少女轻轻摇了摇头,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唉呀呀,你還口口声声說是我爷爷的学生,难道中国的大学生都是像你這样的么,也太沒素质了。” 尤俭气得青筋都蹦起来了,刚想暴起伤人,猛然想到了什么,扬起的手硬生生顿在了空中:“你說什么?你爷爷?谁是你爷爷?” 少女不屑地撇撇嘴:“我爷爷当然是伊教授,要不然我怎么能进来這裡。” 尤俭心中暗自叫苦:不会這么倒霉吧!老爷子還沒糊弄過去,又把他的宝贝外孙女给得罪了,看来我這重修是命中注定了。 心中這么想着,尤俭那装出来的嚣张气焰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马上换了一副连他自己都感到恶心的笑容,假装热情地說道:“误会,误会啊!伊教授让我给他看门,他去接外孙女,所以我這警惕性不得稍微提高点嘛!這么說你就是伊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啊!” 尤俭一边耍着贫嘴,一边赶紧放下烟灰缸,想走上前去套個近乎,但那少女却不领情,冷笑一声說道:“谁跟你是一家人?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尤俭脑子转得飞快,恬不知耻地胡编道:“伊教授给我們几個博士生上课的时候,经常提起你的。怎么,他沒跟你提起過我么?” 那少女看尤俭說得那么肯定,一脸无邪的样子,也放松了警惕。她半信半疑地问:“难道…你是张德华?爷爷最得意的弟子?怎么我觉得你和电话裡的声音不太像呢?” 尤俭心想我還刘德华呢,但是已经编到這种程度了,后悔也来不及了,只好点头道:“沒错,我就是…那個张德华。电话裡的声音和本人当然会有一点区别,呵呵。” 那少女突然欢叫一声,扔掉刀子和行李就扑了過来。還沒等尤俭反应過来,她已经结结实实地扑进尤俭的怀中,热情地与尤俭贴了贴脸,然后郑重地退后两步,用力地握住他的手,兴奋地說道:“真沒想到和你這样见面,刚才真是对不起了!你在物理评论快报上发表的论文我刚刚拜读過,简直是太精彩了!要知道,中国人已经六年沒有登上快报的头版了!” 尤俭只好尴尬地答应着,心想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一会儿這位大小姐要是问我個学术問題,我立刻就得露馅,那她還不得一脚把我踹到院子裡喂狗去。岔开话题,对,赶紧岔开话题! 要說在這方面,尤俭還算是很有天分的。他赶忙接口說道:“這都是伊教授指导得好,再加上我有点运气,沒什么好說的。你从英国来,一定沒吃過這裡的美食吧?明天如果你有時間,我带你去市裡去吃水煮鱼怎么样?要不就去吃香辣虾,或者全聚德烤鸭?然后,我們再到山裡好好地玩一天如何?” 那少女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看尤俭的眼神裡全是崇拜:“沒想到,你還是一個热爱生活的人,這么有情调啊!我還以为中国的博士都是书呆子呢!” 尤俭暗道惭愧,心說我也就這两下子了,要是知道我基本就是個吃货,你還能用這么多情的眼神看着我么! 两人這样聊了起来,尤俭這才知道這位美丽的少女确实是伊教授的外孙女伊伊,英文名是伊丽莎白。原来伊伊把航班的時間搞错了,在机场等了一小会儿,她耐不住性子就自己打听着找過来了,和伊教授走了個两岔。 尤俭边聊着边想,這小妞革命经验跟我比還太嫩了点,三言两语就让我给糊弄了。幸亏我老人家也算半個正人君子,要不然還不得把她… 刚产生点邪念,尤俭又自惭形秽起来。自己算是個什么东西?一個连选修课都過不了、還冒充博士的屌丝本科生,和一個名门之后的剑桥美少女,根本就沒有可比性,连一丁点开花结果的可能性都沒有!就连院子裡那條狗,都比我有资格和人家亲近一点,我還是该干嘛干嘛去吧! 就在尤俭想着如何脱身之际,伊伊突然拉起他的手。尤俭不由得心中一荡:都說外国女人在感情方面主动热烈,看来這小妮子虽然只有一半外国血统,這方面倒是有样学样。难道說我要有一段艳遇? 就在尤俭胡思乱想,手足无措之际,伊伊的话让他如同一盆冷水泼头:“我知道爷爷家裡就有一個非常棒的实验室,你们经常在這裡做一些尖端的实验。带我去看看!” 尤俭心裡這個后悔啊!完了完了,刚才還不如打個招呼马上走人,现在可好,马上就要穿帮了。别說我不知道這鬼实验室在哪,就算找到了,我哪裡知道那裡面会有些什么鬼东西。再者一說,即使沒露馅,看着看着伊教授回来了,我還不得让他们祖孙二人联手把我大卸八块了! 伊伊却沒有看出尤俭的神情有些异样,還以为是“张德华”不愿意带他参观实验室,嘟起可爱的小嘴假装生气道:“這么小气啊!就带我参观一下嘛,就一小下,我不会让爷爷知道的,這总可以吧!” 尤俭差点鼻血长流:萌,太萌啦!哥在人世上已经枉活二十年,啥时候有過這待遇啊!为了能再多享受一小会儿這美少女的似水柔情,刀山火海,哥去闯! 就這样,尤俭毅然站起身来,紧紧攥着伊伊温润的小手不肯撒开,义正辞严地說道:“只看一下下哦!实验室就在楼上。” 尤俭赌了一把。如果真有实验室的话,那只能在楼上,因为這一楼沒看到有地下室的入口,外面也沒有其他建筑。如果楼上沒有实验室,那就对付着說“跟你开個玩笑,伊教授的实验室怎么可能会在家裡”等等,反正伊伊這么单纯,自己是有信心应付一小会儿的。 沿着楼梯上了二楼,尤俭如释重负。原来二楼整层就是一個实验室,裡面摆满了各种物理实验的器材。沒想到伊教授還挺有個性,把实验室整到自己家裡来了。 伊伊却看起来有点失望,她耸了耸肩道:“你们就用這些器材做实验么?天平、滑轮、电磁铁、透镜,這些都是最普通的东西,只能做做中学的物理实验啊!” 尤俭无言以对,心想這得问你爷爷,也许他老人家只是把這些东西做为装修元素,放在這裡摆样子的,就跟领导办公室的书橱、医生办公室的骷髅架子一個道理。 突然,伊伊的眼睛盯着前面,拉紧了尤俭的手道:“這裡不对!” 尤俭顺着伊伊的眼神看去,发现前面的墙边,有一尊真人大小维纳斯雕塑静静地矗立着,与周围的环境极不协调。那维纳斯脸上露出了莫名其妙的笑容,看上去极为诡异。